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需要做出許多選擇。
    有時候走對了路，就能變成風口的豬，即便是愚笨駑鈍也能扶搖直上，乘風而起。
    但若是在關(guān)鍵時刻做錯了選擇，自然也要一力承受由此帶來的因果。
    這便是下定離手，愿賭服輸。
    無論后面如何后悔莫迭，也無法改變早已發(fā)生的事實。
    只是還有一些情況，卻是在無法抵擋大勢的壓迫下，容不得人做出其他選擇。
    或許換一種更加準確的說法，便叫做沒有選擇的選擇，那也是極度無奈之下的一種選擇。
    衛(wèi)韜仰躺扁舟中央，抬頭仰望粼粼波光，心中莫名生出諸多感慨。
    就像是不久前，他隨著兩位審判者離開，其實就是身不由己之下的無奈之舉。
    因為一開始的時候，他嘗試目送牠們自行遠離，結(jié)果便當即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疑惑，以及悄無聲息生出的冰冷氣息。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選擇，只能劃槳泛舟跟在兩道金色光芒之后，宛若一條小魚隨波逐流，不知將會被帶到何方，發(fā)生什么事情。
    不過事情接下來的發(fā)展，卻又有些出乎預(yù)料之外。
    兩位審判者走到半途，似是接到了什么“通知”，便毫無征兆各自打開彼岸之門離開，仿佛是完全忘了一人一船的存在，直接便將他丟在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光帶。
    衛(wèi)韜每每想到此處，斗笠遮罩下的面容，都顯得有些疑惑迷茫，就像是才剛剛睡醒一樣，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去做，才能消除“路遇”審判者帶來的后續(xù)影響。
    尤其是當目光落在船舷之外，看著那幾個一動不動，猶如冰冷雕塑般的身影，更是讓這種疑惑瞬間達到了頂峰。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出現(xiàn)在船外的這幾個，應(yīng)該就是巡游時空長河的監(jiān)察者。
    他們在兩位審判者離開后不久，便在同一時間，從不同方向，齊齊出現(xiàn)在了一葉扁舟近旁。
    然后便木頭樁子一樣肅立不動，仿佛要在這里一直站到地老天荒。
    衛(wèi)韜嘗試和他們溝通交流，卻從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四男三女，一共七位監(jiān)察者，就像是沒有生命氣息的死物，完全不理解他的一切指令。
    面對這種情況，衛(wèi)韜也是頗為無奈。
    想要抓一個嘗嘗味道，卻又擔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或者不管他們直接離開，結(jié)果幾個監(jiān)察者竟然一路跟隨，看上去就像是忠心耿耿的侍衛(wèi)，須臾不離自家主子前后左右。
    時間一點點流逝。
    衛(wèi)韜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埋頭劃槳一路向前，竟然無法離開這條朦朦朧朧的光帶。
    最后只能再次回到原地，和七個默不作聲的家伙面面相覷。
    不知不覺間又是一段時間過去。
    環(huán)繞小船的金色光芒悄然斂去。
    無聲無息沒入身體。
    衛(wèi)韜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無視了邊上七尊“雕塑”，收斂思緒觀察感知自身。
    傳承種子和那截斷指，已然完全消失不見。
    兩者先是交織匯聚，然后盡數(shù)被血網(wǎng)竅穴吞噬吸收，猶如春風細雨般融入鴻蒙道體。
    “這就是審判之光，其來源竟然是彼岸之門后的金色海洋。”
