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毒醫王妃 !
這一夜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激戰進行了半夜,最后以官府大獲全勝,共殺死匪徒一百多人,抓捕了近二千名窮兇惡煞的匪徒,并解救了一部分家眷,還逃了一些土匪,不過那些逃的土匪短時間內,只怕不敢再有所作為,逃命都來不及。
雖然這一戰以官府大獲全勝,但卻有一個關鍵的人物逃了。
大土匪韋黯竟然在最后的關頭,和手下一個兄弟對換了衣服,乘亂逃了。
沒抓到韋黯,眾人可不敢大意,這個土匪是馬幫出身,對于定州十分的熟悉,若是不在短時間內抓住他,他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報復的,他就像一枚易爆物,隨時都會給定州一個致命的打擊。
官衙的議事廳內,瑞王南宮睿周身的冷沉,眼神更因為熬夜而帶著血絲,此刻高坐上首,雋秀的五官陰寒一片,望著下首兩側的人,心情沉重的開口。
“我們要盡快捉回韋黯,要不然一定會有人遭殃?!?br/>
大土匪韋黯的個性一向變態,得罪了他更是變本加厲的還回來,所以此次他逃了,一定會回來報復他們的。
這是讓南宮睿最為憂心的地方,他不愿自已的子民再遭到他的變態的報復。
西門云面容沉浸如水,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只不過雙手緊握著,顯示出他心里很憤怒,一抬首內斂的開口:“我馬上分布下去,各個路口都設布防,嚴加盤查,不放過任何可疑的人,另外派人把韋黯的畫像畫出來,貼在所有主要的道路口,如果有人稟報,賞一千斤糧食?!?br/>
在這個地方,一千斤糧食可是天價啊,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冒險來稟報的。
議事廳內,眾人點頭,算是同意了,眼下只能如此做了,短時間內恐怕找不到人,想到這大家都有些心情沉重,這時候外面隱隱約約有吵鬧聲傳來,南宮睿蹙緊了眉頭望過去,只見一名士兵沖了進來,單膝著地飛快的稟報。
“稟王爺,那些被抓土匪的家眷前來鬧事,圍在了官衙的門前,要求王爺放了那些土匪?!?br/>
議事廳內的眾人一聽,全都氣憤的站了起來,西門云直接冷喝:“放肆?!?br/>
南宮睿站起身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其他人尾隨著他一路走了出去。
官衙門前,果然圍著一大群的人,氣勢洶洶的在門前吵鬧,不時的叫聲響起來。
“快放了我們的家人,他們是被逼無奈才會如此做的?!?br/>
“不當土匪就要餓死了,都是官府無能,如果官府有用,豐衣足食,我們還用得著去做土匪嗎?”
一時間鬧成一團,南宮睿一出現,那些人直往前涌,他的幾名侍衛,還有官兵齊刷刷的涌出來,攔開這些人,保證瑞王的安全。
南宮睿面色一沉,冷若如冰,涼薄的聲音響在半空。
“看來你們倒有理了,本王不說話,你問問身后的父老鄉親,是否同意放了你們的家人?他們雖是你們的家人,可同樣是殺人不眨眼的狂魔,難道為了你們口中的所謂豐衣足食,竟然要置別人于死地不成?!?br/>
南宮睿的話音一落,外圍的一些百姓早憤怒了,抓起手中的菜葉子,雞蛋什么的便對著那圍在官衙前要求放人的家眷砸了過來,一時間,滿天的雞蛋,爛菜葉子,最后連死魚臭鞋子都扔了出來,劈咧叭啦的砸個夠本。
百姓們全都氣憤的叫起來:“打死他們,打死他們?!?br/>
說著便有人往前涌,似乎想打那些人,南宮睿一舉手示意大家冷靜一點,沉聲的開口:“大家都冷靜些,安份的做生意?!?br/>
南宮睿話音一落,那些百姓倒自覺的退后一步,不過并不曾離去,而是在外面叫了起來:“瑞王爺,您千萬不能放了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家伙,放了他們,他們還會殺人的。”
一時間喊聲震天,南宮睿微點頭,揮手:“大家散了吧,本王會好好處理的。”
百姓散了一大部分,還有少數的幾個人看熱鬧。
而先前圍在官衙門前的那些家眷,被砸之后,不敢再理直氣壯的要人,最后數百人竟然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哭聲連天,哀求聲不斷。
“救救你饒過我們的孩子吧,我們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啊?!?br/>
有父母如此哭訴。
“放了我的夫君吧,我不想孤苦一人的生活啊?!?br/>
有妻如此哭道。
“放了我的爹爹吧,他可是全家的依靠啊。”
有子如此哭道。
交錯而匯總,響成一片,南宮睿沉著的開口:“既然你們不想他們殺頭,當初為何卻不阻止,今日犯下事了,還求別人原諒,這可是殺頭的大事,怎么能放了他們?!?br/>
一時間,下面的哭聲哀慟,官衙門前,眾人面面相覷,南宮燁周身的凌寒,鳳闌夜眉頭一皺,瞄向瑞王,看來這瑞王還真是謙謙君子,和這些人講什么道理,他們若是有良心,當日便不會讓自已的孩子,夫君的做出這等殺人越貨掉腦袋的事,現在再來說,難道別人不是命,而且通過她的觀察,這些人全都聽命其中一個中年漢子的指示,他人一做什么,其他人全都做什么,鳳闌夜心下了然,身形一動,竟快如靈蛇,眨眼竄出去兩步遠,經過南宮睿侍衛身邊的時候,手一伸抽了那侍衛腰間的寶劍,直滑過去,一劍便刺進那中年漢子的心臟,準確無誤,一劍致命。
那男子睜大驚恐的眼睛,難以置信的伸手指著這小小的妖治毒辣的小丫頭,她竟然殺人不眨眼,還當著眾目眈眈之下。
而官衙門前的所有人都呆了,先前哭聲一片的那些家眷呆住了,連瑞王南宮睿和西門云還有朝廷的官員都呆住了,這齊王妃果然如傳聞的一般辛辣無比,出手又快又狠,連一絲思考的余地都不留人別人。
四周死一樣的寂靜,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外圍的百姓,早有人叫好鼓起掌來。
