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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在三星建立統(tǒng)一工會組織和人權(quán)保障機構(gòu)的事,我覺得已經(jīng)刻不容緩。自由民主化的思想已經(jīng)在全球范圍內(nèi)深入人心,我不認為三星可以漠視這種先進文化和制度發(fā)展的方向,以什么軍事管制為由拒絕進步。”
“不是我危言聳聽。各位總督、將官們可得仔細想想,好自為之。在太空范圍內(nèi),目前你們還手握重權(quán),什么不好聽的話都可以不聽,還可以讓說這種話的人閉嘴。可是,目光不能那么短淺!要認識到人類進步的必要性和緊迫性——話都說了這么多了,諸位是不是表個態(tài)?”
與會者的是當前三星范圍內(nèi)的眾多高級官員。事情來得比較急,許多大員召集不來,就直接用非加密信道的視頻會議方式進行。按說這等重要的事,都得先進行內(nèi)部醞釀。可是這位發(fā)動會議者堅持不用,那是存心想讓這些內(nèi)幕消息泄漏出去,給我們造成壓力。
坐在會議室里的人也不少,但真正與他說的這些話有關(guān)的,就我和永尾二人。提都斯在視頻會議屏幕的另一頭不停地做著筆記,叫他發(fā)言總是以“下官只是代管阿爾法,還沒考慮周全”這樣的話搪塞。會議發(fā)起者終于有些按耐不住了,轉(zhuǎn)過頭來以充滿火氣和威脅的口吻對我倆說:“兩位總督,我都說了這么久了,你們倒是該表表態(tài)了吧?難道在外面做藩鎮(zhèn)大員久了,就可以對來自中央的精神置若罔聞?”
永尾愁眉苦臉地看了看我,嘴里用和語嘟囔了一陣,正想開口,我舉起了手掌豎在嘴邊,示意他暫停一下。全場的視線立即全轉(zhuǎn)到了我身上。我不負眾望地開炮了:
“請問這是哪門子的中央精神,小亞當斯先生?”
亞當斯上慶祝會的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接到通知,說主星來的中央干部要開會傳達重要文件精神。可舍棄了懶覺跑來一看,居然是小約翰.亞當斯主持,當時就讓我有點不爽。要不是遲到了兩分鐘不太好意思,我可能根本連話都不會等他說就搗亂了。
此時開炮,雖然于我而言已是給足了他的面子,對小約翰.亞當斯來說,則更象遭到了一種蓄謀許久之后的炮轟。他眉毛立即倒豎成了反八字,怒氣沖沖地朝我瞪來。我才沒心情看他的眼色,用力敲了敲桌子反瞪過去,大聲說:“這里是GDI軍事禁區(qū)。我不記得有誰邀請過非GDI成員身份的你給我們作這種報告。”
臺下頓時議論了起來。小亞當斯急忙大聲呵斥道:“黃,你最好搞清楚形勢,你膽敢跟中央對抗嗎?”
“哪門子中央?”我聳了聳肩說:“本閣就是GDI全球聯(lián)合會的中央委員,卻從不知你在其中是什么角色,難道你的那個中央跟我的中央定義不一致?既然如此,拿出些證件啊、介紹信什么的出來,看看你是從哪個中央來的。”
小亞當斯立即啞了火。這家伙六五年開始在老亞當斯身邊干活,但一直沒入過GDI的軍籍,憑借其“民間”身份游走各實力間,倒也算是聲名顯赫。可他跑到這里來發(fā)飆,未免也把三星看得忒地無人。永尾見小亞當斯臉上尷尬得很,連忙出來打圓場:“黃部長啊,我看這也是個誤會。眾所周知,小亞當斯先生一直以來為GDI做了不少貢獻,這個……”
“那么他是你邀請來的?”我立即轉(zhuǎn)過身看著永尾,咆哮道:“居然事先不請示我?請來個瘟神開訓誡會,那是你自找沒趣。可還造出多么大的勢,把本閣也蒙騙過來,你膽子倒不小!”
