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補齊訂閱百分之五十or等72小時, 補齊后刷新即可 喬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移開目光,懶得理她。
“喬琛, 你待會兒去哪里呢?”
“關你屁事。”
喬琛說這加快了步伐, 時曉只能一路小跑才能面前跟上他。
又走了十幾米, 喬琛終于不耐煩地停下腳步, 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時曉從背后把礦泉水瓶拿出來遞給他。
“你從剛剛到現在,一口水都沒有喝,現在天氣還是很熱, 運動之后, 一定要補充足夠的水分”
喬琛翻了個白眼,在時曉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運動小科普之后,他直接奪過了她手里的礦泉水,仰頭咕嚕咕嚕地, 很快將一瓶水全部喝光。
水從他的嘴角溢出來, 順著他的脖子,淌入衣領中。
喝完一整瓶礦泉水, 喬琛拎著空礦泉水瓶, 在時曉眼前晃了晃, 然后隨手一扔,空瓶子滾了幾圈, 掉在街邊。
“喝完, 你可以滾了。”他聲音夾雜著絲絲冷冽, 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時曉跑過去將地上的空瓶子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喬琛又翻了個白眼,轉身要走。
“琛哥。”
有男人叫了喬琛一聲。
時曉聞言,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花園邊走來了幾個男人,紋著身,染著頭發,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經人,當然也不是學校里的人。
“嗯。”喬琛朝著他們走過去。
“今晚去哪玩兒。”
“還是老地方。”
“這個漂亮的妹妹,誰啊?”一個黃頭發的男人目光猥|瑣地打量了時曉一眼,問喬琛:“琛哥女朋友?”
“不是。”喬琛冷冷道。
黃毛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地問時曉:“妹妹,有沒有男朋友啊?”
時曉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搖了搖頭。
“那好啊,跟哥哥們一塊兒去酒吧玩兒唄!”黃毛說完上前一步,想拉時曉的手腕。
喬琛走了出來,擋在了黃毛的面前,沉聲道:“她不去。”
時曉怕極了,下意識往喬琛后面躲避。
“琛哥,這就沒意思了,又不是你女朋友,大家一塊兒玩玩而已啦。”
“她不想去。”
黃毛對喬琛的橫加阻攔很有些氣悶,他看向時曉,問到:“妹妹,你想不想跟我們去玩?”
“我”
喬琛回頭,威脅地瞪她一眼。
時曉聽話地搖了搖頭:“我不去。”
她扯了扯喬琛的衣角,戰戰兢兢地說:“喬琛,你也別去,好不?”
嗓音顫栗,帶了那么點懇求的味道。
“喲,這妹妹,還想管琛哥呢?”身后幾個男人笑了起來。
喬琛暗罵了聲,對幾個人說:“你們等著我。”
說完他拉著時曉的衣袖,緊緊拽著她的白皙的胳膊,一路連拖帶拽,將她往學校里面帶。
喬琛的步子邁得很大,時曉有些跟不上,走得踉踉蹌蹌,喬琛停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撲在了他身上。
她連忙往后退了幾步,臉色不自覺地泛了紅。
“七點后不準出校門。”喬琛冷冷說完,轉身就走。
“哎?”
看著喬琛的背影,時曉有些不明所以,她頓了頓,又鍥而不舍地追上他:“喬琛,他們是你的好朋友嗎?”
“算不上。”喬琛說:“一起混著玩而已。”
“喬琛,那些人不像是好人,你別跟他們玩。”
喬琛回頭,輕蔑地看了時曉一眼:“我不跟他們玩,跟誰玩,你么?”
時曉語滯:“我”
喬琛冷笑了一聲,轉身朝著校門口走去:“不準再跟著我,不然我打你了。”
時曉還要跟著他,他回身,作勢沖時曉揮拳頭,惡狠狠地說:“老子真的要打人!”