“好,太好了?!?br/>
立刻有人打聽這嬌艷逼人的小丫頭是誰,好手段,好動作,就該如此殺雞敬猴。
鳳闌夜已慢騰騰的一拔寶劍,緩緩的走到高臺之上,一身傲氣凜然,眼瞳冷寒,逼視著下首的眾人,一舉手,外圍的所有人都停住了叫好聲,只聽鳳闌夜不緊不慢的開口
“這是一名土匪吧?!?br/>
語落,下跪著的數人誰也不敢說話,都慌恐的望著這年紀雖小,卻周身殺氣的人,她能眨眼殺那人,也能眨眼殺他們,所以誰也不敢說話,鳳闌夜話音一落,身后高階之上的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人是被殺的土匪挑起來的,這齊王妃好毒的眼神,難怪傳聞如此廣泛。
鳳闌夜又接著開口:“本王妃數到三,如果你們還不走,那么別怪本王妃刀下不留情。”
她說完,一揮手中的長劍,血順著刀劍滴落到地上,駭人至極。
那些跪著的人還沒等到她開始數,早扶老揩幼的爬起來便走,眨眼的功夫便散了。
諾大的官衙門前,除了一群百姓,再沒有一人鬧事。
那些百姓無不拍手叫好,南宮??偹慊謴土死潇o,走到門前,揮手開口:“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沒事了,沒事了?!?br/>
等到眾人散了,南宮睿走過鳳闌夜的身邊,溫潤的開口:“今日有勞七弟妹了。”
鳳闌夜臉色淡淡轉身把劍遞給先前的那個侍衛,不卑不亢的開口:“我認為此地民風飆悍,瑞王雖然是謙謙君子,但有時候還是采取一些強勢的手段,這樣的效果會更好。”
一語驚醒夢中人,瑞王南宮睿好似被人提點了似的,一直以來他都在找癥結,為何不能徹底的根治這地方的土匪,膽敢公開和官府作對,就是因為他的仁慈,仁慈在某一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懦弱,這仁慈針對的應該是無辜的人,針對那些土匪及其家眷就該心狠手辣,這樣的話,以后誰還敢做這種事,大大的減少了土匪的生存性。
南宮睿終于悟出來了,朝前面的身影說了一聲:“謝謝七弟妹的提點?!?br/>
鳳闌夜已和南宮燁走了進去,除了瑞王,就是定州的官員,也都點頭,心底贊嘆這位小小年紀的齊王妃,果然有一套,難怪被人傳頌得那么厲害,而一堆人最后面的西門云,胸潮起伏,既高興又心酸,高興的是這丫頭又征服了一批人,心酸的是她終究是齊王妃,卻不再說什么,走進了議事廳。
接下來便分派了任務,西門云安排手下的將士分據在定州的各個據點。
瑞王南宮睿立刻著手處治那些被抓的土匪,在郊外的亂墳崗殺頭,先殺一批罪大惡極的,以示懲戒,還不準父母兄弟姐妹的為其斂尸,第二批人是相對罪惡輕一些的,準其父母兄弟姐妹的為其收尸,最后一批人并沒有殺頭,而是送往別地的去充勞役,做苦工,終身不得見父母的面。
這一番懲治下來,定州百姓拍手稱快,一向以來瑞王都仁慈平和,沒想到此次的懲戒竟如此嚴重,那些小土小匪的很多人回家,一時間竟起了成效。
瑞王府,南宮燁住的房間內。
南宮燁和鳳闌夜端坐著品茶,別人防守的防守,處治罪犯的處治罪犯,沒他們什么事了,兩個人正在房間里閑聊。
“闌兒,等這里處理完了,我們就回京?!?br/>
“好。”
鳳闌夜點首,知道南宮燁想回京,向昊云帝證明,玉妃仍是清白的,她并沒有背叛他。
因為說到這個話題,南宮燁周身沉沒下去,一掃之前的溫潤柔和,竟染起了冰寒的氣息,冷寒似冰,鳳闌夜已習以為常了,他一想到不開心的事,必然用冰冷包裹著自已,但愿早點還了玉妃的清白,至于昊云帝和他之間,只怕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也或許他離開那里,直接回了薷煙島,眼下最重要的是還玉妃一個清白。
“不知道霧翦怎么樣了?”鳳闌夜輕吟,一想到霧翦,不由想起一件事來,她這一路走來,都忘了向霧翦報平安了,她說不定會心急,想到這,鳳闌夜立刻朝外面喚了一聲:“青黛,進來?!?br/>
青黛從外面走了進來,南宮燁抬眉看她,不知道她怎么著急起來。
“立刻給我派人送個口信給安王妃,就說我一切都好。”
“好,屬下這就去派人送過去?!?br/>
鳳闌夜點了點頭,等到青黛走了出去,再看到南宮燁正一臉深幽難明的光芒,雙瞳閃著熾熱的火花,伸出手來望著她,鳳闌夜瞪著他,這家伙又想干什么,理也不理,偏偏這男人固執,還笑得該死的妖治,鳳闌夜沒好氣的開口。
“干什么?”
“抱抱,”南宮燁長臂一伸便攬了一邊的鳳闌夜,抱坐到自已的腿上,態度自然極了,鳳闌夜眼睛瞪著他,他就跟不知道似的,窩在她的脖勁上,邪魅妖治的開口:“等還了母妃的清白,我不想再待在皇城了,我們回薷煙島陪爺爺吧,以后終身不再出島好嗎?”
鳳闌夜眼瞳亮了一下,想到爺爺說把書房的寶貝送給她,便來了興趣,唇角總算勾出一點笑意。
“好,”其實到那里真好,至少不用整天勾心斗角,活得單純一些。
南宮燁聽到她答應了,整張臉罩著光芒,流光溢彩,奪人心魂的神彩。
鳳闌夜望著他有些呆愣,微歪著腦袋,一小揖發絲滑落下來,襯得她眉眼如絲,瀾潔璀璨,嬌艷的小臉蛋好似芙蕖初綻,微醺的目光,一片迷離,白晰的肌膚,欺霜賽雪,紅艷的小嘴,就像一朵微微開啟的花骨朵,任人來采擷。
南宮燁的眼神陡的一暗,便俯身而下,沁涼的唇覆蓋上鳳闌夜小嘴。
這一次不同于以往,他溫柔盎惑的輕吻著,像吻在蝴蝶的翅膀上,那般小心翼翼。
先是清淺的,牽引著她,慢慢的沉浸到其中。
兩個人同樣的心跳加速,同樣的臉色緋紅。
卻在這熱切的吻中,找到了彼此的契合和歸宿。
心穩穩的靠在岸邊,鳳闌夜的小身子酥軟無力,雙手不自覺的攀附在南宮燁的脖勁上。
深深的吻纏綿延續,忽地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看到里面的話面,臉色陡紅,倒退一步便走,響聲卻驚動了深吻的兩個人,鳳闌夜的一張臉都紅成蘋果了,腦袋埋在南宮燁的胸口,再抬不起來,嗔怪他:“都是你?”
南宮燁抬首,雖然眼神氤氳,面頰上同樣有潮紅,但卻鎮定得多,望向已退到門邊的青黛。
“有什么事嗎?”
