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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5章 正事，沒有聽說過
    鳳無憂到底沒拗過蕭驚瀾，這男人決定做什么事情，鮮少有人能改變他的主意。
    他要把那些天嵐帶來的食物留給鳳無憂，就沒人能讓他多吃一口。
    兩個把盤中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叫人進(jìn)來收了碗筷。
    程知節(jié)指揮著人進(jìn)來收拾，看到這干干凈凈的盤子，不由嘖舌。
    “幾年不見，皇上飯量見漲。”
    蕭驚瀾當(dāng)年和他們一同在北疆戰(zhàn)場上，輪番大戰(zhàn)下來，也沒見吃這么多東西。
    “嗯。”蕭驚瀾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鳳無憂埋著頭……想死！
    今天真是什么丟人事都被人看光了。
    好在，蕭驚瀾幫她應(yīng)了下來。
    東西都收好，程知節(jié)卻并未離開。
    “有事？”他嗓音淡漠涼薄，這才是一貫的蕭驚瀾。
    只有在鳳無憂面前，他才是不同的。
    “有點。”程知節(jié)陪著笑：“皇上，蠻人那幾個長老都在等著，皇上什么時候有空去見見？”
    圣女除名，這可是大事，鳳無憂與靈泉的契合遠(yuǎn)超山彤，自然升任新一任圣女，蠻人也都等著朝見鳳無憂。
    聞言，鳳無憂眉心輕皺。
    他們此次到蠻荒，最主要的事情是來尋找能救治賀蘭玖的靈珠草。
    可，一到蠻荒，就先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絆住。
    如今蕭驚瀾身體恢復(fù)，也是時候辦些正事了。
    “驚瀾，你的身體……”
    她還是有些擔(dān)心，蕭驚瀾虛弱了三天，今日才剛剛好。
    不知他的身體恢復(fù)到什么程度。
    偏偏，這癥狀在脈相上毫無反應(yīng)，只有蕭驚瀾自己知道他自己的身體抓狀況。
    “沒有問題。”當(dāng)著屬下，蕭驚瀾并未再說什么調(diào)侃鳳無憂的話。
    鳳無憂看他不像勉強(qiáng)，便向程知節(jié)說道：“通知他們都去議事廳，我與皇上稍后就到。”
    議事廳里，幾個蠻人長老都在，一個個神色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議事廳外，蠻人聚集的里三層外三層，昨天夜里事情發(fā)生的突然，并不是所有蠻人都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是鳳無憂直接喝靈泉水的舉動太驚人了，一個上午，昨夜的事情就傳了個遍，而且，還被添油加醋了不少。
    現(xiàn)在，在蠻人心中，鳳無憂差不多已經(jīng)是天選之人一類的存在了。
    晦九等人也都在廳中等著，與蠻人不同的是，他們的心里篤定了不少。
    原來晦九一人有兩票，加上他這兩票，天嵐和蠻荒的勢力才能堪堪持平，可如今鳳無憂成為圣女，天嵐擁有六票，在此后的事務(wù)發(fā)展之中，自然擁有了絕對的主權(quán)。
    山彤此時還在議事廳中，只是，面色灰敗。
    從昨天夜里開始，便已經(jīng)有男人向她詢問求歡。
    她雖然不在再是圣女，可是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靈泉試練，也喝下過靈泉水而不死，仍然是能生下健康子嗣的極佳選擇。
    有這樣的女子在部落里，當(dāng)然會令男子們趨之若鶩。
    若不是蠻荒的女子還多少有些選擇權(quán)，她曾經(jīng)圣女的身份又還有些威懾力量，說不定，會直接被人拖走。
    山彤死死地咬著唇。
    她姓山，可卻是圣女，她在原來的里姓部落聽說過，了解過許多東西。
    包括，天嵐男女的相處方式。
    天嵐男女之間當(dāng)然也不是完全平等，但比之蠻荒這種完全基于繁衍的關(guān)系，還是要好了太多。
    至少，在天嵐，女人也是人，而不像在這里，女人往往只是生育的機(jī)器。
    成為圣女，她曾無比驕傲，可以選擇心儀的男子，可以不用像其他女人那樣卑微。
    可這一切，都被鳳無憂毀了。
    她曾經(jīng)有多驕傲，現(xiàn)在就有多恨鳳無憂。
    “娘娘到了！”
    “圣女到了！”
    一片嘈雜聲起，山彤抬起頭。
    只見，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和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攜手并肩，一同邁入議事廳。
    外面的陽光從身后射入，他們像是從光里走出來。
    進(jìn)門的時候，男子輕輕地側(cè)了一下身，似乎是在提醒女子小心腳下的門檻。
    那般溫柔的神情，看得山彤心底發(fā)疼。
