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抓起來,敢于反抗者,殺無赦!”鄭鳴看著這些身穿飛魚袍的下屬,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笑意。</br> 雖然他這錦衣衛的衣物,和原版的相比并不是太像,但是七八成像的,還是很好的滿足了一下鄭鳴的惡趣味。</br> 徐子閎十分艱難的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很可惜他沒有半點力氣,所以根本就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黑妖狐下屬的錦衣衛直接給抓了起來。</br> 至于徐家其他的人,同樣被一個個抓了起來。他們之中,雖然有人極不甘心,但是在鄭鳴面前,卻也不敢反抗。更何況,他們的家主徐允仲不相信鄭鳴會滅了徐家。</br> 鄭鳴帶領錦衣衛將青玉府徐家抓起來的消息,就好像長了翅膀一般,只是一天時間,就傳遍了定州四十六府。</br> 四十六府的上千世家,在驚訝了一會之后,就有了最為激烈的反應,作為四十六府世家之中最強大的沈家,就成了這些家族的聚集地。</br> 消息傳出的當夜,四十六府的七品世家,足足來了十三家。</br> 第二日,除了錦綸三府之外,其他七品世家全部匯聚完畢,第三日,上千八品世家和九品世家的家主,也全部都聚集在了沈家所在的藍菊府。</br> “沈老,您在咱們四十六府之中德高望重,這件事情您不能不管!”一個面目粗豪的老者,聲音之中好像帶著無盡的憤慨。</br> “那徐家,是咱們定州的四十六七品家族之一,要是讓他這樣輕易的拿下定罪,以后這定州,還不是一片大亂!”</br> 粗豪老者的話才一出口,旋即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響應,更有人聲音之中帶著哭腔的嚷道:“馬老說的實在是太對了,雖然他現在身份不一般,但是也不能這樣隨心所欲的胡來。”</br> “對,當年我們紅土七府在赤炎老祖統屬下的時候。該給我們這些家族面子的時候,赤炎老祖也要以大局為重,他這般胡來,以后咱們都沒有好日子過。”</br> “各位。咱們這一次,絕對不能屈服,要是這次咱們屈服了,以后更沒有咱們的好日子!”</br> “大不了老子反了,他還能夠將咱們都殺了?”</br> 沈家的大廳。足足有半個足球場那般的大,但是此刻,卻顯得有些擁堵。</br> 作為地主的沈家家主沈安,雖然穩穩的坐在上方,但是他的眉頭,卻不經意的皺著。</br> 在鄭鳴對青玉府出手的時候,所有的世家都聚集在他們沈家,雖然這樣的情形彰顯了他們沈家的實力,但是槍打出頭鳥,這般的聚集。同樣給沈家招來了大風。</br> 畢竟,已經是定州第一家的鄭家,絕對不允許定州出現第二家。</br> 但是,作為當年的定州第一家族,他們沈家想要躲避,也很難,現在要是能夠聚集所有人的力量向鄭鳴施壓的話,說不定能夠讓家族更上一層樓。</br> 更何況,如此多的人都已經來了,他沈家就算明哲保身。想要退縮,已是沒有任何的退路了。</br> “諸位,大家先安靜一下!”在下方的火氣已經達到巔峰狀態之后,沈安朝著眾人拱手道。</br> 作為沈家的家主。再加上沈安的修為,已經突破了六品,所以說起話來,沈安特別的底氣十足。</br> 他一開口,那些本來鬧鬧嚷嚷的世家代表,一個個也都安靜了下來。他們來到沈家,自然就是要借助沈家將大家伙聚集起來,怎能不聽沈家的意見。</br> “諸位,清泉伯府這次對徐家動手,確實出乎我等的意料啊!但是說起來這件事情,徐家也不是沒有不對的地方。”</br> 沈安說到此處,看到下方又有人開始議論,更有人開始大聲的說話,當下大聲的道:“大家不會不知道,青玉五府在供奉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繳納吧!”</br> “沈家主,我們繳納了,只不過我們繳納的東西,被土匪給劫走了而已。”一個看上去尖嘴猴腮的男子,聲音之中帶著一絲調侃的說道。</br> 這個人,沈安認識,乃是青巖府付家的家主付運盛,對于此人,沈安是相當的不喜歡,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給我耍小聰明,難道實際上是什么情況,我不清楚嗎!</br> 為了給自己立威,也為了能夠讓自己的思路貫徹下去,所以沈安絲毫不給付運盛面子道:“既然付家主如此說,那咱們就沒有什么好說的。”</br> “我沈家準備閉門三月,各位都請回吧!”</br> 沈安雖然外表看上去溫爾文雅,但是他的話,說的卻是擲地有聲,非常的強硬。</br> 一時間,本來還在吵嚷的聲音,在這一刻,陡然平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付運盛。