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蹲在角落里忿忿不平道:“星闌師叔說我是昆侖的老鼠屎,這么多年了竟然還只是地靈師。讓我出去的時候別提昆侖弟子的身份,以免丟了師傅的臉。”
“師姐,你說有他這么損人的嗎?”
“怎么說也是長輩,就不能虛偽的夸夸我?”
“畢竟這么多年沒見了。”
裴川理直氣壯道:“我再不濟(jì),也比青禾強(qiáng)多了呀。”
靈溪似笑非笑道:“我覺得星闌師叔說的挺對,你就是昆侖的老鼠屎。”
“再則,你確定你比青禾強(qiáng)?”
“這話你敢當(dāng)著青禾的面說嗎?”
靈溪打開保溫盒,動作輕緩的舀湯道:“忘記告訴你了,青禾在上個月,恩,過年沒多久,成為了地靈師,目前境界與你一樣。”
“我擦。”裴川猛地抬頭,跟見鬼一樣嚎叫道:“不可能吧,青禾都成地靈師了?”
靈溪冷笑道:“論天資,你不如青禾。她雖然不聰明,但悟性比你強(qiáng)。”
“只是天性活潑,懶散隨意,無法定下心去研究靈師一脈的玄奧。”
“反觀你,若不是師伯強(qiáng)壓著你,逼著你去學(xué),你這會還在黃靈師境界苦苦掙扎。”
“誰比誰強(qiáng),自個心里當(dāng)真沒點(diǎn)數(shù)嗎?”
裴川被靈溪的坦白“羞辱”的面紅耳赤,信誓旦旦道:“我,三年內(nèi),我一定踏入玄靈師。”
靈溪“信以為真”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呀,別光逞口舌之利。”
裴川立馬泄氣,從口袋摸了根香煙出來,想點(diǎn)不敢點(diǎn),委屈巴巴。
我聽著好奇道:“星闌師叔?你們是說我三伯來了?”
“恩,不但來了醫(yī)院,還去了我別墅。”靈溪端著熱湯笑道:“要不是你三伯及時出現(xiàn)幫我阻攔了天機(jī)反彈,我就沒法來醫(yī)院看你了。”
靈溪說的風(fēng)輕云淡,可我知道,她一定又因?yàn)槲业氖抡谊惣覉蟪鹆恕?br/>
上一次,靈溪動用昆侖分運(yùn)術(shù),導(dǎo)致帶我從天上人間回來的時候趴在方向盤上吐血,昏迷不醒。
那一幕,我每次想起都心痛不已。
而這一次,我死里逃生,以靈溪的脾氣絕不可能坐視不理袖手旁觀。
我很想問問她到底做了什么,傷勢嚴(yán)不嚴(yán)重。
可我知道,這些東西靈溪是不會告訴我的。
我擔(dān)心她,她同樣不想讓我擔(dān)心。
所以我岔開話題,旁敲側(cè)擊道:“陳家兄弟無緣無故的死了,陳家有什么反應(yīng)?”
“你想要什么反應(yīng)?”靈溪一眼洞穿了我心里的小算盤,笑意促狹道:“陳玄君折了十三年陽壽,再大的反應(yīng)此刻也只能憋著。”
“明目張膽欺負(fù)人的是他們陳家,不是昆侖。”
靈溪感覺手里的湯有些燙手,放回床頭柜涼著道:“中午給陳家送去了九具尸體,都是昨晚出現(xiàn)在海瀾娛樂城的陳家勢力。”
“再往大了鬧,陳家不敢,也沒那份底氣。”
“這個虧,不管是陳玄君本人,還是在京都如日中天的陳家,哪怕咬破了舌頭也必須吞下去。”
靈溪言辭冷冽道:“至于以后的算計(jì),我等著便是。”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陳少棠最后的一刀,若不是他急著離開,若不是我剛好趴在地上被椅子壓著姿勢怪異。
那匕首刺的再深一點(diǎn),位置再偏一點(diǎn),我恐怕沒機(jī)會躺在這說話了。
“師姐,陳旭的死因星闌師叔讓你別查了。”裴川似想起了什么,壓低聲音道:“是那只假鳳做的。”
靈溪目光明亮,神情變得怪異道:“原來如此呀。”
“陳少棠死于佛門之手,用來嫁禍給昆侖,想挑起陳家與昆侖的爭斗。”
“假鳳護(hù)子心切,在陳旭脫身之際順手除之。”
“哈,陳玄君怕是打死都想不到她會干涉。”
裴川冷靜道:“她不合時宜的出手給了李木子第二次栽贓嫁禍的機(jī)會,外面有謠言稱有人親眼看到了陳旭是死在昆侖弟子手里。”
“那又怎樣?”靈溪強(qiáng)勢道:“凡事得講究證據(jù),隨便來幾個所謂的人證有用嗎?”
