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樂清舒并沒有發現鄭鳴眼眸中的異象,他接著道:“雖然他們這一次被鄭兄喝走,但是他們至尊盟本身就擁有不下于五萬的人手,而且之前,他們匯聚了不少的傳承石。”</br> 說到此處,姚樂清舒皺了一下眉頭,然后輕聲的道:“我估計,他們最少已經有五百萬塊傳承石了。”</br> 五百萬塊傳承石,還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但是分布在至尊盟每一個武者的身上,實際上也就是每一個人,獲得一百個傳承石而已。</br> 可是,至尊盟的體系,已經決定了他們會將傳承石的絕大部分,送予姜無缺等人,也就是說,姜無缺他們的手中,已經擁有了打開十數天罡傳承的能力。</br> 鄭驚人眨著眼睛,在姚樂清舒說完的瞬間,忍不住用手砸了一下地道:“奶奶的,他們……他們真的想了一個好辦法啊!”</br> “那……那鳴少就算修為比那個姜無缺強,恐怕要想獲取如此多的傳承石,也根本不可能。”</br> 姚樂清舒點頭道:“不錯,畢竟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更重要的是,一旦讓他們開啟至尊傳承,那么我們這些人的生死,可能就由不得自己!”</br> 姜無缺等人的修為,本來就在姚樂清舒等人之上,之所以姜無缺他們這次退走,完全都是因為鄭鳴。</br> 而一旦讓姜無缺等人獲取了至尊傳承,那么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鄭鳴,也不會放過姚樂清舒等人。</br>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鄭驚人翻動著大小不一的眼睛,隨即用手朝著姚樂清舒拍去:“娘娘腔,你一向足智多謀,你說說,眼下我們該怎么辦?”</br> 鄭驚人拍向姚樂清舒的手,還沒有落在姚樂清舒的身上,就被姚樂清舒抖肩旋身給躲閃了過去。</br> 可是就在他輕輕旋轉的剎那,十幾條發絲,猶如清風拂動的柳枝,輕輕的吹到了鄭鳴的鼻尖。</br> 一股清香,沖入了鄭鳴的鼻孔,這一刻,鄭鳴覺得自己真的有一種想要瘋了的感覺。</br> 什么情況啊,我是一個正直英俊的好男兒好不好,我他娘的怎么……怎么對一個男子,有那種不好的想法?</br> 以后,以后說什么都要離這家伙遠點。娘娘腔,鄭驚人這家伙的稱呼,還真是不錯。</br> 姚樂清舒沉吟了剎那,這才鄭重的道:“雖然至尊盟現在不進攻我們,但是我覺得我們這個聯盟,還需要存在下去。”</br> “只有我們同心協力,一起獲取傳承石,才能夠獲取千萬傳承石,讓鄭鳴和姜無缺爭奪至尊傳承!”</br> 鄭驚人哈哈大笑道:“娘娘腔,我就知道你有主意,哈哈哈,咱們雖然只有兩萬多兄弟,但是只要咱們同心協力,有鳴少的武技和娘娘腔你的心機,也不見得比他們差。”</br> “就這么定了,嘿嘿!”</br> 鄭鳴并沒有如鄭驚人那般樂觀,他從姚樂清舒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陰霾。</br> 這種陰霾,并不是說,姚樂清舒在這件事情上反悔,而是鄭鳴感到,姚樂清舒并沒有把握!</br> 或者,姚樂清舒并不看好鄭驚人這個提議。</br> 思索片刻,鄭鳴就明白了姚樂清舒擔憂的內容,而對于這些,他也知道很難。</br> “各位兄弟,大家都過來一下,我有話要說。”鄭驚人已經快速的跑到鳴魂谷一處石臺,高聲的喝到。</br> 正聚集在鳴魂谷內的少年武者,一個個快速的匯聚了過來,他們對鄭驚人都很是熟悉,所以一個個說話也隨意的很。</br> “驚人大哥,是不是盟主有什么事情安排?”</br> “鄭兄弟,有事情您盡管說話,咱們兄弟絕不含糊。”</br> “對,快點說,有什么需要,我們兄弟也好盡快將事情處理好。”</br> 姚樂清舒看著站在臺中間的鄭驚人,快步的走了過去。鄭鳴朝著他一擺手道:“還是不要過去了,驚人在這件事情上,有點太一廂情愿。”</br>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不成?更何況,這件事情,說起來我也有責任的。”姚樂清舒說話間,大踏步的走了過去。</br> 鄭鳴沒有再阻攔,他明白姚樂清舒的意思。</br> “諸位兄弟,至尊盟之所以要奴役我們,用我們的命去換傳承石,為的是什么,還不是那至尊傳承。”</br> 鄭驚人說到此處,大手一揮道:“只要讓他們得到至尊傳承,咱們絕對沒有好日子過。”</br> “所以,我們要和他們爭奪至尊傳承,我們不信,咱們兄弟同心協力,湊不夠打開至尊傳承的傳承石。”</br> 在以往,鄭驚人因為和誰都熟悉,所以很多事情上,都能夠一呼百應,但是現在,本來自信滿滿的他,看著下方的沉默,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br> 他看著下方沉默的眾人,頓時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當下大聲的道:“要不是鳴少硬拼姜無缺,咱們都要成為至尊盟的俘虜,被他們押解著為傳承石拼命。”