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戮劍出世,本來還各自為戰的混沌虛空,開始風起云涌,不論是各大宗門,還是一些天驕英才,都將獲取始戮劍,當成了自己最大的想法。</br> 而當前對所有人而言,最為迫切的事情,就是將那獲得始戮劍的人,找出來。</br> 而各種各樣的傳言,在這個時候,也開始風靡天下。對于這始戮劍的獲得者,更是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傳說。</br> 有人說,是利劍門的萬劍一,他天生乃是劍道的神禁血脈,從而引動了那始戮劍。</br> 同樣,離恨天的肖凌幽,也是眾人猜測的一個重點,天生幽滅神禁的她,幾乎就是殺戮的化身,這等的人物和始戮劍,實在是相得益彰,搭配極了。</br> 當然,各種各樣的傳說,還有很多,比如那傳說之中,是三眼大圣門下的無上英才。</br> 如果獲得始戮劍的,是那位無上英才的話,那么就不會有人再說什么,也不會有人再出手。</br> 但是,如果獲得始戮劍的是其他人會怎么樣?沒有人說,但是卻可以想象!</br> 自從李英瓊得到了始戮劍之后,鄭鳴他們橫跨虛空的道路,那可謂是一路坦途。</br> 而因為夏侯魯班的加入,同樣讓他們的趕路,變成了一場旅游。在鄭鳴看來,這夏侯魯班雖然修為很一般,但是在享受上,實在是太會玩了。</br> 別的不說,就拿他那九天十地如意球來說,逃命的時候自然是好用無比,但是用來趕路,卻也無比的舒適。</br> 大小隨心所欲的九天十地如意球,就好似一艘圓圓的飛舟,在里面趕路,就好像住在宮殿里似的。</br> 鄭鳴躺在一個舒適的玉榻上,手里端著一個玉杯,杯子里面盛的是夏侯魯班號稱積攢了千年的美酒。</br> 雖然這夏侯魯班在很多情況下喜歡吹牛,但是這千年美酒的滋味,倒是真的不錯。</br> “夏侯兄,真的不想進入我們大倫山嗎?”鄭鳴呷了一口美酒,又開始了對夏侯魯班的循循善誘。</br> 此時的夏侯魯班,已經剃了一個大大的光頭,讓本來就圓滾滾的他,現在看上去,就好像兩個肉球。</br> “哈哈,多謝鄭師叔的好意,實在是魯班心有所屬,那個還是呆在我們重玄門吧!”知道了鄭鳴身份的夏侯魯班,并不是因為尊師重道,所以堅持稱呼鄭鳴為長輩。</br> 而是,他覺得這樣,一旦這個鄭鳴對自己起了殺心的時候,不好動手。</br> “那這九天十地如意球賣給我吧!”鄭鳴終于撕掉了自己的偽裝,毫不客氣的顯露出了自己的目的。</br> 站在鄭鳴的不遠處的李英瓊,在聽到鄭鳴這句話的時候,用力的點了一下頭。</br> 顯然,就是李英瓊這種熱衷于修煉的女漢子,也被這九天十地如意球的功能給吸引了。</br> 一座移動的宮殿,一座讓人想怎么懶,就怎么懶的寶物,實在是出外必備的佳品。</br> “師叔,這九天十地如意球,就是師侄我的命??!”夏侯魯班在這幾天和鄭鳴接觸之后,發現鄭鳴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比較講道理之后,就露出了一副死了后娘的模樣。</br> 鄭鳴這些年來,雖然越發的隨心所欲,但是對于這種強搶的事情,臉皮還不夠厚,這強搶起來自然不是那么得心應手。</br> “我主上要你這個如意球,是看得起你,你要是再唧唧歪歪,我一劍斬了你!”李英瓊那猶如寒星的眼眸中,迸射出了一絲殺意,眉心的紅痣,越發的嫣紅。</br> 夏侯魯班的心糾結的越加厲害,對鄭鳴,他發現自己可以使用一些死纏爛打的招式,可是面對好似油鹽不進的李英瓊,他真的覺得自己沒有辦法。</br> 甚至他發現,對于這個只是躍凡第二境的女子,內心里居然已經產生了一種畏懼。</br> 這幾天,雖然鄭鳴一直在壓制李英瓊修為的進步,但是李英瓊的修為,還是不可遏制的進入了躍凡第二境,如果不是鄭鳴在壓制,恐怕李英瓊現在已經成為了化蓮境。</br> “我的姑奶奶,我這……我給師叔再做一個好不好?”夏侯魯班搓著手,一副肉疼的樣子。</br> 李英瓊的臉上有些不耐煩,她的手掌,更是朝自己背上的始戮劍落去。</br> 而一旦李英瓊的手落在始戮劍上,她身上那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息,就變得更加的濃密。</br> 青衣少女,這一刻直接變成了青衣殺神。</br> 夏侯魯班的臉苦澀更多,對于他來說,眼前這個女子,真是不能得罪,但是讓他乖乖的將自己的至寶交出去,他心里真是不舍得。</br> “好了,既然夏侯兄說要幫咱們做一個,那就暫時先這樣吧!”鄭鳴不想過分為難這夏侯魯班,當下就制止了李英瓊的動作。</br> 李英瓊這才將自己放在始戮劍上的手收了回來,不過她的心中已經打定主意,那就是等主上不在眼前的時候,一定要威脅這個死胖子,非把這九天十地如意球弄到手不可。