“他李木子想玩,咱們就陪他玩唄。”
“他能無中生有,昆侖就不行嗎?”
靈溪諷刺道:“吩咐昆侖弟子,給我滿京都放話,就說陳少棠和陳旭都死于佛門之手。在雜物室里,留有佛門不曾燒透的佛珠。”
裴川心領(lǐng)神會,起身去陽臺打電話。
靈溪補(bǔ)充道:“陳玄君吃虧歸吃虧,還不是任由佛門挑撥的傻子。”
我聽的稀里糊涂,懵圈道:“假鳳是誰?她為什么要?dú)㈥愋瘛!?br/>
靈溪眼含深意:“以后你就知道了,來,喝湯。”
我還想多問,奈何靈溪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jī)會。
而我,也在稍稍的糾結(jié)后徹底沉淪在靈溪的溫柔中。
裴川打完電話回到房間,瞧著靈溪一口一口的給我喂湯,眼饞羨慕的直抿嘴:“師姐,我也想喝。”
“恩,你捅自己一刀,和蘇寧一樣躺在病床上,我保準(zhǔn)你有他一樣的待遇。”靈溪回道。
裴川厚著臉皮靠近道:“也是你親自喂我嗎?”
“你覺得呢?”靈溪頭也沒回的說道:“不怕我毒死你,你盡管嘗試。”
裴川干咳幾聲,郁悶的蹲在陽臺門邊抽煙。
靈溪沉聲道:“晚上九點(diǎn),琉璃閣那邊會拍賣噬心雌蠱的線索,你替我跑一趟。”
裴川吐著煙圈應(yīng)道:“價格上怎么說?”
靈溪將最后一塊排骨喂到我嘴里,等著我吐出骨頭,她用餐巾紙接著,絲毫不嫌棄道:“價格越高越好。”
“噗。”
叼著煙頭的裴川當(dāng)場噴了出去:“什,什么意思?”筆趣閣
靈溪將空碗放回床頭柜,細(xì)心的幫我擦拭嘴唇上的油水,這才為裴川解釋道:“我們需要噬心雌蠱的消息瞞不住京都那群人。”
“就拿蘇寧這件事來說,參與者除了陳家和佛門,估計(jì)還有其它勢力暗中觀望。”
“氣運(yùn)之爭已經(jīng)開始,誰都想渾水摸魚,坐收漁人之利。”
“咱們想順利拿到噬心雌蠱的可能性極小。”
“既然如此,不妨點(diǎn)一把火,燒死一個算一個。”
靈溪面露狠色道:“都想昆侖當(dāng)出頭鳥,我就出給他們瞧瞧。”
裴川苦惱道:“但這樣一來,我們失去了噬心雌蠱的線索,又怎么幫蘇寧祛除體內(nèi)的蠱蟲?”
“呵,別急,花落終有結(jié)果時。對付一個,豈不比對付一群要好?”靈溪美目流轉(zhuǎn),酒窩浮現(xiàn)道:“你負(fù)責(zé)競價,反正那些人的注意力都會放在你身上。”
“記住,誘敵深入得掌握好分寸,千萬別被那群人精瞧出我們的打算。”
“我倒想看看今晚的交鋒到底有哪些勢力在后面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