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走在前面的鄭鳴,不可能發現不了赤玉草,之所以那赤玉草會落在云月容手中,唯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鄭鳴走過去的時候,赤玉草并沒有出現。</br> 雖然是五品靈藥,但是鄭鳴無需太放在心上,但是這等情形,還是讓鄭鳴有點心情不爽!</br> 就是不爽,同樣經過一條路,而且自己先行,竟然沒有得到好處,這實在不太好啊!</br> 就在眾人幫著云月容將那赤玉草收起的時候,好像想到了什么的祝心容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她并沒有吭聲。</br> 一路走來,除了祝心容收獲了一根赤玉草之外,其他人同樣沒有收獲。</br> 看來這赤炎山滿山是寶的說法雖然是真的,但是想要碰到寶貝,并將這些寶貝納入自己的囊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br> 穿過一座山峰,映入鄭鳴眼簾的,是一座寬闊的山谷,而就在谷口的位置,聳立著十八棵高有百丈,看上去一如赤龍一般的松樹。</br> 在鄭鳴看來,這十八棵松樹,每一棵都隱含著一股火焰之氣,如果用來弄成木劍,絕對能夠達到寶刃的級別。</br> 不過和這十八棵松樹相比,鄭鳴更注意的,卻是松樹下方的人。</br> 準確的說,應該是無花谷的人。他認識的左老鬼、左無害以及左云從等人,都站在松樹的下方。</br> “哈哈哈,祝師妹,你們可是有點來晚了。”左老鬼笑吟吟的迎上來道。</br> “你們來的也不見得早!”祝心容朝著松樹四周掃了一眼,目光又落在松樹后面的山谷,聲音之中帶著一絲不悅的道:“連個招待的人都沒有,看來那家伙又驕狂了不少!”</br> 雖然祝心容嘴上并沒有說出那家伙是誰,但是左老鬼顯然不用猜測。</br> “人家看不上咱們,自然不會對咱們有什么熱情。”說到此處,左老鬼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感慨的道:“這赤炎山雖好,終究不是咱們的地盤。”</br> 祝心容沒有吭聲,但是對于左老鬼的感嘆。當然是感同身受,十分贊同。</br> 就在兩個人說話之時,就見左云從恭敬的將幾個拳頭大小,皮如龍鱗的果子給奉了上來。</br> “赤磷蛇果!”祝心容看到這果子。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驚訝的道。</br> 左老鬼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得意的道:“在來的路上,云從受到了怪蛇的襲擊,在追殺怪蛇期間,雖然沒有將那怪蛇斬殺,卻得到了幾個果子。”</br> “來來來。既然碰上,那就是有口福,咱們嘗嘗。”</br> 雖然任誰都能夠看得出左老鬼這種舉動是在顯擺,但是心高氣傲的祝心容還是接過了果子。</br> 不但是因為她沒有斗氣的資本,更因為這赤磷蛇果的用處,實在是太大了。</br> 對于提升修為而言,這赤磷蛇果并沒有太大的功效,頂多也就是和云月容得到的赤玉草差不多,但是它有另外一個妙用,卻讓人難以拒絕。</br> 它這個妙用。就是延年益壽。</br> 一點都沒有錯,就是延年益壽。這赤磷蛇果對于年老的武者而言,只要吃下一枚,就能夠延壽三年。</br> 雖然這個延壽,并不能疊加,但是三年的壽命,依舊能夠讓不少人為之瘋狂。</br> 只不過這種赤磷蛇果實在是太過少見了,所以一直都沒有從赤炎山流出過。</br> “云從,這次能夠吃到赤磷蛇果,是我這個前輩沾了你的光。你以后有什么不好解決的事情,盡管去葬劍宮找我,我只要能夠辦到,絕對讓你如意。”</br> 祝心容并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但是她現在笑魘如花,大包大攬的模樣,可以讓人想象的到,這個時候的祝心容,心里該是一種何等滿意的心態。</br> 左云從歡喜的道:“多謝前輩。”</br> 鄭鳴看著歡天喜地的左云從,心中這個時候也有點癢癢。這一路上,他開始還覺得云月容得到那赤玉草,應該是湊巧。</br> 所以雖然有點羨慕,卻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現在左云從也能夠得到赤磷蛇果這種好東西,就讓他覺得心中稍微有點不順。</br> 為什么,一樣走赤炎山,自己就得不到東西呢?</br> “哈哈哈,云從師侄果然是氣運不凡,我赤炎山靈物雖多,但是這赤磷蛇果,應該也能夠排到前十。”伴隨著這大笑聲,真玄子從遠處漫步而來。</br> 跟隨在真玄子身后的,是那冷臉的青年,他們浩浩蕩蕩幾十個人,飄然而來。</br> 鄭鳴對真玄子,倒沒有什么意見,他最注意的,是真玄子身后的青年。不過當他朝著那青年身后第五個人看過去的時候,眉頭就是一皺。