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ツ膬海俊构麊枺@時鄧布利多走過來和他一起站在桌前。
「這次,」鄧布利多說,「我們要進(jìn)入我的記憶。我想,你會發(fā)現(xiàn)它不僅細(xì)節(jié)生動,而且準(zhǔn)確無誤。你先來,哈利……」
哈利朝冥想盆俯下身,他的臉扎入了盆中冰冷的記憶,然后他又一次在黑暗中墜落……幾秒鐘后,他的雙腳踩到了堅(jiān)實(shí)的地面,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和鄧布利多站在倫敦一條繁忙的老式街道上。 】
“您是怎么保證記憶的準(zhǔn)確性的呢,先生?”赫敏沒見過冥想盆也沒經(jīng)歷過記憶旅行,因此有些好奇,“我是說,人的記憶會隨著時間模糊,不是嗎?甚至有的時候會欺騙到自己,這種時候不是很麻煩嗎?”
“一針見血的問題,格蘭杰小姐,”鄧布利多鼓勵地笑笑說,“所以我會選擇將重要的記憶提前保存起來,我活得太久啦,也難保會忘掉一些什么事,而用這種方法可以保證記憶足夠清晰。”
“那這段記憶是什么時候的事?”弗雷德的雙眼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很早以前了,”鄧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那時候我還不是校長呢。”
【「那就是我。」鄧布利多指著前面一個高個子的身影歡快地說,那人正在一輛馬拉的牛奶車前面橫穿馬路。
這位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長頭發(fā)和長胡子都是赤褐色的。他來到馬路這一邊,順著人行道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他身上那件考究的紫紅色天鵝絨西服吸引了許多好奇的目光。
「好漂亮的衣服,先生。」哈利不假思索地脫口說道,鄧布利多只是輕聲笑了笑。他們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年輕的鄧布利多,最后穿過一道大鐵門,走進(jìn)了一片光禿禿的院子。 】
“謝謝你的夸贊,哈利,”鄧布利多沖哈利彎了彎眼睛,“那應(yīng)該是我最喜歡的一套麻瓜衣服。”
“這套打扮應(yīng)該很成功,”小天狼星沒來由地自信滿滿,“麻瓜們反響不錯不是嗎,我猜他們一定想問你西裝是在哪定制的。”
“也不一定,”赫敏吞吞吐吐,“或許是因?yàn)猷嚥祭嘟淌诘难b扮比較顯眼。”
“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衣服顏色嗎?”
“但是麻瓜老人很少會穿這么鮮艷的顏色。”赫敏回道,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跟鄧布利多對視。
而當(dāng)事人倒顯得很隨和,“非常不錯的建議,格蘭杰小姐,不過鑒于我以后不太可能作麻瓜裝扮去拜訪別人了,這條建議對我的酒紅色西裝沒什么太大影響。”
【院子后面是一座四四方方、陰森古板的樓房,四周圍著高高的欄桿。他走上通向前門的幾級臺階,敲了一下門。過了片刻,一個系著圍裙的邋里邋遢的姑娘把門打開了。
「下午好,我跟一位科爾夫人約好了,我想,她是這里的總管吧?」
「哦,」那個姑娘滿臉困惑地說,一邊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鄧布利多那一身古怪的行頭,「嗯……等一等……科爾夫人!」她扭頭大聲叫道。
哈利聽見遠(yuǎn)處有個聲音大喊著回答了她。那姑娘又轉(zhuǎn)向了鄧布利多。
「進(jìn)來吧,她馬上就來。」 】
“這群麻瓜的審美真成問題。”哈利聽到羅恩在嘟囔,“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您拜訪的地方,就是這里了嗎?”韋斯萊夫人環(huán)顧四周,“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個適合小孩子住所啊。”
“這里是一間麻瓜孤兒院。”鄧布利多微微頷首,“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我看到的大部分孩子受到的照顧還算精心。”
【鄧布利多走進(jìn)一間鋪著黑白瓷磚的門廳。整個房間顯得很破舊,但是非常整潔,一塵不染。哈利和老鄧布利多跟了進(jìn)去。大門還沒在他們身后關(guān)上,就有一個瘦骨嶙峋、神色疲憊的女人快步朝他們走來。她的面部輪廓分明,看上去與其說是兇惡,倒不如說是焦慮。她一邊朝鄧布利多走來,一邊扭頭吩咐另一個系著圍裙的幫手。