青黛頭都不敢抬,趕緊回話:“屬下以派人把口信去了。”
南宮燁點首,揮手讓青黛出去,青黛飛奔而出,一走出去,不由得吐氣,她哪里知道王爺和主子如此纏綿,以往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如此纏綿熱切過,看來以后再進他們的房間,要先敲門才是,想著轉身便走。
房間里,鳳闌夜緩緩抬首,一張臉早像煮燒的蝦子一般,怒瞪著南宮燁:“這下我沒臉見人了。”
“你是我的王妃,我們兩個人親熱是理所當然的,有什么沒臉見人的?!?br/>
鳳闌夜卻不理會他,舉起手便捶南宮燁的胸口,打了幾下,才稍稍出了氣般的安靜下來,不過一想到這醉人心魄的吻,還真是讓人難忘,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靠在南宮燁的胸前說話兒,兩個人越發的親密。
定州城,各處都加派了人手巡查,進出城門更是嚴厲很多,主要過道口,都張貼了韋黯的畫像,可是一連兩日沒發現韋黯的下落,他就好像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毫無影蹤,可越是這樣,大家越感到恐慌,暴風雨的前夕總是特別的寧靜,特別的詳和。
這說明韋黯接下來的出手,只怕會很狠辣。
三天后,韋黯的消息沒有,定州城內的百姓竟然陸續的生起病來,先是手掌心起泡,然后是臉頰上,身上,一抓便是濃水,濃水流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便會被感染,誰若是碰到這些,也會被感染,一時間,整個定州城,人心惶惶,此事很快報到瑞王南宮睿的手中。
南宮睿臉色一暗,立刻召集定州所有頭目商討,南宮燁和鳳闌夜也參加了。
鳳闌夜一慣會解毒,聽了南宮睿說了這些人的癥狀,立刻站起來,滿臉冷凝的開口。
“這恐怕是中了尸毒,這毒很厲害,傳染性強,一定是從最上游的井口流下來的,我想韋黯一定躲在定州城內,你們現在盡快查定州最上游的一口水井,韋黯一定是殺了這家人,用他們的尸體泡制出尸毒,然后放在這上游的井水里,下游的人喝了便會感染,現在停水,還要查出韋黯,然后派兵把所有感染尸毒的人集中在一起。”
南宮睿一聽此事如此嚴重,不由得臉色黑沉,所有定州的官員,臉色都很難看。
定州有大小一百多口的水井,共分兩條渠道,一條是取自于城外的天然河水,一條是取出于地下的水,那韋黯下了毒,說明其中有一條干線受污染了,吃另一道引度水井的人卻可以沒事,可現在不知道他放在那一條水井線上,一時間,這些官員都驚慌起來,南宮睿卻很執著,立刻吩咐西門云,調動一大部分兵將出來。
根據定州古井分布圖,著重查兩道最上游的干線,務必要抓住韋黯,而另一部分兵將由他帶隊,立刻把中毒的人分開出去,地方的官員疏散人群,不要讓大家感到恐惶。
另外南宮睿懇請鳳闌夜幫忙,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研制出解尸毒的配方,要不然這定州只怕會成為死城。
一時間,官衙議事廳內,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南宮燁和鳳闌夜二人領著手下,走到大街上,看到有中毒的人,便上去查看一番,果然如鳳闌夜所言,他們確實是中了尸毒。
南宮燁知道鳳闌夜對于解毒有些能力,而且她服了解毒奇丹,體內有解毒抗體的能力,可是總不能讓她放干了自已的血去救這定州的百姓,而且這血能救幾人,何況他不會讓她受一點的傷害。
但是眼下這里該怎么辦?
“闌兒,你會解這尸毒嗎?”
鳳闌夜搖頭,若是說什么貂毒,蛇毒,草藥毒,她倒可以一試,這尸毒可是很難解的,而且還是現泡制的尸毒,有一種尸毒是千年的木乃伊,身上的尸毒,泡在水里,那倒是好解的,好似菌種類別一般,但現在是尸體泡制的,把大毒之物喂進活人的口中,等到他們中毒,干放兩天,使得他們生出尸斑,那尸斑之上遍布著毒素,再放在水井里,這種毒可謂難解,不過有一人倒可以試試,鳳闌夜亮了解眼睛。
“立刻派千渤辰進島,我想爺爺說不定有辦法。”
南宮燁一聽,立刻贊同,滿臉生華,黑眸清澈馥靜,沉聲命令千渤辰:“立刻回煙海去找老主子,把此處的情況稟報給他,讓他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煉制出解毒的丹丸?!?br/>
“是?!?br/>
千渤辰沒應聲,人已離去,直奔煙海而去。
西門云按照定州舊年的構建圖,找出古井的地下水源最上游人家,很快查出了兩條干線,這最上源的在誰家,立刻派人圍阻,終于在傍晚的時分,劫住了韋黯,并在一戶宅院中找到了泡在井中的尸體,立刻命人打撈上來,雖然是夏天,尸體發黑,發脹,其味十里腥臭,竟然沒有腐爛,這一戶人家有四口人,全都被韋黯心狠手辣的殺害了,并把他們刨制毒尸,扔進最上游位置的一口古井中,結果導致下游古井中的人,中了尸毒。
韋黯雖被抓入了大牢,可惜尸毒彌漫出來的疫癥,使得人心惶惶,整個定州城都陷入了恐慌,大街小巷上到處是一片慟哭之聲,那些商販攤犯的想離開,哪里放行,全都圍困在定州城內,以免那疫癥流轉出去。
南宮燁和鳳闌夜走在大街上,聽著耳邊的哭喊,竟覺心酸,鳳闌夜試了兩種驗方,竟然沒有效果,一直以來,她就沒有研究過關于尸毒的配方,所以才會束手無策。
一天一夜過去了,城中越來越多的人感染,已經有人死亡了,而千渤辰趕回薷煙島后還沒有回來。
濃烈的死亡之息彌漫在定州上空,以往熱鬧的大街,一下子凄涼無比,到處是哭聲,喊叫聲,瑞王南宮睿派了大量的軍醫前往疫區,熬了各種防治瘟疫的藥草樹根等,讓中疫癥的人服下,可是后期有人竟然直接吐了起來,眼看著災情越來越重。
這一夜,連瑞王南宮睿也感染了這尸毒,頓時間,定州城內所有的官員恐慌起來,六神無助,若是瑞王發生了什么事,只怕他們這些人全都陪葬,雖然他被貶到這里,可是他是皇上的孩子啊。
南宮燁和鳳闌夜陪在南宮睿的身邊,眼看著瑞王的臉上身上,起了水泡,開始流濃水,鳳闌夜決定用血救瑞王一命。
不過這絕對是冒險的事,如果讓人知道鳳闌夜的血能救人,只怕她就很危險,若是泄露出去,定州城內的那些亂民只怕不會放過她,可是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瑞王中毒死去,誰也不忍心。
正在鳳闌夜下定了決心,準備救治的時候,前往薷煙島的千渤辰回來了,手中拿著三種不同的丹藥和配方。
“少主,這是老主子制出來的,不過他沒研究過尸毒,所以不知道哪一種是最有效的,所以希望小王妃可以一一試驗一下,想必會找出最佳的藥丸。”
鳳闌夜點首,拿了那三顆丹丸,和南宮燁一起前往瑞王南宮睿的房間。
這時候南宮睿整個人已很虛弱,房間內雖有幾名官員,卻都蒙臉蒙嘴的,面對死亡,有誰不害怕的。
鳳闌夜和南宮燁走進去,示意那些官員退下去,那些人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有瑞王的兩個手下立于門邊,鳳闌夜走過去,望著南宮睿,沉著的開口:“五皇兄,這是剛研制出來的丹丸,因為不知道哪一種好,所以我想在你身上試驗一下可行?”
