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天下為公
    一千多人浩浩蕩蕩，像一群鬼子，肆無忌憚，毫無紀律地瞎逼蹦跶著走向了衛立煌的陣地，打了勝仗，揚眉吐氣，無可厚非，但眼前的士兵看起來像一窩土匪。
    衛立煌接到士兵匯報，拿著望遠鏡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周正的隊伍，走路的樣子像一群大螃蟹，人家的隊伍都是整整齊齊，這個隊伍簡直就一大群，橫著走的，又像打仗的散兵線，有的三五成群走得好好的，就追著嬉鬧起來了。
    看到這一幕，很多軍官笑了，就這樣一個部隊剛剛殲滅了川岸文三郎的一個師團。
    周正帶著隊伍很快走到了黃白口，家丁們開著鬼子們的汽車一輛接著一輛開過了橋，上面滿載著鬼子的重武器，野戰重跑和重機槍，九二步兵炮和迫擊炮，很多士兵看著周正，眼神中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不是羨慕這些重武器，而是羨慕周正手下的那幫家丁，自由，自信，充滿了快樂的表情。
    “哈哈，歡迎我們的英雄歸來。”    衛立煌不失時機，帶著一群軍官迎了上來，一群軍官站在衛立煌身后，禮節性地祝賀著，臉上是由衷的笑。
    “衛將軍，我們這里還有十幾枚炮彈，送給你了。”周正看到衛立煌，立刻說道。
    衛立煌聽了，臉上愣了一下，這句話有問題啊，周正一上來就說這句話，感情這小子是要走了，師長都看不上嗎？
    “咱先不說炮彈的事情，周先生，咱們可借一步說話。”衛立煌可不愿意失去周正這個殺神級別的人。雖然眼前的周正沒一點正經的樣子，即便站在他的面前，手還放在芳島洋子的腰上，但是衛立煌還是想把周正拉攏過來。
    周正聽了后，看了看芳島洋子，手一松，跟著衛立煌來到了一處高地上，腳下就是永定河的河水，嘩啦啦地響個不停，遠處可以看到昌平，北京，甚至居庸關方向的炮火。
    “周正，如今國難當頭，你我應該精誠合作，一致對敵才對，以先生之將才，如果可以的話，我衛立煌愿脫下軍服，把我這個軍長的位置讓給你，全軍歸你指揮。”
    衛立煌為了拉攏周正，這算是賭上了，他知道周正不會要他的這個軍長的職位。
    周正聽后，笑著對衛立煌說道：“我哪里是將才，一個天津的混混，僅此而已，衛將軍太高看我了，這個軍長我可干不了。”
    “哈哈，難道周先生看不起我衛某人嗎？”衛立煌不肯輕言放棄，這么好的機會，錯過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再相見，而且他又是個軍人，面臨的將是鬼子的關東軍，很有可能第二天就沒命了。
    “衛將軍言重了，你是國之棟梁，抗日豪杰，我周正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周正嘴上說道，心里卻想說：“如果衛將軍出國遠征，我周正愿意傾全力相助。”不過，這個時候，說這些話，等于白說，周正只是想了想。
    衛立煌聽后嘆了一口氣，眼神中略顯凝重，看了看遠處，最后收回了目光落在了周正的臉上，直接問了出來：“周正，實話講，你是不是延安方面的。”
    “朋友。”周正略有深意地笑了笑回答。
    這是一句廢話，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了，兩派都合作了，還延安的朋友，這個周正跟他耍心眼了。
    “那南京國民政府呢？”衛立煌想了想，決心繼續問下去，他總有辦法問出來的。
    “也是朋友。”周正笑了笑，還是一樣的答案。
    “噢，那如果南京和延安打了起來，你會幫助哪一方。”衛立煌見周正上當了，很快又問了一句。
    “哈哈。”周正沒有想到這個衛立煌在這里設置了一個圈套，等著他往里面鉆呢。
    “現在鬼子才我們的敵人，俗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鬼子就是得利的漁翁啊，我們不可再相互開槍了。”周正回答。
    “周先生，請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衛立煌不依不饒。
    未來無法預知，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能改變什么，他只想盡力想辦法說服南京方面不打內戰，誰知道蔣大總統愿意不，延安方面，自然不希望打內戰，而且也已經盡力了，但最后的結果，周正無法預料，他不敢保證能夠說服蔣介石。
    “好吧，既然衛將軍執意想知道答案，那我就直接說吧。”想了想，周正不打算藏著掖著了，“如果真有一天，南京和延安再次揮戈相向，我也只能選擇和延安一起，去打南京國民政府了。”
    “啊，這又是為何？既然雙方都是你周正的朋友，你為何不選擇中立呢？”衛立煌不解地問道。
    “一個為公，一個為私。”周正笑了笑，“衛將軍，你深明大義，我不希望將來趕走小日本后，你我成為戰場上的敵人。”
    周正這句話算是挑明了立場，衛立煌也立刻明白了，這個周正就算不是八路軍也是八路軍親密戰線上的，也許雙方的合作比起國民政府之間的合作更要深一些。
    其實衛立煌也不想打內戰，內戰打的軍人的命，傷的是國家的骨頭，但是，又沒有辦法，那個時候的中國不具備聯合執政的基礎。
    話已經說明了，衛立煌也不好再勉強周正了，他心里很清楚，將來難免會戰場上相見，他只希望不要遇見周正這樣的對手，衛立煌的將來，周正知道到的一清二楚，他要做的就是壯大自己的力量，力量大到可以說服蔣介石的地步，讓蔣介石知道內戰不可能贏的地步，只有這樣，才能制止內戰。
    周正先從高處走回了隊伍，留下衛立煌一個人在那里陷入到了遐想之中：一個為公，一個為私。
    “弟兄們走了。”周正沒有和衛立煌說后會有期之類的話，既然已經挑明了立場，就讓衛立煌自己去想吧。
    此時衛立煌手下的一些軍官也不知道兩個人談了什么，就看到周正下來，沒有跟他們打招呼，就要走了。
    “哎，這就走了。”一些軍官很不理解，給個師長，周正看樣子是拒絕了。他們很不理解，給個師長不要，難道指望一千多人的散兵游勇能發展到哪里去嗎，僥幸打了幾個勝仗，雞毛就飛上天了，還真不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