</br> “現在,看似至尊盟已經退卻了,但是他們打的什么主意,咱們誰都說不清楚。”</br> “一旦讓他們獲得至尊傳承,他們絕對不會放咱們一條生路,各位,只有我們同心協力,獲得大量的傳承石,幫著鳴少打開至尊傳承,才有活路。”</br> 鄭驚人的話剛剛說完,就聽有人道:“將弄來的傳承石給鄭鳴,豈不是和至尊盟一樣?”</br> “就是,還不是讓我們去拼命,好處讓他自己得了,嘿嘿,想的倒是好。”</br> 各種各樣的怪話,亂糟糟的傳入鄭驚人的耳中,一時間鄭驚人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br> 他萬萬沒有想到,剛才還是肝膽相照、同仇敵愾的兄弟,此刻竟然說出如此惡毒的話語來。</br> 如果不是鄭鳴,現在在場的大部分人,不是死在至尊盟的手中,就是被至尊盟驅逐到各種各樣的危險之地,去用生命換取傳承石。</br> 也就在剛才,不少人還對鄭鳴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可是現在,自己才剛剛提出一個建議,竟然遭到了這樣惡毒的反駁。</br> 而且說這種話的人,還不是一個人。</br> “諸位,我知道各位一時想不開,但是我要告訴大家的是,至尊盟雖然暫時退了,但是咱們依舊很危險!”姚樂清舒快步走到臺上,他目視著下方的眾人,沉聲的說道:“一旦讓姜無缺得到至尊傳承,那么按照他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咱們。”</br> “咱們要和他對抗,就只有不斷提升鄭兄的實力,我相信,在鄭兄的帶領下,咱們一定能夠耗費最小的危險,得到足夠的傳承石。”</br> “并不是說,我們是為鄭兄犧牲自己,此舉是我們在為我們自己的生存而奮斗!”</br> 作為盟主,姚樂清舒還是有一定威信的,所以他的話一說完,不少人都沉默了下來。</br> 讓鄭鳴更強,才能夠讓大多數人的生命有保障,這些道理,在場的人都懂。</br> 但是,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大多數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他們覺得,鄭鳴能夠做到的事情,他們同樣可以做到。</br> 他們只希望鄭鳴能夠保住他們的性命,至于得到傳承,他們更希望這個人是他們自己。</br> “姚樂公子,我們共同努力,但是最終只是給他人作嫁衣裳,嘿嘿,這種事情,我們不愿意。”</br> “是啊,雖然鄭公子救了我們,但是他也不能強求我們幫著他收集傳承石啊。”</br> “我們過來,是為了獲得傳承,可不是白白在這里丟性命的。”</br> 幾個看上去在人群之中好像頭領的男子站了出來,他們的話語中,還帶著一絲尖銳的嘲諷。</br> 鄭驚人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他手指著那幾個說話的男子道:“你們這是說誰呢,至尊盟來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說?姜無缺將你們擊殺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跟他說這個道理?”</br> “哼哼,難道你們都忘了,要不是鳴少拼命,你們……還有你們,都是死路一條。”</br> “至尊盟姜盟主說了,他們至尊盟從此之后,不再對不是至尊盟的武者出手,誰能夠獲得傳承石,大家各安天命!”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從遠處跑來,大聲的說道。</br> 心里本來就不痛快的人,更加雜亂,更有人大聲的道:“既然至尊盟不對我們出手,咱們還是各安天命吧!”</br> “對,我覺得以我的能力,天罡地煞傳承不說,普通的傳承,總是能夠得到一個的。”</br> “走了,咱們去找傳承石去!”</br> ……</br> “帆哥,走吧,咱們也去尋傳承石,現在咱們已經有兩千傳承石,說不定還能夠弄到一個星辰傳承呢!”就在李小帆沉吟的時候,有人拍著他的肩膀道。</br> 李小帆此刻,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一種不舒服之中。</br> 聚集在鳴魂谷的武者之中,李小帆的修為也就是一般,所以李小帆一直都處在眾人的后面。自然,在發表意見的時候,也就淹沒了他的聲音。</br> 只是,聽著那些曾經是盟中骨干的發言,李小帆就覺得很不舒服,甚至他有一種要大吼的感覺。</br> 曾經,這些兄弟,說的是生死與共,說的是一起對抗至尊盟。而就在剛剛不久,就在他以為要死在至尊盟的攻擊下的時候,一個希望出現在了他的眼前。</br> 那個青衣少年力拼姜無缺的英姿,深深的烙印在李小帆的心頭。猶如天地神子一般的姜無缺退去,至尊盟退去,他們這些人,基本上算是安全了。</br> 而這一切,都是拜鄭鳴所賜。</br> 所以,他覺得,他們要好好的報答鄭鳴,剛剛鄭驚人的提議,讓他有一種正合自己意愿的感覺。(未完待續。)</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