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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魚有些恍惚,在阿文吻上來的一瞬間,她以為他回來了。
“小魚姑娘,你的臉怎么了?”巧兒和阿郎回來,看到子魚的臉色發(fā)著不正常的紅暈,張巧兒下意識的抬手去觸碰子魚的額頭,“可是病了?”
“不是,只是有些熱。”子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兒,放下了繡棚,“天色不早了,我們現(xiàn)在可以做飯了。”
現(xiàn)在雨停了,天又恢復(fù)了夏日的熱度,外面亮的很。
巧兒只覺得不對勁,卻不知道那里不對勁。
遂道,“我?guī)湍恪!?br/>
“好。我們先熬魚骨。”子魚別過頭不看阿文。
明明已經(jīng)是老夫老妻了,現(xiàn)在卻因為他失了憶,而搞得兩個人像是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一樣。
三條魚的魚骨,帶著大姜和蔥,熬了好一會兒,直至熬出了淡淡的白,子魚才將湯舀了起來,一旁放了半碗油,是魚油,魚油其實比豬油菜籽油還要難熬,不過這漁村最不缺的就是魚,所以還是能倒騰一些出來。
又挖了半勺魚油,待鍋燒干了之后放進去。
一邊是切好的酸菜和咸菜。
“沒有泡椒,咱們就做酸湯,辣不需要太多,有個咸辣度就好了,大料少了點兒,但是勉勉強強也能做出來。”將輔料倒入了鍋里,伴隨著滋滋聲,油迫不及待的往外濺。
子魚拿著鏟子,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
阿文便擋在她身前,接住了油星子,拿過鏟子沉聲問道,“然后呢?”
“炒。”
這樣倒好,反正她看著也行。
一邊的張巧兒端著兩個放了魚頭的盤子,魚頭上也放了蔥姜蒜撒了白酒等去腥的輔料。
“那個放在蒸籠飯上一同蒸了就好。”子魚站在阿文背后,倒似大廚一樣指點江山。
“這些辣子。”張巧兒拿著剁碎的辣椒,一旁還有花生碎,麻椒面等東西,再加了點兒鹵水。
“這些等魚頭蒸好了,一會兒炒成辣椒醬再倒進去。”子魚說著,看阿文翻炒已經(jīng)好了連忙道,“快把湯倒進去!”
隨著滋啦一聲。
撲鼻而來的香味涌入鼻尖,帶著一抹辛辣。
“往常我怎么沒覺得,辣椒也這么好聞呢……”張巧兒好奇。
“我是覺得這辣椒似乎和益郡的不太一樣。”子魚覺得有些區(qū)別,但是又說不出來,也許是地方差異。
“小魚姑娘,你之前說了寧興,現(xiàn)下又說益郡,巧兒有些糊涂了……”之前張巧兒沒有問,是因為他們不熟,可是現(xiàn)在張巧兒卻是好奇了。
子魚彎了彎眼角,“我是益郡的人,不過后來我家搬到了寧興。”
咕嚕咕嚕的水聲傳來,湯好了。
子魚連忙道,“快把魚片放下去。”
阿郎其實切的魚片不是特別的薄,但是厚度都是均勻的,只是要煮上一會兒。
“我娘做的酸湯魚片,魚片是很薄很薄的,滾一下就熟了,這樣就不會吃出刺兒來……”子魚催著阿文將滾的半數(shù)的魚片連湯帶魚撈了上來,往上撒了一把麻椒,然后燒了半勺魚油淋上去,撲鼻的麻香讓所有人胃口一振。
過了一會兒,魚頭也蒸好了,子魚放下了剁碎的紅椒、椒麻面和花生碎翻炒。
辣醬勉勉強強有在益郡時的五分香味,淋在了魚頭上。
端到菜桌上,張巧兒忍不住道,“這菜看起來像是白玉樓的廚子做出來的,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不想菜入口中,張巧兒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好辣好麻!不行我要喝水!”
阿郎刨了飯,連忙道,“我,我也要喝。”
張巧兒給阿郎也倒了一碗。
“完了,我顧著益郡的口味,也忘了你們能不能吃得慣……”子魚的臉色微妙的變了變。
“不不不……很好吃……”張巧兒張口哈氣,“是我自個兒不爭氣!”
子魚看了阿文一眼。
他倒是吃的挺習(xí)慣的。
在臨淄的時候,她也偶爾會下廚,他陪她吃著吃著就習(xí)慣了。
雖然又辣又麻,可是吃飯的時候確實很香,以往巧兒都是一碗飯解決,可是今日她卻添了兩碗,阿郎更是一口氣添了三碗飯,米不太夠,巧兒又只能把中午做的饅頭給熱了熱。
吃的眼淚鼻涕直流。
“不行了這樣的飯偶爾吃一回也就行了,如果每日這樣吃,家里的米肯定會不夠。”張巧兒開著玩笑道。
子魚心里成就感十足。
這種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凡,滿足就是最大的快樂。
“阿郎帶了兔子肉過來,咱們明日就吃涼拌兔絲兒。”雖然是腌肉,不過勉強也可以做。
“嗯。”張巧兒重重點頭,好一會兒道,“小魚,你教我做菜吧。”省了姑娘兩個字,倒是更親近了。
她方才看了一眼,無論是阿郎還是阿文哥,雖然都沒有說話,可是他們吃的很開心。
以前阿文哥雖然也不會浪費糧食,可是就是像是例行公事填飽肚腹一樣。
子魚欣然應(yīng)下。
張巧兒能對她少一些敵意,就能早一點接受她和阿文之間的事實,就不會生出執(zhí)念了。
用過一頓熱鬧的家常飯,三條魚兩個菜,四個人吃的是半點兒也沒剩下,最后的魚湯阿郎一個人就喝了兩碗,鮮魚可比腌魚好吃了不少。張巧兒洗碗的時候,子魚看著房梁上掛著的腌魚,若有所思。
幾人一同收拾完畢后,到了阿文的屋子里。
將床鋪等鋪好,一個屋子里陡然住四個人有些擁擠。
天還沒有黑,趁著這個機會,張巧兒和子魚坐在床上,拿出了繡棚繼續(xù)繡著。
子魚要繡的是肚兜,巧兒的肚兜不太合身,所以她要給自己做兩條合身的。
簾子微微晃動,另一邊的兩個大男人對視著大眼瞪小眼,很尷尬。
阿郎皺眉看著阿文,阿文也是皺眉看著阿郎,眸光涌動。
好一會兒阿郎抬手直接掀開了簾子。
二女一僵。
張巧兒蹙眉道,“阿郎你這是做什么?”