    “第一枚傳承種子領(lǐng)悟虛空縱橫，第二枚傳承種子將審判之光歸于己身之后，似乎能讓我感知聯(lián)系上那片金色海洋。”
    衛(wèi)韜心中動念，若有所思，再次將目光落在船外的朦朧光帶之上。
    片刻后，他驀然生出一絲明悟。
    這處地方，應(yīng)該和時空長河、金色海洋都有聯(lián)系。
    或許可以將光帶看做是一條小路，也有可能是一條紐帶，將彼岸之門內(nèi)外相互連接起來。
    更進一步去想，這幾個監(jiān)察者不去時空長河巡視的時候，莫非便一直在這條光帶暫居，同時也算是借助其中類似于星沙的光點休養(yǎng)生息？
    衛(wèi)韜思及此處，忽然想起什么，便起身朝著船下空間看去。
    還好，下面還算是一切正常。
    無論是千手，亦或是魔淵，以及那些乖巧的龍獸，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傷亡。
    它們貌似還過得挺好，有一個算一個都在呼呼大睡，渾然不似他這個做船長的這般辛苦勞累。
    衛(wèi)韜左右看了一圈，正準備收回視線，卻又毫無征兆停了下來。
    他微微皺眉，斗笠下的眼睛悄然閃過一道光芒，眉宇間也浮現(xiàn)出驚訝詫異表情。
    監(jiān)察者的數(shù)量，似乎算錯了啊。
    不應(yīng)該是七個，而是七七四十九個。
    因為除了小船周圍的四男三女之外，一直生活在船下空間的活物，竟然都極其詭異地變成了近似于監(jiān)察者一樣的存在。
    如此展開實在是過于匪夷所思，以至于衛(wèi)韜都一時間難以理解，不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甚至認為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沒有醒來。
    但是，當他一而再、再而三進行確認之后，才不得不最終確定下來，從千手到魔淵，再到幾十頭龍獸，它們是真的成為了監(jiān)察者，而且還有可能是“夢中證道”，在不知不覺間就完成了生命層次的躍升。
    更重要的是，它們似乎還和其他監(jiān)察者不太一樣。
    即便是陷入深沉睡眠，也沒有那種獨特的機械僵硬狀態(tài)。
    千手看上去依舊小心諂媚，龍獸則還是那么乖巧蠢笨。
    唯有魔淵一如既往呆滯木然，連他都無法分辨出究竟有無變化。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導(dǎo)致了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如果說是因為連接長河與金海的紐帶，那么周圍的七位正牌監(jiān)察者，為什么沒有表現(xiàn)出擁有靈智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第二枚傳承種子，與審判者之光交匯融合后，透過他的身體向外散發(fā)的金色光芒？
    金色光芒與星沙光帶同時作用于船下空間，便完成了對于千手等生靈的改造，最終將它們進化成了半個監(jiān)察者的形狀？
    衛(wèi)韜眼中波光閃過，認為或許有這方面的原因，但絕對不是唯一的原因。
    他思索良久，最終將觀察審視的目光落在小船上面。
    “渡世之筏……”
    依稀間，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道斷崖，剛剛從扭曲陰影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所以說，渡世之筏不僅能夠自渡，甚至還有可能用來渡人？
    不，不止是人。
    那些龍獸就是一群蠢物，竟然也能受到船下空間的庇護。
    衛(wèi)韜怔怔站在那里，仿佛再次看見那道纖細柔弱的身影，將兩只船槳與斗笠蓑衣交到了他的手中。
    唰……
    悄無聲息間，虛幻狀態(tài)欄浮現(xiàn)眼前。
