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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李采薇交代下的任務(wù)釉姐兒也沒有懈怠,如今繡坊里都忙家里也沒有多余的人手可用,索性便在鎮(zhèn)上貼了告示招十個女工,自家佃戶優(yōu)先。
眾人一看不由一喜,這趙家活計輕松賺錢還不少,以往人家都只要那些手巧會繡花的小娘子,但莊戶人家的婆娘手巧的總歸是少數(shù),這次卻只要手腳麻利干活快就可,那把這幫娘們可美壞了,這鄉(xiāng)下人別的不說會干活可是從小練的。
所以不出兩天的功夫就招了十個人,還另找了一個幫忙做飯的婆子,這些人每天管一頓飯,也不和秀娘們混在一起就在外面另盤了幾個灶頭供大家燒水做飯。
這些人也算是短工,之后還想干的就和主家簽個契,十個人中倒有七家簽了七月,除了后頭村里的趙小花別的都是趙家的佃戶。
釉姐兒長了個心眼怕這些人偷奸耍滑不好好干便把自己的得力干將素秋派去坐鎮(zhèn),素秋穩(wěn)重心細(xì),一般事情交代下去那必是一板一眼要干好的,所以釉姐兒對她頗為放心。
她不但要素心去監(jiān)管大家更是讓她也好好學(xué)學(xué),之后加工作坊建起來還要給新來的人指點(diǎn)總不能老靠著人家李采薇手下的人,再有就是讓素秋看一看這些人里哪個可堪大用之后好培養(yǎng)出來專管作坊的活計。
素秋更釉姐兒一年多對釉姐兒的心思很是清楚,只讓釉姐兒將心放到肚子里她保準(zhǔn)給辦的利利索索。
這處理棉花之類的說難也不難,說簡單卻也算不上,主要就是考驗(yàn)人的耐心和細(xì)心。
這兩個女工看著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卻是從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兩人從小就是在布堆里長大的,所以一手的好技術(shù),只微微一露手就將這十個鄉(xiāng)下婦女鎮(zhèn)住了。
這堆棉花是皮棉,去年就讓家里的繡娘仆婦閑暇時將里面的仔去了,拖拖拉拉足足半個月完工,索性讓這次的人省了大事。
這些女人農(nóng)閑時也是要在家織上幾匹布的,所以基本的工序大家也都知道,差別就在成品的好壞上了。
這兩個女工也知道紡線的重要性自是不會藏私,整整一個月時間手把手的教大家如何將棉花彈得松軟,如何將梳理好的棉花用颯子和木板制成均勻的棉花條,之后如何將這一排排白嫩嫩的棉花捻子上紡車又快又好的紡成一條條粗細(xì)均勻的棉紗,再如何將這紡好的一錠一錠的細(xì)紗在那大大的扇車上過紗將紡好的棉穗子接成一砸一砸的線捆子。
這些過程下來還沒結(jié)束最后還要將這些紗在那一口口的大鍋里過一遍漿,要說之前的活計要靠細(xì)心的話這一道工序完全就靠力氣,漿紗時要用力的擠壓面漿和紗線這樣漿好的紗顏色才白膩好看。
一些力氣小的姑娘便把家里的小子叫來光著腳踩,釉姐兒知道后只是笑笑想她小時候很是羨慕那些孩子只是她娘萬不許她這樣做,所以釉姐兒便叫素秋給那些孩子一把銅錢賣果子吃。將漿好的布曬干后再上扇車?yán)@成捆,碼起來放好才算結(jié)束。
這一批線紡出來足足花了小一個月的時間,雖然慢但大家學(xué)的很扎實(shí),尤其是那個趙小花手腳麻利不說還很是賣力,學(xué)起來也聰明上手快,這兩個女工和素秋都便是了對趙小花的滿意。
之后兩個女工就去了慶城,家里還剩下一屋子的棉花自是交給女工們自己負(fù)責(zé),素秋將趙小花帶在身邊教她如何管理大家等等。
