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賭了。”吳興奎悶悶不樂地說道,說完后厚著臉皮又笑了,“哈哈,再賭也沒有本錢了。”
周正盤著腿坐到了地上,其他的人也跟著坐到了地上。靜靜得等待著鬼子投降,靜靜地等待著天黑,再有三個夜晚就可以到達霧靈山了。“周正,你說南京真的會淪陷嗎?”王重鎧明明知道上海大會戰已經接近尾聲,潰兵正在迅速向南京撤退,但就是不心甘,不光他不心甘,所有的人都不心甘,南京是國家的首都,那就是國家的象征。就連
延安的紅軍也編入到了國民革命軍,沒有人希望南京淪陷。“能不能不要問這個問題。”周正很想說,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沒有開口,抗戰之痛是民族之痛,而南京之痛更是深入骨髓,一個有著五千年傳承的民族被人像羔羊一樣屠殺了三十萬,而他已經把這個消息
告訴了南京國民政府,可是南京還在,這個時候誰會疏散民眾,誰又會在乎他們。南京保衛戰并不缺乏敢于正視死亡和鮮血的猛士,蕭山令、朱赤、羅策群、易安華、高致嵩等等多位師旅長壯烈殉國,數萬士兵血灑南京,但奈何這些士兵多數是從淞滬戰場上撤退下來的士兵,一路上鞍
馬勞頓,鬼子的飛機沿途轟炸,很多隊伍損失三分之一以上,更有的隊伍傷亡慘重,士氣低落。
除了士氣低落,更嚴重的問題則是指揮不當,守城司令按照老蔣的命令先行撤退,導致混亂突起,戰爭未打,挹江門已經自相殘殺,以團為單位的沖殺,喊叫,哀嚎聲,爭相逃跑,不知道多少人被踩死。
撤退命令已經下達,守在北岸的胡宗南第一軍還不知道已經撤退,看到有船只過來,以為是逃兵,直接用機槍射擊,不知道誤殺了多少民眾和士兵。
“唉。”看著周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個答案也就不用說了。其實王重鎧也是這么認為的,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畢竟一場勝仗都沒有打。
“嘆啥氣呢?不說這些喪氣話了,我還是那句話,鬼子打鬼子的,咱們打咱們的,城市還是照樣淪陷,淪陷了咱們就收回來,要不然要咱么亞洲解放軍干啥?。”
周正看著旁邊幾個人都受到了他情緒的影響,剛才還高高興興著呢?他不想讓每個人都活得很沉重,戰斗是要必須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丟掉性命的情況下,還是開心點好。
“就是,等咱們的機器到了霧靈山,我讓工人們努力造槍,一夜之間造出幾十萬支,然后看到鬼子就像殺豬宰羊般歡樂,噠噠噠噠噠,鬼子被打的就跪在地上喊我爺爺了。”
王天福此時心里很高興,馬上又有新兵了,雖然說是鬼子,但戰斗力還行,能打仗的兵那就是好兵,管他什么人呢?
“哈哈。”一群人大笑,沒有人認為王天福是吹牛的,這種槍已經有了,那量產肯定不是問題。
“周正,你還答應給我造一輛坦克呢?你說一年時間就造出來了,你別看我糊里糊涂的,我每天都數著呢?”吳興奎接著說道。
“你看把你能的?我第一縱隊排在你前面,造出來的坦克,先裝備我們縱隊。”張鳳山插了一句嘴。
“你們放心吧,就算我造不出來坦克,但我們也不會再怕鬼子的坦克。”周正笑道。
這些人并不知道反坦克武器有很多,除了反器材大口徑狙擊步槍外,還有RPG火箭彈,對付鬼子的薄皮坦克還是戳戳有余的,一枚就可以完爆,裝填高爆炸藥,只需要研發穿甲彈就可以了。
這些還是小的,如果能提早研發出來火箭炮的話,那就是鬼子的噩夢了,這可是大面積殺傷武器。
“嘿嘿,周少爺肯定又想出來什么好東西了,別藏著了,趕快說啊。”
“就是,就是,我們都想知道。”
“說呀,說呀。”南燕也急不可耐了。“嘿嘿,那我就不客氣,把我想全都告訴你。”周正笑了笑說道,“其實,咱們也不一定非要造坦克,主要是目前還沒有和克虜伯那些機械師交談,不知道他們能研發出來什么,不過,原理我都懂,咱們可以
先制造火箭筒,到后期造大規模的火箭炮,一次性可以滅鬼子一個大隊,一個聯隊,甚至是一個師團。”
反正還沒有造出來,周正不妨把話說大點,事實上,現代戰爭一次性消滅敵人十幾萬人,甚至上百萬人,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啊。”一幫人聽了,眼睛瞪得賊圓,一次性滅一個師團,這他媽是什么武器啊,鬼子一共也沒有幾個師團,幾炮下去不就打完了嗎?
“周少爺,你這說得靠譜嗎?”王重鎧有些懷疑地問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不說吧,你們偏讓我說,說了你們又不信,那我不說了。”周正笑道,“現在呀,我只想快點造出來收割機。”
周正看著大片的麥田,也是有感而發,到時候開著大卡車改造的收割機突突突地把麥子都收走了,小鬼子不被氣死才怪。
“我擦,不是吧,收割機,不會是專割鬼子畜生腦袋的機器,這也能造出來。”吳興奎聽更傻了,這他媽的太神奇了,世界上有這樣的機器嗎?
“哈哈,快點造出來,到時候我先開,我先開,收割的鬼子頭會不會沒有地方放。”王天福口水都流出來了,說完后,用袖子趕緊擦了一下下巴。
周正看著一堆活寶,也是驚掉了下巴,他們也不問收割機是什么東西,就直接想到了收割鬼子了。
秦燕秋在旁邊差點笑岔氣,周正一路上就念叨這些麥子,所以,她猜測這收割機應該是收割麥子的。
“哈哈,到時候,我開機器,你們跟在后面撿鬼子頭,哈哈。”幾個還在肆無忌憚地吹牛。周正和秦燕秋也不揭穿他們,就讓他們吹吧,剛才的沉重的心情此時早就一掃而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