時曉害怕地抱住頭。
喬琛放下拳頭,推了她弱小的肩膀一把:“快回去,別再跟著我了。”
看著他漸遠的背影,夕陽下,落寞蕭條。
時曉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勇氣,沖他大喊了聲:“喬琛,我陪你玩啊!”
喊完,她大口喘息,心跳得不能自己。
喬琛手揣在兜里,腳步頓了頓幾秒。
一陣風吹過,卷起幾片枯卷的黃葉。
時曉突然紅了眼圈。
終于喬琛還是邁著步子,決絕地離開,沒有回頭。
-
晚上,楚楚下了晚自習回寢室,看到時曉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連晚自習都沒來上。
楚楚在自己的書桌邊放下了書包,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只聽時曉說:“楚楚,喬琛是你的哥哥嗎?”
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了,班上人都在傳,他們家的事曾經上過報紙,瞞是瞞不住的。
楚楚點了點頭。
“楚楚,喬琛那樣整過你,你肯定恨死他了吧。”
楚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喃喃說:“不恨。”
恨不起來,因為他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很難過。
“楚楚,我今天看到喬琛和幾個社會上的人混在一塊兒。”
“社會上的人?”
時曉點點頭,面露擔憂之色:“那些家伙流里流氣,看上去不像好人,他們還要一塊兒去酒吧,我怕喬琛跟他們混出事。”
楚楚猶豫了很久,終于拿著手機去陽臺上,給喬言商打了個電話。
當晚夜深,楚楚又接到了楚云袖的電話,她攥著手機,披著衣服走出宿舍,在走廊里接聽。
楚云袖告訴她,喬言商從酒吧把喬琛給拎了回來,父子倆爆發了一場大戰,喬言商又把這個叛逆的兒子給猛揍了一頓。現在,喬琛已經摔門離開了。
楚楚皺了眉頭,有些后悔把這件事告訴家長。本來是希望喬言商能跟喬琛好好談一談,但他對喬琛好像總是非打即罵,喬琛的脾氣又暴烈,硬碰硬,兩敗俱傷。
楚云袖聲音嚴肅了起來:“以后再有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
楚楚沉默不語,腳尖在地上畫著圓圈。
楚云袖繼續說道:“你以為喬琛那混小子會領你的情,你知不知道他剛剛說咱們娘倆那些混帳話,多難聽。”
“難聽,你不不要聽就是了。”楚楚艱難地反擊她。
“你把他當哥哥,他拿你當過妹妹嗎?”楚云袖冷哼了一聲:“別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
楚楚沒話可說。
“反正,他們父子倆關系越糟糕,對咱們就越有利,喬琛現在越混,越沒出息,將來你的機會就越大,知道么?以后別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傻事。”
楚楚掛了電話,感覺胸口還有些發悶。
她不想跟喬琛爭什么,她怎么做,都愧對他。
第二天一大早,喬琛來了教室,一進門,凜然地瞥向楚楚。
楚楚正拿出古詩詞準備早讀,見他這樣氣勢洶洶,她本能地起身往后面退了退。
“你給我出來!”
他很不客氣地沖她吼了一聲,轉身離開教室,順帶憤懣地猛踢了一下教室門。
楚楚幾乎是本能地回頭看了眼陸川的位置,空空蕩蕩,他還沒有來。
同桌梁芊拉了拉楚楚:“要不別去,就在呆教室,我就不信,在教室里他還能做什么。”
但楚楚猶豫了幾秒,還是跟著喬琛一塊兒走出了教室。
樓道里,楚楚追上喬琛:“喬叔叔打你了?”
