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溪邊，老煙槍看著溪面有些皺眉：“今年太冷，這凍得都結實，你這準備怎么砸？”
    “不砸，用鉆的。”
    “鉆的？”
    老煙槍指著驢車上的東西：“靠這個？”
    “對，就是靠這個。”
    謝一城將放在驢車上，底部是鐵上面是山中堅硬木頭做好的長鉆頭拿起：“我花時間來整這個東西，就是用來鉆冰的。”
    “能成嗎？這東西下面是鐵上面可是木頭，木頭真能鉆開冰？”
    “重要的不是上面的木頭，是下面的鐵鉆，往下鉆才是重點。”
    解開驢車，將木板車跟毛驢分開，謝一城找到自己上次確定下來的一片黑陰影，將鉆頭對準。
    先使勁試了試鉆頭，鉆了幾十圈，打進去一節。
    跟著一起來滿臉不樂意的謝家良看著眼珠子都差點掉地上。
    不是，這東西鉆冰面有這么快嗎？
    自己倆人累死累活還敲的手疼鎬壞，謝一城這就轉了轉圈按著不動，結果就鉆進去一截！
    早知道能這樣自己絕對不會傻乎乎的跟著黃學全倆人在那砸冰，腦子有問題嗎那樣干！
    謝一城微喘著捂著腦袋停了下來。
    累倒不是很累，他的動作沒有那么快，但是這暈是真暈啊！
    轉的速度已經降下來，還是扛不住。
    反正這個深度現在也差不多了，換毛驢來，自己扛不住。
    用做好的木頭將鉆頭固定住，謝一城跟主動上前要幫忙的謝家良了走動的時候要怎么辦就松手了。
    剩下的交給毛驢，反正拉磨都能拉，拉個鉆子肯定沒事。
    沒有機械，在這個時候確實很多東西不論是做還是使用都不方便。
    他以前看別人都是直接用機械鉆，這么費事用人跟毛驢，那還真沒見過。
    “就這么就能行了？”
    老煙槍跟謝家康謝一城站在一邊，看著跟著毛驢一起動的謝家良好奇問道：“這看著挺容易的，這么簡單就能成早先怎么就沒人能想得到呢？”
    “早先人肯定想不到，山里面有多少人識字的，這肯定是書上學來的。”
    謝家康看著玩得不亦樂乎，沒一會腦袋上就冒出來一層細汗的謝家良：“上次老三跟學全來這砸冰，倆人砸了半，最后啥沒櫻
    “現在這樣可簡單多了，看著沒有那么費力還方便。”
    “那是有毛驢的情況下，真要是讓人上去鉆，一兩個人真受不了，我鉆那一會人都是暈的。”
    “想要省力暈點算啥，總比他們學全倆人累死累活在那敲冰來得強。”
    這么一想也確實是，現在一看，簡單了太多。
    “家良！歇一會！讓我來！”
    謝家康看著謝家良忙活半，心里面想著謝家良別用力過猛，不知道惜力氣，上前接過活。
    “那我去牽著毛驢。”
    “不用，這毛驢老槍叔養的懂人性，它自己會轉著走，不用管，你歇著就成。”
    謝家康這么一接受，瞬間感覺出了區別，這除了暈，還真是不那么耗力氣，自己稍微使點勁壓著然后跟著鉆，這自然而然就鉆進去了。
    眾人挨個試，對于謝一城這法子都是表示贊同，同時對于能抓到魚更有了想法。
    “三兒，這鉆一個空下去，冰面這么厚就算抓到魚也拿不上來啊。”
    謝家良給謝家康換下來，這邊歇著的時候謝家康看著謝一城問道：“這要是去湖面上打這個窟窿，用來釣魚還行，這溪里一打就直接到底，能抓幾條魚上來？”
    “大哥，這樣鉆肯定一個孔不行，這才剛開始，別著急。
    “這次就是來這先試試，要是能用，回頭找時間咱們去湖面上去，那地方大，要是抓魚可能能抓得多，但是也麻煩。
    “到時候就咱們這些人肯定不夠，那更要忙活。”
    謝家康點頭，隨后又搖頭：“后面可能沒多少時間，護林隊只要去了，就歇不下來，到時候咱們都在那，你沒那么多時間來這整。
    “去湖里面做你的事，估計時間要用不少人也不能少，沒法整。”
    謝一城一想也是，只要護林隊事情忙活起來，自己估計也難來搞這些。
    隨后將想法放肚子里，今年不行那就等明年，這事不著急。
    “打通了！打通了！”
    這邊謝一城還在想著，那邊謝家良突然興奮喊道：“一城！這東西真行！這才多久就給打穿了！
    “學全他不來算是瞧不著了，這東西可快。”
    “拿出來拿出來。”
    謝一城跟謝家康上前，瞧著打穿的洞口。
    這個時候即使眼神不是非常好的人，也能看清被鉆穿的冰面下，有著東西在。
    “真有魚！瞧著有兩三條加一起估摸有一斤來重！”
    謝家康看向謝一城：“三兒，這后面咋整？ ”
    “繼續鉆，繞著圈鉆，咱們給鉆出來一個圈來，然后給冰砸開，這一次多整點回屯子去。”
    謝一城看著下面有魚也來了精神：“這過年不能沒有魚，年年有余呢！年前沒吃咱們年后補上！正好家里面肉也沒剩下多少，帶回家去換換口味！”
    完謝一城看向謝家康：“后面咱們不是要去地道那邊嗎？這抓點到時候帶過去，給他們嘗嘗。
    “你跟大爺不是要讓他們在護林隊里面照顧照顧我，進山的時候遇見啥事人家能幫一手，給他們嘗嘗這魚，也算是‘賄賂’一下不是。”
    “你子現在都想這些了，想得可真遠！”
    謝家康搖頭樂道：“不過這么想也對，開整就完事了！
    “正好我也嘗嘗這入冬魚，我可是聽老人這入冬的魚能生吃，特鮮，也不知道真假。”
    “那誰能知道，先挖出來帶回家再其他的！”
    謝家康點頭答應著，在謝一城手把手教著怎么鉆，開始在旁邊再來個洞鉆。
    眾人一替一個來，始終保持有人干活有人歇。
    干到中午，鉆了十來個洞，隨后全都停了下來。
    計劃好的鉆孔計劃已經完成大半，等會再忙活一陣估計就成了。
    之前吃的飯現在都消化完了，毛驢這轉了半也扛不住要歇歇，老煙槍看得可心疼，趕緊從帶著的背簍里拿出給毛驢準備好的吃食喂喂。
    “大康哥！老槍叔！我來啦！”
    這邊眾人還在歇著，遠處聽見吆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