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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娘娘真大膽……”回了昭陽殿,欺雪忍不住道,“這若是皇太后和太上皇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說娘娘了。”
年韻眨眼,“不會……現在的宮人不會那么沒眼力界兒……”
太上皇已經不理朝政,現下新帝可是宇文昊,宇文昊寵她,這后宮中哪個宮人不長眼那就是活膩歪了。
收拾完了,年韻便拿著宮務冊子縮進了被子里看了一會兒。
宇文昊回來的時候,年韻才將宮務冊子交給欺雪,抱著枕頭,趴在床上看著宇文昊,一雙水眸眨巴眨巴的。
宇文昊洗漱完畢,上床直接將年韻抓進了自己懷里,將枕頭丟到了一側,年韻改而趴在宇文昊身上。
“今日,他攔了你……”
“嗯?!蹦觏嶞c頭,在宇文昊的胸膛上劃著圈圈,“他仗著有功勛延身,動他不得,所以放肆了一些。”
宇文昊蹙眉,“等他到了梁州,就好……”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殘忍了?”年韻翻來覆去的想,覺得那里不對勁。
宇文志吧,總算是有恩于她,他把她從冰河里救了出來,還為她去跟熊拼,可是她卻總想著,是他讓木湘云騙了她,才會導致后來的事情發生,對此,是半點特殊的感情也沒有。
今日因為他放肆了一回,她便讓人大冬天的把他推下水,清醒清醒。
好像有點,瑕疵必報了。
“不會……不過,你現在為何對他有如此敵意?”宇文昊蹙眉。
年韻想了想,“我思來想去,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其實一開始咱們是打定主意把宇文志囚禁在臨淄,可是老汾陽王死了,死之前戴的還是忠將頭銜,是為齊國戰死……而且他這一戰死,宇文志不得不世襲爵位,回到藩地,其實就是我們不得不放走宇文志……”
年韻越想越覺得事情有蹊蹺。
“而且是老汾陽王先挑釁父皇親自出征。我仔細想來,就算那一箭射中的是父皇,沒了父皇,還有你啊,你登基了,汾陽王并不能得到什么,而且我記得齊國組織是年過半百禪位,意思就是,就算汾陽王真的謀反成功,他的年紀,也無法登基做皇帝,那么他的目標是什么……”
好半天,年韻突然起了一個猜疑,喃喃道,“會不會,一開始,那一箭就不是瞄準父皇……而是瞄準他自己的?”
被忽略了很久的事情,突然年韻就有了這個猜想。
這么一想來,確實如此。
畢竟如果老汾陽王是要讓人刺殺父皇,那么,自己應該離父皇遠一些才能洗脫嫌疑,至少必然不是在可射程的范圍內,而且她要想如何的位置,才能一箭穿過父皇射向老汾陽王?
如果是這樣,那就有些復雜了……
年韻思考的時候,就差五官都沒皺到了一起。
“用自己的死,換取兒子的自由……你不覺得有些虧了?”宇文昊沉聲道,抬手熄滅了燈,將年韻摟在懷中,摸著她的頭,“你的腦袋該用來裝一些開心的回憶,而不是想這些頭疼的事情?!?br/>
“我聰明的小腦袋,就應該拿來思考,否則會和鐵一樣生銹的……”年韻聳了聳鼻子。
好一會兒,宇文昊哄著她睡了。
黑暗中,細眸輕瞇,似在揣摩著什么。
按照年韻的建議。
第二天恣怡和木兮去向德太妃請辭的時候,詢問了德太妃是否想隨他們前往齊通。
齊通必定不如皇宮那般足地生金,過去生活上會差了許多,但是過的也是平凡人的日子。
德太妃有些錯愕,她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有機會,離開皇宮。
她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年紀輕輕,就已貴為太妃,聽起來實在是讓人羨艷,可是實際上貧瘠的讓人心發苦。
德太妃同意后,年韻自是去詢問了齊孝帝。
齊孝帝想了想,點頭應下了。
這些年德妃陪著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德太妃跟隨木兮和恣怡離開后,后宮中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四月中旬,年韻蜷縮在昭陽殿內疼的咬牙切齒,身下血涌如潮。不知為何,這一次特別特別的疼,第一天疼的跟肚子里有錐子在錐一樣。
“欺雪,喚初語來?!?br/>
年韻疼的直冒冷汗。
初語連忙過來,給年韻把脈,開了藥,又讓人熬了粥。
初語心頭微微沉了沉,原來皇后娘娘落水,本以為若是以食補,也可以緩慢祛寒,但是誰知道皇后娘娘喜歡吃的一些水果,食材,都是寒性的,只是以食補,只能是祛除表面的寒氣,但是內里的寒氣仍及牢牢附在娘娘身上。
往常娘娘并沒有感覺到異常,初語也就沒有下重藥。
而且重要的事,皇上幾次說了,不要引起皇后娘娘的懷疑,但不知為何,她卻感覺,皇上其實并不是很想皇后懷有身孕。
初語沒有說,但是這一次寒氣積郁的太久,倒是娘娘來月事腹中難忍,就再不能拖延下去了,只能下重藥。
喝了初語送來的藥,年韻才好了一些。
“初語,為何這一回,來的這般疼……”年韻感覺跟死了又活過來一樣。
“應該是與娘娘您平日里喜歡吃的食物,多寒性,娘娘您今后可得忌口了,您平日里喜歡吃山羊桃、螃蟹、西瓜、柿子等都是偏寒的,現在是寒冬,平日里累積的寒性現在都涌了出來,所以才會如此?!?br/>
年韻一聽,這幾個還真是她喜歡的。
立時捂著肚子,“怎得之前沒有告訴本宮?!?br/>
“娘娘,之前太醫有說過這些東西不宜多吃,奴婢也勸過您。可是太子在的時候,都哄著您吃,你更是挑了自個兒喜歡的……”欺雪有些委屈的解釋。
這叫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作死,自個兒受的。
年韻沒想到太醫平淡的幾句囑咐,她沒有放在耳根子里,竟會導致如此。
喝了一盅苦的讓人咂舌的藥,年韻就差點兒沒把藥罐子給掀了。
初語朝著宇文昊回復后,看著宇文昊的樣子,輕聲道,“皇上,可是不想皇后娘娘懷有子嗣。”
宇文昊驀的抬頭,冷眼看著初語。
初語連忙跪下,“奴婢失言,還請皇上恕罪?!鳖~頭上冷汗潺潺,她縱使有此猜測,可是怎能問出?
