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厚重，月色黯淡，又覺得不適合。</br> 一時之間，竟無可打發。</br> 索性脫了鞋，光著腳蜷在窗邊的長躺椅上，頭靠著木扶手發呆。</br> 不知為何，忽然想起白天里去舒燕閣的事，青樓女子說話，果然肆無忌憚，竟連「吹了一個晚上的簫」這種話，都敢堂而皇之地說出口，連男人聽了都臉紅。</br> 又聽那個粉蝶的說：「天下男人都一樣，最好的就是這一口，對他一吸，比得道升天還痛快」。</br> 由人及己，不免想到白雪嵐曾經也含過自己的……</br> 宣懷風耳朵猛地一熱心虛地回頭。</br> 唯恐白雪嵐忽然從哪里鉆出來，看破了自己心里的下流畫像。</br> 身后眼前，都沒有別人。</br> 白雪嵐還沒回來。</br> 宣懷風用涼涼的指尖，摸了摸發熱的耳朵尖，命令自己不要再想這種難堪的事了，不料越命令，腦子越不聽命令。</br> 他忽然又想起白雪嵐有好幾次含了他的，又哄他含白雪嵐的，都被他嚴詞拒絕了。</br> 白雪嵐當時，似乎露出幾分遺憾。</br> 難道被愛人含著那個地方，真的會比得到升天還痛快嗎？</br> 宣懷風想著，不知不覺，身上一陣發燙，心里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自問，你明明是被含過的，怎么反而問這樣的問題呢？如果不快樂，為什么讓他含你的呢？如果不快樂，為什么你拒絕他呢？</br> 「哎！」宣懷風叫了一聲，打跑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br> 因為身上熱得不像話，光著腳站到地上，到穿衣鏡前一看，果然，從臉頰到脖子，都紅成了夕陽景色，便趕緊再到浴室里，沖了一個澡，重換了一套睡衣回來。m.</br> 白雪嵐電話里說九、十點回來，其實到了晚上十一點鐘，才回到公館。</br> 進了房，他見床上隆起一個身影，知道宣懷風睡了，便不驚醒宣懷風，自己去洗了澡，躡手躡腳走到床邊，貓著腰鉆進去。</br> 手一摸宣懷風的背，感到有動靜，就低聲問：「還沒有睡嗎？你不應等我的。明天你早起，又該睡不夠了。」</br> 宣懷風說：「沒有等你，是我自己睡不著。」</br> 白雪嵐便笑得有點邪氣了，問：「為什么睡不著，怕我出去偷腥嗎？」</br> 宣懷風說：「盡管偷，我正好省事。」</br> 翻個身子要睡。</br> 白雪嵐兩手攬住他，笑道：「想省事？別作春秋大夢了。既然你沒有睡著，那正好，今晚的義務，請你盡一盡吧。」</br> 那宣懷風在懷里撥回來，大掌握著那纖細結實的大腿根，往上一抬。</br> 就著側身的姿勢，慢慢地磨進來。</br> 宣懷風掙了兩下，也不再動了，閉著眼睛，鼻梁繃直，屏著息，感覺那大東西一點點進到很窄的肉隙，把那地方完全擴張到令人驚訝的地步。</br> 白雪嵐一開始挺動，他就歙張著鼻翼，發出似乎帶著疼的細細聲音。</br> 白雪嵐壞笑著問：「這個位置，進得和尋常滋味不同吧？」</br> 等宣懷風回答，吻著越發鮮艷的唇，把宣懷風的腰固緊了，一下子接一下頻繁地往深處弄起來。</br> 宣懷風在他臂彎里繃著身子，皮膚滲出潤潤的一層香汗，不知挨了幾百上千的肉棍，才感到身體里頭驟然熱得炸開，自己也禁不住抵著白雪嵐的身子泄了。