“又不是沒看過,你慌什么?”阿郎盤膝而坐,“天這么亮,你總不會讓咱們倆現(xiàn)在就睡覺吧!”
睡得著才怪!
阿郎其實有點想問阿文,昨天晚上是怎么睡著的?
張巧兒瞪了阿郎一眼,連忙又將簾子的給掀上,“不準看!”
阿郎自討了個沒趣兒,摳了摳腦袋,想看怎么辦?
子魚勾了勾唇,抬眸望了望張巧兒,卻見的手捂住腹部,臉色有些不好,擔心道,“你不舒服?”
剛問完,咻的一聲,阿郎就掀開了簾子,緊張的起身盯著張巧兒,“你不舒服?”
張巧兒怒了,一腳踹過去,“不準掀簾子!”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氣,看到阿郎就越來越氣了。
阿郎臉黑了一片,又只能回去繼續(xù)坐下。
張巧兒只能搖搖頭,看向子魚輕聲道,“沒什么。”
只是腹中有些許絞痛,忍忍就過去了。
誰知過了一會兒,絞痛沒有平息,反而越來越烈,額頭都滲出了冷汗,子魚一看,連忙丟下手中的繡棚,緊張道,“巧兒,你沒事吧!”
張巧兒說不出話來,只是捏緊了小腹。
兩個大男人掀開簾子,卻見張巧兒面色蒼白,一看就是不對勁。
“不行了!帶巧兒去看大夫!”阿郎連忙將張巧兒抱起來。
大夫只有鎮(zhèn)上才有。
子魚跟著阿文,臨走前,阿文從地板縫下掏出了一個沉甸甸的袋子,是這段時日存的,看起來沉甸甸的,其實里頭不過二兩銀子,兩貫銅錢。
阿郎抱著巧兒就往鎮(zhèn)上跑。
等阿文關(guān)上了門,阿郎已經(jīng)跑了老遠。
阿文便蹲下身子,背上了子魚去追阿郎。
從即墨道關(guān)山鎮(zhèn),走了也要半個時辰。
阿郎硬是一路用跑沒歇下過。
子魚聽著阿文喘著粗氣兒,眉眼間亦是擔心。
張老爹已經(jīng)出事兒了,張巧兒是再不能出事了。
關(guān)山鎮(zhèn)上只有一個醫(yī)館,等四人跑到鎮(zhèn)上的時候,醫(yī)館已經(jīng)快要關(guān)門了,阿郎一腳叉了進去才沒讓學(xué)徒合上門板。
坐鎮(zhèn)醫(yī)館的是個有些胖的中年男子,姓周,名為周漆。
張巧兒的意識已經(jīng)疼的模模糊糊,周漆為她把了脈,問了幾句,最后斷定,是吃錯了東西。
幾人都一僵。
“今日我們吃的都是一樣的,可是我們并沒有任何的異樣……”阿郎懷疑。
周漆抹了抹唇邊的兩撇胡子,“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同,有些東西有的人能吃,有些東西有的人不能吃,如果驟然改變從前的吃食習(xí)慣,也可能導(dǎo)致此病癥發(fā)……”寫藥方的時候掃了子魚一眼頓了頓。
“我這里有兩種藥方,一種是一兩銀子一副,喝個三日保管好,一種是三貫銀子一副,好的慢些,也許五六日,也許十天半個月,拖個數(shù)月也是有可能的。”周漆道。
“差距這么大?”子魚皺眉,從來沒聽說過開藥還有兩副藥這個規(guī)矩。
“當然,一個是尋常的草藥,一個是上好的藥,上好的藥,藥效自然強。”
子魚只覺得奇怪,可是一看另外三人他們似乎都習(xí)以為常,便沒有開口,只是將疑慮掩在了心底。
“要三貫銀的……”巧兒還算清醒,拉著阿郎。
家里有多少銀子,她是知道的,一口氣拿出三兩那是拿不出的,何況還要喝三五日。
幾人在醫(yī)館里嗷了一副,給巧兒喝下,巧兒便好了些。
現(xiàn)在天色還有些光,留在鎮(zhèn)上住客棧又是一大筆花銷,所以幾人選擇了回去。
臨走的時候,子魚回過頭看了那周大夫一眼,實在是覺得那周大夫不是什么好人。
遂忍不住扯了扯阿文的手,“上一次,張老爹的病,也是這周大夫給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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