    蕭驚瀾這樣的男人，不用任何人說，也知道他有多優(yōu)秀。
    只差一點點，他就可能成為自己的！
    可為什么，又是鳳無憂？
    好像這世上一切好的東西，驕傲的名號，到了最后，都會成為鳳無憂的。
    “皇上，皇后娘娘……”
    天嵐的人紛紛起身行禮。
    蠻荒的四位長老雖然心有不甘，可也不得不同樣行禮：“圣女。”
    此時，他們已經(jīng)不敢傲慢地只叫一聲燕后了。
    能夠直接飲用靈泉水，還到達(dá)過靈泉源頭的人，數(shù)百年來，他們只見過鳳無憂一人。
    只憑這一點，就不敢有任何輕視。
    鳳無憂和蕭驚瀾徑直走到最上端的主位，示意眾人坐下。
    議事廳并不限制普通部落民眾進(jìn)入，但諸位長老都在的時候，這些部落族民都識趣地守在外面，沒有一人踏入一步，更沒有一人發(fā)出聲音。
    他們都知道，里面是要商議事情。
    鳳無憂一眼看到山彤在議事廳的角落，她的衣服已經(jīng)穿上了，不過，不再是那種特殊布料的輕袍，而是和普通蠻人一樣麻布與獸皮的混合織物。
    看來，只有圣女，才有資格穿那樣的袍子。
    鳳無憂看向晦九：“怎么回事？”
    她記得，已經(jīng)把山彤交給晦九去處理了。
    “娘娘，已經(jīng)除去山彤圣女之位，正打算今日向族民宣布。”
    革去圣女之位，這在任何一個部落里都沒有發(fā)生過。
    圣女每年都選，但因為能適應(yīng)靈泉水的人實在太少，又或者，雖然適應(yīng)靈泉水，但成績也很難比在位圣女更高，因此，大體上圣女之位是很穩(wěn)定的。
    就是有成績更好的女子，也只是繼任圣女，而上一任圣女，還是會被族中權(quán)貴收下，成為專屬的配偶。
    畢竟，圣女經(jīng)過靈泉考驗，本身就意味著更優(yōu)秀的子嗣誕生者，在環(huán)境惡劣的蠻荒，這樣的女子是不可能被浪費掉的。
    而這一次不同，是因為山彤挑釁了鳳無憂，而鳳無憂與靈泉的親和度又太過驚人。
    因此，她大概是整個蠻荒，第一個被廢掉的圣女。
    天嵐的高層，不會有人要她。
    蠻荒的高層，沒有人敢要她，就是她，她本心里也是看不上的。
    鳳無憂看了一眼山彤，對她倒是沒有什么太大感覺。
    她敢碰蕭驚瀾，與其說有什么壞心，不如說是：無知。
    鳳無憂雖然生氣，但也只是那片刻，過了之后，尤其是蕭驚瀾的身體又好起來，她也就不在意。
    “你宣布吧。”她把這事的處理權(quán)直接交給晦九。
    這事兒，根本用不到她出面。
    “是。”晦九應(yīng)了一聲，身邊的幾個人立刻過去拖起山彤，向外面的族民宣布去了。
    片刻之后，只聽到外面一陣歡呼。
    鳳無憂來天嵐之前特意學(xué)過蠻荒的語言，聽著那些歡呼，微皺了下眉頭。
    “怎么？”蕭驚瀾根本沒管外面，只看著鳳無憂。
    鳳無憂道：“晦九把廢掉山彤圣女稱號的事情宣布了，還說從今夜開始可以走婚。”
    她對山彤不在意，對走婚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如果是別的蠻荒女子，她根本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這也算是尊重蠻人的習(xí)俗。
    但放在山彤身上，她卻隱隱有些不舒服。
    “娘娘不必在意，這本來就是蠻人的風(fēng)俗。”程知節(jié)大大咧咧的。
    鳳無憂點了點頭，可能是因為，先前山彤一直表現(xiàn)得很超然，和普通的蠻族女子不同，所以，她才下意識把山彤和其他蠻族女子區(qū)分開吧。
    這事只是個插曲，晦九回來之后，長老會議事就正式開始。
    鳳無憂沒有廢話，直接把他們來此的目的說了。
    要尋找靈珠草，憑他們這些外來之人肯定不行，他們對蠻荒人生地不熟，尤其蠻荒環(huán)境如此惡劣危險，讓他們自己來找，七八十年都未必能找到。
    所以，必須要借助此地蠻人的力量。
    鳳無憂昨日剛剛立威，又有了圣女的稱號，在蠻人之中頗有幾分力量。
    只是，靈珠草幾個字一出，蠻人四位長老還是都疑惑了。
    “敢問娘娘，靈珠草是何物？”
    他們在蠻荒這么多年，也沒有聽說過啊。
    “你們沒聽說過？”聞言，鳳無憂的心沉了沉。
    神殿那些典籍藏在夾壁里，已不知過了多少年，而且這些典藉上的東西往往隱晦，鳳無憂早做了沒那么容易找到的打算。
    可，蠻人長老如此茫然，仿佛一點也沒聽過的樣子，還是讓她沒有想到。
    在她想來，就算他們不知道靈珠草在哪里，必然多少有所耳聞，哪怕僅是傳說都可。
    但現(xiàn)在，情況顯然比她能想到的還要糟。
    “從未曾聽說。”江榆神色不似作假：“許是年代久遠(yuǎn)，名稱不一樣。還請圣女告知，這草有何特征，長在何處，是做什么用的？”
    這事……真問到鳳無憂了。
    典藉里的記載極為簡單，只有一句話：
    長在蘊(yùn)靈之處，但有一息，無不可救。
    鳳無憂把這句話對在座的四位長老說了，四位蠻族長老面面相覷，到了最后，還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