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玄極口,位于無盡的北海深處,在天地之間,除了一些大圣可以來到這北海玄極口,就算是一些亞圣,也難以尋找北海玄極口的位置。</br> 此處大道不通,乾坤不明,這里玄機神磁之力,更是沖刷天地,半絲天地道紋之力,都進入不了那只有一丈方圓的玄極口。</br> 可以說,這北海玄極口,就是一處絕地,而且還是吞納四方靈氣的絕地。</br> 只有百丈大小的北海玄極口,現而今最中心的位置,卻是鎮壓著一個籠罩在氣泡之中的大地,那玄機神磁之力吞吐之中,更是讓氣泡外神異的大道之力,越發的明顯。</br> 而就在北海玄極口的入口位置,兩個身影一南一北坐在黑白不同的兩塊石頭上。</br> 坐在石頭上的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好似歷盡了滄桑的石頭,一動不動。別說交談,就算是天雷如蓋,狂風怒浪,兩個人也未曾動彈過一次。</br> “拜見兩位大圣。”一個帶著弟子經過北海玄極口的亞圣,從五條龍拉動的巨攆上看到了盤膝而坐的兩個人,頓時驚的渾身冒汗。</br> 沒有絲毫的猶豫,那人就沖到了兩個人的近前,畢恭畢敬的跪伏在地,朝著那人行禮道。</br> “滾!”坐在左側的男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眸,沖著跪伏的亞圣看了一眼之后,冷冰冰的喝斥道。</br> 一個亞圣,顏面之重,猶如山岳,但是此時,竟被人如此劈頭蓋臉的呵斥,那亞圣卻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滿。</br> 他當然不是心胸寬廣,沒有憤怒,而是他此時,并沒有憤怒的資格。</br> 在回去之后,這位亞圣機緣巧合之下,碰到了一位知道北海玄極口事情的強者,那強者聽了他的遭遇之后,非但沒有安慰他,反而情真意切的連連向他恭喜。</br> 對于這種恭喜,那亞圣自然是不喜歡,但是在聽到那強者所說的理由之后,那位亞圣,卻是大大的吸了一口冷氣。</br> 他覺得自己那個時候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畢竟被駐守在那里的大圣,脾性一個個都不是很好。</br> 同時他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孤陋寡聞,竟然連那么大的事情,都沒有聽說過,差點葬身在那里。</br> “一日三千雷,嘿嘿,就是再強的存在,在這無盡的雷霆之下,恐怕也要化成飛灰!”那亞圣帶著一絲討好的,朝著給他講解北海玄極口的強者說道。</br> 強者的臉上,并沒有露出絲毫的笑意,沉吟了片刻方才喃喃道:“我覺得,他死不了。”</br> “畢竟,那可是讓十數個大圣級別存在聯手的人啊!他雖然出不來,但是想要殺他,又談何容易。”</br> 北海玄極口內的歸元大世界,一道道肆虐的雷霆,從虛空之中瘋狂的降落。</br> 這些雷霆,每一道都蘊含著大道之力,如果任憑這些雷霆劈落在歸元大世界的大地上,那么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歸元大世界,都會化成飛灰。</br> 所以在面對這些雷霆的時候,鄭鳴的選擇是,自己直接將這些雷霆吞噬下去。</br> 也就是須臾之間,無數的雷霆,盡皆沒入了鄭鳴的衣袖之中,而鄭鳴此時看上去平靜無比,但是實際上,那些雷霆的道力,同樣讓他受到了一些損傷。</br> 只不過,這些損傷對鄭鳴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傷害而已。</br> 天雷去后,蒼茫的歸元大世界,顯得越發的靈氣充足,這讓整個歸元大世界的普通生靈,都興奮不已。</br> 鄭鳴站在虛空之中,看著那些盤膝而坐,快速吸納天地靈氣的武者,眼眸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br> 對于一些普通人而言,他們的壽命雖然短暫,他們的修為雖然差勁,但是那上百年的壽命,有時候在人的感覺之中,又何嘗不是一種福氣。</br> 比如被壓入這歸元大世界的亞圣和小圣以及圣君們,他們一個個都是眉頭深皺,而那些只有上百壽命的凡人,卻是因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過的日子,是非常的完美。</br> “鳴弟,你應該讓那幾個亞圣,也出來收納一下天雷。”傅玉清來到鄭鳴的身邊,輕聲的說道。</br> 此時的傅玉清,修為雖然沒有什么進步,但是眉眼之中,卻多了幾絲柔和。</br> 鄭鳴看著傅玉清那有些高聳的肚子,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笑容:“無妨,一些天雷而已,它們不但傷不到我,還給了我錘煉功法的機會。”