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舟一把將孟笙從浴缸里拽起來,她半趴在他身上,身上的衣服打濕緊緊貼著皮膚勾出曲線,及腰的長發如海藻一般鋪滿后背,若隱若現的脖頸雪白纖細,隱隱能看到上面的細小血管。
如海妖一般,眉眼昳麗,孟笙趴在霍沉舟的懷里,聽著他略微急促的喘息聲,她抬頭看著他的下巴,最后上移盯著霍沉舟的眼睛,里面有各種各樣的情緒,有擔憂有生氣有太多是孟笙現在看不懂的東西。
倆人緊緊貼著,明明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心跳體溫,就在咫尺之間,卻感覺隔的那么的遠,好似分隔了一個時空,無論倆人做出多么瘋狂的事都不能準確的觸碰到對方。
這種虛無的感覺,就像手里攥了一把沙,越用力丟失的越多。
霍沉舟,你知道被水淹過頭頂的滋味嗎?那是一種劇烈的撕裂感和灼燒感,神經混亂呼吸急促,越是掙扎陷入的越深,四肢無力,下意識的想要張嘴呼吸卻越來越窒息,好似有一雙手把你的頭按進水中,耳膜灌入水的感覺就像腦子要爆炸那是人體所不能承受的疼痛,你知道嗎?大部分想要跳水自殺的人,在被水淹過的過程中都想過求救活下來,可老天不會給她們第二次的生命。
霍沉舟蹙緊眉毛,隨著孟笙的話他的心臟越擰越緊,不明白孟笙和他說這些做什么。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孟笙輕輕笑了,勾起眼尾,她抬手摸著霍沉舟的臉頰,最后一點點靠近
她的主動靠近讓霍沉舟險些停止了心跳,他抱著她一動不敢動,任由她的身軀更用力的貼緊他,他稍稍垂眸松開擰緊的眉毛看著孟笙濕氣的嘴唇。
她慢慢靠近他,在他脖子處停下,隨后張開嘴用力咬下去,她咬的那很用力,幾乎是想要咬斷霍沉舟的脖頸,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恨他入骨,恨不得扒皮抽筋吸干他的血,然而幻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如今的孟笙就算順利咬上他的脖子也不能就此吸干他的血讓他死,頂多讓他疼一下,在他脖子上留下一排血淋淋的牙印。
孟笙身體太弱,明明是她在傷人,受傷的人沒半點反應,反倒是她氣喘吁吁沒有了力氣,她借助霍沉舟的肩膀站直身,喘出來的氣帶著一絲溫熱,她靠在霍沉舟耳邊說道:霍沉舟,我這條魚也要被你淹死了。
魚怎么會被淹死?
心理醫生做的催眠的確有用,孟笙現在只要一想到死,腦子里就會出現一道聲音,逼迫她活下去。
她的靈魂就像一分為二,一為生二為死,在她身體里掙扎,她躺在浴缸里,水淹過了她的頭頂,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一股力又把她拽起來,她左右掙扎,身下的水像是滾燙的油,無論她以怎樣的姿勢都是痛苦的。
有時候她甚至能感覺到她的一半靈魂已經脫離的軀殼,漂浮在半空中看著下面撕心裂肺的自己,她能感覺到自己有多恨,多難過,多痛苦,她很想放縱一下,想要親手殺了霍沉舟,可她整個人就像干尸一般,沒有任何力氣,連站起來都要依靠別人的力道。
一場催眠,讓孟笙活了下去,卻讓她更痛苦,她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么東西,當她努力去想的時候,眼前卻是一團霧氣,她站在大霧中,連自己都看不清了。
孟笙滿腔恨意不帶任何遮掩,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攥住,越收越緊,霍沉舟忍著脖子上的痛意:孟笙,你現在除了恨還記得什么?