五皇子南宮睿立刻點頭,只要能找到解尸毒的配方,他愿意嘗試。
南宮燁示意鳳闌夜開始,鳳闌夜先拿了一顆紅色的藥丸,聞了聞,對于其中的藥材便了然于胸,其實這些丹丸的藥材都是很普通的,不過成分的掌握卻很重要,在中醫學上,中藥種類雖然龐大,但分量不一樣,便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所以這是至關重要的。
鳳闌夜把丹丸放進南宮睿的嘴里,等候了一會兒,見他沒什么反應,忍不住開口詢問。
“五皇兄,怎么樣?感覺是否好受一些?”
南宮睿搖了搖頭,喘著氣開口:“渾身很熱,頭暈腦脹?!?br/>
南宮燁和鳳闌夜一看,那臉色果然紅通通的像蝦子一般,心下一驚,趕緊另拿了一顆丹藥喂他服食,其實她知道爺爺造出來的丹藥,即便不能解尸毒,但也不會害人性命,所以才會放心大膽的給五皇兄服用,只是五皇兄為何覺得身體燥熱,頭昏腦脹呢,鳳闌夜奇怪的蹙眉,不過卻來不及多想這些問題。
南宮睿已笑著開口:“這顆丹藥,我服下去很舒服,好像有涼氣從心底鉆出來?!?br/>
鳳闌夜立刻望去,他臉上的紅絲果然退下去了,就是那腫脹潰爛的水泡也消去了很多的炎癥,可是卻沒有更進一步的效果,鳳闌夜干脆把另一顆丹丸給南宮睿服下,這一顆丹藥和前一次的差不多的效果,都是服下去讓人很舒服的感覺,能緩解癥狀,卻沒有辦法完全的根治癥狀,這可怎么辦?
鳳闌夜站直身子,望向南宮燁,南宮燁知道這丹藥不能完全的解除尸毒,這時候鳳闌夜的眼神一亮,想起一個絕妙的好點子,如果用她的血做藥引,不知道效果是不是很好,立刻把手指送到唇邊,咬破了示意南宮睿張嘴,滴了兩滴血進他的嘴里。
南宮睿錯愕的望著這小小的丫頭,做起事來執著冷靜,還有她先前的辛辣,多少種不一樣的面貌。
血服下去,一柱香的功夫過后,兩個人發現南宮睿周身肉眼看得見的變化,那水泡不再流濃了,也不再發紅了,只要多喝兩天,就會解毒這尸毒了。
南宮睿也發現了這件事,早高興的叫起來。
“太好了,沒想到竟然能解了這尸毒,七弟妹你可是定州百姓的大福人啊。”
鳳闌夜聽他一說,倒不好意思了,趕緊搖首:“這是份內之事,五皇兄好好息著吧,我把配方重新調整一下,立刻給那些人送過去?!?br/>
“好,”
南宮睿點首,直到此時,繃著一顆心才放松下來,抬眸望著離去的七皇弟和七弟妹,唇角掛著笑意。
南宮燁和鳳闌夜回到瑞王府,立刻命人照配方去抓藥,然后在瑞王府內架起一口大鍋開始熬制藥,大鍋中加了鳳闌夜的血,然后送到疫區去,一時間果然得到了控制,定州所有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可是南宮燁差點沒心疼死,抱著鳳闌夜,看她因為放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不由得心疼的叫起來。
“明日不許再放了,我立刻派人去薷煙島,讓爺爺列出先前你服的丹丸配方,照那丹丸開藥,我想一定可以解這尸毒?!?br/>
鳳闌夜臥在他的懷里,知道他是心疼自個兒,像喝了蜜一樣甜,不過嘴上卻沒忘了提醒他。
“你以為爺爺想不到嗎?只是那丹藥要上百種珍稀的藥材,一時根本集不齊,而且貴得不得了,要集齊那么多的藥材,少則數十年,只怕定州所有人都亡了。”
南宮燁知道鳳闌夜說的是實話,如若真有這些東西,爺爺早就制出來了,哪里還用他們廢神,可是看到她的小臉蛋蒼白得像風雪夜中的白梅,他的心就像被油煎了一般難受。
“闌兒。”
“我沒事,只要再有兩日,這些尸毒便可解了,你放心,我能支撐得住?!?br/>
“謝謝你,闌兒,知道嗎?雖然世人都說你毒,可是只有我知道,你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br/>
“有你知道我就好,”
鳳闌夜伸出手摟著南宮燁的脖子,俏皮的笑了起來,貼著他的胸口,柔聲的說:“我累了,我們回去休息一會兒?!?br/>
“好?!?br/>
南宮燁哪里還多說,立刻抱著她回瑞王府去。
因為怕血放少了沒有效果,而影響解毒,所以鳳闌夜的放血量不少,所以才會使得整個人虛弱無比。
好在只放三天,不會要了人的命,可就是這樣,南宮燁每看一回便心疼一回,恨不得從自已的身上放,此刻真有點后悔,早知道當日自已服下那丹藥就好了,省得讓她遭這種罪,他看著恨不得立刻回京去,從早到晚,齊王殿下的臉色都臭臭的,周身的陰驁,誰也不敢靠近。
不過,鳳闌夜的心思沒有白廢,三天后,定州城所有的人都解了尸毒,劫后余生,很多人知道這是齊王妃的功德,因此大家都跑到瑞王府門外給他們磕頭,自動自發的,也不驚擾他們,只磕了三個響頭便走,絡絡不絕,從早到晚。
那口被扔尸體的井,也被下了石灰和化毒草,經行浸泡,這一條井口封到十日后方開始,所有的飲用水都取自于河水的引度井。
瑞王南宮睿也親自過來向鳳闌夜道謝,被南宮燁擋了,因為鳳闌夜此刻很虛弱,要休息。
西門云等人皆被拒之門外,不過禮品照收,很多人送來了補品,希望齊王妃能早日恢復康健。定州除去災難,瑞王南宮睿立刻把罪魁禍首韋黯斬首于菜市場,人頭懸于城門之上,拋尸荒野,不準人埋葬,由此,定州的一次劫難總算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這一晚在官衙內,南宮睿自掏腰包,置辦了一桌酒席招待西門云和南宮燁等人,陪同的有定州的官員。
席間談到此次的疫癥,無不稀吁,最后皆感謝齊王妃的功德無量,還有她的本事真不凡啊,西門云望著齊王南宮燁,眼瞳深幽得能隱藏下一座海,臉上神色不變,想到鳳闌夜那小丫頭,他的心便軟軟的,只希望她幸福就好,直到今日他才意識到,她其實是一個善良的小丫頭,雖然表面很冷很寒,像一只刺猥,可卸了刺的她,是那般的柔軟。
一晚上西門云都沒說什么,只安靜的用膳,聽著別人的話,不過卻在晚宴快結束的時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出了一句。
“瑞王接旨。”
說完陡的起身,從身上拿出一道明黃的圣旨來,南宮睿大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趕緊離席,席上的眾人全都起身,跪在南宮睿的身后,齊刷刷的等候西門云的圣旨。
只聽西門云沉穩有力的聲音開口。
“奉天承運,皇帝召詔,今有北境之地定州,薷煙島賊寇三番兩次的騷擾,今特命大將軍西門云聯同瑞王南宮睿,巢滅賊寇,擇日回京聽封?!?br/>
圣旨一下,所有人都懵了,尤其是南宮睿,連圣旨都忘了接,抬首望著西門云,眼瞳中一瞬那的射出懾人的光華,陰沉的開口。
“西門將軍,這是怎么回事?薷煙島的人向來和定州井水不犯河水,卻為何要巢滅他們?!?br/>
西門云腳下沉穩,面容沉浸,緩緩的開口:“瑞王不可拂了皇上的苦心?!?br/>
此言一出,身后數官心下了然,原來是皇上想乘機調瑞王回京,卻師出無名,所以才會命令西門云和瑞王巢滅薷煙島,而讓他有一個正式的名份回京城去,這一回去,身份可就不同了,立刻所有的官員朝南宮睿道賀。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了?!?br/>
西門云走過來,把圣旨遞到南宮睿的手中,一字一頓的開口:“因為疫癥一事,使得將士氣息虛弱,稍調整幾日便準備作戰。”
南宮??偹惴磻^來,站起身朝轉身離去的西門云吼叫起來:“站住?!?br/>
等到西門云回首望過來,南宮睿朝他低吼:“你瘋了,這薷煙島可是有名的易守難攻,外面還有煙海,怎么打?”
