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兮兩口子點蠟將書籍登記造冊,等明日分類歸置,二人用眼過度,眼睛有些發(fā)酸。
楊兮揉了揉眼睛,“蠟燭太費眼睛。”
周鈺可不想上了年紀戴老花鏡,“日后事情處理不完也不熬夜了。”
楊兮揉了一會覺得眼睛好受許多,“我習(xí)慣今日事今日畢,托一日成為習(xí)慣日后想改就難了。”
明日復(fù)明日,人的性子就是這么一點點養(yǎng)懶惰的。
周鈺扶著媳婦起身,“你說得對,哎,咱倆就是勞碌命。”
楊兮心有戚戚,“哎,沒幾日清閑了。”
周鈺嘖了一聲,“咱倆轉(zhuǎn)世現(xiàn)代走一回,的確開了外掛,可我怎么覺得咱倆是老天給曦軒送的外掛呢?”
楊兮,“!!”
還真是!
楊兮兩口子洗漱休息也睡不著,他們心里揣著許多的事,二人嘀嘀咕咕的說著計劃,夜深人靜了才休息。
兩口子是休息了,軍戶居住地內(nèi)的一處矮房子,白將軍一點睡意也沒有。
軍戶居住地不好進,曦軒管理的軍戶地更是不好進。
還好白將軍早有準(zhǔn)備,白管事辦事妥帖,就算查他們也要一兩日,一兩日后,白將軍已經(jīng)回府城了。
雖然準(zhǔn)備的路引和戶籍是真的,軍戶地還是防著白將軍二人,此處矮房子在最邊緣的地方,外面還有人盯著他們。
白將軍躺在干草上,“老白,你說楊曦軒怎么就如此舍得呢?”
白管家心里五味雜陳,他和將軍雖然不能到處走動,卻能聽能看,他是管家最了解賬目,心里默默的為楊曦軒算了一筆賬,修路的花銷,孕婦的補貼,軍醫(yī)的培養(yǎng)等等,一項項加起來,每個月光負擔(dān)的糧食至少三十石,這還僅僅是糧食,還不算鹽等物資。
白管家捫心自問,這么多年誰真正關(guān)心過軍戶生活?誰想改變過軍戶的難處?沒有,哪怕自家將軍補貼也是通過層層剝削才到軍戶手里。
白將軍枕著雙手,黑暗中眼睛睜的大大的,“我后悔啊,當(dāng)初我就該早早請周鈺夫妻來將軍府。”
白管家戳破自家將軍的幻想,“周鈺夫妻是楊曦軒的親人。”
周鈺夫妻無論何時只會幫楊曦軒,自家將軍真請兩人來府上,嘖,自家府上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白將軍,“......”
哎,他連楊曦軒都收服不了,何況周鈺夫妻了,他可知道楊曦軒是這兩人教出來的。
仔細一想,周鈺兩口子的學(xué)生都不錯,嘖,楊曦軒最重要的寶貝是這兩口子。
許久后,白將軍語氣幽幽,“有的時候不相信氣運都不行。”
白管家,“誰說不是呢!”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將軍完全是給人做嫁衣呢!
想想自家少將軍,白管家也心塞的不行,同情自家將軍了!
