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鳳樓都一直都把我當他老婆的,如果這會讓胡翡翠去找胡鳳樓,胡鳳樓肯定會實話實說,胡翡翠信不過我,她總信的過胡鳳樓吧。</br> 當胡翡翠聽到我說到胡鳳樓的時候,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些微微吃驚的神色,問我說:“你跟胡鳳樓是什么關系?”</br> “他是我仙家?!蔽一卮鸷浯?。</br> “怎么胡鳳樓是你的仙家,胡九霄也是你的仙家,你到底什么來頭的?”</br> 胡翡翠問我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里已經有些不可思議,向我走過來,圍著我不停的轉了幾圈,上下打量著我。</br> “沒什么來頭,就是個普通的弟馬。”</br> 估計是沒從我身上看出來有什么特別,胡翡翠這才冷冷的哼了一句,訓我說:“既然沒什么來頭,就好好的做你的弟馬,這胡家仙家里第一和第二的角色,都是你堂口里的仙家,你感謝你祖上積福,給了你這么大的福分,還來跟我老公有一腿,今天我專門來,就是為了撤回我老公的仙家牌位,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不準再來找我老公了,否則我叫你好看!”</br> 胡翡翠說完這些話,對著她手下的那些狐仙暗示了一眼,這些狐仙就進到我供著仙家的堂口里面,開始乒乒乓乓的砸東西,看著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立起來的堂口,就被他們撕的撕,砸的砸,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只怪我自己沒有用,連我自己立的堂口,我都沒辦法保護。</br> 當我堂口里一片狼藉之后,其中一個胡仙才雙手托著胡九霄的牌位,將這牌位遞給胡翡翠。</br> 胡翡翠看了一眼這牌位上胡九霄的名字,又看了我一眼,剛緩下去一點的怒火,現在又起來了,直接就將她手里的木牌用力一掰,然后直接將這碎成兩半的木頭往我身上一丟,氣呼呼的說:“今天就原諒了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跟我老公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金子跟狗屎,要是讓我再看見你纏著他,下次我再照過來,可一定就會讓你好看!”</br> 說完這些話,胡翡翠才叫上她帶過來的那些仙家,跋扈的走了出去。</br> 感受著我家里仙家的氣息越來越少,看來胡翡翠確實是走了,我看著家里的滿地狼藉,還有我那已經被砸爛了的堂口,我心里一時間忽然就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br> 黃小跑見胡翡翠走了,這才從我身上溜了下去,估計是怕我傷心,跟我說:“你別理這臭婆娘說什么,估計是趁著胡九霄不在,就來咱們這里作威作福,你能收胡九霄當你的仙家,那也是胡九霄自己同意的,這女人心胸狹隘,你別跟她計較。”</br> 她來頭這么大,就算是我想計較,也計較不了啊。</br> 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一個沒用的人,什么東西都敢來欺負你。</br> 我默不作聲的把地上那些被胡翡翠弄壞的東西都撿起來,整理好,然后再叫蟒玄龍出來,讓他去給我買些仙家的牌位和紅黃紙,整個仙堂里的牌位都被砸了,現在還要重新寫過。</br> 蟒玄龍等級低,剛才胡翡翠進來鬧得時候,他和其他的幾個在家里的仙家,都不敢出來,現在出來后,就對我說對不起,沒能夠幫我。</br> “沒人可以幫我,只有我自己能幫自己?!蔽一卮鹆艘痪潋?。</br> 不過黃小跑聽我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整個身體立即就往沙發上一躺,翹著二郎腿,跟我說:“秀秀,雖然說你的堂口有了很多厲害的仙家,什么胡鳳樓,水府女君,還有龍漓云,甚至胡九霄都是你堂口里的仙家,但是這些仙家,你全都得供著,說實話,你剛當弟馬,但是你手里的仙家起點又太高,所以主導權都在他們的手上,你一有事情,也只能求他們而不能去命令他們,這就好比你一個老板,每天都求著你的員工辦事一樣,這不行啊。”