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神城究竟是什么時候建立的,整個大倫山中,并沒有任何的資料記載,按照柳冰璞的說法,當年他甚至就這個問題請教過三法上人。</br> 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三法上人也不知道。</br> 當年,三千神魔之亂后,天地諸天萬界,都開始快速的復蘇,也就在這個時候,來自域外星空的古梵一族出現(xiàn)了。</br> 本來,兩個族群開始接觸的時候,還平等交往了幾日,但是隨著以人族為主的三千世界孱弱的事實展現(xiàn)在古梵一族的眼中之后,古梵一族就悍然發(fā)動了攻擊。</br> 一日千里這句話,非常能夠形容當時的情形,也就是百日功夫,古梵一族已經(jīng)占據(jù)了這片天地的三分之二地域。</br> 就在這危機的關(guān)頭,日月星三光大圣立地成圣,帶領(lǐng)金蓮、三眼等七大圣,在天元神城的位置,修建了天元神城,算是徹底抵御住了古梵一族的攻擊。</br> 而又有一個傳說,好似古梵一族的大圣主,出了什么毛病,所以古梵一族在占據(jù)了人族的三分之二的領(lǐng)地之后,就沒有再繼續(xù)攻擊。</br>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原因,古梵一族都是人族的心腹之患,而天元神城,則是庇護著諸天世界的最強堡壘。</br> 按照一些人的說法,整個天地之中,最強的那些存在,實際上就在天元神城之中。</br> 七大圣按照約定,每千年就有一位坐鎮(zhèn)天元神城,而天元神城之中的統(tǒng)領(lǐng)級別人物,更是修為超絕的亞圣。</br> 而每一位坐鎮(zhèn)在七大主世界的亞圣、小圣,每百年都要將自己門下最為精銳的弟子送到天元神城效力。</br> 當然,效力千年,就可以歸來,但是這么多年來,整個大倫山,從天元神城歸來的弟子,不過三四人。</br> 而這三四個歸來的弟子,之所以選擇歸來,并不是他們愿意歸來,而是修為不夠,給逐了出來。</br> 以天下供應天元!</br> 這是當年一位絕頂強者的話語,而這句話不但沒有任何的夸張,甚至還有一些略顯不足。</br> 就算是天庭成立,這種供應也沒有少,甚至還更多。無論是天皇大帝還是神皇大帝,這兩個人誰也不敢少了天元城的供奉。</br> 可以說,天元城的大統(tǒng)領(lǐng),是一個不弱于天庭四御,鄭鳴這個輪回大帝的位置。</br> 甚至,這個位置的重量,還要高于鄭鳴等五人。</br> 現(xiàn)在大統(tǒng)領(lǐng)重傷,那么大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一下子就變的無比的重要,無論是日月星三光大圣,還是三眼大圣等人,都希望自己的人,能夠成為這個天元神城的大統(tǒng)領(lǐng)。</br> 可是大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天下只有一個。</br> “天元神城之中,一共分為四軍,這四軍分別是戰(zhàn)龍、血虎、火鳳、真龜!”</br> 柳冰璞沉聲的向鄭鳴介紹著四軍的情形:“四軍每一軍,都有軍士上千萬,而這些軍士,最弱的,也是參星境的修為!”</br> 最弱參星,也就是說,這天元神城之中,光岑星以上修士,最少有四千萬。這么一個數(shù)字,絕對是能夠碾壓諸天。</br> 鄭鳴的地府雖然強悍,但是地府之中有多少人,他自己清楚的很,此時這天元神城的強大,讓他心動不已。</br> 拿下天元神城,好處真的是太大的,別的不說,就說聲望值,那……那實在是……</br> 伺候在一旁的齊靈云,眼眸中也閃過了一絲的驚訝之色,齊靈云雖然在修煉上,已經(jīng)到了一個桎梏,但是她在統(tǒng)領(lǐng)事物上,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br> 整個天下,參星境才有多少?</br> “你也不要覺得太多,除了這四千萬正規(guī)軍之外,天元城還有上億的備兵,這些人之中,同樣藏龍臥虎。”</br> 柳冰璞說到此處,放低聲音道:“聽說當年,利劍上人成為圣者之后,就跑到天元神城之中耍威風,最后被人打暈,直接丟到了臭水溝里面。”</br> 鄭鳴和利劍上人現(xiàn)在不但不是對手,相反還是朋友,但是此時聽到關(guān)于利劍上人的話,他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升起了一種好笑的感覺。</br> “你說的是真的?”</br> 柳冰璞輕輕一笑道:“這是當年師尊和巖提亞圣相見的時候,巖提亞圣說的,相信沒有錯。”</br> 一個小圣,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揍暈扔到臭水溝,這里面的事情,是何其的引人深思。</br>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此人的修為,遠遠的高于利劍上人,這也是為什么,利劍上人還能夠保住性命的原因。