</br> 不過白雪嵐身強力壯，這愛人的義務，卻不是一輪就合格的。</br> 兩人互相摟著，聽著彼此熱熱的喘息，心臟怦怦亂跳，稍過了一會，白雪嵐又把手滑到宣懷風后腰上，情動地撫著。</br> 宣懷風抓開他的手說，「一身汗，你去洗個澡吧。」</br> 白雪嵐嬉皮笑臉地說：「不慌，等完事了，不但我洗，我還幫你洗。」</br> 手再撫上來，又被宣懷風拍了。</br> 白雪嵐問：「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br> 宣懷風悶了半晌，皺著眉說：「叫你去洗一下身子，為什么這么難呢？」</br> 白雪嵐奇怪地問：「怎么？我身上很難聞嗎？」</br> 張著手，往自己身上四處嗅了一番，又問宣懷風，「有汗味？」</br> 宣懷風不說，仍是皺著眉，似乎遇到很為難的事情。</br> 白雪嵐看他那模樣，真的是不愿意，雖然掃興，也不能真的強來，說：「好罷。早說過，我這個總長，是只能看你宣副官的眼色的。」</br> 嘆了一聲。</br> 剛才痛快之時，身上的睡衣已經脫了，他行事不羈，赤裸裸地就下了床，走進浴室。</br> 不一會，聽見浴室里嘩嘩的水聲。</br> 白雪嵐洗去一身汗，擦干身子，仿佛想夸耀自己高大漂亮的身體似的，仍是赤裸裸地出來，問宣懷風，「你不洗嗎？」</br> 宣懷風搖了搖頭。</br> 白雪嵐竟有幾分得意，笑問：「我剛才力氣大了，弄軟腳了是吧，無妨，我端熱水來伺候您。」</br> 轉身剛要往浴室去。</br> 宣懷風在床上輕輕叫了一聲，「喂。」</br> 白雪嵐回頭問：「怎么了？還是要我抱你去洗？」</br> 宣懷風期期艾艾，最后，喉嚨里咕噥著說：「你上床吧。」</br> 白雪嵐皺眉說：「你說什么？我沒聽見。」</br> 宣懷風只好重復一遍，說：「我要你上床。」</br> 白雪嵐說：「你今晚古里古怪的。」</br> 重新回到床上，向宣懷風說：「先說明白，我今晚可只吃了一個半飽。不，連半飽也算不上，就只吃了一碟開胃小菜。好人，再讓我來一回。」</br> 又露出魅笑，伸手去抱。</br> 宣懷風推著他的手，忙亂地說：「等一下，等一下，你……你真是……再鬧我就生氣了！」</br> 白雪嵐把手收回來，抱著胸說：「我可真搞不明白了。」</br> 宣懷風說：「我……我……給你……你……」</br> 他臉皮薄，我我你你了好一會，那個重點字眼還是說不出口，只好把兩手按在白雪嵐肩上，表示要他躺好。</br> 白雪嵐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心里有個觀察到底的打算，聽他的話，仰面躺下。</br> 宣懷風又把踢到一邊的薄絲綢被子拖回來，蓋在白雪嵐身上。</br> 白雪嵐就心忖，這寶貝雖然不讓我吃飽，但對我還是不錯的，畢竟知道幫我蓋被子。</br> 不料宣懷風幫白雪嵐蓋好被子，又把被子掀開一個角。</br> 白雪嵐只道他要鉆進來和自己一道睡，這也平常，便靜靜等著。</br> 沒想到宣懷風鉆是鉆進被子了，頭卻一直蒙著被子里，不肯露出來，就仿佛一只迷惘的大耗子，鉆到了麻布袋里一樣。</br> 白雪嵐正疑惑，被子里忽然有一只手，輕輕地撫在他左大腿上，然后又是輕輕地一推，仿佛在叫他把大腿分開。</br> 白雪嵐樂了，心忖，好哇！