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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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熟睡的沈從文臉上,相比起半年前的他,沈從文看上去白了些,可能也是穿了一個夏天的西裝,冬天又穿的多,捂白的吧,一白遮百丑,本來就耐看的沈從文更帥氣了些,白皙的膚色加上稍稍有些英俊的臉龐,與之前那個營養不良的少年簡直判若兩人。沈從文睜開朦朧的雙眼,胡亂的套上自己的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照了照鏡子。小伙子,你他媽又帥了,出門上街購物去了。走在街上的沈從文,還在想著這些天的事,想想之前自己那個食不果腹的日子,又想想現在這個樣子心中暗嘆只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個夢,自己不用再去偷雞摸狗,還有自己的工作,知識,以后可能也會有自己的事業,畢竟現在的自己也已然算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之人,去哪里都可以有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自己單干也可以有一番不錯的成就。甚至還可能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朋友。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可以搞一下子,畢竟我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什么也不懂的少年。
咦,這不是咱們得蛇哥嘛,好久不見,怎么變得這么人模狗樣的了,還穿上牌子的衣服了,從哪個大戶人家順出來的?四五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攔住了正在想著娶媳婦的沈從文。
沈從文回過神來,看到昔日一起偷雞摸狗的人,笑著說道,這不是我黃毛哥嘛,好久不見了啊,我已經從良了,現在在中心大廈那邊工作,改天我請大家吃飯,也算大家之前對我的照顧,以后有什么需要兄弟的地方,就開口說,我能幫的自然盡力幫。畢竟,如果當初,沒有大家的照顧,或許我早已餓死在自己家那張什么也沒有的破木床上了。
一個染著黃毛的青年,也是笑著說道,蛇哥可是抬舉我了,你現在是上層社會的精英分子,和我們這些小混混可不一樣。你能記住咱們這些兄弟當初對你的好,也算你有良心,至于幫忙什么的話就算了,改天咱們哥幾個去云水謠瀟灑一番,就算之前的事你還了恩了,不過你可得準備好大出血一次,我記得上次我帶你去云水謠,你門都沒進就跑出來了,現在不會還是個小處男吧。聽到這里,沈從文老臉一紅,隨后便想到了那個仙女似的人兒。
黃毛哥你這可是揭小弟的傷疤了,都說好不提當初的事了。請大家玩一兩次的錢小弟還出的起,現在我還有事,等我休息的時候,我去老地方找你們,帶大家吃雞,不過這個事你們可別算上我,我只管出錢。
你這小子,你管出錢就行了,其他的事,也用不到你來管,行了,你快滾吧,哥哥這還有幾單子生意要做呢,你這是耽誤哥哥賺錢啊。說著便揮手趕著沈從文離開。
沈從文也不惱火,他知道黃毛是個什么性格,也沒在說話,轉身便離開了,向超市里走去。大哥,這小子是不是有點……記著現在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以后想過得好點就別去招惹這個小子,聽明白了么,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要我們帶著出去才能吃飽飯的小孩子了,也不再是那個吵著要當大哥的小孩子了,他以后會有很高的成就,他如果能記著咱們哥幾個,咱們就算祖墳上冒青煙了,記不得也沒關系,托他的福,咱們哥幾個以后也不會有牢獄之災。這你們還不知足嘛。走。黃毛對著身后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畢竟天微星照,此乃貴人相助,我這也算當年沒白投資。
沈從文走進超市,在水果蔬菜攤前,轉悠了很久,每一個水果,每一種蔬菜都精心挑選。終于,日過正午,沈從文心滿意足的提著大包小包的出了超市,一個超市的大媽說道,講真的,我還沒見過這么挑剔的小伙子,長的白白凈凈,怪好看的,沒想到買個水果都這么挑,以后肯定會過日子,我得趕緊把我姑娘給他介紹介紹。就你那姑娘,還是算了吧,我覺得還是我姑娘能配的上人家小伙子。沈從文回到家里,看著昨天晚上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房間,滿意的傻笑著。轉身走進廚房,準備下午的大餐,兩頓沒吃東西的沈從文不知餓的在廚房忙碌著。
小蛇蛇,我們到了,你家在幾樓來著,十八樓是嗎?我和花姐上來了,還給你介紹個新朋友認識一下。
沈從文接起電話就響起了草兒那歡脫的聲音,不由得搖搖頭,你說一個看上去挺文靜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怎么性格和樣子就截然不同呢。沈從文還在感嘆造物主神奇的時候,就傳來了門鈴的響聲急忙的擦擦手,小跑著過去開門,一開門就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略施粉黛,普通的素色衣服,穿在此女身上也顯得那樣與眾不同,不由得沈從文再次感嘆,真是神奇的造物主。后面跟著草兒,與一個白白凈凈的陌生男子,一身正裝,還算英俊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很高興來你家做客,我是草的男朋友,我叫葉,略帶沙啞的嗓音做著自我介紹。
沈從文也是一愣,怪不得剛剛草兒,說的那么歡脫,原來她男人回來了,沈從文禮貌的笑著回道,沈從文,很榮幸你可以與花姐,還有草兒姐一起來我家做客,請進。說完,微微欠身,請三位進入房間,你們先坐一下,喝點茶,剛剛泡的,我把最后一道菜弄好就出來,草兒姐,你幫我給倒下茶,我這邊抽不開身。草兒將茶碗拿出來,倒上之后,嬌笑著說,花姐,這小呆子可是用心了哦,你看這是什么茶。說著端著一杯遞給花,花看著面前的茶,眼帶笑意的說著,精品碧螺春,還不錯,就是泡的時間早了點,沒有溫盅,不過尚可入口,你們也可以嘗嘗,不然這8000一兩的茶葉可讓這呆子白買了。花說完,扭頭看著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心中漸漸地泛起漣漪。葉看著花,不語,小聲的問草兒,花姐真的決定了啊?
