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汐還沒回過神來,宮越辰就拿了衣服進來,動作之快,許是怕白靈汐一個人害怕。</br> 白靈汐抖開一看,是宮越辰的睡衣,中規中矩的,她快速換上。</br> 要知道宮越辰一九八的個子,本來中規中矩的睡衣,穿到白靈汐身上,松松垮垮的領口若隱若現,褲腿長得在腳腕上堆了好大一圈。</br> “宮越辰,我換好了。”白靈汐小聲的喊道。</br> 宮越辰這才回過身來,看著白靈汐這模樣,有些發呆愣神。</br> 白靈汐朝著宮越辰走了過去,可褲腿太長,她沒有挽好,一個不小心,踩到褲腳,直接朝著宮越辰撲了過去。</br> “啊!”</br> 宮越辰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接住白靈汐,卻被白靈汐扯掉了好幾顆紐扣。</br> 之前抱著濕噠噠的白靈汐,宮越辰的衣服也有些濕了,有些貼在身上,若隱若現六塊腹肌,此刻被這么一扯,胸膛也露出一大片,深邃的眸子看著白靈汐,目光燁燁生輝,簡直是英俊得犯規啊。</br> 然后……</br> “啊……我流鼻血了!”白靈汐感覺鼻子一酸,驚呼道!</br> “……”</br> “你怎么了,快,把頭抬起來!”宮越辰這次還真是被嚇了一大跳。</br> 手忙腳亂的給白靈汐止血,剛換的睡衣被弄得亂七八糟。</br> 白靈汐看著宮越辰怪異的神色,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一下。</br> “宮越辰啊,你不要誤會,我可不是覬覦你的美色,我只是剛才鼻子撞到你胸口了,才流鼻血的。”白靈汐努力一本正經解釋道。</br> “……嗯。”宮越辰僵了僵應道。</br> 白靈汐想想不對啊,這說得,就像她不在乎宮越辰的美色似的,可她在乎啊!</br>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覬覦你的美色,但剛才不是,剛才只是被撞倒了!”</br> 白靈汐語無倫次的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br> 宮越辰愣住,心想這樣的白靈汐確實是沒事了。</br> 看著這男人愣神,白靈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她想她確定自己喜歡上宮越辰了。</br> 不是因為前世的欠了一條命去還債,而是實實在在的喜歡。</br> 這樣一個男人,只要用心去了解,喜歡上他只怕一瞬間就夠了</br> 白靈汐咧嘴一笑,小巧的秀鼻還塞著紙巾,看起來有些滑稽,她索性膽子一肥,摟著宮越辰的脖子,一口親在宮越辰的薄唇上!</br> “吧唧!”一聲</br> 這一刻,聞著宮越辰身上熟悉的氣息,看著面前這個傻眼的男人,她心底的最后一絲恐慌也消失無蹤。</br> 宮越辰低頭看著白靈汐,靈動的雙眼帶著水霧輕眨,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樣,扇得宮越辰的心酥酥麻麻!</br> 他的汐兒,剛才主動親了他!</br> 宮越辰忍不住摸了摸嘴唇,還殘留的馨香告訴他這是真的。</br> “汐兒,你……你對我……”宮越辰咬牙想問問。</br> 問什么,問白靈汐對他的心意嗎?他一直不敢問白靈汐,因為得到的拒絕太多,早已不報什么希望,只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今天的親密,卻讓宮越辰忍不住生出一絲期望。</br> 白靈汐的性格本來就異于常人,此刻聽到這話,自然是明白宮越辰的意思,羞怯猶在,卻耿直開口道。</br> “宮越辰,我對你,很是喜歡。”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最喜歡!”</br> “……”</br> 宮越辰的話帶著幾分慌亂,白靈汐的話可是說得實在,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就說出來,這樣義正言辭卻讓人聽起來,不由得更加臉紅心跳。</br> 至少宮越辰是這樣的感受。</br> “汐兒……”宮越辰滿腔的激動,滿心的柔情只化成這兩個字。</br> 白靈汐輕嗯著點頭,汐兒這個稱呼,前世她是從沒聽宮越辰喊過的。想來是這個男人深深藏在心里的,想到宮越辰的隱忍,一時之間百感交集。</br> 已經死過一次的她,除了宮越辰,對這個世間確實沒什么感情,她喜歡上宮越辰了,就像她自己說的,最喜歡!</br> 早就應該發現的,她滿懷恨意的重生,卻愿意為了這個男人壓下報仇心切,跑來上學,只為救他的一點希望。</br> “汐兒。”</br> “嗯。”</br> “汐兒。”</br> “嗯。”</br> 宮越辰不敢相信的一直喊,白靈汐面帶笑意的輕聲應答。m.</br> 宮越辰就這么一直抱著白靈汐,說什么都不放,怕一放,今天發生的一切就是假的了。</br> 白靈汐哭笑不得,故意撅著嘴道。</br> “宮越辰,你在不放開,我這剛換的衣服又被你的打濕了。”</br> 她其實是心疼這個男人,滿心滿眼只有她,卻不在意他自己,半濕的衣服就這么穿了好久。</br> 果然,宮越辰一聽,就立即放開了。把白靈汐領到房間里,自己去浴室換了身衣服才出來。</br> 像一只大狗狗吃到了想了好些年的肉骨頭,心滿意足的往白靈汐面前湊。</br> “對了,宮越辰,我的禁閉怎么辦?”白靈汐回過神來,才想到自己好像還在受罰,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微微顫了顫。</br> “別擔心,沒事了,我會處理的。”宮越辰的目光冷了幾分,也正色起來,“這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誤,以后不會了。”</br> 宮越辰說著拿起桌案上的文件遞給白靈汐道,“是秦峰在背后作祟!”</br> “秦峰?”白靈汐大驚,她私用麻醉劑受罰,這關她的教官什么事!</br> “麻醉劑的事,蕭何知道了,就立即表態,說是他給你的,擔下了所有的責任。你通過了試煉,又在試煉中幫了這么多人,怎么也不該被罰的,可你們的教官秦峰極力要求對你的處罰,甚至之前堅決支持開除你的也是他。”</br> 白靈汐的面色沉了下來,現在才想起之前自己的疑慮,為什么那個陌生的教官會認識她,原來是提前被人打了招呼啊!</br> “那秦峰為什么這么恨我,我不記得自己對他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br> “這份資料你看看”宮越辰說著,遞上了一份文件。</br> 上面是秦峰的個人經歷,簡直詳細的把人家八輩祖宗都打聽來了,白靈汐看完之后明白了。</br> 原來秦峰的妻子當年就是因為身體不好,卻非要跟他一起參軍,結果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意外喪命,秦峰也因為那次受了傷,從特種兵里調了出來,從此以后,秦峰就性情大變。</br> 這本來是一件哀傷又值得同情的事,可秦峰從此以后就見不得那些孱弱嬌氣的女孩子出現在部隊里。自以為把人趕出部隊才是為了她們好!</br> “算了,可憐人一個。”白靈汐嘆了口氣道。</br> “不行,他是可憐,可不該這樣隨意遷怒,他沒有想過被他趕出基地的人,或許會因此改變命運,任何人做了錯事都應該承受后果,不管他因為什么原因。”</br> 宮越辰嗓音低沉,帶著堅決肅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