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又星見莫恬回來,便對她說,“莫恬,你的資料都搞定了。你自己看看。“
莫恬走了過來,對著弄好的資料挑挑揀揀后,就把剩余的資料遞給夏又星,命令口氣說,”這些你拿去旁邊的粉碎機粉碎了吧,都沒用了。”
夏又星看了看她,結接過資料應了好。
“你幫忙粉碎了就行,我得把這些弄好的這疊資料給宋律師送去,他著急用呢。”莫恬抱著資料說。
“行,那你先去送文件吧,我來幫你。”夏又星走過去,蹲在了粉碎機前,一頁頁往粉碎機插進去粉碎。
莫恬笑得一臉燦爛道謝后就離開。
許是吃了感冒藥,她看著粉碎機緩緩地密碎出一絲絲紙屑出來,居然看得困意十足,眼皮沉重。夏又星睜了睜眼,強撐精神完成了任務。
第二天,夏又星病還是糟糟糕糕,并沒有好的跡象。
低著頭咳嗽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雙黑皮鞋,還有一聲敲桌聲。一抬頭看,是宋律師。
宋律師溫和道,”小夏,原本我這個案子是莫恬幫忙,可她上午有事請假,叫我找你就好,說你也挺熟悉。那今天就拜托你幫我做個起訴狀吧。這些都是莫恬整理好的資料。“
“好的,宋律師,我寫好就給你送去。”夏又星咽了咽赤痛的喉嚨說。
“你辦事我放心。”宋律師道。
宋律師這話說得并不假,自從她來了律所,勤奮積極都不是虛傳的。
每個單位總有一些口頭相傳的約定俗成,但總容易口述過程有所出入,而她就主動把這類口述內容轉為書面記錄,方便大家共享。比如各類文書的書寫格式統一,或大家容易混淆各個法院的地址之類。她主動把一些看似簡單又易犯錯的小事,和雜亂無章的小細節梳理的井井有條,提高了大家的效率,自然得到大家的認可。
可在有心人眼里,這般搶風頭,只是爭強好勝而已。
宋律師接的案子是關于一個前女友起訴前男友償還欠款13萬的案子。夏又星邊寫起訴狀,邊檢查資料,發現了個很大問題,那就是原件里丟失了一個尤為重要的證據,那就是欠條不見了。趕忙去了宋律師辦公室報告,宋律師皺著眉說原件一般都不收的了,讓她聯系莫恬問問是不是退給當事人了。
碰巧辦完事的莫恬回了,說當事人來所里的時候已經把原件交上來了,說她自己沒接過,反問夏又星接過沒。
夏又星肯定地說,“我真沒見過當事人,更不清楚這個事情。今天也是臨時被交代要作起訴狀。”
莫恬一臉不可置信地說,“又星,你忘了昨天是你幫我復印這一塊資料的,我還跟你說了好多內容,你是不是感冒燒壞了腦子了呢?”
莫恬的樣子讓她差點以為真的是自己病糊涂搞丟了原件。
“我只是幫你復印資料,和粉碎一些沒有用的資料而已。”夏又星如實告知昨天所謂的幫忙究竟是做了什么。
“你昨天用了粉碎機?你該不會把原件跟著一起粉碎了吧。”莫恬驚恐道。
夏又星這下才知道,原來這個看似若若柔柔的女孩,原來是個十足十的戲精。可她發現自己反復說自己沒干過,有種百口莫辯的味道了。她這是鐵定要賴在自己身上的事兒,避是不可避了。
“我沒有粉碎所謂的原件,我見都沒見過,怎么拿去粉碎。如果都不信,那大家可以查查監控了,究竟誰在說謊。”夏又星冷冷道。
“你這是覺得我污蔑你嗎,大家同事一場,我何必搞這些小動作。”莫恬咬唇委委屈屈地說。
宋律師見狀,只好安慰她說,“小莫,現在不是賴誰的問題,而是要盡快找出原件,歸還當事人,不然原件丟了,又沒有復印件,那這欠條里13萬那就得所里承擔賠償的了。”
話語剛落,辦公室門口傳來大力開門聲,一個40多歲的女人大聲吼道,“你們把我的原件丟了?那我的錢怎么辦,誰賠我!”
夏又星看到這當事人風風火火進來了,還來得這么巧,看來這事巧得不一般了。
莫恬上前當起了和事佬,說自己同事不小心搞丟了原件,讓當事人消消氣,想辦法看怎么解決這個證據問題,或者提供前男友的聯系方式,讓律所去溝通怎么處理。
只見女當事人氣極敗壞地說道,“我哪有聯系方式,人都找不到才來律所狀告,能找到人我還要你們干嘛,現在倒好,你們居然把我唯一欠條都丟了,那我還怎么追回那筆錢,虧了感情還不說,錢也被坑沒了,我不管,證據被你們毀了,那這13萬你們來賠。”說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時之間,宋律師的辦公室爭吵不斷,惹得大家都圍觀。
宋律師斟茶道歉著安撫著當事人,當事人稍微情緒穩定點,便開口道,“您記得當時交給誰了嗎?”
“總之就是交了,我寄的快遞。”當事人憤憤地說。
宋律師便看著莫恬,他知道一開始是莫恬來幫助他整理這案子的相關資料。但具體她和小夏之間的分工就沒具體了解。
“是我取了資料,可后來我把資料都交給夏又星了,讓她復印,誰知道她剛剛說又拿去粉碎了。”莫恬眼睛閃了閃,弱弱地說著。
“莫恬,麻煩你再仔細想想你在說什么。所謂的原件快遞我沒簽收過,二來我見都沒見過,你自己放在哪里自己才清楚。”夏又星盯著她,態度強硬地說。
可在旁人看來,一弱一剛,看起來像似夏又星欺負著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