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點,女朋友下班回家。</br> 一看臥室燈還亮著,就好奇的推門走進去。</br> 卻見趙江河正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的讀者一首詩。</br>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br>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br> 女朋友呆在門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br> “你,你……”</br> 趙江河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興奮的沖到門口,一把將她抱起來。</br> “楠楠,我真是太喜歡這本詩集了!”</br> “我從沒想到,一首詩可以帶給我這樣的享受。”</br> “你怎么不早跟我說,詩詞是這樣有魅力的東西呢?”</br> 安楠拍了他一下落在地上,嘴角掀起笑容,傲嬌的哼了一聲。</br> “哎呀,某人不是還說,這就是文青病的自嗨。”</br> “看這些詩詞的,都是酸不溜溜的老古板嗎?”</br> 趙江河嘿嘿一笑。</br>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詆毀文學愛好者。”</br> “不過這本詩集真是太好看了!”</br> “我決定了,今天晚上通宵看!”</br> 安楠眼睛一瞪,一下把詩集搶過來!</br> “你想那美事去吧!”</br> “今天晚上是本姑娘的時間,你想看自己買去!”</br> 趙江河臉色一垮。</br> “不帶這樣的,你剛剛把我的癮勾起來,現在又要把它搶走。”</br> “你就讓我看一晚上嘛,我保證明天還給你。”</br> 趙江河罕見的撒嬌。</br> 安楠眼珠一轉,似笑非笑得盯著他。</br> “我最近買了一套緊身的空姐制服。”</br> “你要是今天晚上把詩集讓給我,等制服回來我就穿給你看!”</br> 趙江河眼睛一亮,咕嚕咽了咽口水。</br> 空姐制服?</br> 臥槽?</br> 這這這,這太致命了啊!</br> 可是他又真的很想看這本詩集,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不知道該怎么辦。</br> 最后趙江河狠狠一咬牙,一跺腳。</br> “我不!我就要今天晚上看!”</br> “制服什么的,等,等以后看也是一樣的。”</br> 他艱難的說出這兩句話,聲音都在顫抖。</br> 男人都懂得,沒人可以拒絕制服的勾引。</br> 但是現在,他卻活生生從自己心上剜了一塊肉,也要看這本詩集。</br> 可見這些詩詞對他的誘惑,已經強大到什么地步!</br> 安楠聽見這句話,也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br>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趙江河。</br> 真的假的?</br> 這套空姐服,可是趙江河求了好久她才買的,是這家伙最喜歡的樣式。</br> 本來打算給這家伙一個驚喜。</br> 沒想到他竟然能克制住這種勾引!</br> “喂,你怎么回事?”</br> “你是對我沒興趣了,還是對空姐服沒興趣了?”</br> “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br> 安楠氣呼呼的質問著。</br> 自己這么一個前凸后翹的大美女,再加上空姐服的勾引,竟然比不過一本詩集?</br> 這王八蛋肯定在外面有人了!</br> 哼,看我今天不收拾你!</br> 幾分鐘后,樓上就聽見一道慘叫聲。</br> “啊,別打了別打了,我真的沒貓膩啊。”</br> “我就只想看看書招誰惹誰了啊?”</br> ……</br> 類似的鬧劇還在不斷上演。</br> 有人說她和老公為了爭強這本書,甚至吵的面紅耳赤,要鬧離婚的地步。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