「……把碘酒拿上樓給瑪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埃里克·華萊的血把床單都弄臟了——真倒霉,竟染上了水痘!」她像是對著空氣說話,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鄧布利多身上。她猛地剎住腳步,一臉驚愕,仿佛看見一頭長頸鹿邁過了她的門檻。
「下午好。」鄧布利多說著伸出了手。
科爾夫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我叫阿不思·鄧布利多。我給您寫過一封信,請求您約見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請我今天過來。」 】
“我還蠻好奇霍格沃茨要怎么對麻瓜們解釋一切。”喬治咧開嘴笑著,“在不觸動保密法的前提下說清楚,感覺是個很復(fù)雜的活。”
哈利回想起了海格砸開德思禮門的情景,心說也不是那么復(fù)雜,在魔法面前,麻瓜們幾乎沒什么質(zhì)疑的余地。
【「我信上已經(jīng)對您說了,我來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湯姆·里德爾的事,給他安排一個前程。」鄧布利多說。
「你是他的親人?」科爾夫人問。
「不,我是一位教師,」鄧布利多說,「我來請湯姆到我們學(xué)校去念書。」
「那么,這是一所什么學(xué)校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鄧布利多說。
「你們怎么會對湯姆感興趣呢?」
「我們認(rèn)為他具有我們尋找的一些素質(zhì)。」
「你是說他贏得了一份獎學(xué)金?這怎么會呢?他從來沒有報(bào)名申請啊。」
「噢,他一出生,我們學(xué)校就把他的名字記錄在案——」
「誰替他注冊的呢?他的父母?」 】
好吧,哈利心里默默吐槽,碰到這樣精明的監(jiān)護(hù)人,確實(shí)是難度不小。
“這麻瓜的問題快要跟你一樣多了,波特。”德拉科臉上寫著嫌棄。
“對未知的警覺并沒有錯,小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銳利的藍(lán)眼睛掃了德拉科一眼,他立刻就閉嘴了。
【毫無疑問,科爾夫人是一個非常精明、讓人感到有些頭疼的女人。鄧布利多顯然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哈利看見他從天鵝絨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同時又從科爾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張完全空白的紙。
「給。」鄧布利多說著把那張紙遞給了她,一邊揮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這個就全清楚了。」
科爾夫人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又專注起來,她對著那張空白的紙認(rèn)真地看了一會兒。
「看來是完全符合程序的。」她平靜地說,把紙還給了鄧布利多。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兩只玻璃杯上,那些東西幾秒鐘前肯定不在那兒。 】
難度又降下來了,哈利扶額,畢竟還有什么事能難倒鄧布利多呢。
“這種程度的魔法不會在麻瓜面前犯禁嗎?”羅恩的表情顯得很困惑。
這次麥格回答了他,“為了讓每個孩子妥善入校,短暫使用魔法是被允許的,”
【「嗯——我可以請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嗎?」她用一種特別溫文爾雅的聲音說道。
「非常感謝。」鄧布利多笑瞇瞇地說。
很明顯,科爾夫人喝起杜松子酒來可不是個新手。她把兩個人的杯子斟得滿滿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她不加掩飾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鄧布利多立刻趁熱打鐵。 】
“您真的是攻心大師,先生!”弗雷德豎起大拇指,鄧布利多歪著頭舉了下酒杯以示接受贊譽(yù)。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湯姆·里德爾的身世?他好像是在這個孤兒院里出生的?」 】
可以說,空間里的成年人基本都在等著這一問,穆迪放下了手杖讓自己上半身前傾;小天狼星一改剛才懶散的姿態(tài),雙手撐在桌上,這姿勢對于他來說稱得上正襟危坐了;就連斯內(nèi)普的目光中也難得透出些許正色。