喬琛回頭冷覷了楚楚一眼,嘲諷地回答:“是啊,你現在高興了,拜你所賜,老子挨打了。”
“我不是故意的。”楚楚笨拙地解釋:“我不知道喬叔叔會這樣”
她越著急,舌頭就越是捋不直:“對對不起。”
她只是不希望喬琛跟著那些壞人混,跟著他們學壞,想叫喬叔叔管一管他而已。
喬琛用力地瞪著她,滿眼憎意:“你記住,你姓楚,不姓喬的,他媽少管我的事,不然就算是陸川,也護不了你多久。”
喬琛說完轉身就走,楚楚死死咬著下唇,就在他即將轉過樓道的時候,突然叫住他,艱難說道:“你以為我想想叫喬楚?”
喬琛的腳步頓住,他從來沒聽過楚楚用這樣壓抑而顫栗的聲音說話。
“可是我能選嗎?”她走過去,顫抖的手抓住了喬琛的衣袖,激動地說道:“喬你告訴我,我能選嗎?”
喬琛的心顫了顫,他閉上了眼睛,深呼吸。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他用力甩開了楚楚的手,咬著牙瞪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喬琛離開了,楚楚背靠著走廊的墻壁,大口地呼吸,汲取著氧氣,她的身體禁不住地顫栗著,一抽一抽的。
楚楚,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你的出生,本就是有罪啊!
樓道轉角處,陸川靠著墻,一只手拿著籃球,另一只手摘下了紅黑的耳機罩。
他側過臉,抬眸,看了看靠在墻邊痛苦不已的楚楚,默了片刻。
沒說什么,他邁著步子,轉身離開。
上午的運動會剛剛開始,喬琛跟幾個兄弟走出教室。
一出門,便看到陸川站在走廊邊,一只手揣在兜里,側過身,冷漠疏淡地看向他。
“喬琛,來天臺。”
他說完,與他擦身而過。
梁芊搖搖頭:“不是,但是咱班上同學都服他,班長和紀律委員都沒他聲望高。每次選班干部,總有人推舉他,眾望所歸,但是他并不擔任任何班級職務。”
楚楚好奇地望向梁芊,梁芊想了想,解釋:“當班長,就要聽班主任的話。可陸川他誰的話都不聽,誰都管不了。”
誰都管不了。
多年以后,同學會上,梁芊終于改口承認:“陸川誰的話都不聽,誰都管不了,除了沉默寡言的陸夫人。”
-
陸川坐回椅子上,程宇澤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川哥,你對那個自閉兒童,不錯嘛。”
“嗯。”
程宇澤嘿嘿一笑:“怎么,看上了?”
“沒有。”
“那你干嘛這么幫她。”
陸川將課本從抽屜里拿出來,看了程宇澤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我就見不得胸大的女生被欺負。”
前排宋景正喝水,聞言嗆了出來,大口咳嗽,情不自禁望向楚楚,楚楚正在一堆作業本里翻找自己的本子,胸襟脹鼓鼓的,宋景的臉頃刻間燒了起來。
“喂!往哪看!”陸川拿著自己的作業本回來的時候瞅見宋景眼睛都瞪直了,一腳踹向他的板凳。
宋景猝不及防,扶著桌子穩住身子,連忙收回目光。
“準你看,不準我看!”
“老子就不準你看!”
后排男生嘻嘻哈哈地鬧了起來,楚楚偷摸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起身走出了教室,到辦公室找班主任說要寄宿的事情,班主任告訴她,寢室剛還還多一個床位,如果準備好了今天就可以搬進去。
班主任之所以同意楚楚住校,也是考慮到,群體生活對她的病癥或許有幫助。
在辦公室呆了很久,班上有幾個同學在傳,說楚楚去跟班主任告狀了。
喬琛煩悶地喝了一口水。
楚楚回了教室,發現自己課桌上,還有地上,飄著白色的紙片。
這是剛剛語文課代表發下來的語文試卷,現在都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周圍幾個同學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忙著各自的事情。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楚楚回頭,看到喬琛趴在桌上睡大覺。
她眉心斂了斂,俯身撿拾地上的試卷殘片,將它們收集好,放在桌上,思考了約莫一分鐘,她鼓足勇氣,跟前后左右的同學借透明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