</br> “夏侯兄,你如此喜歡煉器,不過我告訴你,你的路走錯了。”鄭鳴將玉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輕輕的說道。</br> 他現在將夏侯魯班誘拐到大倫山的心思還沒有消失,所以就拿著夏侯魯班的軟肋說事。</br> 這夏侯魯班確實是一個煉器狂人,要不然也不會跑到赤炎牯聚集的地方,偷取那里的赤煉精炎!</br> “師叔,您這么說,我可不同意,我在重玄門之中,那可是飽受大長老夸獎的!”夏侯魯班雖然對鄭鳴唯唯諾諾,但是唯獨這件事情,他是半點都不退縮。</br> 鄭鳴看著夏侯魯班,輕輕一笑,在李英瓊乖巧的給自己玉杯續滿了酒之后,就開始拿自己從玄都**師身上得來的煉器之法給夏侯魯班講了一些。</br> 開始的時候,夏侯魯班還對鄭鳴說的東西不屑一顧,但是隨著鄭鳴說出的一些東西被證實之后,他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br> 他覺得,自己現在聽的東西,簡直就和天書差不多,不但讓他想都想不到,而且還……還給他指通了另外一條大道。</br> 不過,正當他聽的津津有味的時候,鄭鳴卻閉口不言了。</br> “師叔,您再指點一下小侄吧!”夏侯魯班伸出自己胖乎乎的手,一把抓住鄭鳴的衣襟,一副要痛哭流涕的樣子。</br> 鄭鳴嘻嘻一笑道:“夏侯兄,我這些東西,是準備傳給自己弟子的,你既不是我的弟子,又不是我的兒子,你說我憑什么一股腦兒的都傳授給你呢?”</br> 夏侯魯班一愣,他雖然看起來有些癡肥,但是卻聰明得緊,若非剛才太癡迷于鄭鳴所說的煉器之道,早就應該猜出鄭鳴的心思來了。</br> 讓他背叛重玄門,他做不到,可是鄭鳴所說的那些東西,跟讓他一口吞下去二十五只小老鼠似的,簡直是百爪撓心喲。</br> 好一會兒,他陡然跪在地上,虔誠的沖著鄭鳴大喊:“父親大人在上,孩兒給您行禮了!”</br> 這一下,愣在那里的,反倒成了鄭鳴,他看著跪在地上,朝著自己咚咚磕頭的夏侯魯班,對于這個恬不知恥的家伙,真的是服了。</br> 所謂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F在這圓圓的,好像球一般的胖子,竟然在自己的誘惑和宗門之中,找到了雙全之策。</br> 這家伙,真是一個人才。</br> “撲哧!”李英瓊捂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笑了幾聲之后,又覺得自己此時笑的真不是時候,旋即閉上了嘴巴。</br> “起來起來!”自己種下的果子,自然是自己來摘,鄭鳴只能將夏侯魯班攙扶起來,告訴他不用如此。</br> “義父大人,所謂一日為父,終身為父,還請大人您傳授兒子煉器之法吧!”夏侯魯班見此情景,趕緊順著桿子往上爬。就算鄭鳴不認,自己也直接叫開了。</br> 義父這兩個字一出口,那就絕對不會改口。</br> 鄭鳴看著一本正經的夏侯魯班,搖了搖頭,這家伙雖然沒有拜在自己的門下,但是人品還不錯,傳授給他一點東西,倒也不是不行。</br> 只是收這么大一個干兒子,會不會讓人笑掉大牙……</br> 這夏侯魯班可不管這些,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牛皮糖,樂此不疲的沾上鄭鳴了,一口一個義父大人叫的鄭鳴酸爽無比。</br> “主上,您快看啊,那里,好大一棵葫蘆藤,啊,葫蘆藤上,還有一個葫蘆呢!”</br> 這一日,鄭鳴正被自己的干兒子纏著講解煉器之法,對于煉器并沒有絲毫興趣的李英瓊,就跑到殿外思索自己的劍道。</br> 聽到李英瓊的喊聲,鄭鳴覺得,這一定是葫蘆墟要到了,并沒有太大的激動,但是本來正在津津有味聽講的夏侯魯班,則嗷一嗓子蹦了起來。</br> “啥啥啥,你說啥!葫蘆藤上有葫蘆,怎么可能?。?amp;rdquo;說話間,就瘋狂的朝著李英瓊的方向沖了過去。</br> 鄭鳴看著這胖子激動不已的跑出去,也跟了過去,這夏侯魯班雖然年輕,但是做事還算有板有眼,此時他這般的沖過去,絕對是有問題。</br> 葫蘆藤上長葫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br> “是葫蘆,嗚嗚,真的是葫蘆,奶奶的,這一次是大機緣哪!”夏侯魯班一邊說,整個人都幾乎要跳了起來。</br> 也就在這時,從遠處沖來了一隊人馬,他們面色不善的打量著夏侯魯班這已經脹大了百倍的九天十地如意球。</br> 其中,一個面相冷峻的男子,更是二話不說,雙手催動,一柄巨大的斧頭,出現在虛空之中,朝著那九天十地如意球直接斬落下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