    名稱：鴻蒙道體。
    進度：兩百五十。
    狀態(tài)：破限十五段。
    描述：鴻蒙初開、乾坤扭轉(zhuǎn)。
    “是否消耗一枚金幣，提升鴻蒙道體修行進度。”
    衛(wèi)韜盯著這行金色小字，感知充盈到快要“爆炸”的身體狀態(tài)，沉默片刻后直接選擇了是。
    轟！！！
    神秘氣息隨之降臨。
    十五處竅穴內(nèi)，淡金晶體大放光明。
    引動全身血網(wǎng)不停漲縮。
    在神秘氣息的引導(dǎo)下，開始了更深層次的改造與提升。
    不知不覺間，變化漸漸趨于停息。
    第二枚金幣便在此時投入進去。
    將余韻未消的變化再次引向高潮。
    然后是第三枚、第四枚金幣……
    直到將第六枚金幣投入進去，一鼓作氣將鴻蒙道體推升至破限二十一段，才最終結(jié)束了此次靜修閉關(guān)。
    不是衛(wèi)韜不想繼續(xù)提升，將鴻蒙道體再次向上拔高，看一看會不會有特別的變化出現(xiàn)。
    他只是沒有辦法，不得不停了下來。
    畢竟隨著破限層次的增長，越是向上消耗便愈發(fā)恐怖。
    即便是吞噬吸納了第二枚傳承種子，又有著姐姐的手指作為補充，還要再加上神秘氣息的助力，在來到破限二十一段后也已經(jīng)被消耗一空。
    若想再向上提升，便必須要進行更多能量儲備，才敢開啟下一次的閉關(guān)修行。
    衛(wèi)韜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nèi)充沛澎湃的力量，等待著第二十一枚金色結(jié)晶的成型。
    就在此時，他心中忽然一動，隱隱聽到了一聲破裂輕響，瞬間將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
    這道聲音仿佛遠在天邊，卻又像是在意識深處直接蕩開。
    衛(wèi)韜抬頭仰望朦朧星沙，在這一刻莫名有些神思恍惚。
    他再次感知到了枷鎖的存在。
    而且隨著最后一顆結(jié)晶的凝聚完成，將那張籠罩神魂肉身的神秘大網(wǎng)，又被撕開了一條微不可查的口子。
    整個人從真靈到肉身，陡然變得更加輕松了一些。
    璀璨金光隨即亮起，剎那間沒入朦朧星沙盡頭。
    然后向外反射出神秘夢幻的光芒。
    就像是在那里有著一面鏡子一樣。
    衛(wèi)韜心有所感，輕輕劃動船槳。
    小船穿透層層星沙，蕩起道道金色波浪。
    循著那道金色光芒不斷向前，一直來到星沙光帶的遠端。
    咔嚓！
    前方雖然看上去空蕩虛無，船頭卻猶如觸碰到了什么東西，發(fā)出一聲細微輕響。
    衛(wèi)韜緩緩呼出一口濁氣，便在此時收斂思緒，平靜注視著身前無聲顯現(xiàn)的金色光點。
    它就像是一只畫筆，開始從無到有勾勒出一幅繁復(fù)華美的紋路圖案。
    還有越來越強烈的審判之光，正在從不斷完善的圖案后方傳來。
    “原來如此，這才是第二枚傳承種子最大的作用。”
    “嚴格說起來，我利用其提升鴻蒙道體，其實只能算是附帶而來的一項福利。”
    “不過更進一步去思考，或許正因為傳承種子帶來的福利，讓我一口氣臻至破開五道枷鎖的境界層次，它最大的作用才能如此順暢發(fā)揮出來。
    如此看來，兩者其實并非是一主一副，而是相輔相成、相互依存的奇妙關(guān)系。”
    衛(wèi)韜仔細觀察著愈發(fā)神秘的紋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明悟。
    就在此時此刻，金色光點完成了最后一筆的勾勒。
    一扇極盡神秘的金色門扉，在他眼前由虛化實漸漸顯現(xiàn)。
    就像是掀開了蒙在寶物上的輕紗，一點點顯露出更加晶瑩璀璨的光芒。
    這就是彼岸之門。
    更準確而言，這就是專屬于他的彼岸之門。
    毫不設(shè)防矗立在衛(wèi)韜面前，只等著他上前一步將其推開。
