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鳴說話間,將一份大力丸和金瘡藥拿出來道:“郭長老,麻煩您看一下,這兩份藥怎么樣?”</br> 郭龍飛愣了一下,但是隨即,他還是笑呵呵的將兩份藥接了過去,在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后,郭龍飛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古怪。</br> 最終,他咬了咬牙,做出一副牙疼的樣子道:“樸實,很樸實啊!”</br> 已經將頭上斗笠摘下的傅玉清,在聽到郭龍飛對鄭鳴這兩種丹藥的評價之后,差點沒有笑出來。</br> 雖然多年的修煉,已經讓她在情緒控制上,達到了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地步,但是現而今郭龍飛的話,實在是有點讓人受不了啊!</br> 丹藥,什么時候用樸實評價過?</br> 在鄭鳴拿出大力丸和金瘡藥的時候,傅玉清實際上也用目光品鑒了一番。作為心劍閣最出色的弟子,傅玉清對丹藥也不陌生,畢竟丹藥是武者修行的一部分。</br> 她雖然不會煉制丹藥,但是卻吃過不少丹藥。</br> 鄭鳴拿出來的大力丸還有點丹藥的樣子,那金瘡藥,稱為丹藥,實在是侮辱丹藥這兩個字。</br> “果然好眼力!”鄭鳴朝著郭龍飛伸出了大拇指,聲音之中充滿了對這位藥王閣長老的贊嘆。</br> 郭長老聽過無數的夸獎,但是此時此刻,鄭鳴的夸獎,讓他升起了一種心碎的感覺。</br> 奶奶的,都這樣了,還眼力好。不過對方是心劍閣的人,他雖然是藥王閣的長老,但是同樣得罪不起。</br> 所以就算是牙疼,也唯有忍著。</br> “郭長老,既然你如此看好這兩種丹藥,那麻煩您給出個價吧?”鄭鳴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郭長老牙疼的樣子,依舊笑吟吟的說道。</br> 郭龍飛的牙更疼了,這丹藥的價格,他確實開的出來,雖然在他的嘴中,已經達到了樸實的地步,但是這丹藥畢竟是丹藥。</br> 而且丹藥的藥效,也是有的,雖然比最低等的地黃丹和回血丹差了一半多左右,但是兩種丹藥加起來的價值,也能值個萬兩銀子。</br> 要是一般人,郭長老可以直接找一個掌柜來接待,但是這可是心劍閣的人。這個說話的男孩,雖然有點不像心劍閣的弟子,但是坐在他旁邊的女子,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心劍閣。</br> 在偌大的出云國,也唯有心劍閣,才能夠培養出這等飄逸出塵,讓人一見心生敬重的女子。</br> 二十年前,心劍閣上一任親傳弟子重現天下的時候,不知道風靡了多少男子,更不知道有多少英豪,為之折腰。</br> 郭龍飛當時只是一個小人物,他對于那女子,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但就那一眼,就讓他這一輩子,都難以忘懷。</br> 雖然自覺配不上那個女子,但是那女子就好像一個符號,永遠的印在了他的心頭。</br> “五十萬兩銀子!”重重的咬了一下牙,最終決定被敲一記就敲一記的郭龍飛,給出了兩種八品丹藥的價格。</br> 這五十萬兩銀子,就當花錢買平安了,畢竟心劍閣的人,得罪不起啊!</br> 鄭鳴朝著傅玉清眨了一下眼睛,眼中跟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而傅玉清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br> “郭長老,別談錢,談錢就俗了!”鄭鳴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后鄭重其事的說道。</br> 郭長老真的有點受不了了,被你敲詐五十萬兩銀子,已經給足心劍閣面子了,你……你做人也不能太無恥啊!</br> 但是看著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的傅玉清,郭龍飛狠狠的咬了一下牙道:“我說的是,一種丹藥五十萬兩。”</br> 這句話,郭龍飛說的無比違心,他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要是再說下去,就要肝疼了。</br> 鄭鳴將兩個玉瓶拿起來,在手中小小的玩弄了一下道:“我說了,談錢傷感情,咱們不談錢。”</br> 郭龍飛的怒氣,這一刻升起來了,心說就算你是心劍閣的人,也不能這樣得寸進尺,厚顏無恥吧?就憑著這兩種半吊子的垃圾丹藥,你還想換我們的天材地寶不成!</br> 氣憤歸氣憤,可是最終,郭長老還是屈服的道:“我們分店里面,最近得到了兩顆青巖丹,不如和這兩種丹藥交換一下,你們二位覺得如何?”</br> 青巖丹,七品高級丹藥,一粒的價值,就是一百萬兩銀子。鄭鳴之所以知道青巖丹,是因為當年鄭家的家主突破九品的時候,鄭家買了一顆青巖丹。</br> 兩種不入流的丹藥,竟然賣到了二百萬兩銀子,這心劍閣的名聲,可不是一般的好用啊!</br> 看著已經到了咬牙切齒地步的郭長老,鄭鳴決定不再試探心劍閣的情況。而是直接道:“多謝郭長老的好意,我這次來,并不是要賣這兩種丹藥。”