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誰啊？戲這么多]
    [x？]
    [……這熟悉的id……這熟悉的榜一……不會是……]
    [嗯[貓貓沉重jpg],  我覺得就是他]
    [哈哈哈哈哈哈嫂子的榜一又出來了？]
    [嫂子的毒唯也太牛了，直播砸榜一，出來還買認證空降熱搜,  嗚嗚嗚嗚這就是鈔能力嗎我也想要]
    [居然沒罵臨爺丟人現眼，震驚]
    [有什么,  嫂子的真愛粉嘛，出來幫嫂子說話也很正常]
    [嘎嘎嘎還要人不許造謠,  救命，他是被一路向北凈化了嗎]
    ……
    評論里又一次炸開了鍋。
    張管家立在殷老爺子身側,  時不時地向下瞥一眼。
    殷老爺子正把玩著最新款的頂配平板，平板屏幕里,  字一個賽一個大。
    張管家小心俯著看了一眼，確定一次只能顯示出最多四五條評論,  才微微放下心。
    殷老爺子戴著精致的老花鏡，虛著看了兩眼，很是不耐煩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這字這么大,  看得煩人。”殷老爺子皺眉，“老夫的認證到底拿到沒有？”
    “自然拿到了。”
    “老爺您看，頭像這里不是有個黃色的v嗎。”張管家淡定地接過平板，指了一下,  “掛上這個v字，就是認證成功的意思。”
    殷老爺子又湊近，細細看了一眼,  才滿意一笑,  老臉傲然,  “呵,  這還差不多，無論在哪個榜，老夫都合該是第一！”
    不過說完，殷老爺子又驀地反應過來，警惕道，“不過這認證，你沒那路小子說是老夫要的吧。”
    “當然。”
    “哼，”殷老爺子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反正等問起來，就說這號是你的。”
    張管家，“……”
    殷行并沒有注意張管家黑線的臉色，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既然路小子要跟著到壽宴，你就盯緊點，別讓人在這造謠，看我殷家的笑話。”
    “是，老爺。”張管家微微頷首
    “還有這粉絲……”
    字調到那么大，不會還看到惡評了吧？張管家心里咯噔一下，先一步解釋道，“網上的評論不過是過耳煙云罷了，老爺子無須放在心上。”
    “誰管那些評論了，”殷老爺子不耐煩道，“老夫要說的不是這個！”
    張管家，“那是……？”
    殷行納悶道，“老夫可是榜一，為什么粉絲還是這么少！”
    特意提前買粉，沒想到老爺還不滿意。張管家沉默兩秒，道，“老爺，這都有十萬的粉，也不少了。”
    殷老爺子胡子翹起，不滿道，“這還不算少？老夫的粉絲必須比那逆子多，聽到沒？！”
    張管家，“……”
    張管家委婉道，“咱就是說，凡事不必如此強求……”
    ……
    另一邊。
    微博上吵的轟轟烈烈，路壬其實有所耳聞，但是也不是特別清楚。
    他自從說了不回家，同劇組的演員有時候晚上有事，問能不能調一下戲，路壬基本都答應了。
    這下他就幾乎把劇組里的夜戲和通宵戲承包了。
    路壬雖然是男三，但是在這個群像劇里，戲份那也不少，導演看他既然真不回去，干脆也集中的先把他戲份連著拍了。
    這樣一來，路壬每天回去都兩三點了，第二天還要七點起來做妝造，還得抽空研究研究第二天的劇本，揣摩人物，哪里有空刷微博。
    就連“拼命三嫂”這個外號，都是過了好幾天，陳思羽開他玩笑的時候他才知道的。
    就這么大半個月下來，路壬演技不斷的錘煉下來，在沒有大問題的情況，他幾乎能做到三條內過完一場戲，快的時候甚至幾乎都是一次過，而且他記性好，很少出現忘詞的情況。
    不止是《朝生》的王導，就連劇組其他工作人員，對路壬也是大大的改觀。
    “a！”
    昏暗的樓梯間里。
    路壬神色淡薄，一只手捏著藍色的公文夾，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在杜淮面前站定。
    頓了頓，他用公文夾輕輕推了推杜淮肩膀。
    “何朝生啊，你這個人，讓我說什么好呢。”
    路壬一邊說，一邊用公文夾外殼搡著杜淮的肩膀，把杜淮推的后退一步。
    “項目申請書通過了，你就以為你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
    杜淮繃著下頜，隱忍的吸了一口氣，“楚組長，你誤會——”
    他話沒有說完，被路壬拽著衣領，一把扯了下來。
    路壬瞇著眼，冰寒地盯著人，“我是組長還是你是組長？”
    “我讓你提交了嗎。”
    路壬聲音像暴風雨前般平靜，甚至還從鼻子里淡淡地“嗯？”了一聲，“說話。”
    杜淮舌頭舔了過后槽牙，沉默兩秒，道，“沒有。”
    “既然沒有，你越過我，提交項目申請書——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
    “啪！”
    公文猛地甩在臉上，再“哐當”摔在地上，散了滿地。
    樓梯間里甚至還殘有回響。
    杜淮痛哼一聲，捂著額角，手指縫里居然有了一絲血痕，倏地看向對面的人。
