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從一開始,就想把我們引入迷局,讓我們覺得是鬼魂作案。”方言皺了皺眉頭:“可惜世界上并沒有什么鬼魂,這點我是一直堅信的。”
方言彈了一下煙灰:“殺死夏琳,她用了同樣的手法。”
“也是通過藥物嗎?”張揚問道。
“不錯。”方言飄散著大霧的眼睛看向了窗外:“她第一個手法成功之后,所有人都沒有發覺,所以這個手法她又用了第二次,這和那棟別墅的構造是有關聯的。”
“跟別墅的構造有關聯?”張揚說道:“你是指那個密道嗎?”
“是的,而且跟我們房間的次序也有關聯。”方言頓了頓把他曾經在別墅就無數次推理過的內容說了出來:“柳莉莉死的是一號房間,夏琳王洋是二號房間,他們幾個人都是住在別墅的二層,密道口有三個,其中一個就是在二樓。”
“那天晚上,我們還不知道柳莉莉已經死了,但是卻看到了柳莉莉在落地窗外的鬼魂。”方言說道:“這個鬼魂的事情,一開始我也沒有想明白,但是到現在,整件事情我已經想清楚了,我才發現這個所謂柳莉莉的鬼魂,不過是另外一個人假扮的。”
“是這個兇手雙胞胎的其中另外一個?”張揚忍不住驚訝的問道。
“是的。”方言勾了勾嘴角:“這個兇手真的很聰明,膽子也很大,那天晚上下雨,她刻意讓她妹妹或者是姐姐去扮演已經死了的柳莉莉,加上我們的距離很遠,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外面又黑漆漆的一片,很快讓我們能看到之后,這個穿著柳莉莉同款服裝的妹妹或者姐姐就消失不見了,在地勢復雜的山澗里藏一個人并不是什么難事,所以窗外出現的這個人我可以確定的說,并不是柳莉莉本人。”
“然后,這一行人中,王洋的膽子是最小的,他和他女朋友夏琳都很害怕,當晚就想要離開別墅,這點是這個兇手沒有意料到的。”方言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她原本應該是等到第三天才會對王洋夏琳這對情侶動手的,但是她沒有提前預料王洋和夏琳會走,所以她把下手的時間定為了當天晚上。”
“殺人沒有什么技巧,要實在說有什么技巧,我想恐怕就是天時的運用。”方言頓了頓說道:“這天夜里,外面閃電暴雨,山洪淹沒了公路,沒有車再能通過,所以王洋和夏琳又返回來了,渾身濕透,饑寒交迫。”
張揚目不轉睛的看著方言敘述,他知道方言很快就要說道最精彩的地方。
“這個兇手把殺人計劃提前了,所以她趁著王洋和夏琳淋了大雨的時候,美其名害怕他們倆個人感冒,熬了一碗加入了藥量很足的安眠藥的姜湯,而王洋和夏琳看到熱氣騰騰的姜湯,這不亞于雪中送炭。”方言嗓子很干很啞,手里的一根煙又熄滅了,張揚招了招手,讓警員端過來一杯水,方言喝了一口水,似乎覺得他的胸口有點發悶,向后靠了靠繼續說道:“山澗很冷,雨水冰涼徹骨,哪怕我們這些沒有出去的人,也能感覺到玻璃縫隙里鉆進來的那種涼氣,所以對一小碗熱氣騰騰又好喝的姜湯,沒有人拒絕,喝了這碗姜湯,所有的人都睡得很熟,包括一直都有長時間失眠癥的我,我也睡的很熟,如果不是有人在我耳邊大喊大叫,我想我恐怕不會醒的。”
“那這個兇手,自己喝了姜湯嗎?”張揚問道。
“喝了,她自己也喝了姜湯,當時我想不明白,我以為這個兇手就在我們當中,后來才發現我的推論是錯誤的。”
方言喉嚨喉結哽咽了一下:“然后到了晚上,睡得最熟的時候,別墅里剩下的六個人折騰了一天,加上藥效,都發出鼾聲。這時,從二樓的密道出口處,一只手從密道里打開了反鎖的裝置,從石柱里面推開了那扇玻璃,然后一只手里拿著登山鎬,走進了王洋和夏琳的2號房間里。”
張揚皺緊了眉頭,每次方言的描述,最讓他揪心的就是殺人的過程。
方言覺得自己喉嚨發干,但還是繼續說道:“然后這個兇手進入了房間,王洋服用了安眠藥加上又驚又嚇,還在死沉的睡夢里,根本沒有發覺,而這個兇手先是用手掐住了夏琳的脖子,夏琳漸漸窒息,從夢中醒來,想要掙扎求救,但是這個兇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用很鋒利的登山鎬一下扎進了夏琳的肚子里,夏琳開始還能掙扎,但是很快失血過多,失去了意識,死在了床上。”
聽到方言的描述,張揚看到自己的毛孔張開了,張揚也覺得有點口干,喝了一口水問道:“這個兇手既然已經殺死了夏琳,為什么不趁著這個機會順手殺死王洋呢?”
“因為她已經知道山路不通,每個人都無法離開。所以她并沒有著急殺王洋,一個個殺人才能營造這種恐懼感,讓每個人互相猜忌互相猜疑,而且如果她殺了王洋,那么她之后所做的事情很難進行。”
“到了第二天,雨停了,王洋發現了女友夏琳的尸體,嚇的六魂無主,當即就要離開這里,但是我們下山去就發現其實山路已經被沖垮了,根本無法通行,再加上距離很遠,想要憑借雙腳走出這個山澗,是不可能的。”方言頓了頓:“這個兇手繼續在混淆視聽,增加大家的恐慌,他的雙胞胎妹妹通過密道把夏琳的尸體藏了起來,這也是為了這個兇手最后本身的失蹤,而留下了證據,她是想讓我們誤以為已經被人殺害,尸體消失不見了。”
“我們發現公路不通,于是就回到了別墅,但是夏琳的尸體不見了,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地上還留下了血腳印,腳印到二號房間的門前就消失了,這就是另外的那個雙胞胎趁我們離開之后,故意營造的假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