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主子而言,下屬的能力和忠誠度相比,似乎后者更重要。呂胖子跟了鄭鳴這么長時間,早已深諳此道。因此,他雖然并不清楚眼前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這并不重要,對他來說,只要是主子的敵人,那就是他呂胖子的敵人!</br> 至于和鄭鳴母親作對的人,那就更不用說了。</br> “不管你是誰,你對我家主人的母親無禮,那就是對魔主大人的挑釁,拿下!”呂胖子揮手之間,不容置疑。</br> 那些從鎮(zhèn)魔軍調(diào)來的士兵,個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他們的修為雖然不如中年人,但是組成的戰(zhàn)陣,卻直接將那中年男子給壓制了起來。</br> 只要中年男子稍微反抗,這些鎮(zhèn)魔軍的士兵將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轟擊成灰。</br> “呂總管,你對我動手,就是對北天伯侯動手,北天伯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你……”</br> 中年男子還要說話威脅,幾個鎮(zhèn)魔軍的士兵已經(jīng)二話不說,猛撲上去,直接將他給摁在了地上。</br> 鄭鳴看著呂胖子等人辦事干脆利落,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眼下,他還沒時間表揚呂胖子他們,他要問問母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端陽英所居住的內(nèi)院,小男孩在貪婪的吃東西,看他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惜。</br> 鄭亨,鄭工玄、鄭小璇和紫蒼生等人,都靜靜的坐在端陽英的身邊,等待著端陽英的解釋。</br> “說起來,這件事情,我也是來到上界之后,才慢慢的搞清楚了。”端陽英從小男孩的身上收回目光,輕聲的道。</br> “按照我們端陽家的組訓(xùn),我們家族本來是一個威震四方的大族,因為遇到奸人,家族為奸人所奪。”</br> “我們這一支的人,就逃到了峽谷十三國安頓了下來,慢慢的,家族就剩下了我一個后人。”</br> 說到此處,端陽英輕嘆一聲道:“當時,亨兒的外祖父除了讓我背下一些可以和族人相認的族譜,還交代我,將這種仇恨記住,至于報仇的事情,卻不用想。”</br> 說到此處,她看向鄭工玄道:“我們家逃難出來的祖先,武技本來就很稀松,再加上后代資質(zhì)越來越差,就慢慢的泯于眾人。”</br> “所以,那流傳下來的深仇大恨,也慢慢的成了一個傳說,成了一個記憶。”</br> 鄭小璇和鄭亨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跟著母親多年,沒想到,母親的家族,竟然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家族。</br> “來到紫雀神朝之后,我偶爾翻閱一些典籍,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端陽英說到此處,目光落在了鄭小璇的身上道:“璇兒你不是說我做的鹿肉,很像北天伯侯府的八彩鹿肉嗎?實際上這兩者是一樣的做法。”</br> “只不過,采用的鹿肉不一樣,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項技藝,竟然傳了下來。”</br> 紫蒼生聽端陽英說完,就鄭重的道:“岳母大人,如果小婿沒有猜錯的話,您應(yīng)該是上一代北天伯侯的后裔。”</br> “上一代北天伯侯端云震天,是當時八百神侯之中公認的第一英雄人物。”</br> 紫蒼生說到端云震天四個字的時候,眼眸之中,流露出的,全是尊重之意。</br> 顯然,他對于這位端云震天,充滿了敬佩之情。而作為皇子,特別是這些年來,一直是有心于皇位的皇子,能夠被他如此推崇,端云震天由此足可見一斑。</br> 鄭小璇和鄭亨兩個人,對這位端云震天沒有什么感覺,畢竟對他們而言,端云震天實在是太過遙遠。</br> “端云震天很有名嗎?”從外面緩緩走來的鄭鳴,輕聲的向紫蒼生問道。</br> 紫蒼生對鄭鳴一笑道:“不是有名,而是非常的有名,如果將紫雀神朝歷代英雄人物排一個座次的話,那么端云震天,一定能夠排在前十位。”</br> 紫雀神朝,人口無數(shù),天地之間的英雄人物,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能夠進入紫雀神朝當代一百的英雄人物,那都是舉世公認的巨擘。</br> 但是紫蒼生說的是歷代。</br> 作為皇子,紫蒼生不是一個喜歡隨口夸大其詞之人,現(xiàn)在他這般說,那就是端云震天真的了不起。</br> “這樣說吧,端云震天兩千歲壽辰的時候,來的參星境強者,比當代神皇過壽的時候都多。”</br> 紫蒼生晃了晃腦袋,有些低沉的道:“三大伯侯,全部聚集!”</br> “而且,天神山的神主和端云震天是結(jié)拜兄弟,忘憂神宮的那一代宮主,是端云震天的紅顏知己。”</br> “就連八大神王,也有四個,是擁護端云震天的!”