“部長,這不關(guān)我的事啊!”永尾給我嚇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把小亞當斯賤價出售了:“下官事先也毫不知情。”
“那么,事情就清楚了。小亞當斯先生,我非常感謝你向我們陳述了一些你個人的觀點。但就我本人看來,你的觀點沒有絲毫說服力,對我們也沒有任何法律和道德上的約束力。”我轉(zhuǎn)過身去,一本正經(jīng)地對小亞當斯說:“宇宙艦隊及其物資主要補充要塞三星是GDI直屬部門,直接向GDI全球聯(lián)合會負責。總司令亞當斯閣下已將諸事全權(quán)委托與常務(wù)副總司令奧維馬斯閣下。奧維馬斯閣下出征后,這里的最高負責人就是我。在本閣權(quán)限內(nèi)的事,一切都在正常運行,輕易不會勞煩亞當斯總司令操心。此外,即便是四大國總長、中央部局首長前來,也無權(quán)對本閣提出越權(quán)要求,更不用說某些掛著高級領(lǐng)導名聲招搖撞騙之人。憲兵,請他出去,并嚴加約束,不得讓其擅入GDI管制區(qū)域。”
小亞當斯目瞪口呆地接受了這一切,給架出門時還有些不敢相信。永尾見他身影消失了才反應(yīng)過來,低聲詢問道:“部長閣下,這樣處置是不是太草率了些?亞當斯總司令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沒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我只知道,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根本沒資格前來三星參加什么慶祝會和發(fā)表自己的觀點。”我冷漠地回答道:“永尾啊,這幾年官升得快了,意識卻還沒跟上。來年可能就要升將軍了,有空到阿爾法上走走跟提都斯多學學多看看,對你有好處的。”
“哦哦哦,這個還望部長閣下屆時支持了。”永尾連聲答應(yīng)著。
會議散了之后,淺野快步追上了我,后面的眾人都識趣地放慢了腳步鼠步蛇行等我二人單獨進了一個電梯。門剛關(guān)上,她便質(zhì)問:“為什么剛才要那樣掃他的面子?”
“心疼了?”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不喜歡那家伙。”我坦誠地說明了對小亞當斯的看法,隨即便開始胡言亂語:“而且有點嫉妒這個家伙。”
“嫉妒?你會嫉妒?”淺野忽然笑得花枝亂顫,大笑著說:“笑死我了。你別在我面前裝純情了,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
“不管以前怎樣,作為男人的本能競爭心理還是有些的。”我正色道:“昨晚你在他那里吧?”
“是又怎樣?”淺野渾若無事地回答:“他可是我的未婚夫呢,這種事很正常吧。”
“對,跟我反而不正常,這些我都清楚。”我有些凄慘地說:“可還是失眠了半晚上。”
她不言語了,心中半信半疑地疑惑了起來。這些情緒我都了然于心,感覺到看透徹了她內(nèi)心想法的同時,卻又對這種卑鄙行為充滿了厭惡之情。眼看電梯下降到了一樓,門尚未打開時,她忽然轉(zhuǎn)臉說:“沖動一時很過癮嗎?他一定會深深記仇的。”
“他不過是個只會背誦人家教給他的話的學舌鸚鵡、跳梁小丑而已,我有何足懼哉?”我輕輕地冷笑了一聲,威風凜凜地走出了電梯。
上午抖了威風之后,亞當斯的眾人對我馬上便拘束恭謹了起來。畢竟,在奧維馬斯等人離開兩個月后,我第一次提出了宇宙艦隊“現(xiàn)實狀況第一人”的說法。在此之前,按照宇宙艦隊的機構(gòu)設(shè)置,名譽總司令是亞當斯,可那僅僅是名義上的統(tǒng)轄權(quán),實際權(quán)力是交給常務(wù)副司令奧維馬斯行使的。再往下的張寧與我同級,但資歷更老,本應(yīng)高我一頭。只是他這人一向比較煩人,而且是公開了跟奧維馬斯劃派系放對,因此在公開場合總給奧維馬斯壓著管著的,盡給派去任些閑職,在最廣大軍民面前反而沒我名聲響亮。他們都走了之后,宇宙艦隊亞當斯總司令以下自然是我最高,但這個名分一直沒人給我,直到今天我自己提出來。
事實歸事實,公然從我這樣的人口提出,影響大不一樣。下午閑暇時上了會網(wǎng),便看到三星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的討論組里已經(jīng)開始討論此事。有說我扯羊癲瘋的,有說我意氣用事的,反正基本沒好話。這些我也都習慣了,只當天邊又多了幾片浮云。
傍晚時分,淺野果然跑來找我了。非常難得,這次見面沒有以一場暴風驟雨般的****為開始,而是進行得比較正經(jīng)嚴肅。我在會客室的沙發(fā)上端坐著看著她純公事化的表情,忽然間覺得有些奇怪。她可沒心思解答我的疑惑,直接問:“你上午究竟說了什么,自己清楚嗎?”
“怎么,你為我擔心了?”我哈哈一笑:“倒是很稀罕。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你的種種行為都像是巴不得我早點翻船。”
我肆無忌憚地笑著,而她卻始終一言不發(fā)地死死盯著我,心里的疑惑不斷加深。她是在竭力分辨我當時的舉動究竟是一時沖動還是深謀遠慮。但這樣的較量完全是不對稱的,我知道她的一切念頭,而她對我的真實想法一無所知,還會輕易被我所迷惑。倨傲自大了一會,我察覺到已經(jīng)到了合適程度的極限,就在她的立場產(chǎn)生動搖還未轉(zhuǎn)化為反感的一瞬間,斂容道:“約翰.亞當斯總司令下午就給我來電話了。他當然要首先裝模作樣地為他孫子開脫兩句啦,但更主要的是為我的發(fā)言而來。沒有明說,基本上算旁敲側(cè)擊地警告我不要風頭太過,我這樣的人隨時可以有人替換等等。”
淺野反問道:“你自己覺得風頭過了嗎?”