【「沒錯,」科爾夫人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因?yàn)槲耶?dāng)時剛來這里工作。那是一個除夕之夜,外面下著雪,冷得要命。一個天氣惡劣的夜晚。那個姑娘,年紀(jì)比我當(dāng)時大不了多少,踉踉蹌蹌地走上前門的臺階。咳,這種事兒我們經(jīng)歷得多了。我們把她攙了進(jìn)來,不到一小時她就生下了孩子。又過了不到一小時,她就死了。」 】
不只是誰嘆了口氣,韋斯萊夫人和麥格教授的眼神中都透出些許憐憫。
【科爾夫人意味深長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臨死之前說過什么話沒有?」鄧布利多問道,「比如,關(guān)于那男孩的父親?」
「是啊,她說過。」科爾夫人手里端著杜松子酒,面前是一位熱心的聽眾,這顯然使她來了興致。
「我記得她對我說:『我希望他長得像他爸爸。』說老實(shí)話,她這么希望是對的,因?yàn)樗救碎L得并不怎么樣——然后,她告訴我,孩子隨他父親叫湯姆,中間的名字隨她自己的父親叫馬沃羅——是啊,我知道,這名字真古怪,對吧?我們懷疑她是不是馬戲團(tuán)里的人——她又說那男孩的姓是里德爾。然后她就沒再說什么,很快就死了。 】
“她只來得及給他留下名字,”哈利的聲音很小,但盧平選擇停下來聽他說,“可伏地魔一直都以那個名字為恥,他也許從沒想過那是母親留給他的最后一樣?xùn)|西。”
小天狼星把手放上哈利的肩膀,“你不能指望一個天生沒道德感的人懂得母親的意義,哈利。”
“梅洛普應(yīng)該也不會想到這個孩子會成為舉世聞名的大魔頭,”羅恩搭上哈利的另一邊肩膀,“不然就直接給他起名demon不是更好。”
喬治對這個名字不太滿意,“你這樣會讓我腦補(bǔ)他長出蝙蝠翅膀的。”
“換個天使翅膀怎么樣,就叫angel,”弗雷德笑得前仰后合,“還帶有一點(diǎn)對前路的美好向往,沒準(zhǔn)神秘人就此改邪歸正了也說不定。”
“這樣伏地魔就玩不成排列組合游戲了,”哈利也情不自禁咧開嘴,“想不出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耐馓枙绊懰斜I馬的。”
【「后來,我們就按照她說的給孩子起了名字,那可憐的姑娘似乎把這看得很重要,可是從來沒有什么湯姆、馬沃羅或里德爾家的人來找他,也不見他有任何親戚,所以他就留在了孤兒院里,一直到今天。」
科爾夫人幾乎是心不在焉地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杜松子酒。她的顴骨上泛起兩團(tuán)紅暈。然后她說:「他是個古怪的孩子。」
「是啊,」鄧布利多說,「我也猜到了。」
「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很古怪,幾乎從來不哭。后來,他長大了一些,就變得很……怪異。」 】
“這對我們倒是很正常,”金斯萊插了句嘴,“巫師小孩除了啞炮,哪有不怪異的。”
【「怪異,哪方面怪異呢?」鄧布利多溫和地問。
「是這樣,他——」
科爾夫人突然頓住口,她越過杜松子酒杯朝鄧布利多投去詢問的目光,那目光一點(diǎn)兒也不恍惚或糊涂。
「他肯定可以到你們學(xué)校去念書,是嗎?」
「肯定。」鄧布利多說。
「不管我說什么,都不會改變這一點(diǎn)?」
「不會。」鄧布利多說。
「不管怎樣,你都會把他帶走?」
「不管怎樣。」鄧布利多嚴(yán)肅地重復(fù)道。
科爾夫人瞇起眼睛看著他,似乎在判斷要不要相信他。最后她顯然認(rèn)為他是可以相信的,于是突然脫口說道:「他讓別的孩子感到害怕。」 】
哈利想起瘋眼漢那句“你不知道有些黑巫師的天分從多小就開始顯現(xiàn)。”沒有什么人比伏地魔更符合一個黑巫師的標(biāo)準(zhǔn)了,而他的兒童時代或許就完美印證了這句話。
【「你是說他喜歡欺負(fù)人?」鄧布利多問。
「我想肯定是這樣,」科爾夫人微微皺著眉頭說,「但是很難當(dāng)場抓住他。出過一些事故……一些惡性事件……」
鄧布利多沒有催她,但哈利可以看出他很感興趣。科爾夫人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面頰上的紅暈更深了。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是啊,湯姆說不是他干的,我也認(rèn)為他不可能辦得到,可說是這么說,那兔子總不會自己吊在房梁上吧?」
「是啊,我也認(rèn)為不會。」鄧布利多輕聲說。 】
“他會用魔法去主動害人?”金斯萊緊鎖眉頭,“在那么小的時候?!”
“準(zhǔn)確說,這不是人,是動物,”小天狼星也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但也夠惡劣的了。”
羅恩則大為駭然,“我小時候還在因?yàn)榭刂撇蛔∧ЯΦ教幋蛩楸樱鸵呀?jīng)能用魔法去殺兔子了,bloody hell!”