</br> 一個個從紫蒼生口中吐出的人物,聽的鄭亨等人目瞪口呆。鄭小璇更是拉住端陽英道:“沒有想到,人家還是一個有來歷的人。”</br> “功高震主!”鄭鳴平靜的說出了四個字。</br> “不錯,端云震天說的話,很多時候,比那一代的神皇說的話都管用。”紫蒼生有些無奈的說道:“那個時候,人們都說天下有兩個神皇。”</br> “一個坐神皇,一個隱神皇!”</br> “既然端云震天如此的厲害,那……那又有誰,能夠?qū)⑺o害了呢?”鄭亨疑惑不解的問道。</br> “能夠害他的,自然是端云震天最親近的人。”紫蒼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br> “那個害了他的人,就是現(xiàn)在的北天伯侯!”</br> 北宮天玉是誰?</br> 北宮天玉乃是北天伯侯,乃是天下八百神侯之中北方二百神侯的頭領(lǐng),巨擘之中的巨擘!</br> 還有,北宮天玉乃是當代神皇最信任的下屬,乃是四方伯侯之中,最受紫雀神皇器重的神侯。</br> 一個個名稱,一個個榮譽,都充斥在北宮天玉的身上,但是和這些名字相比,北宮天玉當年最著名的身份,卻是上一代北天伯侯端云震天的養(yǎng)子。</br> 據(jù)說,北宮天玉之父,乃是端云震天點頭之交的朋友,但是在北宮天玉之父慘死,家破人亡之時,端云震天救北宮天玉于危難之中。</br> 一劍誅殺九萬里,終于報了北宮天玉的殺父之仇。而北宮天玉更是被端云震天培養(yǎng)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下屬。</br> 北天伯侯坐下第一戰(zhàn)將,北天伯侯養(yǎng)子,北天伯侯府總管,執(zhí)掌北天伯侯府一半的權(quán)勢。</br> 為了讓北宮天玉修為提升,端云震天親上天神山,請的神主出手,為北宮天玉護法,終于溝通星辰,踏破參星。</br> 為了讓北宮天玉有一件順手的兵器,端云震天不惜耗費自己的威望,請來了十大銘器鑄造師,給北宮天玉鑄造了天下神兵排名第七的天荒刀!</br> 為了北宮天玉……</br> 以至于,天下有一種傳說,北宮天玉并不是端云震天的養(yǎng)子,而是端云震天的親生之子!</br> 因為端云震天對于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沒有如此多好。</br> 可是最終,流傳在天下的結(jié)果,卻是那柄被端云震天耗盡心思鑄造的天荒刀,被北宮天玉揮動,將端云震天的腦袋直接砍了下來。</br> 而整個北天伯侯府,從此姓了北宮,端云震天所有的部族,全部被斬殺!</br> 其時,血流成河,血染北海。也從那時起,各方伯侯對于外人,多了無數(shù)的提防。</br> 北宮天玉如何殺的端云震天,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就是一個謎,而這個謎,隨著紫雀神皇和北宮天玉的聯(lián)手壓制,差不多已經(jīng)永遠成為了一個謎。</br> “既然北宮天玉已經(jīng)殺了那么多端云震天的族人,為什么不將他們?nèi)繗⒏蓛簦?amp;rdquo;鄭鳴看著那正在吃飯的少年,輕聲的問道。</br> 對于端云震天這個悲劇英雄,鄭鳴的心中雖然有那么一絲敬佩和同情,但是要讓他為這么一個還是剛剛從紫蒼生口中聽到的親人報仇,他還沒有那個雅興。</br> 雖然他不齒北宮天玉的為人,但是這個人只要現(xiàn)在還沒有招惹自己,鄭鳴也沒有心思殺他。</br> “這還牽涉到另外一個傳說。”紫蒼生朝著少年和端陽英的身上看了一眼道:“傳說之中,端云震天的祖上,曾經(jīng)進入過一個無上傳承。”</br> “那傳承之中,究竟有多少機緣,沒有人知道,端云震天的祖上,也只是得到了傳承之中很小的一部分,卻建立了北天伯侯府!成為了四方伯侯中的一個。”</br> “而打開那個機緣,需要的是端云一族的血!”</br> 鄭鳴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端陽英的身上道:“母親,過了這幾日,咱們一家就回四象山居住吧!”</br> 端陽英點了點頭,雖然她慢慢的知道了很多端云震天的消息,雖然她已經(jīng)明白自己家族之中的長輩死的非常的冤枉,但是在知道這些消息之后,她第一個感覺是害怕。</br> 至于報仇的心思,按照端陽英的測算,她和那位端云震天之間,最少有三十代的差距。</br> 為了一個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始祖,就和一個力量強大的對手生死相爭,端陽英不愿意。</br> 她更不愿意她心愛的兒子鄭鳴為之涉險。</br> 這一次之所以救這個小男孩,是因為在看到這小男孩的時候,她身上流動的血,讓她忍不住生出了一陣陣的心痛,在這種心痛的驅(qū)使下,她才挺身而出。</br> “鳴兒,如果可以,能不能將被圈養(yǎng)的那些族人從那邊要過來?”端陽英猶豫了瞬間,最終還是向鄭鳴說道。</br> 母親很少給自己提出要求,而且鄭鳴看得出來,這個要求,是母親的一種安心。</br> 她雖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會為那位端云震天報仇,但是流著同樣血液的人在受苦,母親希望能夠解救他們。</br> “這個好辦!”鄭鳴一笑,輕聲的說道。(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