“二十七歲了。”我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少年時常看些歷史小說,也曾對那些少年帝王的事跡神往不已。那時還小,僅限于想象,但現(xiàn)在年紀漸長,我逐漸開始有點想法了。”
“什么想法?你想走到哪一步,你又能走到哪里?”淺野滿臉譏嘲地問道。
這女人的確厲害,內(nèi)心正是深受震動之時,這兩句話的尖利卻完全蓋過了她內(nèi)心的惶恐和急迫情緒。我端端地看著她的臉,幾乎不相信自己的感覺。足足看了她一分鐘,我開始深信自己的感覺并無差異——她只是在試探而已!心中立即一定,拿捏好了時間分寸,朗聲說:“約翰.亞當斯主席,宇宙艦隊的總司令。他六十七歲時終于混到了全球幕前第一人的位置。我可不想再等四十年。”
無視淺野面上已止不住的驚駭神情,我又繼續(xù)說:“現(xiàn)在戰(zhàn)亂已起,舊時形勢不再。那些老爺爺們還想天下形勢照他們所設(shè)想的那樣運行,實在是過于天真了。遠征艦隊的此次行動,天時地利人和無一占據(jù),恐怕最好的情況都是勞而無功。說得狂妄些,只怕我黃某人不應(yīng)時而起的話,歷史也會選擇其他人顛覆他們的權(quán)威吧!”
“你的野心真令我吃驚,看來你并非僅僅想要確立宇宙艦隊第二人的地位而已。”淺野臉上的神色慢慢轉(zhuǎn)為了詭笑:“但你如何做到這一切?”
我閉目片刻,微微睜開眼說:“除了自己的努力,當然還需要貴人相助。今天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一邊是代表腐朽勢力的蒼老少年,一邊是新生實力派的少壯派代表。你究竟偏向何方?”
“請不要逼我作出這樣的選擇。”淺野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波動:“他是我的未婚夫。甚至婚期已開始籌備了——只要遠征艦隊一回師,我們就會立即結(jié)婚。”
“遠征艦隊的回師目前還遙遙無期,畢竟那邊時間的流逝是非對稱的。”我忽然站起身來,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希望你作出選擇。只要你作出選擇,什么都好說。比如,你的娘家也可以考慮考慮我這個單身無妻者?”
“狂妄的家伙。”淺野的話語雖然仍是冷冰冰的,嘴角卻忽然上翹了起來:“近來也難得看到有雄心壯志的實力者了。多數(shù)向我獻殷勤許諾要把天下作禮物送給我的家伙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可你說不定真有那樣的實力……”
“我們走著看吧。如果你能表現(xiàn)出相應(yīng)的實力,我家老人說不定會對你另眼相看。”
我很明白,她指的是北條鐮倉正成大人。無論我怎樣誘說,她還是要看到標志性的實力顯示才會作出決定,除非我當真去涂改她的心靈。不過,她的后面既然是鐮倉居士這樣的達人,不在這方面產(chǎn)生的過分想法才是比較明智的決定。
正在我沉思時,淺野卻笑嘻嘻地插話進來:“你剛才的話,是在向我求婚嗎?”
“是有怎樣?”我硬著頭皮回答。
“你家里不是還有個同居中的寡婦嗎,你準備如何處置?”