孟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靠在霍沉舟懷里,如同一株菟絲草攀附著一棵大樹,她是那樣的糟糕連街邊的流浪狗都不如,再看看她跟前的霍沉舟,被她咬了一口面不改色,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除了恨,我們之前還存在過什么嗎?
霍沉舟忽然緘默下來,看來孟笙是真的不記得了,在那場催眠中她忘記了她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可笑的是,她忘了,他卻想了起來,然而并沒有什么意義。
霍沉舟有時候會想,倘若他早點知道他那么早就遇到了孟笙,那他會不會在結婚這些年里對她好一點?
你是不是傻,被人打了不知道還手?
小傻子我教你,你要是力氣小打不過他們,你就用牙齒去咬,任何能傷到對方的都是你的武器,
他曾經教過她的,現在她用在了他的身上。
這么臟,回去好好洗洗。
那個時候的孟笙渾身臟,灰頭土臉,一雙眼睛卻干凈的漂亮,現在的孟笙全身干干凈凈那雙澄凈的瞳孔卻灰了。
小傻子,好好讀書,我在A市等你,等你上大學。
看,她真的努力來到了A市就在她眼前,霍沉舟緊緊抱著孟笙,太用力了怕傷到她,不用力又怕抱不住她,他克制著自己,身體因此顫抖。
霍沉舟忍不住的想,孟笙來到A市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個心情?又是如何熬了這么久的?
無論喜歡還是不喜歡,此時的霍沉舟都想彌補孟笙。
霍沉舟捧著孟笙的臉,俯身低頭,倆人的額頭觸碰在一起,彼此間的呼吸互相交纏著,霍沉舟看著孟笙微張的嘴唇,她的牙齒原本是整整齊齊一排的,如今少了一顆。
孟笙,我帶你把那顆牙補了吧。
從這以后,霍沉舟不敢松懈,無論孟笙做什么都要有人盯著。
而孟笙也變了不少,之前只會坐在沙發上發呆,現在能和保姆傭人交流了,她手腕上的的傷口也逐漸好了,只是傷好了疤卻消不了那里一塊淡淡的粉色。
心理醫生之前給孟笙做治療的時候和霍沉舟說過,不排除病情加重的情況,有很多時候表面看似正常的抑郁癥患者都是裝出來的正常。
就像給自己建立了一個保護殼,如果長期不走出來,病情越來越嚴重。
心理醫生最擔心的就是孟笙出現應激反應,怕她承受不住過強的催眠,一旦失敗了,那孟笙可能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大小便失禁,癔癥,每天活在幻覺中。
這些設想光是想想都恐怖,但好在孟笙沒有往這邊偏,她看起來真的恢復的不錯,每天準時吃藥都不用別人提醒。
每次去復檢精神,交流起來都沒問題,心理醫生都沒想到她能恢復的這么快。
霍沉舟也想過如何讓孟笙不那么恨他,倆人每晚睡在一起,每次他都是等孟笙閉上眼睡著后才睡下。
但有天他半夜醒過來,忽然看到正對著他都孟笙睜著一雙眼睛,雙手放在他脖子上醞踉,像是要隨時掐死他。
他并不覺得孟笙能有那力氣把他掐死,給她機會她都用不上,根本沒有任何危機感。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睜開眼的瞬間忽然后背發涼。
孟笙見他醒了也沒放下手反而對他露出個陰惻惻的笑,十分滲人。
要是能讓孟笙失憶,忘記所有就好了。
他無意間說出心里想法,一旁的江暮聽到都給整無語了,誰會無緣無故的失憶?就孟笙現在這種情況,要真來個重擊不是失憶就是死,現在用恨來維持生已經很不容易了,霍沉舟居然還想著讓她失憶。
失憶了好為了滿足你的占有欲?還是說繼續充當孟嬌的替身,賠了感情還要賠了命?
江暮都不知道,他這人腦是怎么長的。毣趣閱
你們說,如果孟笙懷孕了,懷上我的孩子,她會不會為了孩子而放下對我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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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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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