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青的話讓劉夫人一愣,她又看了眼葉離,見后者頭垂得越發(fā)低的站在辦公室的角落,心里有了計較,她說,“天青,我沒大聽懂你的意思,你是說,想要娶葉小姐?”
“我娶誰不娶誰,似乎不用得到您的同意。”劉天青哼了一聲,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我是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但是天青,我得提醒你,別被感情沖昏了頭腦,老爺子是不會同意你娶她的,哦,當然,我也不是說葉離不好,只是她并沒有足以與我們劉家相匹配的身份地位。”劉夫人說。
“是嗎?”劉天青懶洋洋的應(yīng)著,“如果單看身份和地位是否匹配,那您似乎也不該進劉家的大門。”
“天青!”劉夫人豁然站了起來,臉色有些發(fā)綠,“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用得著這樣處處針對我嗎?我家是不如劉家顯赫,我們借了你們劉家的光,但我現(xiàn)在說的是葉離,她是我找來給你的不假,但她也是好人家的孩子,你不能因為討厭我就毀了她,你真的能娶她嗎?你要能娶她我不說什么,但是你能嗎?女孩子沒有好的家世,如果自己連學歷也沒有,你就沒有為她想過,將來你不要她的時候,她要怎么生活?”
“我不要她的時候,自然也會給她一筆錢,讓她能生活得很好,現(xiàn)在,既然她是我的,那我就有權(quán)利要她不許離開半步。”劉天青面沉似水,“劉夫人,我說過了,你只要照顧好老爺子就行了,公司的事也好,我的私事也好,你最好少操心。”
“你……”劉夫人氣急,一跺腳,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葉離的手,“你也和我走,別在這里讓人覺得你礙眼,他不讓你去上學,我讓你去,走!”
“我……”葉離來不及說什么,已經(jīng)被身不由己的拖了出去,劉夫人拉著她乘電梯下樓,又拉著她到了樓下的一家咖啡廳,然后就盯著她看來看去。
“天青比我想的要在乎你呢,你看,一說你要上大學,得有四年不在他身邊,他就急了,”許久,久到杯子里的咖啡已經(jīng)沒有一絲熱度了,劉夫人才忽然笑了出來,然*住葉離的手說,“天青呢,外冷內(nèi)熱,你對他的好,他都知道的,現(xiàn)在他也很緊張你,我猜,他不讓你去讀大學,十有八九是怕你這四年在學校里,遇上什么出色的男生,他呀,因著腿的緣故,總是有些自卑的。對了,我方才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我就是試探他一下,我看,他要娶你的事情怎么也有八成是真的,咱們女人呢,最要緊的就是嫁個好男人,然后一輩子衣食無憂,大學什么的,不上也就罷了。”
“夫人?”葉離張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過去,“您不是說可以讓我讀大學嗎?為什么……”
“我是可以讓你讀大學,”劉夫人招呼侍者換了杯咖啡才說,“可是天青的態(tài)度你也看到了,他有多強硬,劉家現(xiàn)在是他做主,我又是當繼母的,什么事情做深做淺的,別人的口水就能把我淹死。”
“那就是說,我不能去讀大學了,我就只能在他身邊當個玩具?”葉離瞬間泄了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自己想得太美了,我是什么人,怎么能要求太多?”一邊說著,一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不打擾夫人了,我得上去了。”
劉夫人眼神微微閃爍,終究沒有說什么。
到了傍晚,窗外一直下著大雨,她的電話響起,一個人說,“您讓我盯著的那個女孩從咖啡廳出來就站在劉氏的樓下,一直淋著雨,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剛才整個人昏倒了,保安該是通知了樓上,我看見劉總的車將她帶走了。”
“知道了,”劉夫人應(yīng)了一聲,掛斷電話。
葉離這場病卻是不輕,受寒引起高燒,高燒引起急性肺炎,這期間劉夫人去看過她幾次,但是劉天青卻一次也沒有出現(xiàn)在病房。
每次,只要有人推開病房的大門,葉離總會轉(zhuǎn)頭去看,但是進來的人不是來換吊瓶的護士,就是來查房的醫(yī)生,有時候則是來這里照顧她的特護,一天又一天,她的病沒有起色,總是反反復(fù)復(fù)的是壞時好,唯一的變化就是下頜越發(fā)的尖了,而眼神里的光芒也漸漸湮滅,劉夫人遇到幾次,就問她,“想天青了?”
“想或不想,有什么區(qū)別?”葉離懨懨的,有氣無力。
“這孩子,心也狠了點,多大的事情,你病了竟真的不來。”劉夫人嘆了口氣,不準備把她知道的告訴葉離,這些天葉離在醫(yī)院住著,劉天青幾乎是夜夜都來的,只是不進病房,就坐在病房門口。
……葉離沒有出聲,只是盡力的將頭側(cè)向一邊,一行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滾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