“你還沒答應(yīng)我。”我知道這個問題棘手,一時不想花精力考慮,便繞過了這個話題:“到了那個時候,我自有辦法解決。”
當天晚上,淺野留在我的住處。在亞當斯這種娛樂業(yè)、狗仔隊泛濫的間諜天堂,這種消息瞞不了任何人。大概除了我本人之外的任何人都會認為我是在向小約翰.亞當斯示威,讓那小桿子認識到世間確有敢當眾給他頭上扣綠帽子的牛人。
據(jù)說小約翰.亞當斯半夜知道消息后,頓時一跳老高,叫囂著要帶保鏢來血洗雷隆多會館。可他只帶了倆保鏢,而雷隆多會館這邊駐了一個連的警備兵力,還有重機槍。兩邊實力相差實在太大,那種報復行動跟把手指往絞肉機里伸的蠢行無二。亞當斯警備司令龍二給驚動后,親自率領(lǐng)四百多名憲兵跑去把小約翰.亞當斯的住所團團包圍,挨個進行了N對一的幫教活動,俗稱“洗耳朵”者也。洗了兩三個小時后,小亞當斯終于認識到了雞蛋碰石頭的絕對不明智性,帶上人灰溜溜地趁著夜色未去跑路回主星了。
這種事在街坊間自然是交頭接耳說小話的絕好題材,可惜對我來說不是好事。且不說面無表情的靜唯和時常用嘲笑目光望向我的侍衛(wèi)兵們,這事一鬧開之后,我直屬的中下級官員們忽然對我有些不特別恭敬起來了。大概是覺得我這種難以請到拉攏腐敗的高級領(lǐng)導也出了這種腐化墮落的丑聞,沒資格對他們嚴格要求了吧?這些都還不算什么,我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那些家伙。我面臨的最直接問題是:洋子不見了。
在亞當斯耽擱了兩天,返回雷隆多時又有非要我批不可的煩雜公事堆積如山。我忙了一整天后才回家,卻發(fā)現(xiàn)洋子不在家。問衛(wèi)兵時,他們居然大驚失色地問:
“部長,不是去政府大樓探視你了嗎?說是你可能要在那邊過夜,衣服不夠,于是帶了滿滿一口袋衣服。”
我一聽之下,心就沉了下去。家里配了這些智力如此低下的衛(wèi)兵,說到底也是我不喜聰明人隨侍左右的感覺,自找的。巴斯克冰的智力雖然勉強夠用,那家伙卻起碼有兩個月沒到這里執(zhí)勤了!越想越氣,伸手便把桌上的杯子丟到遠處砸得粉碎。正在狼狽時,靜唯帶著巴斯克冰進來了。胖子縮頭縮腦地看著我,雖然見我臉色惡劣到極點,卻也不敢再逃避責任,小步上前說:“黃二啊,不需憂心,我馬上去找。”
“不用了,我都找過了。”靜唯淡淡地說:“忘餅?zāi)隳芟氲降牡胤剑叶既ミ^了。我們大概用不著在明的方面再花力氣了,真想找她的話,可能只有調(diào)四〇四。”
四〇四目前的局長是霍書湘,三十六歲,湖南人。提都斯建立四〇四系統(tǒng)時只是個科長,幾次升遷之后混到了現(xiàn)在的位置。提都斯對他的評價相當不錯,但僅限于工作上。這個秘密警察機構(gòu)的一把手在私人品格上實在不敢恭維,我一向?qū)ζ浔容^厭惡,懶得跟他打交道。考慮了好一會,說:“接阿爾法,我跟提都斯商量一下這件事。”
不出我所料,提都斯首先直言不諱地對我和淺野由加利勾搭一事表示了強烈的反感,稱其代表“腐朽反動勢力的中間人,是個將歷史往回頭路上拉扯的狐貍精”。我耐著性子表示虛心接受后,見他還意猶未盡,只得打斷他的話說:“這事不那么簡單,我想很快也會有人去對你解釋其中原委。我目前想讓你解決的問題是幫我找到洋子。”
“我已經(jīng)兼了外職,不太適合再對雷隆多的情報機構(gòu)指手畫腳。除非你把兩地的情報機構(gòu)合并——這個以后說吧。當然呢,你如果想要他們給你辦什么事的話,我當然可以幫你下達命令。”提都斯拖長了語聲,低沉地問:“可是,你究竟想清楚了沒有?找到了她又該如何處置?有合適的對待方式嗎?如果沒有,我建議你輕易不要動用四〇四,再多想想為好。那些家伙哪,辦事的能力是一流,但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惡棍。如果不把任務(wù)目標下達清楚,他們也許會自動將任務(wù)認定為清除你身邊的障礙,找到后便把她除掉的。”
“怎么可能允許他們作出這樣的事?!”我暴喝道。
“當然,你是領(lǐng)導,下達了清楚的指令后,他們自然不敢那么做。我只是說……”提都斯意味深長地說:“如果你沒有好的處置方法的話,那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我倒吸了一口氣,頭腦更加混亂不堪。與風蘿談話后,我以為自己可以操縱一切,但遇到了這樣的事卻忽然間便手足無措。我愛洋子嗎?捫心自問,并不愛。我只是在自欺欺人地希望給自己找一個溫暖的家庭氛圍而已。可惜,這種不成功的嘗試最終還是傷害了她,傷害了我,傷害了所有與此有關(guān)的人。我已經(jīng)看到了金靈含著淚水望向我的眼中的憤怒之情。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雙手攏著頭發(fā)緊緊地梳往腦后,喃喃地說:“我該怎么辦……”
“放她自由吧。”靜唯依舊平淡冷靜地回答:“你玩的游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總該放掉那個可憐的對手一條生路才對。”
她說得太尖刻了,但我無言反駁。(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