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實際上,那個落月主祭也不是東西,看到這種人得勢,哼!”年輕的男子從四種顏色的魔君戰體上收回目光,聲音不懈的說道。</br> “這種人得意不了多久,就算一時猖狂,那也只是一顆棋子,一旦沒有了使用價值,就會被丟棄。你給我記好了,萬萬不可成為這種人!”鎮魔大將軍說到此處,聲音十分嚴厲。</br> “孩兒明白。”年輕男子趕忙答應道。</br> “對了父親,大皇子那邊來信,說……說希望父親能助他一臂之力,他們已經有人過來,對付那幾個余孽!”年輕男子試探性的匯報道。</br>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了年輕男子的臉上,雖然沒有運用星力,但是光憑著體力,卻也讓那年輕男子,整個人都飛了出去。</br> “皇家的爭斗,不要介入。哪怕五皇子已經一敗涂地,也不是我們能動手腳的!倘若再出現此類幼稚的錯誤,我就讓你死在此地!”</br> “父親,大皇子地位已經穩固,更何況,其他皇子,也不愿意五皇子再出現,您覺得,他還有再崛起那一日么?”年輕男子捂著被打的臉,神情里有些不服。</br> “孩兒認為,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做一個順水人情,您知道,就連五皇子的母族,都已經放棄了他!”</br> “如果他能夠翻身,那就好似魔君復活!”</br> 鎮魔大將軍的臉色一變,他一伸手,就將年輕男子提了起來,也就在這個時候,大地突然震顫。</br> 兒子真是個呆頭鵝!正想著給這個笨蛋兒子一個大大教訓的鎮魔大將軍,在這一刻,豁然扭過頭去,他在這個時候,就看到在那魔君的巨大石像位置,一道赤紅色的光芒,直沖天際。</br> 而在這赤紅色的光芒下,本來屹立如山的戰軀,陡然動彈了一下!</br> 沒有了魔君殘念的戰體,在無上存在們的眼中,雖然很珍貴,但是無上存在們,卻借助自己所掌控的大道之力,隔空操縱,殺人于萬里之外。</br> 這才是無上人物!</br> 至于滅亡魔戎州,對于這些無上存在而言,更是隨手一抹,就能夠在天地之間的版圖上,將魔戎族抹去的事情。</br> 這種事情很輕松自然,根本就無需他們放在心上。</br> 而在四種大道禁止的封鎖之下,魔君的戰體,根本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反抗,雖然魔君的戰體內,依舊蘊含著磅礴的力量。</br> 但是,這種沒有人指揮的力量,對于無上存在們而言,也就是能夠給他們填充吃食的物品而已。</br> 可是,就在他們爭斗之際,那無上戰體,卻突然動了,而且還是一種復蘇的爆發。</br> 這種情況,對于無上存在們而言,就是一種挑釁。一時間,虛空之中,響起了一道雷鳴。</br> 轟鳴的雷聲,震動三千丈,在這滾滾的雷聲之中,就見一道足足有萬丈的雷錘,重重的朝著那魔君的戰體轟去。</br> 如果魔君的殘念還在,這轟擊,對于那戰體,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可是現在,這具戰體,以及沒有了神念,他就算是再想有什么動作,也不可能。</br> “轟轟轟!”</br> 雷錘在虛空之中行走,一聲聲的雷音,震動蒼穹,在這雷音下,鎮魔城的全部禁止,幾乎同時升起。</br> 一道道禁止,一個個銘陣,乃是鎮魔城的鎧甲。這些年來,雖然魔戎族都處在守勢,但是多年以前,這鎮魔城下,同樣有魔戎族沖擊的痕跡。</br> 參星境,根本就入不了鎮魔城。</br> 但是,在這轟鳴之中,鎮魔城的防御陣法,直接崩碎了一半,那升起在鎮魔城上方的防御護罩,更是在第一時間,出現了猶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紋。</br> 無數裂痕,密密麻麻!</br> 站在鎮魔城最上空的鎮魔大將軍,整個神色難看至極,可以說,這鎮魔城就是他的地盤,但是此時,面對他人的肆虐,作為鎮魔城的主宰,他只能忍。</br> 雷錘這一下落,是不是就要將這戰體毀掉,或者說,魔君的戰體,最終會四分五裂。</br> 一人一條手臂的情況,鎮魔大將軍覺得出現的可能性非常的大。畢竟都是無上存在,他們之間,同樣難以分出勝負。</br> 就在鎮魔大將軍覺得雷錘就要下落的剎那,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帶動著巨大的戰體,朝著虛空直沖了過去。</br> 他迎著雷錘而來!</br> 不,就在這戰體騰空的剎那,雷錘已經擊落而下,就在雷錘下落的瞬間,龐大的戰體,速度更快,直接破碎了虛空!</br> 戰體破虛空,消失于無盡的虛空混沌之中!這種詭異的情形,讓鎮魔大將軍驚駭不已。</br> 他的心中,這一刻升起的是一種不好的感覺,莫非,這是魔君再次復生了不成?</br> 無論是魔君復生,還是魔君被鎮壓,對于他的鎮魔大將軍府而言,都不是一件好消息。</br> 那些無上存在,會如何出手,難道他們就任由這魔君的戰體離去嗎?