【「但是我死活也弄不清他是怎么爬到那上面去干這事兒的。我只知道他和比利前一天吵過一架。還有后來——」科爾夫人又痛飲了一口杜松子酒,這次灑了一些流到下巴上,「夏天出去郊游——你知道的,每年一次。我們帶他們到郊外或者海邊——從那以后,艾米·本森和丹尼斯·畢肖普就一直不大對勁兒,我們問起來,他們只說是跟湯姆·里德爾一起進(jìn)過一個山洞。湯姆發(fā)誓說他們是去探險(xiǎn),可是在那里面肯定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可以肯定。此外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稀奇古怪……」
她又看著鄧布利多,她雖然面頰酡紅,目光卻很沉著。
「我想,許多人看見他離開這兒都會拍手稱快的。」 】
“他對那兩個孩子做了什么?!”赫敏捂住胸口,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無從得知,格蘭杰小姐。”鄧布利多的語氣中透著幾許悲哀。
“他怎么把那兩個孩子帶過去的?”哈利大為驚悸,“別告訴我他在那個年紀(jì)就可以掌握幻形了。”
“那應(yīng)該不至于,”盧平的臉上罕見地帶著厲色,“可能是一點(diǎn)花言巧語,再加上一些恐嚇的魔法,那兩個孩子就算不想去也得乖乖就范。”
“再讓他留在那絕對會引來大麻煩的!”穆迪沉下臉大聲斷言,“本世紀(jì)最可怕的黑巫師,哈!”
【「我相信您肯定明白,我們不會一直讓他待在學(xué)校里,」鄧布利多說,「至少每年暑假他還會回到這兒。」
「噢,沒問題,那也比被人用生銹的撥火棍抽鼻子強(qiáng)。」科爾夫人輕輕打著酒嗝說道。她站了起來,哈利驚異地發(fā)現(xiàn),盡管瓶里的杜松子酒已經(jīng)少了三分之二,她的腿腳仍然很穩(wěn)當(dāng)。「我猜你一定很想見見他吧?」
「確實(shí)很想。」鄧布利多說著也站了起來。 】
哈利屏住了呼吸,即將見到伏地魔的童年,這讓他既緊張又好奇。某種程度上,羅恩昨天的吐槽并沒有錯,他很難想象出伏地魔還沒完全顯露惡意的樣子,這位魔頭仿佛生來就是黑巫師,還在念書的時候就懂得利用自身優(yōu)勢殺人并嫁禍同學(xué),心機(jī)與黑魔法天分更是首屈一指,設(shè)想這樣一個怪物的童年會有一種不真實(shí)的割裂感。
【科爾夫人領(lǐng)著他出了辦公室,走上石頭樓梯,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吩咐和指責(zé)她的幫手和孩子們。哈利看到那些孤兒都穿著清一色的灰色束腰袍子。他們看上去都得到了合理的精心照顧,但是毫無疑問,在這個地方長大,氣氛是很陰沉壓抑的。
「我們到了。」科爾夫人說,他們在三樓的樓梯平臺上拐了一個彎,在一條長長走廊的第一個房間門口停住了。她敲了兩下門,走了進(jìn)去。
「湯姆?有人來看你了。這位是鄧布頓先生——對不起,是鄧德波先生。他來告訴你——唉,還是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哈利和兩個鄧布利多一起走進(jìn)房間,科爾夫人在他們身后關(guān)上了門。這是一間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的小屋,只有一個舊衣柜、一把木椅子和一張鐵床。一個男孩坐在灰色的毛毯上,兩條長長的腿伸在前面,手里拿著一本書在讀。 】
“就是這里了吧。”喬治走下座位看著那些古舊的家具,鐵架子床在他坐下去時發(fā)出了危險(xiǎn)的吱嘎聲。
“怎么說,這個出場方式對于神秘人來說還是過于正常了點(diǎn)。”弗雷德?lián)u晃著杯子里的液體。
“不然你以為會怎樣,”金斯萊笑了笑,“神秘人直接沖出來給鄧布利多教授一個索命咒?”
幾個孩子哄笑起來,弗雷德在里面高聲辯解,“沒有這么夸張!”