    “搞清楚你的位置，”路壬面上毫無表情波動，譏道，“一個實習生，三番兩次自以為是、自作主張——你以為申請書過了，就不會被開除嗎？”
    “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精貴的西裝皮鞋，漠然地碾過白紙，留下一道灰黑的臟印。
    “卡！”
    王導戴著耳機道，“可以，可以！過了！”
    劇組的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布景，打光攝像機。
    冷酷推門走人的路壬驀地轉身回來，驚恐地湊道杜淮旁邊道，“杜老師……我把你腦門砸出血了嗎？”
    “沒有，”杜淮失笑一聲，手掌攤開，“血包而已。”
    路壬這才松了一口氣。
    王導哈哈一笑，“小路剛剛兇的那么厲害，還怕打人出血喔！”
    路壬尷尬，“都是演的，都是演的。”
    “那也是演的厲害，”王導滿意點頭，“這攢著不回家就是有動力，戲咔咔過，我明天就讓他們也都留守個一個月好了，咱劇組進度至少提升個10。”
    路壬頓時瞳孔地震，大驚失色道，“……王導，這、這還是算了吧？”
    臥槽，這可不興搞啊，等下陳思羽要把他打死！！
    王導看路壬的神情，頓時哈哈笑了出來。
    “你不是吧，這你也信？”王導拍著路壬肩膀，大笑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大禹治水啊？開玩笑的，我自己隔幾天都要回家看老婆呢。”
    等王導一走，路壬又看了杜淮一眼。
    他面色有些糾結，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杜老師，你這……”他小心翼翼指了指腦門，“真的沒事吧？”
    雖然杜淮剛剛說是血包，他現在去看，發現杜淮腦袋還是被他剛甩公文的時候給打紅了。
    ……感覺還腫了。
    說起來杜淮在這個劇里也是各種憋屈啊，好好的一個也算青年實力派演員，在這個劇里到處挨打，不是挨他演的這個組長的揍，就是挨里面陳思羽對他憤怒的友誼之拳。
    反正怪慘的。
    被他這么一問，杜淮頓了頓，摸了摸額角，溫和一笑，“沒事，習慣了，這些不算什么。”
    路壬想了想，感覺也是。
    上次他在《刀鋒》里還被人脖子上踩了一腳呢，路壬感慨地想，看來可能真的是習慣了。
    但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路壬歉意道，“我回頭讓吳哥給你拿個噴霧來，還是噴一下，消消腫。”
    杜淮便點點頭。
    和杜淮說完，路壬也打算走了。
    忽然，杜淮也叫住了他。
    他抿了抿唇，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沒事嗎？”
    路壬被他這么一問，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么事？
    路壬想了半天，才終于悟了。
    肯定杜淮剛看到他差點被王導拍趴下了。
    說起來，王導確實太喜歡邊笑邊拍人了。他體型健碩，以前據說還去過部隊，力氣又大，路壬每天都要被王導排山倒海幾巴掌來幾下，剛開始回去洗澡，一看，肩膀上都紅了。
    不過現在倒是好多了。
    “我沒事，杜老師放心，”路壬淡定道，“王導看著力氣大，但是他不過是虛胖而已。”
    “我就雖然看著不是很壯——那比王導還是精悍多了”路壬彎起胳膊，學著周子川展示了一下，“你看，我還有肱二頭肌呢！”
    “……”杜淮頓了頓，失笑出聲，“我不是在說這個。”
    不是這個還能是哪個？
    除了天天被王導排山倒海，路壬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別的事情。
    杜淮看到他這副神情，似乎猶豫了一下，才低聲問道，“你……還好嗎？”
    杜淮聲音太小了，加上這邊劇組在收拾東西，路壬有些沒聽清楚。
    他只能又湊近了點，耳朵探了過去。
    路壬眼睛睜大，認真道，“杜老師，你再說一遍？”
    杜淮便微微傾下臉來。
    路壬先是愣了一下，覺得杜淮和他這個距離有點太近了，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杜淮他問的是什么。
    “你和殷老師……還好嗎？”
    ……？
    腦袋都被自己打破了，還在這關心殷北臨……牛！
    路壬感慨的想，果然是殷北臨的帶孝子啊。
    他剛閃過這個念頭，忽然覺得脖子后面的衣領被人拉了一下。
    下一秒，人就被扯的向后退了幾步。
    路壬一臉懵逼，下意識抬頭，卻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那雙鳳眼漆黑而深不可測，眼睫半垂，俯睨著他。
    路壬，“……”
    四目相對，路壬驀地咽了咽。
    殷北臨捏著他的后頸，聲音慵懶道。
    “小路老師，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