</br> 黃嚇跑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我能使喚的動的,只有蟒玄龍,至于黃小跑,他是胡鳳樓收的仙家,大多數的時候,還是聽胡鳳樓的話,就比如剛才,胡翡翠過來鬧,我竟然找不出一個能出來與胡翡翠剛的。</br> “那我該怎么辦?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問黃小跑。</br> “主要是你自己不夠硬,之前我打聽過你,從小家人就死了,寄宿在親戚家里,性格軟弱,逆來順受,這種性格,怎么能帶仙家?一個弟馬,都決定了仙家堂口里的仙家是什么性格,你得硬起來,說干就干,管他打得過打不過,上去就是干,還有就是你得多收仙家,你堂口里的仙家太少了,人家的堂口幾百人,就你供著幾個主要大神,你自己沒兵,就很容易被你的仙家左右?!?lt;/br> “那我該要怎么去收兵?”</br> 這些胡鳳樓都沒有教過我,如果不是現在黃小跑說,我真的可能就荒廢了這個堂口。</br> “你不是收過了嗎?龍漓云、堂口里記事的那個周青,還有蟒玄龍,這些都是你的兵啊。別聽胡鳳樓的,這不管仙家大小,本事怎么樣,只要是走正道,一心想修煉的,就能收進堂口。蟒玄龍和周青沒啥用處,直接劃過,龍漓云是蟠龍,這蟠龍當出馬仙,也是極少的,法力也很厲害,但是他擅長帶兵打仗,你得給他招兵買馬啊!他要是有兵馬,以后你就是皇后娘娘,他就是你的大將軍了,以后遇到了什么有苦有難的仙家,出手援救一把,以后他們都聽你的。”</br> 剛才我還在為胡翡翠砸了我家的事情感到失落,現在聽了黃小跑這話,頓時就讓我有些希望,要是我的堂口厲害起來,下次要是別人再找我的麻煩,肯定也得先掂量掂量我堂口這么多仙家的厲害。</br> 黃小跑跟我說了這些話之后,他這喜歡蹦來蹦去的性子,在我家里也呆不住,就從沙發上起來,想走,不過在走之前,又交代了我一句:“秀秀,不管胡翡翠那娘們跟你說什么,要是胡九霄沒跟你說解除你們弟馬與仙家的關系,你就供著他,對堂口發展有幫助,要是想堂口大起來,胡九霄就是一個大靠山?!?lt;/br> 還大靠山呢,要是胡九霄他老婆再來一次,恐怕我家都能給被她翻了。</br> 黃小跑走后,胡鳳樓幾乎是接近黃昏的時候才回來,以前抽煙的老毛病又起來了,手里拿著跟細細的煙桿,一邊抽一邊進屋,看見我在屋里收拾東西,估計還在生白天的氣,從我身邊走過,都沒理我,只是大模大樣的吸著煙,吐著霧,像是故意在引起我注意,先主動跟他說話一般。</br> 胡鳳樓有些時候孩子氣,我當然不能跟他一樣,不然日子還怎么過下去,于是我就隨了他的意,伸手將他手里的煙桿拿了過來,罵他說我們都快被胡翡翠抄家了,他還有心思抽煙。</br> 見我跟他說話,胡鳳樓這才趕緊的揮了揮手,將他身前的煙散開去,笑著問我說胡翡翠怎么來我們家了?</br> “跟你一樣,懷疑我跟胡九霄有一腿,還打了我一巴掌,叫我以后不準再讓胡九霄當我仙家了。”</br> 這會我跟胡鳳樓告狀,當胡鳳樓聽到我說這些的時候,剛才笑嘻嘻臉色立馬就變了,趕緊的往我身上摸,焦急的問我說:“那老娘們打你哪了?快給我看看?!?lt;/br> 我將臉向著胡鳳樓轉過去:“打我臉啊,不然還打哪里?!?lt;/br>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明明知道胡鳳樓可能我說了之后,他還會嘲笑我,但是跟他說我被胡翡翠打了的時候,在他面前,我心里忽然覺的有點委屈,話說完后,眼眶頓時就熱了起來。</br> 我的臉早就被我用冰塊敷的消了一些腫,不是很仔細也不是很看的出來,胡鳳樓看見了我臉上有點腫的時候,頓時就罵我:“那老娘們打你的時候,你就不知道找我回來啊,看我怎么收拾那老東西,竟然敢打我女人!”</br> “鬼知道你跑去什么地方浪了,我怎么找你。”</br> 想到我們剛才也是吵架而分開的,胡鳳樓這會也沒啥話說了,又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臉,就像是他自己挨打了一樣,憤憤不平說:“他胡九霄是個什么東西,以為他是紅鈔票嗎,誰都想要,你看好了,這口惡氣,我一定得幫你出,不能讓你白受委屈?!?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