“伏地魔,或者說——湯姆.里德爾,”等他們逐漸停下來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一直是一個很善于偽裝的學(xué)生,只要他想,他可以變得貼心又討喜,這是一種很了不得的天分,某種程度上甚至比不可饒恕咒更可怕。”
“為什么?”羅恩的表情很困惑,“我一直覺得沒有什么東西比不可饒恕咒更惡劣了。”
鄧布利多向后靠了靠,雙手交疊,哈利對這套肢體語言非常熟悉,這意味著他們可敬的校長又要開始回避問題了,果然,下一秒,“你們會明白的,在下次上課的時候。”
【湯姆·里德爾的臉上看不到一點(diǎn)兒岡特家族的影子。梅洛普的遺言變成了現(xiàn)實(shí):他簡直就是他那位英俊的父親的縮小版。對十一歲的孩子來說,他的個子算是高的,黑黑的頭發(fā)、臉色蒼白。他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鄧布利多怪異的模樣和裝扮。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你好,湯姆。」鄧布利多說著走上前伸出了手。
男孩遲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握了握。鄧布利多把一張硬邦邦的木頭椅子拉到里德爾身邊,這樣一來,他們倆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住院病人和一位探視者。
「我是鄧布利多教授。」
「教授?」里德爾重復(fù)了一句,他露出很警覺的神情。「是不是就像醫(yī)生一樣?你來這里做什么?是不是她叫你來給我檢查檢查的?」
他指著剛才科爾夫人離開的房門。 】
韋斯萊先生咳了一下,“這個態(tài)度——可不太妙啊,先生。”
鄧布利多對此微微頷首。
“警覺性倒高,”穆迪評點(diǎn)著。
“看樣子之前這位科爾夫人沒少請醫(yī)生來給他看。”韋斯萊夫人說。
“我完全理解,”金斯萊瞇了下眼睛,“對于麻瓜而言周圍住著一個小巫師已經(jīng)夠駭人的了,而這個小巫師還能有意識的制造恐怖事件,即便是對魔法不了解的人群,這也足夠可怕。”
“可惜醫(yī)生治不好他的腦子,”小天狼星攤開手,“也沒人能在他荒蕪的心里注入那些愛與關(guān)懷的情感。”
【「不,不是。」鄧布利多微笑著說。
「我不相信你。」里德爾說,「她想讓人來給我看病,是不是?說實(shí)話!」
最后三個字他說得兇狠響亮,氣勢嚇人。這是一句命令,看來他以前曾經(jīng)多次下過這種命令。他突然睜大了眼睛,狠狠地盯著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和藹地微笑著。過了幾秒鐘,里德爾的目光松弛下來,但他看上去似乎更警覺了。 】
“你怎么不給他來上一下子,”穆迪瞪著眼睛,哈利覺得他那只魔眼快要凸出來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惡劣的小崽子。”
哈利深表同意,敢對頭一次見面的人發(fā)號施令,哪怕是他的頑劣表哥達(dá)力也沒這樣做過。
“我倒還挺開心看你吃癟的,”斯內(nèi)普壓著嗓子,“被一個小孩吼的感覺怎么樣?”
“啊,說得太嚴(yán)重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同樣溫聲回應(yīng),“虛張聲勢的男孩罷了,這并不是最需要關(guān)心的,我當(dāng)時只驚訝于這個男孩的特殊。”
“你不要告訴我你在那時就看到了這個男孩的未來?”
鄧布利多回避了這個問題,“我會告訴哈利我當(dāng)時的看法的。”
【「你是誰?」
「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我是鄧布利多教授,我在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學(xué)校里工作。我來邀請你到我的學(xué)校——你的新學(xué)校去念書,如果你愿意的話。」
聽了這話,里德爾的反應(yīng)大大出人意外。他騰地從床上跳起來,后退著離開了鄧布利多,神情極為惱怒。
「你騙不了我!你是從瘋?cè)嗽豪飦淼模遣皇牵俊航淌凇唬撸瑳]錯——告訴你吧,我不會去的,明白嗎?那個該死的老妖婆才應(yīng)該去瘋?cè)嗽耗亍N腋緵]把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畢肖普怎么樣,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們,他們會告訴你的!」 】
“難搞的勸學(xué)對象啊,阿不思。”穆迪現(xiàn)在沒有前面興致那么高昂了,反而有幾分看鄧布利多笑話的意思。
