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趙子龍的威名,從當年諸侯討董時開始,就逐漸傳揚。
這二十多年的征戰(zhàn),其更是造就了無數(shù)勝利,斬殺了無數(shù)的將領,天下聞名,類似“銀袍天將”等類似的外號多不勝數(shù),受世人崇敬和稱贊,即便是魏國和吳國的敵軍將領,很多也同樣對其欽佩。
涼州將領中雖然不乏勇將,可真正面對這個耳熟能詳?shù)膶④姡粗鋭C凜威勢,大多數(shù)人心里都沒底。
馬義同樣皺著眉頭,憂心忡忡,他早就猜到王旭會讓趙云打頭陣,他為了這場避無可避的對戰(zhàn)也做足了準備,按理說不會還有什么疑慮。可當他真正面對趙云,面對這個讓他記憶深刻的人時,心中多少有些動搖。
其目光更是滿含著復雜,有遺憾,又羨慕,有喜愛,有嫉妒,有敬畏,還有種淡淡的滄桑和疲憊!
“兄長?兄長??”
馬超接連喚了其兩聲,這才讓其找回了神來。
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馬義沒有選擇,要嘛選擇首戰(zhàn)敗退,折損己方士氣,避過這一次,要嘛只能硬著頭皮拼。
可涼州本就處于劣勢,處于被動,如果再這么退讓,仗又怎么打呢?況且,他因為畏懼而退,就意味著他潛意識地怕了,作為一方統(tǒng)帥,當他都產(chǎn)生這種意識的時候,這仗還如何打下去?
馬義也不是個普通人,他在西涼這個亂地混了那么多年,一步步伴著馬家走到今天。那也是靠實打?qū)嵉谋臼聯(lián)Q來的。若是三十年前。他肯定掉頭就跑,再不濟也會選擇避讓,從長計議。
可現(xiàn)在,他不能,他也不會!
終于,馬義深吸口氣,平復下內(nèi)心復雜的情緒,隨之淡漠地看向馬超。慎重地叮囑:“孟起,你去迎戰(zhàn),但記住,務必用盡你的全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不知道你們究竟孰強孰弱,但記住,若是你輕敵,必有性命之危。”
“兄長已經(jīng)說過多次!”馬超自信地笑了起來。
“放心,我會小心應對的。那黃忠和魏延我也曾交手,皆不是凡俗之輩。而趙云之名位如今猶在二人之上,我自然能識得輕重!”
“好!去迎戰(zhàn)吧!”馬義不再啰嗦,果斷下令。
“駕!”馬超一聲呼喝,揮舞著手中的虎頭湛金槍,騎乘寶馬里飛沙,風一般馳向戰(zhàn)場。
“趙子龍休要張狂,待我馬超斬你!”
“哼!那還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趙云冷哼一聲,神色凝重地揚槍殺出,他早年就從王旭那兒聽說過,言天下勇將中馬超必在前列,因而并沒有輕視,打足了精神對敵。
“鐺!”
兩個英俊的將軍殺到一起,同樣的英武出眾,同樣的光芒閃耀,同樣的用槍,同樣的白袍!
戰(zhàn)鼓轟鳴,助威聲赫赫,他們的廝殺激起將士們無邊的戰(zhàn)意和熱血。
兩人皆是世間一等一的勇將,武藝出神入化,彼此廝殺起來,那等威勢,那等精彩,著實讓人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單是那澎湃四溢的勁氣就讓兵士們看得瞠目結(jié)舌,拼命嘶吼著吶喊助威。
王旭也僅僅只看兩人戰(zhàn)了五合,就被馬超的表現(xiàn)所贊服,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說的就是馬超這樣的人。他已經(jīng)非常確定,兩人的戰(zhàn)斗將不再是此戰(zhàn)的勝負關(guān)鍵,若任由二人打下去,就算是打上兩三百合也不奇怪。
可今天,他是下定決心必須取勝,不僅僅因為首戰(zhàn)勝利的重要性,更因為這是場他和馬義的心理戰(zhàn),如果馬義今天爭取到一個平局,那么對他來說,就等于是成功了。其親自來,就是要客服自己內(nèi)心深處暗藏的不安與恐懼,不然這場戰(zhàn)爭他無法繼續(xù)下去,心理就先輸了,還怎么打?
然而,站在王旭的角度,敗或者平都是不能接受的,他占據(jù)著絕對的力量和優(yōu)勢,名將在手,賢臣無數(shù),為何不勝?之所以率兵來此,之所以擺出這樣的態(tài)勢,就是他明白馬義的心理。
作為一個后世人,一個熟悉這個時代的人,本已身處弱勢,卻又看到那么多名臣良將殺來,心理會怎樣,只需將心比心就夠了!
如果馬義不敢迎戰(zhàn),那么他注定必敗,當他因為畏懼而退出第一步,那么他會越來越怕,越來越束手束腳,畏懼的潛意識會影響他作為一個統(tǒng)帥的判斷,直至徹底蒙上陰影,最終越退越多,越讓越多,終將退無可退!
此時,心知趙云和馬超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的王旭,很快做出決斷,他必須重挫馬義的心。
“典韋,出戰(zhàn)!”