這次釉姐兒還是跟自家繡坊一樣實(shí)行分工制,每個工序都專門挑人負(fù)責(zé),比如手巧的負(fù)責(zé)紡線,力氣大的負(fù)責(zé)漿紗等等,哪個環(huán)節(jié)不合格就扣誰的工錢,趙小花除了上工之余還要檢查每一道工序下來的結(jié)果,不好的直接打住,要是因?yàn)樗龥]檢查出來影響了最后的成品就單扣她一個的錢。
這樣一番安排大家也沒有不服氣的,雖然趙小花拿的錢多些但擔(dān)的責(zé)任也大,她們反而有些同情了,這趙小花也是個爭氣的,跟了素秋一周時間就完全上手了,干起活來下死力,檢查起來卡的極嚴(yán),一點(diǎn)情面也不講,但要是誰的活計干不完她又會一聲不吭的上前搭把手。
釉姐兒聽后很是滿意決定以后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收服成心腹倒也堪大用的,索性將素秋調(diào)了回來,放手讓趙小花去干,看看她能到哪一步。
素秋聞言表示了解,又提起那半屋子的亞麻怎么處理,釉姐兒一聽這個也很是頭疼,直罵李采薇害人不淺。
原來李采薇之前太過于想當(dāng)然,以為現(xiàn)在的麻布和未來的麻布沒多大區(qū)別,她可以做一些亞麻類的針織衣衫,想來也是很有市場的,誰曾想當(dāng)兩個女工給她看了織好的麻布后,她直接懵了,這看著都扎手,摸著非常具有磨砂感覺的東西就是麻布?
最后李采薇只能咬牙放棄了織麻布的打算,這下可苦了釉姐兒這么一堆亞麻讓她怎么辦,索性當(dāng)時她也便是了一下懷疑種的不多,不然更有的頭疼。
這時候李媽媽從天而降解了釉姐兒的燃眉之急,原來這邊人都沒有吃麻油的習(xí)慣,可李媽媽老家卻有好些人家吃麻油的,如今見釉姐兒天天對著那一屋子亞麻嘆氣便隨口提了一句,可把釉姐兒高興壞了。
一股腦將東西拉到油坊,那油坊老板也是地地道道的趙洼人一點(diǎn)也沒聽說過這個東西還能榨油,李媽媽便連說帶比劃,最后釉姐兒拍板要是能榨出油給老板免費(fèi)送三成。
這下老板不會也得會,你別說最后還真讓他給鼓搗出來了,釉姐兒看到院子了的一壇壇油很是開心,直接讓李媽媽炸個酥花餅,不曾想這麻油味道很是不錯,比豆油還想,而且出產(chǎn)也高,對地的要求更是低。
見家里這么多油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時候,索性給親朋好友每家都送去一壇,沒想到竟得了大家的好評,尤其是慶城的幾家人都很是滿意,派人送了回禮還想打聽一下這油是哪買的,家里想再買一些。
釉姐兒聽后很囧,只說是自家地里產(chǎn)的,如今不多了,只又送了每家一小壇,不提錢的事,要是大家喜歡的話明年可來買。
珊姐兒聽到這個事情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忙纏著釉姐兒將此事教給她來辦,釉姐兒被纏的頭疼,也知道自家妹妹雖做事跳脫,但也是個有章法的,所以便開口應(yīng)了下來。
也不知珊姐兒如何運(yùn)作的,派人去南方找了個榨油匠人,制了工具,又花錢將鎮(zhèn)上那家油坊盤了下來,仍是交由以前的老掌柜管著,收了沈家上次中的亞麻,制了一批比上次更純的油,全部送了出去,一分錢也沒賺。
后頭又買了一批胡麻,苧麻等的種子,在附近村子里買了一些荒地種了起來,釉姐兒見花的錢也不多,索性就由著她鬧,也不放在心里,沒成想最后讓她吃了一大驚當(dāng)然這是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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