西門云并沒有多說什么,微彎一下腰,優雅的開口:“此事稍后再商量。”
說完轉身離去了,定州城的那些官員見瑞王和齊王兩個人臉色都十分的難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說話,哪里敢開口,多說一句話,皆告辭離去,連居住在官衙內的知府大人,也借機溜走了,最后只剩下南宮燁和南宮睿二人。
南宮燁一臉如明珠般璀璨的面容,染了陰沉,眼瞳深幽好似汪洋,起伏不平,驚濤駭浪。
他做夢也想到,西門云最后來了這么一著,這什么情況,說明父皇早就知道薷煙島的人根本沒有騷擾定州,他之所以如此做,只是想讓五皇兄有一個班師回朝的理由。
好,真是好心計啊,所有的事都在他一個人手中掌握著。
父皇啊,父皇,總有那么一兩件事是你掌握不了的。
南宮燁唇角掛著冷笑,轉身走到桌邊坐了下來,自動自發的斟了一杯酒,一仰頭喝凈,然后望著南宮睿,沉聲問:“五皇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宮睿走過來,搖了搖頭,一點也沒有發現南宮睿的異狀,他同樣的不好受,徑直走到桌邊坐下來,斟了酒喝了一杯,又給南宮燁倒了一杯,沉痛的開口:“知道嗎?父皇一向如此,當日太子皇兄的事是這樣,無辜的我成了同謀,被貶到定州來,知道嗎?那時候我只想陪在他的身邊,失去了母妃的我,只想陪著父皇,可是他自以為是的認為給我安排了一條好路,所以我立刻背負了一條謀逆的罪名,被貶到這苦寒之地來,現在我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他再一道圣旨,又想把我調回京去,你說為什么要這樣啊?”
南宮睿同樣很痛苦,舉高酒杯,望著南宮燁:“來,我們喝吧,不醉不歸?!?br/>
“好,”南宮燁不再說什么,喝干了杯中的酒,兩個人同時苦笑起來,似乎都沒醉,似乎又都醉了。
南宮燁想起自已所遭受的罪,還有母妃到死還受著污辱的事,不由得苦笑:“你還好一點,至少他都是因為愛你,才動的腦筋,可是他對我呢?他從來沒愛過我,卻讓天下人知道,我是最受寵的皇子,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此刻兩個人都聽不進別人的話,只自顧自的發泄著自已心中的憤恨。
最后差不多都醉了,手下走了過來,兩人扶一個,把他們都扶出去了,就這樣,還一路叫著:“七皇弟,來,喝。”
“五皇兄喝?!?br/>
瑞王府里,鳳闌夜睡了一小會兒,此刻正在燈下看書,微微蒼白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不過卻似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大眼神晶亮而有神,唇角掛著淺淺的不可見的笑意,青黛和藍黛立在一側望著這樣的主子,竟有一剎那的失神,雖然同為女子,可是小王妃的風華還是讓人難以抗拒,連女子都如此,何況是男人。
兩個小丫頭正想得入神,忽然聽到外面有聲音響起來,然后月瑾和另一名侍衛,扶了王爺走進來,南宮燁的嘴里還在喃喃不語的念叨著,似乎有什么不開心的事發生了,所以才會喝酒,鳳闌夜站了起來,看著月瑾二人把南宮燁放到她空出來的軟榻上,忍不住蹙眉詢問:“發生什么事了?”
他一向不是失態的人,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月瑾放開南宮燁,恭敬的回話:“稟小王妃,今天晚上,西門云將軍忽然拿出了一道圣旨,讓瑞王攻打薷煙島,所以主子一聽便急了,和瑞王兩個人都喝醉了?!?br/>
鳳闌夜詫異,攻打薷煙島的事,在他們意料之中,南宮燁喝醉了,因為昊云帝的一連措舉動而痛苦,可是那瑞王好好的怎么也喝醉了酒。
“瑞王怎么了?”
月瑾因為一直站在旁邊,所以自然把瑞王南宮睿的話聽進去了,忙回話:“瑞王說當日太子謀逆,他根本不知道便被安了一個謀逆的罪名,然后發放到定州來,現在皇上又想讓他回去,說他已經習慣了這里,所以很痛苦?!?br/>
鳳闌夜的眼神深幽,在房間內來回的踱步,瑞王怎么樣先不去想,既然圣旨下了,那么紅衣火炮一定出現了。
“千渤辰,月縠?!?br/>
鳳闌夜一聲喚,兩人立刻出現,恭敬的垂首,鳳闌夜沉著的命令:“立刻前往定州城外二十里外的楚江河,我想紅衣火炮若是運過來,應該從水路過來,你們牢牢監視著楚江河,一有消息立刻來稟報。”
“是,小王妃。”
兩人閃身離去,房間內,鳳闌夜揮了揮手:“去煮一碗醒酒湯來?!?br/>
青黛立刻應聲:“是的,主子,”幾人退了出去,鳳闌夜坐到南宮燁的身邊,伸手摸他的臉頰,他臉上身上都很熱,一伸手抓住鳳闌夜,費力的睜開眼睛望著她。
“闌兒,知道嗎?他什么候時候都想著五皇兄,可是對我呢?對我母妃呢?那么殘忍,他太殘忍了。”
南宮燁字字如珠狠厲的擲出來,眼神一剎那的冰冷兇殘,好似一只負傷狼的眼睛,恨不得連人帶骨的吞噬了那個令他憎恨的人,鳳闌夜伸出手握著他的手,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心中的恨意太強烈,而能力又那么強,若真的發起狠來,只怕天運皇朝會涌起血風腥雨。
正想著,青黛從門外端了一碗醒酒湯進來,鳳闌夜接了過來,侍候南宮燁喝下去,然扶著他躺下,柔聲的開口:“好了,沒事了,睡一覺吧,別想那么多了,明天可有事做呢?”