</br> “天元神城之中強者如此之多,我要成為神城的大頭領(lǐng),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鄭鳴的心中,此時雖然越發(fā)的躍躍欲試,但是他表面上,還是淡然的樣子。</br> 柳冰璞點頭道:“要想從所有人之中殺出去,獲得這天元神城的大頭領(lǐng),自然是不容易。”</br> “但是,每一個大圣之中,都有一張推薦名額,只要是能夠得到推薦名額,您也就是打敗七個對手,就可以成為天元神城的大統(tǒng)領(lǐng)。”</br> 鄭鳴看著說的一本正經(jīng)的柳冰璞,確認他沒有開玩笑道:“一共幾個大圣?”</br> “六個大圣,但是天元神城的前大統(tǒng)領(lǐng),有一個推薦的名額,還有一個,在天元神城之中。”</br> 柳冰璞哈哈一笑道:“這最后一個名額,就是讓天元神城的武者進行爭奪,最強者可以得到一張進入對決的入場卷。”</br> 鄭鳴點了點頭,三眼大圣既然讓柳冰璞等人找他,這說明給他留了一張進入大統(tǒng)領(lǐng)的入場卷。</br> “我現(xiàn)在應該做什么?”鄭鳴看著說的頭頭是道的柳冰璞,沉聲的問道。</br> “當然是趕往天元神城!”柳冰璞說到此處,一指自己手掌上的儲物手鐲道:“這儲物手鐲之中,存放著進出靈符,師弟要是收拾好,咱們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br> 鄭鳴點了點頭,然后將齊靈云叫過來吩咐了一番之后,就在柳冰璞二人的陪伴下,離開了地府。</br> 這一次,不說三眼大圣的面子,就是天元神城之中如此多的聲望值,就讓鄭鳴升起了義不容辭的感覺。</br> 一個個空間跨越之后,鄭鳴他們越過的傳送陣就變得越來越荒涼,到了最后,那些傳送陣中的四周,甚至一點生氣都沒有。</br> 在這里,諸天萬道之中,鄭鳴能夠感覺到的,只有死氣,靈氣之類的氣息,他半點都沒有感覺到。</br> 在經(jīng)過了四五次傳送之后,他們來到了一座占地足足有百萬里的巨大荒原上,這巨大的荒原中,鄭鳴看不到絲毫的生機,別說活著的生靈,就算是一棵枯草,鄭鳴都沒有感覺到。</br> 傳送陣乃是靠元石催動的,有上千的士兵打扮的修士拱衛(wèi),他們一個個都盤坐在猶如光罩一般的丈大空間內(nèi),靜靜的盤膝修煉。</br> 就是看到鄭鳴他們過來,這些武者也沒有人理會,一個個依舊閉目修煉,就好似木頭一樣。</br> 鄭鳴同樣沒有時間理會這些修為之時普通的武者,他的目光越過山川,落在了一個手印上。</br> 這手印只有一丈,而且最多也只有三尺多深,但是這好似樸實無華的手印,卻吸納了這片足足百萬里山川的全部生機。</br> 透過這手印,鄭鳴好似看到了這片天地,當年是何等的生機勃勃!</br> 柳冰璞看鄭鳴沉吟,就低聲的朝著鄭鳴說道:“據(jù)說當年旭日大圣和一位古梵族的圣主大戰(zhàn),那古梵族圣主將這片大世界的生機全部破損了。”</br> “只是不知道,當年那場大戰(zhàn),究竟是誰輸誰贏。”</br> “自然是大圣贏了,如果不是大圣贏了,又豈能讓你站在這里懷古。”一個身穿黝黑鎧甲,身后披著紫色長龍披風的男子,淡淡的說道。</br> 他來到柳冰璞的身后,朝著柳冰璞淡淡的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而他當他的目光落在鄭鳴身上的時候,先是露出了一絲小小的不屑,但是隨即就是一愣。</br> 因為鄭鳴此時表現(xiàn)出來的修為,是神禁第二等,但是從鄭鳴身上的氣息,他又感到無比的強橫。</br> 特別是祖巫肉身披露出來的氣息,那是蒼茫,那種無敵,讓人感到恐懼。</br> “在下戰(zhàn)龍軍千夫長厲汶卿,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那厲汶卿朝著鄭鳴一拱手,神色之中,充斥著尊重。</br> 厲汶卿也就是神君級別的修為,鄭鳴對于他自然是有些看不上,但是此人在戰(zhàn)龍軍之中只是一個千夫長,就讓鄭鳴不得不重視戰(zhàn)龍軍的戰(zhàn)力。</br> 他輕輕一笑道:“鄭鳴!”</br> 厲汶卿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鄭兄,鄭兄去天元城是探親還是訪友?”</br> 鄭鳴翻了一下白眼,自己都已經(jīng)報出了自己的名號,這厲汶卿竟然沒有嚇得俯首便拜,看來這天元神城,真的和自己所在的區(qū)域,自成一方啊!</br> 這么多聲望值,他奶奶的都白白丟失,實在是讓鄭鳴感到有些可惜,他朝著厲汶卿一笑道:“去奔一個前程。”</br> 厲汶卿可能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說話,他朝著鄭鳴仔細打量了幾眼,這才笑著道:“鄭兄雖然肉體不錯,但是修為還是太低,最多也只能做一個十夫長。”</br> 鄭鳴一陣的郁悶,自己這是要當大統(tǒng)領(lǐng),還沒有進去,竟然被人說成可當十夫長,實在是豈有此理。</br> 而柳冰璞,卻站在那里,輕聲的笑了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