    然后便能看到那片金色海洋，在古老禁忌中被稱之為無盡苦海的浩瀚景象。
    而隨著彼岸之門的出現(xiàn)，衛(wèi)韜莫名感覺到一道道越來越清晰的氣息，漸漸和自己的精神意志緊密相連。
    他心中動念，緩緩低頭俯瞰。
    目光從船下空間劃過，然后又落在跪伏兩側(cè)的監(jiān)察者身上。
    在衛(wèi)韜的感知中，自己仿佛是他們的神明，可以任意驅(qū)策命令，甚至明明白白讓其去死，這些監(jiān)察者怕是也會毫無二話甘之如飴。
    “她對我說過，待到我破開第五道枷鎖，便可以嘗試進入彼岸之門，尋找橫渡苦海的法門。”
    “現(xiàn)在我做到了，距離完成她的遺愿，又向前邁出了不小的一步。”
    “接下來便需要收集資源提升實力，送她的姐姐下去和她團聚，免得讓她一個人孤單太久，還要在九泉之下苦苦等待守候……”
    衛(wèi)韜緩緩抬起斗笠，目光中充滿緬懷嘆息之意。
    他松開船槳，向前一步踏出，站在了那扇緊緊閉合的金色門前。
    然后伸出手臂，一點點將其向外打開。
    咔嚓一聲輕響。
    在星沙光帶內(nèi)悄然蕩起。
    而伴著這道近乎微不可查的聲音，隨侍在小船兩側(cè)的七位監(jiān)察者，齊齊面露莊重肅穆神色，朝著那扇不斷開啟的彼岸之門緩緩跪伏下去。
    唯有衛(wèi)韜依舊肅立船頭，目光透過剛剛打開的門縫向內(nèi)看去，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尊不會動的雕塑。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不知道多久之后。
    才有一聲充滿疑惑的聲音，從小船之上突然響起。
    “不對啊，我的海呢？”
    “誰把我的海給偷走了？”
    “五道枷鎖破開了，彼岸之門也打開了，按照她的意思，接下來我就可以進入門內(nèi)，嘗試以這艘渡世之筏橫渡苦海。
    那么問題就出現(xiàn)了，彼岸之門后面的金色大海呢，怎么除了空寂虛無就是空寂虛無，完全沒有看到一點金色浪花的存在？”
    衛(wèi)韜眉頭微微皺起，一邊平復(fù)著有些疑惑迷茫的思緒，一邊探出半邊身體朝著彼岸之門內(nèi)部看去。
    他確定以及肯定，門后就是什么都沒有。
    見鬼一般的空空蕩蕩。
    別說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金色海洋，甚至看了許久都找不到一團金色海浪。
    如此景象實在是太過奇怪，完全就是讓人無法接受的詭異展開。
    關(guān)鍵是金色海洋孕育審判之光，他本來還想著能否偷偷吃上一些，為接下來的修行提升儲備充足養(yǎng)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種出乎預(yù)料的情況。
    就在此時，冰冷機械聲音再次響起。
    似乎是從彼岸之門遙遠后方傳來，第一次讓衛(wèi)韜從頭到尾清楚聽完了表達的意思。
    “監(jiān)察者之眼發(fā)現(xiàn)異常，需要派出監(jiān)察者將之清理抹除？”
    衛(wèi)韜若有所思，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隨手指向距離最近的監(jiān)察者，“你過去把事情辦了，具體坐標信息就在……”
    那名監(jiān)察者當即起身，一言不發(fā)便朝著星沙光帶深處而去。
    但就在下一刻，衛(wèi)韜卻又將她叫住，“算了，你帶著我一起過去看看，也省得讓我繼續(xù)留在這里，對著這扇空空蕩蕩的大門左右為難。”
    ………………
    ……………………
    時空長河緩緩流淌。
    不時泛起粼粼波光。
    一葉扁舟若隱若現(xiàn)，船上一人平靜劃槳。
    帶著七七四十九位“監(jiān)察者”，在時空長河內(nèi)悄然前行。
    它的速度看上去并不算快。