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還敢來撩撥我？</br> 在被子下抓住宣懷風那只肌膚柔滑的手，覆到自己兩腿之間，享受著愛人的五指在那地方滑動撫摸的快樂。</br> 但宣懷風一下子就把手抽開了。</br> 他這人害羞，會如此也在情理之中，白雪嵐微笑著，繼續和他玩這個被窩里的游戲，又要繼續抓他的手去撫摸自己。</br> 就在此時，什么東西笨拙地鉆到兩腿之間。</br> 胯下之物最頂端的那一小截，驟然被濕濕軟軟的熱感包裹了。</br> 白雪嵐一愣。</br> 腦子里轟地一炸！</br> 頓時明白過來。</br> 卻又不敢置信，抖著手往胯下摸，摸到一把軟軟的頭發，那心愛人高貴的頭，竟真的正埋在自己胯下。</br> 白雪嵐的心怦一下，簡直停了跳動。</br> 懷風！</br> 懷風！</br> 你怎么……你竟然！</br> 想到自己粗壯的地方，觸到的軟熱是宣懷風的唇，是宣懷風的舌，是宣懷風矜持羞澀臉龐內的腔膜，白雪嵐血管都要脹爆了。</br> 宣懷風的頭微微一動，發絲搔過大腿根，白雪嵐就一陣顫栗，差點丟盔卸甲。</br> 讓忍住了，變得更堅挺，輕輕碰著寶貝溫暖的上顎。</br> 他胯下的人顯然不習慣這種觸碰，嚇了一跳似的往后縮，片刻，又不知哪里憋出來的勇氣，慢慢地又把他含住了。</br> 白雪嵐渾身激烈地顫抖，「親親，你含深一點，再深一點……」</br> 陶醉地閉上眼睛。</br> 兩手急切地摸著宣懷風的頭，愛撫著他的臉，他直挺驕傲的鼻梁，他完美的下巴。被愛人含在嘴里，他覺得自己就這樣一絲絲地融開。</br> 宣懷風被噎得眼淚直流。</br> 他從沒干過這種下流的事，一直張著嘴，津液抑不住地順著嘴角淌下來，這模樣一定很難看。</br> 他真傻，以為白雪嵐的巨大，放進嘴里，應該不會比放進那個狹窄的地方難。</br> 結果竟是超乎想象的難。</br> 白雪嵐的，竟然……那么大。</br> 喘不過氣。</br> 青筋貼著口腔里的軟肉，一下下有力地脈動。</br> 鼻子里，舌尖上，滿腦子里，都是屬于白雪嵐的令人羞恥萬分的微微咸腥味。</br> 這樣可怕，滾燙的東西，居然含在自己嘴里，宣懷風一陣驚慌后怕，幾乎想退縮，可是，他聽見了白雪嵐的呻吟。</br> 「親親，你含深一點，再深一點……」</br> 那帶著央求的溫柔渾厚的聲音，猛然揪住了他的心。</br> 宣懷風艱難地抬起眼，順著被哽得難受而淚眼朦朧的視線，瞧見白雪嵐毫無防備，忘乎所以的陶醉。</br> 頃刻間，那一臉的陶醉，把所有的難受都抵償了。</br> 宣懷風被心底生出的濃濃滿足驅使著，艱難地把被唾沫沾濕的剛直部分再含得更深了，讓它頂著脆弱的喉嚨。</br> 他毫無經驗，不知道怎么繼續。</br> 白雪嵐讓他含深一點，他就盡量含深一點。</br> 讓自己嗆得眼淚直流，讓自己喘不過氣，讓肺憋著一口氣，帶著滾燙的腥，溺亡在白雪嵐難以自抑的快樂呻吟中。</br> 那東西的根部膨脹到令人害怕的程度，在舌苔上有生命似的突突跳著。</br> 白雪嵐結實的腰桿不安地顫抖，像將要脫韁的野馬，又努力忍耐著，唯恐傷著了正含著他的愛人，低沉而急促地央求，「舔一舔，親親，你舔一舔呀……」</br> 宣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