“他不止捉弄了兩個孩子!還能用手段確保他們不說出來!”赫敏這輩子的驚愕都寫在臉上了,“梅林在上,這得是多么強(qiáng)大的惡意。”
韋斯萊夫人嘆著氣,“也不知道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后來怎么樣了。”
【「我不是從瘋?cè)嗽簛淼模灌嚥祭嗄托牡卣f,「我是個老師,如果你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我就跟你說說霍格沃茨的事兒。當(dāng)然啦,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個學(xué)校,也沒有人會強(qiáng)迫你——」
「我倒想看看誰敢!」里德爾輕蔑地說。
「霍格沃茨,」鄧布利多繼續(xù)說,似乎沒有聽見里德爾的最后那句話,「是一所專門為具有特殊才能的人開辦的學(xué)校——」
「我沒有瘋!」
「我知道你沒有瘋。霍格沃茨不是一所瘋子的學(xué)校,而是一所魔法學(xué)校。」
沉默。里德爾呆住了,臉上毫無表情,但他的目光快速地輪番掃視著鄧布利多的兩只眼睛,似乎想從其中一只看出他在撒謊。 】
哈利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得知自己是巫師的那刻,鄧布利多曾說過他跟里德爾的出身很像,混血,在麻瓜背景下長大,可伏地魔又與他有著太大的不同,這幾段的表現(xiàn)來看,他根本不像是一個麻瓜孤兒院長大的孤兒,他那發(fā)號施令的態(tài)度,昂頭蔑視的樣子,甚至更像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孩。
【「魔法?」他輕聲重復(fù)道。 「不錯。」鄧布利多說。
「我的那些本領(lǐng),是……是魔法?」
「你有些什么本領(lǐng)呢?」
「各種各樣。」里德爾壓低聲音說,興奮的紅暈從他的脖子向凹陷的雙頰迅速蔓延。他顯得很亢奮。「我不用手碰就能讓東西動起來。我不用訓(xùn)練就能讓動物聽我的吩咐。誰惹我生氣,我就能讓誰倒霉。我只要愿意就能讓他們受傷。」
他的雙腿在顫抖。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重新坐在床上,垂下了腦袋,盯著自己的兩只手,像在祈禱一樣。
「我早就知道我與眾不同。」他對著自己顫抖的雙手說,「我早就知道我很特別。我早就知道這里頭有點(diǎn)什么。」 】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同,”金斯萊重復(fù)了一遍這句話,“他主觀上把魔法當(dāng)成‘可以讓人倒霉’的東西,并且以此為傲。”
“恕我直言,”盧平從書中抬起頭,“伏地魔在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顯露出本性了。金斯萊說得沒錯,魔法對于他而言就是帶來傷害和可以懲罰人的東西。”
哈利明白他那股子自傲的勁是從哪來的了,湯姆里德爾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與眾不同,所以他自覺有足夠底氣對著來訪的成年人頤氣指使。
【「對,你的想法沒有錯。」鄧布利多說,他收斂笑容,目光專注地看著里德爾,「你是一個巫師。」
里德爾抬起頭來。他的面孔一下子變了:透出一種狂熱的欣喜。然而不知怎的,這并沒有使他顯得更好看些,反而使他精致的五官突然變得粗糙了,那神情簡直像野獸一樣。
「你也是個巫師?」
「是的。」
「證明給我看。」里德爾立刻說道,口氣和剛才那句「說實(shí)話」一樣盛氣凌人。
鄧布利多揚(yáng)起眉毛。
「如果,按我的理解,你同意到霍格沃茨去念書——」
「我當(dāng)然同意!」
「那你就要稱我為『教授』或『先生』。」 】
雙胞胎發(fā)出了喝彩的聲音。
“太酷了,先生!”弗雷德高聲說!
“一進(jìn)門就該給這小怪物一個下馬威!”喬治歡欣鼓舞,仿佛親眼見到伏地魔吃癟一樣。
【里德爾的表情僵了一剎那,接著他突然以一種判若兩人的彬彬有禮的口氣說道:「對不起,先生。我是說——教授,您能不能讓我看看——?」 】
“這變臉夠快的。”羅恩脫口而出。
金斯萊冷笑了一聲,“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先生。”
“你們這些年輕人沒見過他初期招兵買馬的時候,所以不懂阿不思剛才說的,”穆迪半闔著眼睛,“花言巧語加上手段威逼,有多少自詡正直的巫師都著了他的道。”
“敵人肆無忌憚的不可饒恕咒固然可怕,”麥格的目光投遠(yuǎn)了,“但有時候更可怕的是軟刀子帶來的離心離德。”
“伏地魔也沒少用這種才能取走別人的性命。”鄧布利多沉聲說,“有時一個人的言語甚至能比惡咒做到更多的事情。”