“好?!?br/>
南宮燁閉上眼睛,伸出手緊拉著鳳闌夜,鳳闌夜反正也不累,便靠在他的床邊坐著,坐著坐著便歪到他的身上了,半夜的時候,南宮燁醒了過來,看到鳳闌夜伏在他的身上很香,不忍心吵醒她,她最近的身子太虛弱了,所以把她抱回床上去,兩個人又擁在一起睡著了。
天亮后,鳳闌夜有些反應不過來,只到頭頂上方的傳來的打招呼聲:“闌兒,你醒了。”
鳳闌夜順著他的話,指了指一側的軟榻,又指了指床,他們兩個怎么睡到床上來了。
南宮燁看她迷茫的神態,不由得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他的闌兒才是世間最干凈的人了,為了救那些人,放了那么多的血,使得自已虛弱無比,若不是如此,他一動她早就醒了,比這世上很多人要干凈得多。
“你沒事了?”
想到昨晚的事,鳳闌夜關心的詢問,南宮燁立刻點頭,昨晚他是失態了,一來是因為看到了圣旨,二來是被父皇對五皇兄的愛給刺激的,以后他再也不會了,既然那男人從沒真心愛過他,他又何必糾結,因為他不是沒人愛,他有闌兒,還有爺爺,這已經足夠了,人不能太貪心,否則滿盤皆空。
“嗯,我沒事了,沒想到父皇真的有意攻打薷煙島?!?br/>
南宮燁的眼瞳深邃陰森,唇角是凌寒的笑:“他以為有了紅衣火炮,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這一次他一定要毀了這門火炮,以免它以后再出來害人,如若沒有這個東西,當日云鳳就不會滅,現在竟然又要拿來對付薷煙島上的人。
“我們可以毀了那火炮,爺爺不是送給我很多榴雷彈嗎?榴雷彈的威力也不小,只要能靠近那門火炮,就可以炸毀火炮的內部結構,那么它就沒辦法再運轉,就是一門空炮。”
南宮燁眼神犀利,掉首望著半空,一握手沉聲:“嗯,現在我們只要查清這火炮在什么地方?然后毀了它?!?br/>
“我已派了千渤辰和月縠隱在楚江河岸邊,那個火炮很重,用馬車等物沒辦法運,我想它一定用大船運過來,所以只要一有消息,我們就可以毀了它。”
“好,”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相視而笑,這一次無論如何要毀了這紅衣火炮,讓它以后不能再出來害人。
一連兩天,沒什么消息,不但是火炮,就是西門云和南宮睿等人都沒什么動作,因為這次的疫癥,使得人很虛弱,所以大家都在休生養息,就是鳳闌夜也在瑞王府內安心休養,誰也不理,吃了一些補品,身體已恢復了很多,臉上的神色大致看不出什么情況。
這一晚,千渤辰出現了。
“少主,果然有大船停在楚江河心,但卻不靠岸,后面有數道船只護航,前面的一只大船上用白布蓋著一個龐然大物,我看定然是火炮?!?br/>
南宮燁和鳳闌夜一聽,同時笑了起來:“真是太好了,沒想到火炮果然運過來了?!?br/>
他們就知道皇上一定是打了這個主意,若沒有火炮,根本無法對薷煙島的人動手腳,因為有了這東西,所以有恃無恐,真是太可惡了。
“待會兒,我們前往楚江河岸邊,毀了那火炮。”
“好。”
兩個人商議定,便吩咐千渤辰依舊前往楚江河岸邊,若是有什么情況,一定前來稟報他們。
千渤辰退了下去,這時候月瑾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的稟報:“王爺,瑞王爺有請,說今晚在官衙議事廳商議攻打薷煙島一事。”
“嗯?!?br/>
南宮燁和鳳闌夜相視一眼,兩人都沒說話,本來說好前往楚江河毀掉那門火炮的,沒想到這火炮一到,他們便開始商議攻打薷煙島的事了,不去是不可能的,西門云一定會懷疑的,那他們的毀火炮計劃一定完成不了,可是如若去了,毀火炮的計劃根無法完成,依西門云的個性,明日就有可能帶火炮去攻打薷煙島,所以炸毀火炮就在今晚可行。
“我去?!?br/>
鳳闌夜沉聲開口,南宮燁立刻搖頭反對:“不行,太危險了,要不我先去,中途的時候離開,然后我們倆一起帶人前去?!?br/>
鳳闌夜立刻搖頭,這樣做只會使得計劃無法施展,若是他一走,西門云便宣布散開,要知道火炮剛到,西門云手中的兵將還沒來得及分布出去,所以他們有足夠的能力毀掉那門炮。
如若一驚動他,他是絕不可能讓他們毀掉火炮的,那么薷煙島就危險了。
鳳闌夜前思后想一番,緩緩開口:“你只帶著月瑾,不讓他們起疑,其他人跟著我吧,我們這些人都不是無能之輩,那些人還不至于傷到我們,所以放心吧?!?br/>
“可是你的身子?”
南宮燁根本就不放心,伸手緊摟著她:“算了,我們不毀那炮了?!?br/>
今夜他真的很害怕,不像以往那樣坦蕩,也許是因為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的原因,所以他不放心,心里很恐慌,倒寧愿不毀那炮。
鳳闌夜知道他不放心自已,可是同樣的他也不會允許人毀了那薷煙島,而且薷煙島上的人還不能讓西門云他們知道,在沒有解開真相的時候,如若昊云帝知道薷煙島是南宮燁的親人,只怕會連他一起殺掉,而他還沒有還母妃一個清白,這所有的一切,鳳闌夜都知道,而且她深信自已的能力,不至于受到什么傷害,那些士兵嗎?她根本不懼。
“好了,你去吧,我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肯定會好好的回來見你?!?br/>
南宮燁無聲的望著她,好久才點首,抱著她:“一定要乖乖的回來,我在這里等你?!?br/>
“嗯,去吧,去吧,記著拖延時間,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br/>
她俏皮的立正,逗得房間內的好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現在的小王妃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帶給了王爺很多的歡樂,也帶給他們這些人很多的希望,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
南宮燁伸出手揉她的頭發,最后領著月瑾走了出去,走到門前,忍不住再回首望過來,他的臉籠在一層燈光中,流光溢彩,璀璨奪目,好似云霧之中的明珠一般,那么驚艷,又那么朦朧,然后走了出去。
天色已晚了,已沒有多少時間耽擱了,鳳闌夜一招手示意青黛藍黛把幾名侍衛集中過來,然后拿了兩樣暗器,身上背著綠倚名琴,一眾數人從窗戶出去,避開瑞王府的侍衛,直奔府外。
青黛對于定州的路線已很熟悉,所以在前面領路。
半空中,繁星密布,清輝遍布,雖是夏末,可是竟然涼薄如水。
一行人避開大道,專從小巷穿行而過,連日來的斗土匪,再加上被感染了疫毒,百姓都很虛弱,所以大街上很冷靜,倒是讓她們行動自如了,大家一路疾奔直往城外而去,鳳闌夜因為輕功有限,所以便讓青黛帶著她,青黛腳下生風,一行人飛快的往城外閃去。
楚江河邊,輕濤拍岸,河中有大船???,遠遠近近的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艘大船??吭诎哆?,這里是河運上的主干線,周邊幾個國家運輸貨物,都是從這條河上經過。
鳳闌夜領著一幫人走過去,一路往前趕,很快便看到千渤辰和月縠潛伏在岸邊,河岸中間,有數十艘的大船停在中間卻不靠岸,此時船上有人影晃動,似乎很警惕。
“王妃,你們過來了?!?br/>
千渤辰一看到鳳闌夜出現,趕緊拉開一個空檔,讓鳳闌夜潛伏下來,身后數人隨之趴了下來,注意著大船上的動靜。
“什么情況?”
