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無事,出門晃悠。路過一家小店,透明的玻璃櫥窗,售賣的無非是一些煙酒副食,生活用品。
小店很小,一家五口三代人,正圍坐在一張小圓桌旁用餐。可能是誰人生日或者有家有喜事,菜品豐盛,氣氛熱鬧。
年輕人站起來,彎腰舉杯敬兩位長輩,小家伙也舉起牛奶也非要湊個熱鬧,不停喊著干杯干杯,站在凳子上還是夠不著,急得直蹦,最后還四個大人笑著把杯子湊到一起,和小家伙碰了一下,這才消停。
邊上一只橘黃色的老貓,趴在不遠的柜子上,默默看著這一切,對面掛在墻上的電視機在老貓的眼珠子里照出兩個閃亮的方塊,老貓反而像是一個冰冷的投影儀,投射出五個人的活動畫面。
玻璃櫥窗像是一塊電影幕布,而我像是游走在時光長河里的一尾野魚,游過此處,剛好七秒。
抬腳離開時,那只老貓好似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好像是沒有,不記得了。
在那貓的眼里,走過透明櫥窗的我,想來也不過是鏡頭里的一個畫面,幾道色彩,一閃而過,不值得記起。
前面一輛紅色奧迪車霸氣橫在了人行道中間,連盲道也被堵的死死的。
繞過去,一家小酒館門口,一個年青男生蹲在地上嘔吐,一只手緊緊抓住樹干,另一只手死死薅住領子,生怕弄臟了包裹在身上的雪白法袍,他身體前后晃悠,努力保持著平衡。
還有兩人,一個手舞足蹈,侃侃而談,另一個沉默的抽著煙,心不在焉。
是誰說的,小時候一起長大,長大了不講義氣。感覺有一點堵,便抬頭看天,天上有一道黑云把自己盤成了一條長龍,或許是怕自己看不清這深深夜色,找來月亮做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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