</br> “轟轟轟!”</br> 虛空破碎,戰體再次出現,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鎮魔大將軍看到了一道光,朝著魔君的軀體直沖而去。</br> 這道光,鎮魔大將軍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是很可惜,那道光實在是太快,就算是鎮魔大將軍已經將自己的眼眸睜到了最大,但是最終,依舊沒有任何的作用。</br> “孽障,敢爾!”一聲怒吼之中,無盡的虛空,出現了一根手指。</br> 這是一根土黃色的手指,但是這根手指在出現在虛空的剎那,就脹大成了千丈大小。</br> 他朝著那飛騰而來的人沖了過去,他所指的方向,就是那飛來的光的身影。</br> 無上存在的一指,可以讓天地崩潰,也可以直接滅殺參星境的存在。</br> 鎮魔大將軍戰意無雙,但是面對這樣的一指,他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他知道,這一指所代表的威勢,并不是他能夠阻攔的。</br> 而從孽障這兩個字中,鎮魔大將軍同樣感到,這瘋狂沖來的,是一個人。</br> “虎口奪食,竟然有人在虎口奪食!”</br> 鎮魔大將軍震驚,同樣,站在一座山峰的頂端,正靜靜的觀看著魔君軀體被瓜分爭搶的落月主祭,也凝眸觀看。</br> 魔君在落月主祭的心中,是一種特殊地位的存在,他雖然背叛了魔戎族,但是他畢竟是魔戎族人。</br> 這些年在魔戎族之中的一切,讓他對魔君又敬又恨,敬的自然是魔君的戰意,而恨的卻是魔君的戰體,無疑是他統一魔戎族最大的阻礙。</br> 但是對于魔君軀體被瓜分,他心里卻是極端的不舒服,但是他無力阻攔,所以在這個時候,他的選擇是,站在高高的山上,靜靜的觀看這一切。</br> 他不認為,魔戎族還有什么希望,更不認為,還會出現任何的變化。</br> 魔君化石,已經說明,魔戎族的天數已盡,沒有再崛起的可能,唯有投靠強者,才能有一條活路。</br> 可是,就在他覺得,自己應該靜靜的看著那些郁悶的,不知道變通的人死去的時候,竟然有人出手。</br> 那個人是誰呢?他沒有看清楚,但是看著那人沖向魔君軀體時的情形,他的心中卻有些發寒。</br> 如果這個人得到了魔君殘軀,他是不是能夠重新光復魔戎族,這個想法,讓他感到不寒而栗。</br> 但是當這個想法升起的時候,他又覺得有些可笑,魔戎族就要滅亡,這個世上,無人可以光復。</br> 土黃色的手指,就要挨近那個身軀,可就在這一刻,一道土黃色的光芒,從那沖來的身影上閃過。</br> 這是一座巨碑,一座土黃色的巨碑!</br> 巨碑鎮壓天地四方,在這土黃色的巨碑出現的瞬間,那巨大的土黃色手指,在虛空之中頓了一下。</br> 小小的停頓,對于土黃色的手指而言,也就是一個剎那的事情,但是隨著這土黃色手指的停頓,那沖向無上戰體的身影,已經越過了土黃色的戰體。</br> “鄭鳴!”落月主祭的口中,情不自禁的說出了這兩個字,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餓腦袋在轟鳴。</br> 作為一個記憶力非常好的人,落月主祭對于自己的記憶力,有著非常強的自信。</br> 鄭鳴的五座神碑,壓得他們四大主祭喘不過氣來。他怎么會忘記這五座神碑。</br> 在鄭鳴葬身墜魔洞的時候,他的心中還頗多感觸,覺得那種至寶,不應該丟失。</br> 現在,這至寶已經再次的出現,只不過這種出現,讓他趕到無比的駭然。</br> 難道他真的還活著嗎?</br> 鎮魔大將軍沒有見過無上巨碑,但是他知道這種巨碑的存在,看著土黃色的巨碑和土黃色的手指就要碰撞在一起,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光澤。</br> 這不是歡喜,也不是擔憂,而是一種期待。</br> 萬里之遙的天神山,十殿殿主們都坐在寶殿下方的云境前,靜靜的看著魔戎族毀滅的情形。</br> 天神山雖然沒有直接派人去魔戎州,但是神主已經出手,他們相信,只要有神主在,他們一定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br> 就在他們為神主和其他志高存在勢均力敵而感到有些不能接受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那土黃色的巨碑。</br> 封天禁地之下,鄭鳴橫掃他們天神山,就算是半步神禁的存在,都被迫在鄭鳴的威壓下屈服。</br> 鄭鳴落入墜魔洞,五種神碑消失無蹤,他們在感慨之余,更有一種可惜。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就在這種時候,那土黃色的神碑竟然出現了。</br> 神碑驚天,碰撞土黃色的手指,在將土黃色的手指禁錮了十個彈指之后,崩碎在了虛空之中。</br> 而鄭鳴的身軀,此時已經接近了魔君的戰體。(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