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地。
因為末日的原因,全球人口急劇減少,目前全球加起來才十幾億人。
這也是七個大區就夠用的原因。
所以蘇尋在王家村也分到了一個獨立的農村小屋,不用像紀元前打工那樣還得擠員工宿舍。
當然,紀元前打工也可不會有生命危險。
蘇尋根據記憶從床底翻出個盒子,里面裝著整整齊齊的兩疊錢,一把手槍,兩個彈夾,一把黃橙橙的子彈。
根據身份記憶這些都是他這幾年攢下來,一共三萬五,加上曹天買晶核給他的一千,一共三萬六。
在大公司正式合同工一個月五百塊工資的如今,三萬六聯邦幣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他準備去城里買個居住證,然后再辦個身份證,這樣才能長期在城里混。
畢竟一直在關外野地和荒地晃蕩著也不是回兒事,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面了。
居住證官方最初定價是一萬塊,但實際上拿到手得花三萬。
呵呵,紀元前和平年代都少不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就更不用說如今這個混亂年代了。
他準備離開王家村了。
想完成身份任務,一直待在王家村是沒前途的。
而且王樹立短期內不會拿他怎么樣,可是以后就難說了。
當爹的為了兒子難免瘋狂。
更何況蘇尋還想弄死王明輝報這次算計他背鍋的仇呢。
綜上所述,無論如何留在王家村都不是個好選擇。
打了個哈欠,將手槍拿出來放在枕頭底下,然后把攢的家底兒收好,睡了。
來到藍星的第一個夜晚,孤獨,安靜。
……………
祠堂里。
實木質的門栓已經打斷了。
王明輝滿臉是血,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他已經痛得沒有力氣慘叫和求饒了,他感覺自己今天可能會被打死。
這是他挨打挨得最狠的一次。
“知道為什么打你嗎?”王樹立已經滿頭是汗,冷冷的問道。
沒辦法,打人也是個力氣活,累啊,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
王明輝下意識的回答:“不知道。”
“那批貨丟了是不是跟你有關?”王樹立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王明輝瞳孔猛然一縮,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辯解。
王樹立卻先一步開口:“你二叔和三叔也看出來了,蘇尋還說他有證據,想活,就別瞞我。”
王明輝聞言知道撒謊沒用了,心里充滿了驚慌,因為他知道自己干的這事有多嚴重。
“爸,我錯了,我糊涂啊,爸,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就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啊。”
王明輝爬起來抱著老爹的腿一陣哭號。
“哐!”
看著他這副慫樣,王樹立厭惡的一腳將其踹倒:“說。”
“爸,我……”王明輝結結巴巴的將事情講述了一遍。
“你個混賬!早知道老子當初就該把你射在墻上!”
王樹立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聽完后還是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對著王明輝又是一陣暴打。
打完之后,王樹立氣喘吁吁的坐在了木椅上。
緩過來之后,他才聲音嘶啞低沉的開口:“記住了,就是蘇尋說的那樣,貨是胡子勇貪心不足劫走的,跟你沒什么關系。”
“爸,你不是說二叔和三叔看出來了嗎?”王明輝爬了起來。
王樹立冷冷的說道:“他們手里沒有證據,不會亂說。”
“蘇尋說他手里有證據,要不要……”王明輝艱難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兇光畢露。
王樹立起身又是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低吼道:“你是不是蠢?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蠢嗎?你踏馬這種蠢都能想到的事情他想不到?他會沒有準備?草泥馬的臭傻嗶,老子就多余養了你這么個廢物,浪費糧食。”
“他今天沒有說出來,你不去招惹他,他就不會把這事說出來,因為說出來也對他沒好處,你踏馬自作聰明還想殺他滅口,這不是逼他曝光嗎?”
“做事情先動動腦子,不許去找蘇尋的麻煩,明天我會聯系胡子勇,讓他把貨還回來。”
“我去問他要貨。”王明輝還想彌補一下自己犯的錯誤。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王樹立又火大了,一腳把他踹趴下:“你要得回來你馬勒戈壁,你去要他會給你嗎?你以為你是哪根蔥,人家拿你當地主家的大傻子看呢,老子就沒見過你這么缺心眼的人,伙同別人搶自己家里的貨,真踏馬有出息。”
王明輝終于學乖了,不敢亂說話了,但心里卻把蘇尋給恨上了。
王樹立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怒火,說道:“要是他不還,那就得打,到時候你踏馬帶隊沖在前面,得拿出態度給你二叔和三叔看。”
打胡子勇,王樹立沒什么壓力。
以前之所以愿意交買路錢,那是因為跟胡子勇死磕沒什么好處,還不如花錢買平安。
就像是瓷器不會和瓦罐硬碰硬,因為兩者的價值都不一樣。
但真打起來,王家村的整體實力絕對不虛胡子勇。
“我知道了爸。”王明輝怕死,但剛剛經歷過毒打的他,此時也不敢說個不字。
想了想他又問道:“把,打胡子勇,他要是把我賣了怎么辦?”
王樹立厭惡的揮了揮手:“滾。”
他都懶得跟這蠢貨解釋。
都打起來了,王家村的人還會信胡子勇這個敵人的話?
………………
漢城。
這是一座位于第七區邊境的大城,常住人口超過三百萬,全城一共細分為五個行政區。
郁安區。
郁安區治安司隸屬于漢城市治安署,此時治安司內,新上任的司長正在加班加點看一些數據資料。
如果蘇尋在這兒,一眼就能認出,這位郁安區治安司長就是曹天。
曹天沒有等什么明天的歡迎儀式,而是當天晚上就直接在治安司內開了個會就低調上任了。
新紀元,警務體制發生了改變。
最低級的是街道治安所,設所長一職;然后是區治安司,設司長;市治安署,設署長;省治安廳,設廳長,最頂層的是大區治安總部,設部長。
曹天作為郁安區的治安司長,也算是位高權重了,至少在郁安區橫行沒什么毛病。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曹天的思路。
“進來。”曹天說道。
一個戶籍警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去:“曹司,您要得資料。”
“嗯,放哪兒吧。”曹天點了點頭。
戶籍警將資料放好,然后轉身離去。
資料上赫然寫的“蘇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