千渤辰趕緊小聲的稟報:“不知道,船上連燈都沒亮,只看見有幾個人影晃動,也不靠岸,不過卻透著幾分神秘莫測?!?br/>
“嗯。”
鳳闌夜蹙眉,抬頭望向半空,已經是已時了,南宮燁在官衙那邊商討攻打薷煙島的情況,也許等他們商量過后,西門云便會帶兵過來駐守,到時候想毀掉火炮只怕難上加難,所以還是盡快下手,西門云的兵現在還在城中,所以即便昊云帝派了人押送火炮,又能有多少人,也許他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呢,何況他們不點燈,就是怕引人注目吧。
鳳闌夜思索一番,立刻招手示意幾人過來,分派了任務,然后一揮手,千渤辰的身影便動了,伸手帶著鳳闌夜,兩個人的身影騰空而起,猶如一只展翅的大鳥一般凌空而過,直疾向大船,身后的月縠等人毫不遲疑,緊隨其后,青黛和藍黛自然不敢大意,縱身而起,一時間半空好似飄過數只大鳥,直落到那大船之上。
大船上雷霆之聲陡的響起。
“什么人?”
隨著一聲大喝,從船艙里涌出數十道身影,月光之下這些人金光燦燦,刺人眼目,排排的阻去她們的去路,千渤辰和鳳闌夜一落到船尖之上,便失聲叫了起來:“黃金甲?”
鳳闌夜不知道他這話什么意思,纖眉一挑,沉聲問:“什么黃金甲?!?br/>
“天下三大奇兵,黃金甲,銀衣衛,銅槍手,沒想到這黃金甲竟然藏在昊云帝手中,難怪他可以稱霸天下,”千渤辰一聲說完,掉頭立刻朝身后的鳳闌夜開口:“快走,此地不宜久留?!?br/>
對面的人仰首一笑,沉悶如鐵的聲音響起:“想走,沒那么便宜?!?br/>
其聲如雷,可聽出內力混厚,而且全身黃金制的盔甲,連頭上都戴著頭盔,眼睛上蒙著一個金色的面具,從頭到尾看不到面容,只覺像一具木偶人,可是手中卻握著長三尺,碗口粗的金guen,從頭到尾都是黃金打造的。
在月色下,奪目般的璀璨,為首的人話音一落,一聲長嘯飛泄出來,大船內再次飛出數十道身影,這些人身形一轉,如花雨一般分布開來,竟然擺出一道陣法來,一邊幾人折疊上去,一眼望去好似一道道金絲,把她們幾人包圍在中間。
鳳闌夜臉色冷冽,周身的森寒,沒想到今晚竟然遇此勁敵,看來難逃一死,既然如此拼了命,也要毀了這門火炮,想到這,立刻命令千渤辰和月縠:“掩護我,我要毀了這門火炮?!?br/>
“是,”眾人應聲,既然逃不出去,倒不如齊心合力的毀了這門火炮。
船頭之上,鳳闌夜傲然林立,好似寒夜之中的一株紅梅,帶著一處銳氣的美,身形一閃,背后的綠倚已落到手里。
錚的一聲響,劃破長長的夜空,身后的數人便撲向靠近于他們周邊的這些兵將,可惜黃金甲不是尋常的兵將,他們身上的黃金打造的盔甲,刀槍不入,眼睛被護著,耳朵也被阻隔著,鳳闌夜一發現琴音操控不了這些人,一番激揚之下,那些人紋絲未動,手中的黃金guen毫不留情的從四面八方擊打過來,千渤辰月縠等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以血肉之軀相博,所以直接沖上去,一邊開道一邊朝鳳闌夜叫:“主子,快?!?br/>
青黛藍黛配合千渤辰和月縠的動作,他們在前面肉博,她們緊跟著其后撲過去,對于身側的那些黃金兵將,好似沒看到似的,那些挾風帶雨的黃金guen砸到身上,一口接一口的血吐了出來,卻始終堅持著,用力的一掀那蒙著龐然大物的白色錦布,一架火炮呈現于眼前。
火炮一現身,鳳闌夜人已往前涌,那些包圍了他們黃金甲立刻變換陣法,企圖迫使他們遠離火炮,可惜這幾人根本不為所動,他們旨在毀掉火炮,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在這陣法之中沒辦法完全的施展內力,何況就算他們有內力,在這批黃金奇兵之中,只怕也無力可施,他們身著黃金甲,不管是刀槍還是利箭,都沒辦法打到他們,何況是擺布好的陣法,更是沒辦法完全的得手,所以大家只想毀掉火炮。
鳳闌夜身形嬌小,陡的一蹲從青黛和藍黛中間滑過去,竟直奔火炮,手中的一枚溜雷彈已握在手中,她因為深暗火炮的構造,直接把榴雷彈扔進投放彈藥的炮管里,隨后朝千渤辰和月縠等人叫起來:“快,往后退?!?br/>
自已身形往后一彈,便讓了開來,千渤辰和月縠等直往后撲,這時候齊王府的幾名侍衛已經喪生在黃金陣法中,一眼望去,只剩下千渤辰和月縠,還有青黛和藍黛幾人。、
這時候榴雷彈轟的一聲巨響,然后便有彈片之類的東西撲簌撲簌的落到河水里。
那些黃金奇兵一轉換,便是死亡陣法,這些人膽敢毀火炮,死。
楚江河上,火焰染動,飛舞的金光,好似重重的金網,困住了所有的人,千渤辰沉著的命令:“我們合力,把主子送出去?!?br/>
“是?!?br/>
其她人應聲,鳳闌夜哪里同意,冷冽的開口:“一起死吧?!?br/>
說完手中的暴雨梨花針飛出去,銀針直刺向那些人,可惜卻紛紛踢落到地上,沒有一點的用處……
暗夜中,死亡籠罩在楚江河上,漫延著。
此時在定州城的大街上,飛奔而過兩匹駿馬,一男一女,迎風疾駛,兩個人一路飛疾而過,如兩道旋風一般,長裙在半空飛舞得好似一只入云端的蝶,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瑞王府門前,來人翻身下馬,守門的侍衛立刻攔?。骸笆裁慈耍俊?br/>
為首的女子一揚手中的令牌,沉聲問:“我是安王妃,齊王和齊王妃呢?”
