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之彧聽了心里一急,這說的什么話!
但看著清渠低著頭,臉上的淚痕都沒干,時不時的抽泣,之彧一下子的怒氣頓時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之彧握住清渠的手,“不行,我明天就跟娘說去,你那避子藥吃的太久了,現(xiàn)在世子夫人已經(jīng)有孕了...你也該停了....”嘆了口氣道:“是我考慮不周了...我本以為再緩緩,等世子夫人胎穩(wěn)了,娘應(yīng)該就會松口了...現(xiàn)在一看...我明天就去找娘去...必須把這藥給撤了,再給你找個大夫看看...吃了這么久的藥,我不放心...”
“別...侯夫人這幾個月一直擔(dān)心著世子夫人,現(xiàn)在世子夫人剛剛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侯夫人才稍稍放下心來,如果這時候去找侯夫人...”
“清娘你別勸了...是我強烈要求將你的避子藥撤了...跟你沒關(guān)系...你已經(jīng)受了太多委屈了...我說了保護(hù)你,可是卻一直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受到傷害...這件事我絕對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之彧現(xiàn)在正心里內(nèi)疚滿滿,急切地想補償清渠,哪還能聽著下去清渠的勸說。
清渠見勸說無果后,無奈,只好說道:“那彧郎答應(yīng)我,這事不要怪世子夫人,只是將背后傳小話的人訓(xùn)斥懲罰一頓就好了...”
之彧心里微嘆,清娘還是那么善良,無奈點了點頭。
清渠拭了淚,叫人端水進(jìn)來梳洗,姚芝和宋屏端著熱水和晚飯進(jìn)來,見清渠和之彧兩人說著話,心里就知道姨娘應(yīng)該已經(jīng)解決了事情。
清渠重新梳洗完畢,兩人相攜著吃晚飯,然后洗漱上床。
云舒那邊,坐在椅子上,旁邊賀嬤嬤垂手低頭站在一旁,下面丫鬟來稟報,說世子已經(jīng)在清姨娘屋里用完飯,看樣子應(yīng)該是要留夜了。
云舒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問道:“沒有發(fā)生別的事吧?”
丫鬟搖搖頭,“奴婢不太清楚,但是世子進(jìn)去的時候怒氣沖沖,最后好像是被清姨娘勸住了...”
云舒沉思一下,擺擺手,只好讓丫鬟退下去了。
坐了一會兒,云舒也感到了倦意,站起身來說道:“洗漱安寢吧...”
賀嬤嬤抬起頭來,小聲問道:“如果她在世子面前亂說怎么辦?....”
“不能怎么辦...”云舒皺起了眉,身心疲倦讓云舒很煩躁,沒好氣回了一句,“她說了我還能怎么辦,現(xiàn)在都睡了,我還要跑過去阻止嗎...嬤嬤別操心了...下次不要再犯就行...不然我真的是只好將嬤嬤送回去了...”
“別,老奴知道錯了,絕不再犯...”賀嬤嬤趕緊跪下來,表示自己的決心。要是自己被送回去了,不僅要被那幾個老姐妹笑死,恐怕還要被賀夫人送到下面莊子去,沒有用處,就要被主子嫌棄,到時候在莊子里自己早就做了活了,下場肯定很凄慘...
賀嬤嬤一個老人跪在自己面前,慘兮兮地求饒,云舒也于心不忍,只好擺擺手讓賀嬤嬤下去了,希望這次賀嬤嬤能夠漲了教訓(xùn)。
丫鬟進(jìn)來伺候云舒洗漱,現(xiàn)在肚子大了,有些彎腰什么的動作很不方便,洗完漱,云舒也上床睡覺了。
這兩邊都已熄燈,但雪雁那兒自從聽說了世子回來的時候特別生氣后,心里一直惶惶不安,很怕清渠在世子面前上眼藥,而且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話居然被傳開了,但是歸根到底還是自己傳出去的...如果查到,自己也有口無言。
難道說自己只是說了這話,但沒有去到處說?這誰聽了都不信?
說實話,雪雁不禁想過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悄悄推手,第一時間就先想到了世子夫人,畢竟這事世子夫人有這能力,而且好處能夠一箭雙雕...雖然最后可能會落了個管家不力的話,但是現(xiàn)在世子夫人有了有身孕這一最大擋箭牌,如果真的是世子夫人,那這個手段真的是完美無瑕......
但真的是世子夫人嗎?世子夫人沒管這事,雪雁能夠肯定,但在背后推手,雪雁有些惴惴不安,這也太嚇人了,自己恐怕都不能在世子夫人手下活著,但比起沒有寵愛的自己,清渠恐怕到時候下場更不好。
一方面雪雁現(xiàn)在有些對世子夫人產(chǎn)生了懼意,另一方面還是想看著清渠怎樣倒下...
思索無果,雪雁也只好熄燈睡下了,但這一晚上,雪雁都沒睡好...