</br> 傅玉清輕輕的搖了搖頭,并沒有接著再勸,而是在陪著鄭鳴在大倫山的位置轉了一圈之后,緩緩的離去。</br> 看著離去的傅玉清,鄭鳴搖了搖頭,一百年了!</br> 這一百年,對于成為大圣的鄭鳴而言,一切都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但是對于整個歸元大世界的生靈而言,卻是已經換了一茬人。</br> 所以新出生在歸元大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叫歸元大世界,更不知道,這歸元大世界,實際上已經成了一些人手中的牢籠。</br> 一百年之中,歸元大世界要說沒有什么大的變化,那也沒有什么大的變化,要說有變化,同樣也有變化。</br> 比如,這里的武者,在修煉到生神境之后,就難以再進一步,更不要說溝通星辰。</br> 這里沒有日月,沒有星辰,所有的活力,靠的都是鄭鳴兩具分身催動的太陰太陽兩神幡來提供養料。</br> 兩神幡當年雖然破損,但是提供足夠一個大世界用的日月之光,卻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br> 難道我在抽到鴻鈞或者盤古的英雄牌之前,就真的沒有辦法離開這里嗎?</br> 抽取英雄牌,有時候看似很簡單,但是有時候卻又無比的艱難,比如鄭鳴要抽取的鴻鈞和盤古的英雄牌,在上一次使用了盤古之后,現在都沒有抽到。</br> 盤古鴻鈞,都是已經超越了五種英雄牌的存在,要將他們抽出來,想誰是誰鄭鳴積攢過大量的聲望值,可是最后得到的結果,竟然是不夠。</br> 而現在,隨著那歸元大世界被大圣主沉入了北海玄極口,鄭鳴獲取的聲望值數量,開始飛速的下降。</br> 雖然他能夠感覺到,外界之中,他的西方教還有一些殘存的信徒,但是和當年他統御一方的時候,差的實在是太遠了。</br> 而歸元大世界,已經難以給他提供金色的聲望值,更不要說紫色的聲望值。這一百年來,鄭鳴的聲望值,大多是靠的抽取的世界牌來維持。</br> 只不過可惜,他抽到的世界牌,一個個實在是太普通,只能給他提供最普通的紅色黃色聲望值。</br> 守著一方世界,如果對于普通的人來說,倒也并非不可以生存下去,但是鄭鳴實在是不愿意,這個世界的生命,一代代的困在牢籠之中。</br> 他更不愿意自己的親屬,自己的子孫,就這樣猶如籠中之鳥般,一日日的茍活下去。</br> 所以鄭鳴的目標,是從這里面沖出去,但是很可惜,從這里沖出去,實在是太難了。就算鄭鳴現在已經達到了圣位,也難以突破大圣主的封禁之力。</br> 靜靜的盤坐在山石上,鄭鳴無聲的抽取著英雄牌,現而今他抽取英雄牌已經不是如以往那般,一次一百張,而是換成了一次一張。這樣雖然慢,但是充滿了希望。</br> 聲望值對于他來說,現在也不是想要浪費,就能夠浪費的。</br> 還是沒有,不過就在鄭鳴心煩意亂,近乎有些頹唐的時候,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張英雄牌。</br> 世界牌!只不過這世界牌的內容,不是洪荒,也不是開天辟地之前,而是西游記的東勝神州世界。</br> 他可以在這個世界之中,停留二百年。</br> 可以說,這是鄭鳴在系統獎勵了洪荒世界之后,最好的一張世界英雄牌。但是想到西游的世界,鄭鳴還是搖頭,畢竟西游的世界從修為上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br> 太上道祖倒是有,只不過一直模模糊糊,至于通天道祖和元始道人,卻好似就不存在一般,根本就沒有出來。</br> 至于佛門的高人,也只是一個準提道人以菩提祖師的名頭出現過,將孫悟空這個天生圣人,渡化到了自己的門下而已。</br> 進入這個世界,最大限度的收割聲望值,如果能夠提升自己的修為最好,如果不能,也要創造條件,讓神魔在這件事情上,大大的做上一場。</br> 打定主意的鄭鳴,剎那間點破了西游的英雄牌,和以往的各種世界相比,這次面對的聲望值,無疑是最多的一次。</br> 進入世界的瞬間,映入鄭鳴眼眸中的,是一片蒼茫的大海,而在那海與天之間,一座充滿了靈氣的高山,橫立在天與海之間。</br> 看到這高山的瞬間,鄭鳴的心中就生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br> 自己進入西游世界,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花果山,鄭鳴輕輕一笑,當下就揮動衣袖,快速的朝著花果山飛了過去。</br> 既然來到這西游的世界之中,孫悟空這個弟子,卻也不能便宜了那準提道人。</br> 一刻鐘之后,鄭鳴已經用一只猴子的識海之中知道,他們的大王,那只天生的石猴,已經出去求道有足足八九年了。</br> 八九年,鄭鳴一算之下,這不是那石猴即將投入到準提道人門下的時間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