典韋微微一怔,隨之大喜過望,本以為有趙云在,他應該沒什么機會出戰(zhàn),沒想竟然聽到這樣的好消息,當即二話不說,直接從背上取下冰火戰(zhàn)戟,狂奔而出,他不為爭功,只求有個強大的對手,而類似馬超那樣的人就是他所希望的,當然他并不知道像馬超這樣強的人在涼州只有兩個,而其中一人并不在此地。
“閻行!務必擋住典韋!不求傷敵,但求你能自保便可!”對面的馬義也匆忙下令。
這閻行當然就是之前打傷韓龍的那個閻行,其武藝著實很強。
魏略記載,此人早年跟從韓遂,曾挺矛突襲馬超,差點就將馬超給殺死,后期也徘徊在曹操和韓遂之間,最終投靠曹操,封列侯。
閻行自從練那邪門功夫大成后,一直就認為自己已少有敵手,對于馬義的話也并沒聽進去,只是因為立功心切,迫于想殺死典韋,因而手上倒是沒有什么保留,全力而為。
“典韋受死!”
其策馬持矛,不出聲時倒氣勢凌厲,可剛一出聲。卻讓殺性濃厚的典韋大失所望。瞪大了眼睛質(zhì)問:“你是女的?”
此話一處。那閻行瞬間氣得火冒三丈,手中更添三分力,只想一矛刺死眼前這個丑惡的大漢。
“狗賊,吃我一矛!”
“怎么又變得不男不女!”典韋的話很少,可卻氣得閻行七竅生煙。
“鐺!”
終于,沒有機會說話了,兩人錯馬相交,彼此皆是重擊出手。
“咦?你這怪人倒是有些本事。”典韋察覺到對方是個高手。聲如雷霆:“管你是男是女,今日定殺你祭旗!”
這下?lián)Q成閻行不說話了,剛才全力一擊,他瞬間感覺手上傳來一股駭人的巨力,震得他雙手發(fā)麻,其中內(nèi)勁更是暴烈陽剛,充滿了一種霸道的凌厲,端是不好對付。
可是沒有時間給他思考,戰(zhàn)意升起的典韋根本不會那么多猶豫,直接反身殺了回來。閻行與典韋硬碰已吃了悶虧。哪里敢掉以輕心,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應戰(zhàn)。
“興霸!”
“在!”
“出陣!若無人迎戰(zhàn)。殺閻行,擒馬超!”
“諾!”
伴隨著甘寧興奮地應命聲,他自己已是控制不住心中戰(zhàn)意,揮刀殺向閻行。
“甘寧在此,還有誰敢出陣一戰(zhàn)?”
話音剛落,敵陣中旋即沖出一人,相貌平平,看著并不怎么出眾,可其奔行中的姿態(tài)卻全無破綻,不由讓王旭皺起眉頭。
為何還會有高手出戰(zhàn)?馬義理當不會輕視甘寧才對?
正在王旭思量間,甘寧與那人已是戰(zhàn)到一起!
兩人激烈廝殺數(shù)合,甘寧雖然略占優(yōu)勢,可卻明顯難以拿下!
見此情景,王旭心中更是驚異,不由將那人的面貌給深深記下,可眼見此刻場中的激戰(zhàn)并無壓倒性優(yōu)勢,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更不是能夠接受的結(jié)果。
“顏良,出陣!”
“諾!”
顏良聞聲而動,持著玄鐵重刀,拖地狂奔,因摩擦而產(chǎn)生的熱力,使得火花四濺。
“河北顏良在此,何人敢來一戰(zhàn)!”
“顏良匹夫,馬岱來也!”
涼州陣中一聲暴喝,再度沖出一將,面貌雄偉,體格壯碩,同樣手持大刀,正是史上名將,馬超從弟馬岱。
顏良可是個爆脾氣,聽他那么一喊,直接陷入暴走狀態(tài),玄鐵重刀揮舞出凌厲的破風聲,直奔迎面而來的馬岱。
此時,場中諸將捉對廝殺,雖然楚國這邊的形勢略微占優(yōu),可仍然沒有攀升至能打得對方心服那種程度。
“老大,我去!”張靖深知王旭心意,主動請命。
“好。”王旭沉聲應允。“小心一些!”
張靖的武藝同樣極高,只是他因為身份不同,思維方式不同,很多時候并不喜歡單以武力解決問題,再加上軍中排頭那幾個猛將,以及王旭、向天等在武藝上的出類拔萃,這才被掩蓋了光芒。
可事實上,這么多年來其勤奮努力,外加基礎好,底子厚,天分亦優(yōu)良,武藝可謂是穩(wěn)步提升,現(xiàn)在就算是趙云與其對戰(zhàn),欲要拿下也不是件容易事,定位于超一流勇將或許還略有不足,可至少在一流以上。
此時的王旭,已經(jīng)不相信馬義帳下還有足夠強的勇將可用,畢竟馬家如今名聲在外的勇猛之人,就只剩下馬騰、龐德、馬鐵、馬休幾個,只是現(xiàn)在都不在此處,其他人雖然也有武力不弱的,但馬義若沒有十足把握,哪敢這時候派出來對陣。
至于羌族、氏族等外族的勇將,更是都遠在北地境內(nèi),為應付高順等人發(fā)愁呢!
可惜,不過片刻,王旭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涼州軍中不但有人出陣,并且此人武藝同樣不凡,盡管與張靖交戰(zhàn)中還是略顯下風,可就是能擋住其每招每式,這可就讓他真的有些頭疼了。
現(xiàn)在仍位于陣中的其它將領,不是趙統(tǒng)、趙廣等年輕小將,就是劉云、劉賢等人,雖然武藝都不弱,可比起出陣的那些人,可就差得比較遠,如果派出去,他還真怕涼州陣中又跑出一個不知名勇將,若出個什么意外可著實劃不來。
“那兩個分別敵住甘寧和張靖的人究竟是誰?”
王旭現(xiàn)在的心里充滿了疑惑。(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