</br> 這個人,他自然認識,歐家的歐長輝,此刻的歐長輝,正用一種無比憤恨的目光看著他。</br> 赤炎山弟子比葬劍宮都要多,這迎接貴賓,不會沒有人,現在青年將歐長輝帶來,其中的意思可想而知。</br> 對于歐長輝的目光,鄭鳴并沒有理會。對他而言,歐長輝也就是一個蒼蠅,還達不到讓他注視的地步。</br> “你那師尊還沒有出關嗎?”祝心容看到真玄子,聲音之中帶著一絲不滿的道。</br> “家師本來說要出來迎接兩位師叔,實在是因為剛剛出關,要凝練真氣,這才讓弟子兩人前來,還請兩位師叔恕罪。”真玄子恭敬的一抱拳,笑吟吟的道。</br> 祝心容冷哼一聲,眼眸之中的冷意,更多了兩分。而就在這時,那被稱為二師弟的青年,目光卻朝著鄭鳴看了過來道:“這位應該就是天劍之資的鄭鳴吧?”</br> “嘖嘖,我赤炎山號稱遍地是寶,有大氣運的人,來到我赤炎山,基本上都會有不錯的所得,就是不知道這一次,鄭鳴閣下所得為何物啊?”</br> 說話間,那青年的嘴角輕輕一挑,一副目中無人的傲嬌模樣。</br> 青年說這話,讓鄭鳴感到,這家伙對于自己等人一路的情形,應該是很清楚的,要不然這家伙,絕對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br> 面對這個一直在針對自己的家伙,鄭鳴的心中,實在是很不爽。</br> “不知賢侄怎么稱呼啊?”看著那青年,鄭鳴淡淡的,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br> 而這句話一出口,那正在譏諷鄭鳴的青年,登時就有一種想要吐出來的感覺。</br> 他很清楚,鄭鳴這是在占他便宜,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占便宜,但是他還沒有辦法反駁。</br> 鄭鳴已經成為了祝心容的師弟,按照三宗的輩分來算,鄭鳴稱呼他一聲師侄,實在是太正確了。</br> 只不過這一聲稱呼,讓他有一種牙都要酸掉了的感覺,他想要朝著鄭鳴吼一聲對老子放尊敬點兒,但是看著鄭鳴笑吟吟的臉,慈愛的目光……</br> 我去,真的是如假包換的,長輩慈愛的看著晚輩的目光,這目光,讓青年有一種撞墻的感覺。</br> 真玄子的眼眸中,也升起了一絲冷意,雖然他平時看不慣這個二師弟,雖然兩個人平時的時候,也會因為一些事情,生出一些齷齪來。</br> 但是他們兩個人,畢竟是師兄弟,而且此時,他們兩個的行為,還代表著他們的師尊。</br> 現在,自己的師弟被人給侮辱了,真玄子哪里能夠淡定的下來,但是這輩分的事情,他真的是沒有辦法。</br> 難道他要去找他師尊,讓他師尊將他從弟子變成師弟嗎?</br> 別人會怎么樣,他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只要自己膽敢有這種膽肥的想法,自己的師尊,絕對不會吝嗇手中的火焰。</br> “哎呀呀,師侄你莫非為我的關心感動不已,所以有點口不能言么,這……這以后真的要加強心靈修養的功夫了!”鄭鳴若無其事的說道。</br> 你大爺的!</br> 青年有一種想要罵街的沖動,但是當著三宗如此多人的面,他絕對不能將這種想法表現出來。</br> 畢竟,他代表的,是赤炎山的顏面。他要是丟了赤炎山的人,那么他師尊,絕對不會在乎他這個弟子。</br> “鄭鳴前輩,晚輩金蘊擇,乃是家師坐下的二弟子。”青年抱拳了一下,隨即放下道:“我們這座赤炎山,隱含著無數的天材地寶,只要是天姿卓絕之人,在來到我們赤炎山之后,都能夠有所得。”</br> “比如我那師弟,一進入赤炎山,就獲得一塊千年暖玉,平時修煉,心魔不生。晚輩雖然不才,比不得各位師長,卻也獲得了一塊千年炎龍鋼。”</br> “前輩天生劍體,相信所得更是不凡,不如拿出來,讓我等晚輩也開開眼。”</br> 鄭鳴看著笑吟吟的金蘊擇,暗道這個家伙倒也能夠忍得下,還算是有點水平。不過看著金蘊擇挑釁似的目光,鄭鳴就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br> 來到這赤炎山上,自己還真是一無所得。</br> 雖然鄭鳴并不覺得自己一無所得有什么不對,但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實在是有點下不了臺。</br> 同時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的運道,真的不如那些天才人物嗎?</br> 就在鄭鳴心中念頭閃動的時候,就聽真玄子道:“師弟,鄭前輩天姿卓絕,怎會一無所得,他之所以剛剛放著機緣不要,是因為他老人家,要在赤炎山要一大機緣。”</br> “你呀你,怎能怪和鄭前輩的心胸相比!”</br> 真玄子這廝雖然明面上是批評自己的師弟,但是誰都能聽得出,這廝正在煽風點火,順便給鄭鳴撤梯子。(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