    卻仿佛游離于時空長河之外。
    上一刻還在此地，下一刻便已然沒入光陰深處。
    所過之處悄然蕩起漣漪，片刻后卻又無聲無息消失。
    就像是從未走過來過，沒有在波光中留下一絲一毫痕跡。
    而在小船航向前方，更加遙遠的地方，一團仿佛無數(shù)細小冰晶凝成的霧氣，透過金色波光愈發(fā)清晰顯現(xiàn)出來。
    “竟然如此輕松就成了！”
    冰晶霧氣之內(nèi)，一方寰宇世界。
    隨著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響起，似乎不知多少天地界域都在為之歡呼雀躍。
    唰！
    剎那間寒光大盛，圣潔照耀四方。
    虛空中竟然開始飄落朵朵雪花。
    悄無聲息間，一個頭戴晶瑩寶冠，身著華美宮裝的女子身影，自洋洋灑灑的雪花深處緩緩顯露身形。
    “這就是寰宇之主的境界，比起之前的懵懂迷茫，就像是得到了新生一樣。”
    “還有那片一望無際的粼粼波光，莫非就是之前從未有過感知的時空長河？”
    她喃喃自語，努力收斂激蕩涌動的思緒，朝著一旁的虛空深深行禮，“若無前輩指點提攜，又以秘寶助我修行，晚輩怕是很難打破界限，邁出通向寰宇之主的最后一步。”
    說到此處，她將腰身壓得更低，再開口時聲音愈發(fā)恭敬謙卑，“前輩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此生縱然結(jié)草銜環(huán)，亦難以回報萬一。”
    “吾不需要你的回報。”
    “或者說，你能順利成就寰宇之主，便是對老夫一番辛苦的最大回報。”
    隨著一道沙啞聲音響起，原本沉悶死寂的黑暗虛空，無聲無息多出一團若隱若現(xiàn)的虛幻身影。
    他看都沒看新晉的寰宇之主一眼，只是抬頭向上仰望，緩緩睜開的渾濁眸子里，悄然亮起仿若深不見底的幽黯光芒。
    “畢竟作為吾等精心選擇的魚餌之一，還要數(shù)你的表現(xiàn)最為出色，不僅用最短時間便突破境界，而且向外散發(fā)的氣機波動也恰到好處。
    所以說從這個角度去看，老夫其實還要感謝你夜以繼日的努力修行，辛苦付出。”
    宮裝女子滿腹狐疑，小心問道，“還請恕晚輩駑鈍，不知前輩所言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知道太多，也算是一種懵懂無知的幸福，至少還能多享受片刻成功破境的喜悅。”
    “在吾等鎮(zhèn)壓捕捉即將降臨的監(jiān)察者后，若是你還沒有丟掉性命，倒是可以申請加入我們，通過后便能知道更多的來龍去脈。”
    他緩緩說著，一聲感慨嘆息，“漫長歲月已逝，當初逆流而上的那些大神通者，早已無人知曉他們的名字，就連抽取截斷時空長河一戰(zhàn)，似乎也只剩下了古老禁忌中的傳說故事。
    他們失敗了，卻不意味著我們同樣會失敗，只要再捕捉一到兩個監(jiān)察者，我們在首領(lǐng)的帶領(lǐng)下或許就能更深層次破解關(guān)于它們的秘密，直至完全掌控彼岸之門后隱藏的東西。”
    忽然，黑暗虛空泛起一縷波紋。
    一個黑衣黑袍，戴著面具的身影，從漣漪中心緩緩走出。
    他先是看了宮裝女子一眼，然后朝著老者恭敬行禮，“羽陰前輩，屬下剛剛感知到監(jiān)察者之眼的出現(xiàn)，或許監(jiān)察者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
    “北芴，你做的不錯。”
    老者沉默一下，面上露出淡淡笑容，“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餐具，就等著監(jiān)察者大人降臨之后，便能開啟期待已久的豐盛宴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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