次日,楊家的餐桌上,周苒喝著粥,“嫂子,我和胡嬌在府城待了不少時日,我們不能繼續(xù)待下去了。”
楊兮攔著不讓兩人走,全因曦軒的關(guān)系,怕兩個姑娘遭遇不測,現(xiàn)在塵埃落定,不服氣也只敢有小動作,不敢對周苒下手,“行,我安排人送你們回去。”
周苒惦記醫(yī)館,終于能回去了,笑著道:“麻煩嫂子了。”
“一家人說什么麻煩。”
周苒來府城收獲不小,在人牙子手里買到了識字的丫頭婆子,還從軍戶中選了幾個機靈的姑娘,她又跟著俞老爺子學(xué)了醫(yī)術(shù),這回老爺子沒藏私,她的醫(yī)術(shù)有了不小的進步。
早飯后,周鈺去找風(fēng)云道長了,楊兮則見了胡嬌。
胡嬌到底是外人,又是未嫁女,每日飯食都在客院用餐。
楊兮對胡嬌又說了一遍安排人送她們回去,“今日就可以收拾行李了。”
胡嬌一臉驚喜,她急著回去安排新布匹的生產(chǎn),“這些時日讓先生操心了。”
楊兮,“你也是為曦軒辦事,看顧你是應(yīng)該的。”
周苒不用出門,胡嬌卻要出門去高家,不僅要與高家定下布匹,還要隨高家定下桑園,胡嬌很忙。
胡嬌要回去收拾行李,她來的時候沒帶多少東西,回程的東西很多,不僅有高家送的匠人,還有楊兮準(zhǔn)備的糧食等,胡嬌要仔細安排。
下午,許南依舊沒等到白將軍,第二日,周鈺兩口子送走周苒和胡嬌,中午的時候,白將軍府來人請許南過去。
許南從將軍府回來,長出一口氣,手里的信終于送出去了。
周鈺詢問,“白將軍看了信,可有什么反應(yīng)?”
許南清楚信里的內(nèi)容,自家公子想借著收攏兵權(quán),查一查藺縣的隱田,哪怕國家亡了,公子也不允許隱田的存在,田是農(nóng)之根本,這次機會太難得了,現(xiàn)在公子一言堂沒人敢吭聲,日后緩過勁各世家聯(lián)合起來,再想查就不容易了。
許南回想白將軍的反應(yīng),語氣有些遲疑,“白將軍好像面容很復(fù)雜。”
周鈺,“看來白將軍此次出行的感觸很深。”
當(dāng)初他和媳婦教導(dǎo)曦軒的時候,重點講了隱田的利害關(guān)系,他很欣慰曦軒看準(zhǔn)了時機,現(xiàn)在曦軒風(fēng)頭正盛,從藺縣撬開口子定下基調(diào),再由向縣和古縣跟隨,瑞州世家想聯(lián)合都聯(lián)合不起來。
現(xiàn)在白將軍同意了,告到白將軍面前也沒用,大勢已去,嘖,曦軒這小子損的很,現(xiàn)在白將軍掌管瑞州,明明動手的是曦軒,背鍋拉仇恨的卻是白將軍。
人很奇怪,明明強勢的是曦軒,卻不敢怨恨強勢的人,反而會怨恨無法約束曦軒的白將軍,惱恨白將軍讓曦軒得了藺縣兵權(quán)。
曦軒用實際行為告訴所有人,他記仇下手狠,別招惹他,誰招惹他,他送誰歸西,還是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套餐。
兩日后的藺縣縣衙,楊曦軒意外極了,“怎么是你這丫頭來了?”
吳芳晴覺得被小看了,“小女子每次考試也是名列前茅的。”
楊曦軒沒等到葉啟恒和鐘煦,反而等到了吳芳晴帶隊,此次來藺縣一共十人,韓敘也在其中。
白朗倒是很高興,來人都是算賬的好手,尤其是黃芪心算得了。
楊曦軒問,“你來了,木炭生意怎么辦?”
吳芳晴早就想從木炭生意中跳出來,她想見識更曠闊的世界,“木炭生意已經(jīng)完善,家姐就能看顧。”
姐姐和她不同,姐姐更戀家,她卻向往楊先生說的寬闊世界。
楊曦軒就知道這丫頭是個心野的,來了興趣,“你怎么說服鐘謹?shù)模俊?br/>
他的信里點名要啟恒或是鐘煦。
吳芳晴是個自信的姑娘,“自然是比了一場。”
未來姐夫和鐘煦幫鐘大人處理向縣公務(wù),反觀她每日與賬目為伍,她可不就是贏了。
楊曦軒樂了,“我小看你了。”
吳芳晴挑眉,語氣驕傲極了,“我是楊先生最得意的學(xué)生。”
楊曦軒余光掃過白朗,白朗動了動嘴,在學(xué)堂白朗就考不過小姑娘,白朗可不就閉嘴了。
楊曦軒指著黃芪道:“黃芪,你帶著四人跟著白少將軍查賬。”
吳芳晴指著自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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