“阿笙,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死,想要報復我嗎?你這么一直躺著睡著還怎么報復我?再不醒過來我就把你奶奶的墳給挖了,挖出她的骨灰放在你的床上,你不是想她陪你嗎?我就讓她這么陪著你?!?br/>
“再不醒來,你奶奶的骨灰我就喂你嘴里,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這是孟笙昏睡的時候聽到的話,起初以為是在做夢,但想想這也的確像是霍沉舟能說得出來的話,不僅說的出來說不定還能做出來。
她是被醒的。
醒來后看到霍沉舟也不想說話,無論是下顎還是下面都疼。
孟笙醒來后霍沉舟也冷靜下來了,帶節育環也不是什么大病,要是別的人當天帶當天就跟沒事人一樣到處走,只有孟笙喜歡窩在床上。
她就像是一支干枯的蘭花,花瓣凋零,根莖變黃脆弱,隨著時間變長,生霉腐爛。
李嫂送來了湯,霍沉舟端著親自喂。
“既然醒了就別輸營養液了,多吃點好吃的補補身體,可別糟蹋壞了?!?br/>
霍沉舟拿著湯匙喂向孟笙,孟笙閉嘴沒有張開。
孟笙這一年來小病不斷,大病也有,霍沉舟照顧她都照顧習慣了,以前他哪有現在這么有耐心過?孟笙要是不喝,直接打的她張開嘴,人一疼不就張開嘴了嗎?多簡單的一件事。
霍沉舟耐心哄著她,就這么過了五分鐘,湯匙里的湯藥水都冷了,孟笙硬是一滴沒喝進去。
霍沉舟從剛開始的耐心逐漸變得不耐煩,心里的燥火越來越旺,他扔下湯匙,湯匙落在湯碗里,濺了孟笙一臉。
孟笙顫了一下睫毛,這次連看都不想看霍沉舟一眼了。
霍沉舟氣的站起身,他這輩子就從來沒見過比孟笙要倔的人,真的一次次站在他底線上!
霍沉舟忍不住的想,一個人前后的變化怎么會這么極端?
以前他對孟笙多狠啊,給一個巴掌再給一粒糖就能把人哄好。
他現在對她溫柔了,體貼了,耐心了,和她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搭理他。
別說一粒糖了,把金山銀山搬到她眼前或許她都不會多看。
“孟笙,你特么非要惹我生氣是嗎!”霍沉舟直接摔了手里的碗,一把攥著孟笙的衣領。
孟笙知道這人又要開始發瘋了,每次都是這樣,喜怒無常,次次后悔,次次不改,他到愧疚和不安只是暫時的,轉眼幾天就又能忘記。
一旁的李嫂被嚇愣了,她來的時間不久沒見過霍沉舟對孟笙發狠的模樣,什么關狗籠地下室,都只是聽說。
她來這里上班這些時間里,霍沉舟對孟笙的態度挺好,事事依著她,反倒是孟笙對他愛答不理,冷言冷語。
這是李嫂頭一次看到霍沉舟對孟笙動怒,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饒是她這個旁觀者看了也嚇的一驚一乍的,趕緊出聲阻止他。
“霍總,使不得,你快放開夫人,她下顎脫臼了吃不下去是很正常的,你別傷了她?!?br/>
陷入憤怒的人手上的勁兒沒輕沒重,很容易就會傷害到別人。
孟笙現在脆弱的跟一片干枯的樹葉似的,仿佛輕輕一用力,就會在手中碎掉變成細灰。
霍沉舟忽然冷靜了下來,臉變的比翻書還要看,他輕手放開孟笙的衣領,將她擋著臉的長發給別到耳后
這才輸了三天營養液這臉感覺又小了,越發顯得那雙眼睛大,都說眼睛是整張臉最重要的部分,孟笙那雙眼睛生的好看,以前她的眼睛有星辰大?,F在卻是半點光都找不到,睜著一雙大眼睛就跟骷髏眼似的。
“我忘了你下巴脫臼了,難怪你不張開嘴吃東西?!彼匝宰哉Z。
孟笙心里嘲諷,她不張開嘴不是因為脫臼,是因為她惡心霍沉舟喂來的東西。
霍沉舟讓她別這么糟蹋的身體,可把她身體糟蹋的不成樣子的,是他啊。
“現在不想張嘴那只能繼續輸營養液了,你看看你的手都被針扎腫了。”霍沉舟攥著孟笙的手腕,手背上的針眼很是刺眼。
霍沉舟心里疼了一下,他放在孟笙的手,他脾氣不好,生氣的時候很想殺人,在孟笙一次次不知好歹,不安分想要從他身邊逃離的時候他也動過想要殺了她的念頭。毣趣閱
念頭一閃而過后又會很后悔,他怎么舍得讓孟笙死呢?這個人現在是他的安慰劑。
“阿笙,我也不想這么對你,你要好好休息,好好睡覺,吃飯,把身子一天天養起來,不能死知道嗎?你得陪我一輩子啊?!?br/>
孟笙想,如果霍沉舟也得了癌癥,時間只剩下一年半載,那她倒是愿意陪他這一輩子。
可惜這世道不公平,偏偏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孟笙聽進了他這些話,她還真開始老老實實吃飯休息睡覺,生活起居都是李嫂照看她。
體內有個環在,時不時的會疼一下,有污血滲出,上廁所都成了一種折磨。
早上的時候李嫂上樓來照顧她,洗臉,刷牙,擦身......換了晚上這些就是霍沉舟在做,一點也不嫌麻煩和累。
這些最基本的,孟笙做起來卻十分困難,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輸液的原因,她的雙手愈發無力,加上下顎脫臼,行動起來很不方便。
有天她看著放在柜子里的琵琶,她太久沒彈了,忽然想要彈彈就讓宋嬸拿下來,她僵硬的抱著琵琶,她練了無數遍的琵琶,如今連抱起來放在腿上都很艱難。
孟笙嘗試著動手去談,僵硬,顫抖,發軟......她就像個殘廢一樣抱著琵琶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她勾了一下琴弦,指尖疼了一下,雙手宛如帕金森綜合征,抖成篩子,她好不容易彈出來那一段音宛如噪音。
李嫂不懂民樂,看孟笙彈了兩下后夸贊道:“夫人你真厲害,沒想到你還會彈琵琶,我以前就見過電視上彈過......”
就是孟笙現在抱琵琶的手法好像跟電視里面的不太一樣,太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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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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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