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們也想救人，但是在這之前，你得做個抉擇。”
    醫生快速解釋。
    封沉曄頓時心生一股不好得感覺，唇瓣顫抖道：“什么抉擇？”
    “你是選擇保大，還是保小？”
    醫生沉聲給出兩個選擇。
    封沉曄聽了，頎長的身影頓時搖搖欲墜，腦袋一陣發懵。
    幸好他及時扶住旁邊的墻壁，才沒有跌倒。
    只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面臨這樣殘酷的選擇。
    一個是他從孕育就一直期待的孩子，另一個則是他的摯愛。
    即便如此，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選擇是什么。
    這時候醫生瞧見他情況不對勁，關心道：“先生，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快進去給我救人，我要保大，給我保大！”
    封沉曄低吼，語氣堅決又透著痛苦。
    而他做出這樣的抉擇，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醫生見狀，立即給旁邊的護士示意。
    那護士會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醫療協議書遞給封沉曄。
    “先生，做手術前，需要你簽下這份協議書。”
    她話剛說完，封沉曄就一把搶過協議書，顫抖著手潦草的簽下字。
    “現在可以救人了嗎？”
    他把簽好字的協議書遞還給護士，咬牙怒吼，“我要我妻子平安無事，不管你們用任何手段，都必須給我把人給我救回來！”
    看著神情有些癲狂的男人，醫生和護士都被嚇到了。
    醫生連忙點頭道：“我們會盡力救治病人，而且現在已經去調集血庫。”
    丟下這句話，醫生帶著護士重新進了手術室。
    看著重新緊閉起來的手術室大門，封沉曄狠狠砸了一拳墻壁，雙眼充血，目眥欲裂。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無力感。
    這一刻，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溫時雨。
    只要能讓溫時雨少受點罪，不管做什么，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都愿意。
    甚至，他現在非常自責懊惱，為什么要讓溫時雨在門口等他。
    如果他把人帶著去停車場，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怪我，都怪我！”
    他懊悔低喃，像是自虐一樣，一拳一拳砸在墻壁上。
    沒一會兒，雪白的墻壁上就出現了血印子。
    旁邊有護士看不下去，走過來勸說道：“先生，你冷靜點。”
    封沉曄根本聽不進去，眼神陰沉恐怖。
    那護士很是被嚇了一跳，落荒而逃。
    也就在這時候，不溫景宸氣喘吁吁的從樓梯沖出來。
    之前溫時雨出車禍的時候，他們還在講電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慌張的左右張望，終于看到站在手術室門外的封沉曄，快步小跑過去。
    走近后，他就看到封沉曄身上浸染了半個身子的血跡，讓他本就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姐夫……”
    他雙唇顫動的叫人。
    封沉曄聽到這聲音，雙眼發紅的看過去，整個人失魂落魄。
    溫景宸見狀，內心頓時咯噔了下。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封沉曄，本就不安的心，這下更加惶恐慌亂。
    “姐夫，我姐姐怎么樣了？”
    他顫抖著聲音詢問。
    封沉曄卻是一言不發。
    溫景宸看在眼里，著急的不行。
    “姐夫，你說句話啊，我姐姐到底怎么樣了，是生是死？！”
    他焦急的低吼。
    封沉曄死死攥著拳頭，咬著牙齦，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最后溫景宸沒辦法，只能轉頭看向一旁呆愣的小寶兒。
    “寶兒，你告訴舅舅，你媽咪怎么樣了，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