第二日,之彧從清渠房里出來,就直徑去了主屋,此時,云舒也起來了,昨晚都沒睡好,正做在椅子上揉揉額頭。
下人們見世子進(jìn)來時,臉色不是很好,都大氣不敢出,畢竟昨晚已經(jīng)見識到了發(fā)脾氣的世子夫人,現(xiàn)在在遇上世子,之彧這么段時間在吏部辦事,已形成一種官威,臉一肅,這氣勢就出來了。
“夫君來了,可用了早飯?”云舒抬頭看見之彧進(jìn)來,心里有些緊張,但還是裝著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面帶微笑詢問道。
之彧抬眼就看到云舒的凸起來的肚子,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坐了下來,低咳一聲,“這幾天院子傳的事你知道嗎?”
云舒能感受到之彧的面色緩和了,心里也有了底,回道:“妾身之前不知道,也是昨晚才剛剛知道...問了賀嬤嬤,原來是因為賀嬤嬤擔(dān)心我懷著孕過于操勞,就沒把事情告訴我......賀嬤嬤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賀嬤嬤被喊道,連忙跪在地上,求饒道:“老奴只是以為是下人閑來亂嚼舌根而已,就口頭訓(xùn)斥一番...畢竟,老奴還要照顧著世子夫人...后面就沒再管了....”
“沒再管了?”之彧一掌拍在桌子上,“世子夫人自有那么多人照顧,上面還有賀夫人還有我娘看著,怎么就獨獨讓你操心,操心到什么都不管了...怎么就你最操勞?都比不過你?...”
話是真的夠狠了,這一大筐帽子壓下來,賀嬤嬤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知錯了...是奴婢一時想岔了...求世子饒過奴婢這一回...”
之彧這是頭一回在云舒,在賀嬤嬤面前發(fā)了火,在場的眾人心里一緊,云舒在心里琢磨,看來這個清渠在之彧心里真的分量很重啊...原本以為是伺候的第一個女人,世子多看顧幾分而已,這樣看來恐怕有些進(jìn)到心里了...
之彧一頓脾氣發(fā)完,畢竟旁邊還有懷孕的云舒,還是收斂了一下,懶得再看跪在地上的賀嬤嬤,轉(zhuǎn)頭對云舒說道:“這是夫人的人,看夫人準(zhǔn)備怎么處理?”
云舒也肅了臉,回應(yīng)道:“妾身昨晚就已經(jīng)將賀嬤嬤好好訓(xùn)斥了一番,...但畢竟賀嬤嬤是伺候我的老人了,而且也意識到錯誤...從另一角度上講也是為了我...當(dāng)然還是好心辦了壞事....所以妾身給賀嬤嬤扣了兩個月的月銀,然后禁足反思一個月...下面的人,我也下令下去,徹底查背后謠言源頭,到時候還給清渠妹妹一個清白...夫君看著怎么樣...”
之彧想了想,還是點點頭,“都聽夫人的...”
賀嬤嬤見世子饒了自己,趕緊謝恩退了下去。
這事情解決完,之彧站起身來,要去吏部了,這年末,朝廷上還是很忙的。
走之前,之彧突然停下來,背對著云舒,問了句話:“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你還記得吧?”
云舒心一緊,袖子里的手指捏住了衣袖,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回道:“世子放心,云舒一直記得,且遵守著協(xié)議...”ωωω.ΧしεωēN.CoM
“嗯...”之彧抬腳走了。
望著之彧的背影,云舒不禁苦笑,看來之彧還是懷疑過自己...
清渠那邊,姚芝和宋屏都圍坐在炭盆旁,一邊暖著手,一邊縫補著衣服,旁邊還專門弄了個小爐子,煮著熱茶...這回之彧倒不是直接說給清渠額外加炭火分例了,這樣容易惹人閑話,而是讓清渠從自己分例里面拿,走自己的賬本...這樣誰人也不知道...
姚芝小聲說著從外面打聽回來的消息,世子在世子夫人房內(nèi)發(fā)了一次火,世子夫人處置了賀嬤嬤,現(xiàn)在院子里都小心翼翼的,謠言也沒了...
清渠拿著手,面上笑著,心里不禁想著:沒有謠言又如何,說不定在別人眼中這是自己心虛的表現(xiàn)呢...最重要的是能趕緊懷上,這樣一切謠言都不攻自破...
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按計劃進(jìn)行中,清渠微微一笑,對著宋屏說道:“看看栗子熟了沒,我都等不及了...”
宋屏拿著火鉗扒了扒碳盆,幾個滾燙的栗子出來,用棉布包著擦掉上面沾著的碳灰,然后放在碟子中,遞給清渠。
清渠拿手碰了碰栗子,縮回手搓了搓,揉了揉耳朵,贊道:“真香...”,還好烤的時候加了點水,現(xiàn)在很容易剝開,連里面那層薄皮都能很干凈地去除。
放入一個到口中,“好甜...”,再喝口熱茶,在這冬天真的是愜意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每日一球看看預(yù)收文!!!qaq絕對甜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