哈利想起里德爾對海格的栽贓嫁禍,以及,二年級剛得到那本日記本時,不止是金妮,他自己也曾經(jīng)如此信任日記本里的記憶。
【哈利以為鄧布利多一定會拒絕,他以為鄧布利多會對里德爾說,以后在霍格沃茨有的是時間做具體示范,并說他們眼下是在一座住滿麻瓜的樓房里,必須謹(jǐn)慎從事。然而令他大為驚訝的是,鄧布利多從西服上裝的內(nèi)袋里抽出魔杖,指著墻角那個破舊的衣柜,漫不經(jīng)心地一揮。
衣柜立刻著起火來。
里德爾騰地跳了起來。哈利不能責(zé)怪他發(fā)出驚恐和憤怒的吼叫,他的所有財(cái)產(chǎn)大概都在那個衣柜里。可是,里德爾剛要向鄧布利多興師問罪,火焰突然消失了,衣柜完好無損。
里德爾看看衣柜,又看看鄧布利多,然后,他指著那根魔杖,表情變得很貪婪。
「我從哪兒可以得到一根?」 】
“看來這個時候他偽裝還不太到家。”小天狼星嗤了一聲。
弗雷德和喬治站起來去查看那個柜子,喬治嘗試拽了拽,但沒拉開。
“柜子里有什么呢?先生。”喬治回到座位時問道。
“他的戰(zhàn)利品。”鄧布利多示意盧平繼續(xù)。
【「到時候會有的。」鄧布利多說道,「你那衣柜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想要鉆出來。」
果然,衣柜里傳出微弱的咔噠咔噠聲。里德爾第一次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把門打開。」鄧布利多說。
里德爾遲疑了一下,然后走過去猛地打開了衣柜的門。掛衣桿上掛著幾件破舊的衣服,上面最高一層的擱板上有一只小小的硬紙板箱,正在不停地晃動,發(fā)出咔噠咔噠的響聲,里面似乎關(guān)著幾只瘋狂的老鼠。
「把它拿出來。」鄧布利多說。
里德爾把那只晃動的箱子搬下來。他顯得不知所措。
「那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些你不該有的東西?」鄧布利多問。
里德爾用清晰、審慎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鄧布利多一眼。
「是的,我想是的,先生。」他最后用一種干巴巴的聲音說。
「打開。」鄧布利多說。
里德爾打開蓋子,看也沒看地把里面的東西倒在了他的床上。哈利本來以為里面會有更加令人興奮的東西,卻只看見一堆平平常常的玩意兒,其中有一個游游拉線盤、一只銀頂針、一把失去光澤的口琴。它們一離開箱子就不再顫抖了,乖乖地躺在薄薄的毯子上,一動不動了。
「你要把這些東西還給它們的主人,并且向他們道歉。」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一邊把魔杖插進(jìn)了上衣口袋里,
「我會知道你有沒有做。我還要警告你:霍格沃茨是不能容忍偷竊行為的。」
里德爾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愧。他仍然冷冷地盯著鄧布利多,似乎在掂量他。最后,他用一種干巴巴的聲音說:「知道了,先生。」 】
現(xiàn)在那個柜子彈開了,弗雷德捧出了那個盒子。
“我本來也以為會有點(diǎn)更讓人興奮的玩意。”他不無遺憾的說。
金斯萊拿過盒子打開翻撿了幾樣,“對于一個孩子來講,他也的確不可能收集到什么更寶貴的東西。”
“他或許并不需要這些東西,”赫敏試探性地說,“只是為了滿足他的掌控欲并彰顯他與眾不同的能力。”
“這點(diǎn)我倒是很同意,”麥格教授沖赫敏點(diǎn)點(diǎn)頭,“神秘人上學(xué)的時候從沒對什么東西表現(xiàn)過喜愛,也可能是他偽裝得不錯,但我并沒在學(xué)校里聽過一些蹊蹺的偷竊案。”
“也有可能是鄧布利多教授教育到位嘛。”
“太抬舉我了,小韋斯萊先生,”鄧布利多笑呵呵的,“我在這次拜訪中告誡給他的東西,伏地魔沒有一句聽進(jìn)去。”
【「在霍格沃茨,」鄧布利多繼續(xù)說道,「我們不僅教你使用魔法,還教你控制魔法。你過去用那種方式使用你的魔法,我相信是出于無意,但這是我們學(xué)校絕不會傳授、也絕不能容忍的。讓自己的魔法失去控制,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但是你應(yīng)該知道,霍格沃茨是可以開除學(xué)生的,而且魔法部——沒錯,有一個魔法部——會以更嚴(yán)厲的方式懲罰違法者。每一位新來的巫師都必須接受。一旦進(jìn)入我們的世界,就要服從我們的法律。」
「知道了,先生。」里德爾又說道。
很難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他把那一小堆偷來的贓物放回硬紙箱時,臉上還是那樣毫無表情。收拾完后,他轉(zhuǎn)過身來,毫不客氣地對鄧布利多說:「我沒有錢。」