</br> 付運盛也沒有想到,沈安這一刻,竟然如此不給他面子,雖然名義上沈家在四十多個七品家族之中,是最強大的,但是大家都是七品家族好不好?你他娘的沈安憑什么在我跟前裝大尾巴狼啊!</br> 現在大家聚集在你們沈家,并不是說要讓你們沈家當頭領,你沈安,給我狂個什么勁!</br> 就在他準備反唇相譏的時候,這一刻卻有人說話了,就聽那人道:“運盛兄還不快點給沈家主賠罪?咱們既然來到了沈家,就應該拿出咱們的誠意才對。”</br> 這說話的人,付運盛不但認識,而且交情很深。這個人同樣是青玉五府之中一府的家主,而且還是他的姐夫。</br> 對于這個姐夫,付運盛一向很是佩服,再加上這一刻他也反應過來,這個節骨眼兒上并不是和沈安斗氣的時候,當下趕忙道:“沈家主,剛才我不該不給您說清楚,我這里向您賠罪。”</br> “不過這也是事出有因,我們青玉五府的產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這么多年,咱們除了給各自的宗門貢獻,對于州城的貢獻幾乎都沒有過,現在突然再給州城進行貢獻,我們青玉五府實在是支撐不了。”</br> “所以,我們才用了這等小手段。”</br> 對于青玉五府的行為,在場的世家主宰者,沒有不清楚的,他們更明白,青玉五府并不是繳納不起,只不過他們覺得已經給三大宗門貢獻過了,所以不愿意再割這塊肉。</br> 當然,他們選擇的方式,也不是硬抗,而是用一種迂回的方式,準備讓鄭家有苦難言。</br> 卻沒有想到,鄭鳴一出來,竟然直接成立了什么錦衣衛,將徐家一網打盡。</br> “雖然青玉五府做的有些不妥,但是沈家主,我覺得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畢竟咱們每一府,除了養活自己之外,還要繳納宗門的供奉。”</br> “咱們的東西,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再給清泉伯府繳納供奉,咱們活不下去啊!”</br> 說話的,是一個長須飄飄的老者,他說完這話,就咳嗽起來,一副隨時都能被風吹倒的模樣。</br> 但是對于這老者,在場的人同樣沒有人敢小看了他,因為他是僅次于沈家的聶家的大長老。</br> 這位聶家大長老一開口,立刻就有人隨聲附和道:“是啊,咱們給清泉伯府繳納供奉,再加上給三大宗門的供奉,真的是支撐不了。”</br> “別人看著咱們這些家族風光,但是咱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我們家這次對伯爵府的供奉,都是借的金子。”</br> “可不是嘛,我窮的這個月連護衛隊的酬勞,都發不下來,哎,日子不好過啊!”</br> 各種各樣的哀怨聲,讓這沈家的大殿,一時間竟然成為了訴苦的圣地。</br> 沈安心中冷笑,臉上卻是越加的冷厲,他心中清楚的很,這些人都是在演戲,只不過他們這場戲,都是演給同樣是演戲者的人看。</br> “諸位咱們先別說困難,還是說一下,現在該怎么辦?”沈安聽不出什么新意,壓了壓手道。</br> “還能怎么辦,自然是讓鄭鳴立即退出青玉府,將徐家的人全部放了!”</br> “對,不僅要他放人,還要讓他賠禮道歉,徐家畢竟是咱們定州府的大世家,咱們不能看著他這樣的吃虧。”</br> “聽說徐家老爺子這么大的年齡,竟然被鄭鳴囚禁到了牢籠之中,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這樣做,根本就沒有將咱們這些世家大族放在眼中嘛。”</br> “就算是他身份不一樣,但是咱們各大家族,也絕對不允許他這樣的侮辱,我相信,只要咱們聯合一致,葬劍宮的太上和左老祖,一定會給咱們主持公道的。</br> 氣勢洶洶的吶喊聲,讓沈安的心越加的不爽,他也知道,這樣做很是讓世家們痛快。</br> 但是鄭鳴會低頭嗎?而鄭鳴一旦下定狠心,那么第一個動手的,就是他們沈家這個領頭者。</br> “諸位,要是你們打著這個心思的話,我覺得我們沈家絕對不能參加,畢竟我們沈家還要活下去!”</br> 沈安的幾句話,頓時讓本來高聲喝喊的人,安靜了下來,能夠參加這次聚會的,都是定州各大家族的家主,他們之中,更沒有一個是愚蠢之輩。</br> 見靜場了,就有人沉聲的道:“咱們這次聚集,為的就是要救徐家,我覺得咱們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要解決徐家的事情,讓鄭鳴放了徐家的人。”</br> 這說話的人,顯然對于一切想的很清楚,所以一席話說出來,顯得很是有條理。</br> 自然,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人反對。(未完待續。)</br> PS:今天加更一章,表達一下老貓心里的感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