</br> “我要賣的是藥方!”</br> 賣藥方?郭長老的臉變得更加的難看。自己已經將兩枚丹藥出到了二百萬兩銀子的地步,這藥方該多少錢?</br> 要知道,每一種丹藥的藥方,價值可是該種丹藥的百倍。這兩種普通的丹藥自己出到兩百萬兩銀子,那藥方就是兩億兩白銀。</br> 要說這些銀子藥王閣拿得出來嘛,這個自然是拿得出來,但是這兩個億的銀子,已經不是他一個執事長老可以作主了的。</br> 心劍閣這是干什么?莫非是故意沖著藥王閣來的,而一旦開戰,藥王閣絕對不會是心劍閣的對手。</br> 一時間,郭長老心中的彷徨,瞬間壓過了怒氣,他搓了搓手道:“兩位,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我作不了主。”</br> 兩個藥方,你有什么作不了主的!鄭鳴哪里想到,郭長老的思維,還停留在兩種丹藥二百萬兩銀子上。</br> 見鄭鳴的臉當時陰沉下來,郭長老趕忙道:“兩位,實在是小人權力有限,兩億兩白銀的事情,必須要閣主大人同意,才能夠交易。”</br> 會錯意了!鄭鳴拍了一下腦袋,同時他的目光,再次朝著傅玉清看去,心劍閣果然是心劍閣啊!</br> “我這兩種丹藥,郭長老剛才給的太高了,本來,在下準備將這兩種丹藥,一種賣二百兩銀子的。”</br> 鄭鳴的話一開口,郭長老頓時愣在了那里,他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驚聲的道:“多少?</br> “二百兩!”鄭鳴鄭重的說道。</br> “您開玩笑,二百兩銀子,這二百兩銀子還不夠煉丹師的開爐的錢,這兩種丹藥雖然次了點,但是公道來說,那丹藥最少一萬兩銀子一枚。”</br> “至于另外一種,價值也在五千兩以上。”郭長老這個時候,也不藏著掖著,索性說出了他心里認為最公道的價格。</br> 鄭鳴的嘴角,笑意更濃道:“郭長老,我這種丹藥,并不需要煉丹師來煉制,只要按照我的方法,普通人都可以配制!”</br> “這……這不可能!”郭長老就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緊,能夠不用煉丹師煉制的丹藥,這怎么可能。</br> 鄭鳴笑了笑道:“我說的是真的,而且我這兩種丹藥,需要的材料,都是這世間最一般的藥材,而且價格便宜,一顆丹藥的造價,也就是一兩銀子。”</br> 四顆一兩銀子,實在是太少,在人家動不動就上億的銀子價格面前,鄭鳴就選擇了將造價提高四倍。</br> 可是這一刻,郭長老的臉色,變得更加的不敢相信,他直直的看著鄭鳴道:“這不可能吧?”</br> 半個時辰之后,當鄭鳴從藥王閣的藥房之中生產出一堆的大力丸和金瘡藥之后,郭長老終于相信了。</br> 而這一刻,他的眼眸中充滿了激動。他知道,一個巨大的機會,已經展開在了他的面前。</br> “兩億兩白銀,這個丹方,我們藥王閣愿意出兩億兩白銀購買,這個我可以作主。”郭長老是明白人,這丹方雖然生產出來的丹藥低級。</br> 甚至垃圾,但是它材料便宜,更重要的是它不用煉丹師,只要普通人,就能夠煉制。</br> 它能夠大量生產,而且還可以用低價銷售,他可以讓普通人買得起。</br> 武者,大家族,這些人是有錢,但是他們的數量,同樣也不多,而普通的平民,是一個更加巨大的市場。這丹藥一旦發售出去,肯定會成為風靡整個出云國,甚至整個大陸的丹藥。</br> 現而今,藥王閣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時期,而這兩種丹藥,在郭長老看來,就是突破這個瓶頸的關鍵。</br> 鄭鳴面對郭長老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拉著郭長老的手道:“郭長老,咱們可以好好談談。”</br> 一個時辰之后,鄭鳴和郭長老達成了初步的協議,鄭鳴以兩個丹方入股藥王閣對這兩種丹藥的銷售,藥王閣每賣出一份丹藥,利潤之中就有鄭鳴的三成。</br> “郭長老,還有一件小事,我需要請您幫忙!”鄭鳴拉住郭長老的手,笑吟吟的道。</br> ……</br> 鹿鳴鎮藥王閣頂樓的密室中,一個矮胖的男子,正手持著一塊麻布,輕輕的擦拭著一件閃爍著淡淡金光的內甲。</br> “嘖嘖,不愧是能當傳家寶的東西,三個月之后,咱們藥王閣李長老的六十大壽,這件禮物,絕對能夠出個頭彩!”男子一邊將那稍微有點泥垢的地方擦掉,一邊笑吟吟的對身邊端著水盆的青年道。</br> “掌柜的,這金絲甲是不錯,但是咱們這樣趁火打劫讓鄭家用金絲甲抵債,那可是徹底得罪了鄭工玄啊!”青年一邊將水盆放低點,讓矮胖男子更容易涮麻布,一邊低聲的道。</br> 矮胖男子哈哈一笑道:“小三啊小三,你是小事精明,大事糊涂,鄭工玄得罪了鄭家三長老,他在鹿鳴鎮呆不了多久了。”</br> “更何況,就算他呆在鹿鳴鎮,又能夠如何?咱們是藥王閣,別說他一個小小的鎮首,就是他們晴川縣的本家,也不敢得罪咱們。”</br> “咱們是藥王閣的人,以后啊,就算他們對咱們再有氣,也要笑臉求咱們。”</br> 青年恭維道:“掌柜的您明見!”</br> “掌柜的,郭長老來了。”一個急匆匆的聲音,這時候從外面傳了過來。</br> 那本來不慌不忙的矮胖男子,將手中的麻布一扔,快速的下樓道:“快快迎接!”</br> ps:求收藏推薦票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