侍衛立刻惶恐的掉頭把這女子往府內領去,一直往齊王妃居住的地方奔去,可惜到門前一連叫了兩聲,卻沒有人影,最后侍衛打開了門,只見房間內空無一人,那侍衛奇怪的開口:“先前明明在屋子里的啊,什么時候不見了?”
安王妃司馬霧翦臉色一沉,難看異常,一把提起那侍衛的衣領:“齊王呢?”
“齊王和我們家王爺在隔壁的官衙內商討事情?!?br/>
“馬上帶我去楚江河,立刻?!?br/>
司馬霧翦臉色黑沉得像個鬼,一側的文茛忍不住開口:“公主,我們還是去找齊王吧?!?br/>
“來不及了?!?br/>
司馬霧翦冷寒的說,一只手提著那侍衛往外面拽,一行三人引起了很多人觀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司馬霧翦也不理會,對著門口圍過來的數名侍衛命令:“我是安王妃,立刻去隔壁通知齊王,讓他馬上到楚江河那邊去。”
說完她翻身上馬,把身后的侍衛扔給了文茛,文茛提起那侍衛兩人一起上馬,直奔城外楚江河而去。
楚江河岸邊,大船上,千渤辰等人身上已中了數下,對手的陣法不但厲害,而且武功個個不凡,更重要的是人太多了,他們幾個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唯今之計只有把王妃送出去,千渤辰主意一定,掌下一用力,印在鳳闌夜的后心,沉著的朝身后的數人命令:“開始?!?br/>
一聲令下,一人一掌接到前面的背上,幾個人掌對掌連上,把所有的力道集中在千渤辰的身上,這些人的內力本就高深,此時凝聚在一起,自然強大無比,一下子突破了陣法的陣門,把鳳闌夜送了出去,眨眼落出去數十米,立在岸邊的草地上,鳳闌夜回身一看,眼里涌出熱淚,知道千渤辰等人難逃一死,他們既然合力送了她出來,再回頭也是死路一條,也不多看,手拿綠倚名琴掉頭便走。
誰知道她剛奔出去數十米,便看到那大船背后的另一艘大船上,凌空飛出數十道身影,依舊是黃金盔甲,原來每條船上都隱藏著一部分黃金甲,這些人手拿金guen拖在地上,好像在風中飛過一般,直疾而出,快如一道旋風,眨眼便追上了鳳闌夜,此時的鳳闌夜就像一只被追打的野兔,全無還手的能力,船上千渤辰等人被困住了,這么多人圍困她一人,她哪里是對手,難道等死不成,絕對不?
鳳闌夜一想著,腳下越發的飛奔出去,很快便爬上了一條大道,這時候大道之上有疾馬飛奔而過,有人從馬上翻滾而下,只聽一聲驚呼。
“闌夜?!?br/>
鳳闌夜以為自已重聽了,怎么好好的竟然聽到霧翦的聲音了,她不是在千里之外嗎?忙抬首,月光之下不是霧翦又是何人?她身后緊跟著文茛,文茛一伸手,只奔鳳闌夜而來,沉聲命令自已的主子:“快,帶齊王妃走,往西面的林子里逃,那里有棘木?!?br/>
“是,”司馬霧翦一伸手拉了鳳闌夜便跑,文茛和那個侍衛斷后,她們很快爬進荊棘密布的山林,在山林中穿行,那些奇兵襲擊了文茛,只留下數人對付他,其他的人依舊緊追不舍,這時候因為到山林中,漆黑一片,霧障重重,一時間拿她們兩個人沒辦法,兩個人在前面像地鼠一般鉆著,后面的人用手撥拉著,緊追不舍。
鳳闌夜一邊逃命一邊問:“霧翦,你瘋了,你和文茛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司馬霧翦笑起來:“誰讓你救了我的命呢,我自然是要救你的,本來以為會趕上阻止你的,誰知道終究晚了一步?!?br/>
“你為什么知道我要毀火炮。”
“當日云鳳國就是被火炮所滅,所以我一聽到南宮昀和人談到火炮的事,我便知道你來定州一定是為了毀掉這火炮?!?br/>
鳳闌夜一時不知道如何說這話題,其實她滅火炮不是為了云鳳國的人,而是為了薷煙島的人,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樣,望了一眼身后緊隨不舍的人,不由得苦笑。
“霧翦,我會害了你的?!?br/>
對于眼前的狀況,司馬霧翦已坦然,笑著開口:“我們姐妹一場,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來生還做一對姐妹吧,我生在皇室,卻沒有親情,所以情愿做一對平凡人家的姐妹?!?br/>
“好。”
兩個人一路往上攀爬,最后竟爬到了一座陡峭的懸崖上,再無退路了,司馬霧翦伸出手望著那緩緩走過來的兵將,連他們的頭臉都看不到,只看到滿眼金光,兩個女人坦然的一笑。
“看來今日就是我們的死期,闌夜?!?br/>
“霧翦,”兩人一握手轉身決絕的往下一縱,身后的懸崖上,幾十名的黃金奇兵涌到崖前觀望,只見兩個女子雙手相牽,像一對飛舞的蝶一般,飛快的往下墜,還聽到她們輕快的笑聲:“闌夜,你有什么后悔的事嗎?”
“我后悔啊,沒對燁說,我愛他,我喜歡他,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算了,別想了,如果有來生我們做一對姐妹吧?!?br/>
鳳闌夜和司馬霧翦的兩個人雙手相牽,忽然想起那玄天心法,會不會使墜速下降呢,想到這,立刻閉上雙眼,施展心法,現在的她全然的放松,早把生死置度外了,這時候,從丹田涌出來的熱流一下子沖擊上來,團團的白霧圍繞包裹著她們,鳳闌夜心下一喜,沒想到玄天心法竟然在這時候突破了,它上升了一個階級,而之所以升級,是因為要看破生死,置死地而后生,才會突破第二重,如果沒有這生死之劫,只怕她永遠突破不了,想到這,唇角涌起笑,燁……
而此時懸崖邊,一俊美如謫的男子,正臨崖而立,似乎一剎那呆住了,天地間皆失去了顏色,身形搖晃了兩下,臉色如紙一般蒼白,而他一反應過來,身形陡的一躍便往懸崖下躍去,這時候一左一右兩個人飛快的縱身拉著他,三個人一起下墜,瑞王南宮睿,和大將軍西門云兩個人聯手都阻止不了他,直到此時,兩人才清醒的認識到,原來齊王殿下身手如此了得,時間緊迫,已容不得多想,西門云和南宮睿二人合力打昏了南宮燁,然后身形陡地一提,便和瑞王兩人帶著他上了懸崖。
三人立在懸崖之上,一人昏迷,兩人臉色復雜,同樣的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