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wèi)?”
任心愣了愣,“筆記本你拿著啊,你不要我可拿回家背了啊,背這個肯定比被卷子要有用,羅洛北可是過來人,人那經(jīng)驗值千金啊!”
“……”
沒接茬兒,我盯著任心的臉就拿過本子,‘刷’~一下,任心額頭正中的黃光又不見了!
我去!
任心看我還笑,不明就里的,“逗你的,還是你看吧,你大奶對你成績多看中啊,我回家了啊,咱下午見。”
“等等!”
我叫住她。筆記本又朝任心手里送了送,“你拿一下。”
“干嘛?”
任心莫名,接過筆記本看我,“搞什么啊!”
我沒吱聲,瞇著眼。沒出兩秒,黃光又顯!
?!
心尖一顫,我靠,這么神奇么?!
這么說,羅洛北的這本筆記會對任心的高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精衛(wèi)。你干啥啊!”
任心對著我搖晃了下筆記本,“咱不帶這么耍戲人的啊,這是羅洛北給你的,你可得精心,別……”
“任心。”
我正了正神色。臉上的玩笑全然褪去,“說認真的,如果,你沒考上高中,那要怎么辦?”
“沒考上?”
任心咬了咬唇,眼底忽的躍起一絲堅決,:“精衛(wèi),不管我考沒考上高中,結果都是一個,我要去念!我知道,我考上高中的幾率很低,相當于撞大運,可我就要撞撞,這高中,我一定要念,哪怕讓我媽去借錢,我也要念。”
“為什么?”
我不解,“你以前也說過的,條條大路通羅馬,沒必要,非得去擠那千軍萬馬的獨木橋啊。”
況且,面對的還是分分鐘被擠落水的命運……
“那是以前……”
任心笑的很難看,“我以前也覺得,像我這種不愛學習的,念高中就是浪費資源。但自從老王找我談完話,我就覺得,這高中非念不可了,我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吧,我干嘛,非得讓旁人左右我的前程?”
“任心,你這是在鉆牛角尖你知不知道……”
我低了低聲兒,“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要是你考不上高中,你家里會拉很多饑荒的,以后你要是在念個野雞大學,一年得好幾萬的學費呢,你家里經(jīng)濟負擔得多重?咱能不能不這么死心眼?”
“精衛(wèi)……這事兒,你甭勸我。”
任心垂下眼,“我主意定了,或許,我就是那種不撞南墻不死心的人吧,明知道自己很弱,可還是想撲騰撲騰,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支持我,哪怕你覺得我很可笑,你也別笑出聲兒來,以后……”
“說什么鬼話!”
我提了提氣,打斷她。“若有南墻,撞穿便是!”
語落,我怕就在任心一愣一愣的表情中把筆記本朝她懷里一塞,“想考高中就好好的背,這個筆記本里的內容,你一個逗號都別放過都給我背下來!!”
“這……”
任心還懵著,“你給我啊,你不看?”
“姐需要么?”
我切了一聲聳了聳肩,“姐是啥,精衛(wèi),出生時就在飛啦,哪里需要臨時抱這佛腳,你趕緊追著飛吧,姐回家吃飯去了!回見了您內!”
任心沒說話,抱著那筆記本在原地看著我笑。
我走過馬路,回頭時任心還在原地看著我笑,眼睛泛著紅,似乎又感性上了……
心里無端的嘆出口氣,老天爺啊,我也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可我太了解任心了,她就是個倔丫頭啊,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主兒哇。
算了!
讓她去考吧,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回到店里,門開著,飯菜都在柜臺上放著,上頭罩著怕涼的盤子,一看就是為我準備的。
三叔沒在,我打眼朝著樓上看了看,抬腳便走了上去,剛到樓梯拐角,大奶的咳嗦聲就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關門聲響。“黑姑姑,您這一直瞞著精衛(wèi)能行嗎?”
眉頭一緊,我輕著步伐就小跑上去,走到大奶的臥室門前就把耳朵湊了過去——
“咳咳咳~別跟她說……她要考試了,這個中考。很重要的……”
“哎呀!我知道重要!”
三叔在臥室里嘆氣,“可您這么瞞得瞞到啥時候?!”
“瞞到她去了哈市為止……咳咳咳~”
大奶咳嗦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精衛(wèi)啊,打小就在我身邊。我相當于她的媽她的爸,我知道,那孩子擔心我,就怕我出什么事兒,這要是讓她知道。我因為滅這柳鶯鶯五臟俱損,那孩子還能好好考試嗎……”
五臟俱損?
我抬手,用力的捂住嘴,大奶不是說沒事兒么?騙我?!!
“老三啊……精衛(wèi)在我身邊十七年,我給她送回去,得讓她家里人看到,這是個很優(yōu)秀的孩子……如果精衛(wèi)不走,那考成啥樣其實我都不在乎,但現(xiàn)在不成啊……”
大奶聲音糙啞著,“咱不能因為我這事兒。就讓孩子發(fā)揮的不好,讓她家里人誤會她是個不學無術的孩子,那可不成,咱精衛(wèi)啊,學習好著呢。”
“是,我知道!!”
三叔聲音透著無奈,“那您也不能瞞著精衛(wèi)不告訴她你身體的實際情況啊,就算精衛(wèi)以后回去了,她家里那邊不是還有我么!誰要是敢對孩子不好,我去說啊!您別總跟著上火啊。要是精衛(wèi)知道您身體這樣了,她能放心……”
“所以啊,更要瞞!”
大奶語氣堅決的,“得讓精衛(wèi)放心的去哈市!我一個老太婆不礙事的……”
“黑姑姑啊,這哈市就非去不可么?”
三叔問的也是我想問的。為什么,就非得讓我走?
誰稀罕哪兒!
“非去不可!”
大奶回的干脆,“她出生時我就算過,這輩子,她究竟能不能踏道。能不能成為個真正的先生,能不能下定決心,就看她這次去哈市了,她有緣分在那,得去結。得去了,你明白嘛!”
我木木的搖頭,我不明白,我的緣分不是在這里么,應該就在您身邊啊。
“黑姑姑。可精衛(wèi)就這么走了,會放心不下您的啊。”
“這就是她的破……她得應驗……”
大奶奶的聲音輕了輕,“如果那孩子不走,倒真叫我瞧不起了,做先生,豈能不開眼界?走出去是勇氣,能回來,也是勇氣,我的精衛(wèi)得飛,她不飛,就枉費我給她取得名字,枉費我,對她的期許了……”
‘大奶奶……’
我無聲的叫著她,眼前忽的模糊,我可以飛,可是……
您要怎么辦?
我想您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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