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槴子花白花瓣</br> 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br> 愛你</br> 你輕聲說</br> 我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br> 蘇媚輕輕吟唱,</br> 臉上帶著深深地不舍和悼念。</br> 伴奏的晴天樂隊心中也滿是復雜。</br> 誰還沒個初戀呢,</br> 誰還沒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呢?</br> 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呢?</br> 以往的種種,</br> 終究會埋在厚厚的塵土里,</br> 這一生都沒有撥云見日的那一天了。</br> 【你都如何回憶我</br> 帶著笑或是很沉默</br>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br> 蘇媚的聲音有一點點顫抖。</br> 是的,其實這不僅僅是一首歌,</br> 而且還是她對方辰的輕問。</br> 她知道自己過往種種的污點,</br> 她知道方辰不可能會接受那些事情。</br> 所以,</br> 那個讓我常常掛念,</br> 時時牽掛的小男人,</br> 你又是如何回憶我的呢?</br> 或許在你眼里,</br> 我就只是一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br> 是一個為了錢,</br> 為了利益可以出賣身體的女人吧。</br> 其實你想的也沒錯,</br> 在遇見你之前,</br> 我曾經是這樣的一個人。</br> 可是遇見你之后,</br> 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br> 你讓我明白,</br> 原來我可以真的愛上一個人,</br> 原來我真的可以為了你,</br> 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br> 哪怕你并不會給我一個美好的結局。</br> 但那又怎么樣呢?</br> 至少我愛過你了!</br> “后來</br> 終于在眼淚中明白,</br>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br> “永遠不會再重來</br> 有一個女孩愛著那個男孩”</br> 這首歌在蘇媚深情的演唱下,</br> 最終還是落下了句點。</br> 這一刻,方辰身形一震。</br> 最后一句歌詞,是蘇媚臨時改的!</br> 他知道這是唱給自己聽的!</br> 臺上那個經歷無數滄桑的姑娘,</br> 直到現在依舊還是傾心于他。</br> 方辰不知道該悲哀還是欣喜。</br> 只是心中五味雜陳,</br> 說不出來的復雜。</br> 他深深吐了一口氣,</br> 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后臺。</br> 夏初看他走進來臉上帶著奇怪。</br> “你干啥,砸場子啊?”</br> 方辰好笑的瞪了她一眼,</br> “我唱首歌。”</br> 夏初聳聳肩,</br> “什么歌,我們給你伴奏!”</br> “完全體的晴天樂隊要回來了!”</br> 她嘻嘻一笑有些期待。</br> 但方辰卻搖搖頭。</br> “這首歌我還沒有發過,清唱吧。”</br> 夏初沒再說什么,</br> 這家伙寫一首新歌連半個小時都用不了,</br> 沒發過的歌應該有很多吧。</br> 接過蘇媚手里的話筒,</br> 兩只手輕輕觸碰在一起。</br> 蘇媚身子一顫,深深看了他一眼。</br> 正在吃飯的人看到臺上換人了,</br> 頓時有些不樂意。</br> “哎,美女別走啊,再唱兩首。”</br> “就是啊,怎么換了個男人上來。”</br> “哥們,你把話筒讓給那位美女吧,我給你一千塊錢行不?”</br> 聽著臺下的嘈雜,方辰沒有任何神色變化。</br> 這首歌是要唱給葉雨清的,</br> 和他們又沒什么關系。</br> “這首歌送給我心里的姑娘。”</br> “謝謝你陪著我走過這么多風雨,</br> 謝謝你還愿意陪在我身邊。”</br> “我這半生忙忙碌碌,</br> 或許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br> 但我知道,</br> 至少我還有你。”</br> 方辰說完后嘴角一掀,</br> 隨后悠揚的歌聲慢慢飄轉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