「那很容易解決。」鄧布利多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皮錢袋,「霍格沃茨有一筆基金,專門提供給那些需要資助購買課本和校袍的人。你的有些魔法書恐怕只能買二手貨,不過——」
「在哪兒買魔法書?」里德爾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謝也沒謝一聲就把錢袋拿了過去,正在仔細(xì)端詳一枚厚厚的金加隆。
「在對角巷。」鄧布利多說,「我?guī)砹四愕臅亢蛯W(xué)校用品清單。我可以幫你把東西買齊——」
「你要陪我去?」里德爾抬起頭來問道。
「那當(dāng)然,如果你——」
「我用不著你,」里德爾說,「我習(xí)慣自己做事,我總是一個人在倫敦跑來跑去。那么,到這個對角巷怎么走呢——先生?」他碰到了鄧布利多的目光,便補(bǔ)上了最后兩個字。 】
“他確實(shí)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弗雷德揉著喬治的頭發(fā),“他后來做的事就是在大肆踐踏巫師界法律。”
“他習(xí)慣自己做事,”金斯萊的聲音很淡漠,“所以即便他后來稱他的擁躉為家人,也只是在用冠冕堂皇的托辭欺騙罷了。”
“更好笑的是真的有人信啊!”小天狼星粗聲譏諷,話音未落又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向雷古勒斯,“不是說你。”
“謝謝,麻煩下次不要畫蛇添足。”
【哈利以為鄧布利多會堅(jiān)持陪著里德爾,但事情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鄧布利多把裝著購物清單的信封遞給里德爾,又告訴了里德爾從孤兒院到破釜酒吧的具體路線,然后說道:「你準(zhǔn)能看見它,盡管你周圍的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人——是看不見的。打聽一下酒吧老板湯姆——很容易記,名字跟你一樣——」
里德爾惱怒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要趕走一只討厭的蒼蠅。
「你不喜歡『湯姆』這個名字?」
「叫『湯姆』的人太多了。」里德爾嘟嚷道。然后他似乎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又似乎是脫口而出:「我的父親是巫師嗎?他們告訴我他也叫湯姆·里德爾。」
「對不起,我不知道。」鄧布利多說,聲音很溫和。 】
“他在這個時候就很討厭這個名字。”唐克斯甩甩頭發(fā),“那在知道這個名字來源于他的麻瓜父親后一定會厭惡更甚。”
“是的,他在下一段就提出了自己的猜想。”盧平肯定了唐克斯的話。
【「我母親不可能會魔法,不然她不會死的。」里德爾不像是在對鄧布利多說話,而更像是自言自語,「肯定是我父親。那么——我把東西買齊了之后——什么時候到這所霍格沃茨學(xué)校去呢?」 】
“伏地魔在二年級時對我說,是他的麻瓜父親拋棄了他的母親。”哈利突然說道,“可事實(shí)卻是梅洛普用藥劑才讓老湯姆愛上他。而我猜這個推論也是他自己認(rèn)可的,他利用這種說辭讓別人和他一起唾棄那個麻瓜父親,并且為母親不用魔法拯救自己生命感到羞恥。”
“好像這樣就能彰顯他是純血統(tǒng)似的,”穆迪滿臉鄙夷,“老崗特真是有了個傳承他思想的好孫子。”
“我懷疑他從沒有正視自己過,”唐克斯雙眼直視前方,“不管是名字還是對父母的厭惡都在透露他對血脈的摒棄。”
【「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寫在信封里的第二張羊皮紙上。」鄧布利多說,「你九月一日從國王十字車站出發(fā)。信封里還有一張火車票。」
里德爾點(diǎn)了點(diǎn)頭。鄧布利多站起身,又一次伸出了手。里德爾一邊握手一邊說:「我可以跟蛇說話。我們到郊外遠(yuǎn)足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的——它們找到我,小聲對我說話。這對于一個巫師來說是正常的嗎?」
哈利看得出來,他是故意拖到最后一刻才提到這個最奇特的本事,一心想把鄧布利多鎮(zhèn)住。
「很少見,」鄧布利多遲疑了一下,說道,「但并非沒有聽說過。」
他的語氣很隨便,但他的目光卻好奇地打量著里德爾的臉。兩人站了片刻,男人和男孩,互相凝視著。然后兩人松開了手,鄧布利多走到了門邊。
「再見,湯姆。我們在霍格沃茨見。」 】
“可惜了,”弗雷德嘖嘖了幾下,“遇到的是鄧布利多,換個普通老師沒準(zhǔn)還真會被鎮(zhèn)住。”
鄧布利多禮貌回笑了一下,“其實(shí)不管湯姆最后有沒有提及這一點(diǎn),我的看法不會有太大改變,他會是我有史以來遇到過最棘手的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