宇文昊停了筆,“此事不能讓皇后知曉?!?br/>
這是同意了。
初語道,“可是皇上,您為了不讓皇后知曉,只吩咐奴婢與太醫不得用強藥,以免皇后懷疑,可是皇后喜歡吃寒食,這日積月累,縱使是食補也無法祛除娘娘體內的寒氣,之前娘娘只是月事不準,這回娘娘來月事就開始腹疼,奴婢不得已給娘娘下了重藥。而且體內寒氣積郁,只能說不宜懷孕,并非不能懷孕,若是娘娘仍舊有了身孕,因為寒氣極易滑胎,反而更傷身子?!?br/>
宇文昊蹙眉,“先前你怎得沒說?!?br/>
初語一臉糾結,先前皇上您也沒說您是這個意思啊。
誰能猜到您壓根兒就不想讓娘娘懷孕呢?
宇文昊捏了捏眉心,好一會兒道。
“給朕開藥?!?br/>
初語錯愕抬頭,對上宇文昊的目光,霎時驚恐道,“皇上,不行!”
卻見宇文昊目光堅持,初語含淚道,“皇上,影響子嗣的藥不可擅用,您若是真的不想讓皇后懷有身孕,莫不如直接對皇后說,相比起來,皇后繼續服用避子丸并無什么大礙,總比皇上您損傷龍體要好得多?!?br/>
宇文昊蹙眉。
事情沒有成功的一天,沒有孩子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她很聰明,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察覺到他想做什么,所以他絕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宇文昊的手敲在椅子上,良久道,“按我吩咐的做……”
“是。”
近日良太妃頻頻對皇上示好,讓自己身邊的宮女為皇上送貼心雞湯,一天一次,從不帶落下的。說是良太妃身邊的這個宮女,如何如何可人,是良太妃刻意擇來送給皇上,為皇上紅袖添香的。
年韻自然沒有放在心上,良太妃背后可是有人的,太上皇不處政,想討好宇文昊也是正常。
本著對宇文昊的絕對信任,年韻沒有半點懷疑,無論宮中如何傳聞,她也相信宇文昊。只是宮中關于子嗣的傳言,讓年韻有些頭疼,月事才來不久,她不可能懷孕……
“娘娘,顯貴太妃來了?!?br/>
顯貴太妃,是昔日的蘇貴妃。
因為德太妃已跟隨恣怡公主去了齊通的事情,顯貴太妃已經糾結了好幾日。
太子已經登基了,一切塵埃落定,德太妃已經走了,那么她呢?
聽聞顯貴太妃的來意后,年韻笑了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顯貴太妃,“倉郡王是皇子,恣怡是公主,顯貴太妃應該知道公主和皇子的區別。顯貴太妃是父皇昔日極為寵愛的貴妃,如今父皇身子抱恙,太妃應當在父皇身邊侍疾才是。”
顯貴太妃面容微變。
若是太上皇如今需要她也罷了,問題就是,老汾陽王死后,太上皇借病,似乎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致。
看著年韻,昔日的小女娃,如今正坐在上頭,雖然還有些青澀,可是該有的威嚴卻好不掩藏。
好一會兒,顯貴太妃道,“只要皇后答應我為我在皇上跟前一說,我便告訴皇后一個秘密?!?br/>
年韻眨眼,看著她。
蘇元沒想到齊孝帝會提前禪位,好似一切斗爭還未開始就結束了,現在在朝中倒也本分。
“太妃可說,不知是什么秘密有如此分量?!?br/>
“近來,隔三差五往御書房替皇上送雞湯的那個小宮女,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年韻一怔,細嫩的指尖觸碰到滾燙的茶身,疼得她面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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