不然呢?你以為叫你回來是讓你來吃飯的?你這個木頭腦子。草兒翻著白眼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過來,嘗嘗我的手藝,吃完菜后還有給大家準備的水果點心,沒見過花姐與草兒姐喝酒,我就沒準備,不過葉大哥你想要喝什么,我去給你拿。葉笑著說道,不用客氣,我不喝酒,就喝果汁就好了。
花看著這一桌子的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旁邊的水果點心也是自己喜歡吃的,就連餐具都是自己喜歡的藍色,不由得心中一暖。
這頓飯吃的時間很長,吃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大部分都是草兒在與葉說些你儂我儂的情話,說的花都想把這兩個人給扔出去,臨走的時候,花揉揉略圓的肚子,說道,明天早上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找你有事。而草兒已經吃的快走不動了,還是葉把她扶著出去的。又留下了沈從文一個人,偌大的房間里,只有沈從文一個人在靜靜地收拾著,收拾完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沈從文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小伙子,有希望,我看好你,加油,女神會是你的!帶著美好的想法穩穩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從文就來到了公司,待在花的辦公室里。手里還帶著昨天的點心。花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沈從文在,遍說道,我還以為你沒來呢,昨天的晚餐不錯。沈從文略顯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花夸自己。花姐,這是給你帶的早餐,全部都是你喜歡的口味,營養均衡,有什么吩咐嗎?花把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從沈從文手里接過點心邊吃邊說道,等會草兒來了,一起說吧,你吃過了么?我吃過了,昨天的點心還有些,早上起來我就吃了點。這時草兒推門而入,花拍拍自己的額頭,草兒也是吐了吐可愛的舌頭,花姐,下次我一定注意。哇,你都有晚餐吃了,小蛇蛇,你偏心咯,沈從文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向草兒靠去,低聲說道,草兒姐,你隨便叫我什么吧,花姐不喜歡蛇這種生物。花眉毛一抬,像是聽到了沈從文說的話一樣,不過還是繼續吃著手里的點心。沈從文還記得花說過的,她討厭蛇這種丑陋的沒腳的生物。片刻之后,花吃完手里的點心清清嗓子,說道,草兒,說說情況吧,讓這呆子也聽聽,出出主意,看看他的主意好還是葉的主意棒。
草兒也收起平時那嘻哈的神色,正經的說道,山田秀二,這個人有映像嗎?有,我第一次跟你們出去就是見的他,這個人在東南亞一片很有影響力。各個行業都有涉足,加上日本政府扶持與□□手段并用,勢力之大不可小覷。草兒點點頭接著說道你說的不錯,山田只能在東南亞有影響力,九個月前,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與大老板搭上線,與我們合作,現在在對國內,歐洲也滲透了不少,已經開始對我們的勢力做些小動作,你覺得應該怎么辦?我和花姐已經有了對策,不過想聽聽你的想法,說說看吧。花在旁邊假寐著說道,隨便說,有什么說什么就是。
沈從文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這個問題看上去并不是很難搞啊,商場如戰場,沒有仁義可講的,公司的主要利益集中在國內,歐洲,美洲,澳洲自成一派可以先不做考慮,剩下的就是很大的一塊非洲了,這個地方,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有總比沒有強,奢侈品要做,其他的都要做,總之生意都要做,前天看不上非洲那點小錢的,前期還要賠錢,他不會去,我們去,咱們國家不一直都是這樣嗎,助人為樂,國際援助,他們有政府支援,咱們也有啊,咱們可以用政府的名義去非洲做生意,但是自己掏腰包,國家也不用花錢,還有名利可圖,會適當的放松一下咱們這邊的手段,非洲除了人多,那就是雇傭兵多,他們有□□,咱們也有雇傭兵,只要不把禍事引進國內,國家都不會管的,他還會大力的支持,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國內宣傳抵制日貨,支持國產,這些東西,媒體比咱們會玩的多,歐洲和美洲這邊本來就是一直與咱們合作的,只要利益沖突不是太大,相信他們知道該怎么選擇,有些時候有一個強有力的國際口碑是很不錯的,咱們國家這方面就做的很好,利益這種東西以后是可以慢慢收回來的,和山田相差不超過十個點,咱們都接受,加上國際助力,非洲本土的品牌,這場仗會是很簡單的一場仗,最后的東南亞也會被我們收入囊中,山田還是動手著急了些,如果他在等個三五年,多收買些人心,那么那時候的局面會比現在困難的多。這個叫另一種的驅虎吞狼之術,咱們花的是錢,掙的卻是國際上的人心,這個是用錢買不到的,如果這么發展下去,三十年之內,有望發展到全球。
花聽完之后,淡淡的說道,我以為你只會學習和做飯,其實我覺得你不來這里,去做個廚子也能過得很充實。沈從文落寞的說到,我爸進去的時候,我還很小,我媽改嫁的時候,我也不大,那個時候,我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家里的親戚們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我。我只能靠自己,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明天,花姐,你說一個連明天都不確定有沒有的人,他會想做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會做,只會混吃等死而已。聽到這些,花的心抽痛了一下,說著,我明天帶你去見個人,你好好的收拾收拾自己,收拾的精神些,我也無父無母,他把我養大的,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如果你想有以后,你就得先過了明天那關,草兒,明天帶著葉,咱們一起去見義父,很久不見了,怪有些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