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幾個月,玄妙子奉了我們觀里幾個道長的命令,去你們東北,也是被你們那的一個胡仙給殺了,幾天前我們觀里的道長,還在討論這件事情,說要為玄妙子報仇。”</br>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之前我們殺了玄妙子,就想到可能到時候有玄妙子的同門師兄弟,要來對付我們,當時也只知道玄妙子是南方的,但是沒想到現在跟我們唯一有接觸的道士,竟然就認識這個玄妙子,并且還從這個道士口里體提前知道他們要對付我們了。</br> “那你知道你們道觀里的老道長,都是什么來頭嗎?”胡鳳樓問張豐。</br> 果然只要胡鳳樓正經起來,他的做事方法,就是要比我強,要不是他現在忽然問到張豐這件事情,我都快把這件事情給忘了。</br> “來頭很大吧,我從修行到現在,也沒見過他們幾面,不過他們真的是很厲害,我小時候見過他們一面,前幾年見其中一個道長的時候,發現他長得還跟從前一樣,實在是太厲害了。”</br> 一般來說,正常人都會老去,之前張天昌也跟我說了,除非是從前就是天上神仙轉世的,或者是功德無量的,一般很難有道士真的修煉成仙,并且修煉成仙的道士,也會老去,怎么可能跟十幾年前是一樣的。</br> “那你都知道他們都有什么法寶嗎?”胡鳳樓又問。</br> 不過見胡鳳樓問的這么正經,張豐忽然就有些懷疑了起來,跟胡鳳樓說:“胡仙家,你該不會是想探聽行業機密吧?”</br> 看著張豐這膽小的模樣,我頓時就嘲笑了一句張豐:“你可拉倒吧,就你們這小破觀,還還想探聽你們的機密啊!”</br> 我說這話,張豐頓時就不爽了,跟我說:“你別看我們觀小,但是都臥虎藏龍呢,我每個師叔,那些道長,本領可強了,要是聯合起來,就算是來十個你們都不是他們對手。”</br> 要是之前我肯定會怕,但是我現在手里都有十萬天兵,我聽見張豐說這話的時候,都有點想笑,就跟他說:“那要不你把你的師叔們,都搬過來跟我們吵一架?”</br> 張豐聽我說這話之后,頓時就蔫了,不爽的跟我說了一句:“要是我能請的動他們的話,怎么還會需要你們的幫忙,你是不知道我這種道教的底層,不僅要去接生意養活那些道長,要是生意不景氣了,還說我不行,我現在壓力也很大啊,明天這單生意,就全都指望你和你仙家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br> 張豐說完之后,轉頭看向胡鳳樓,問胡鳳樓說:“仙家還有什么事情,想要吩咐我的嗎?”</br> “有啊,就是你師叔他們,準備去為玄妙子報仇的時候,你先來提前通知一下我們。”</br> “行,到時候我一定會跟你說的。”</br> 說完了之后,張豐這會為了避免不吃胡鳳樓做的菜,就像是逃離瘟疫似的,趕緊的就找了借口走了。</br> 問完了這些,胡鳳樓再夾了一塊雞翅放在我的碗里,叫我多吃一點。</br> “算了,還是你自己吃吧!”我將雞翅夾進胡鳳樓的碗里,然后問他說他是怎么忽然想起這件事情的?</br> 胡鳳樓一點都不嫌棄他自己做的菜有多難吃,一邊吃著就一邊跟我說:“其實我一直都在留意這件事情啊,只是之前放心不下你,現在時機也到了,就該把這件事情翻出來曬曬,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了。”</br> 之前我還一直都覺得胡鳳樓就是草包,原來只要他不跟我糾結感情的事情,還是很有擔當的,于是這會我都忍不住往胡鳳樓碗里又夾了兩塊雞腿,跟他說叫他多吃一點,要是他一直都這么厲害的話,我都快要崇拜死他了。</br> “嘖嘖嘖……,你們惡不惡心。”</br> 一直白狗從屋里向著餐桌面前走過來,頓時就嘲諷了我一句。</br> 我好不容易對著胡鳳樓獻殷勤,張天昌竟然說惡心,這都把我說臉紅了,想了想我剛才這會還真的是挺惡心的,于是就尷尬的問了下張天昌她要不要吃飯,我就給她那碗筷。</br> 現在張天昌就一直都躲在狗的身體里頭,叫我把盤子里的肉,都夾到她碗里去,說著問我們說是不是明天有什么生意要做了,能不能帶他去見見世面?</br> 說到明天的生意,我就也來了好奇心,問胡鳳樓說明天我們要去處理什么事情啊?</br> “明天的事情,可能就跟保安觀里面的幾個道長有關了,有幾個鄉村的孩子被挖心了,看著就像是被野獸吃了,本來這件事情也不計較了,沒想到張豐正好下鄉,看見了這些死了的小孩身邊的陣法,就硬要淌這趟渾水,賺個錢,但是剛才聽他說這話,他的師叔能常年不老,這點就跟董生一樣,這種常年不老的,要么就是吸食仙家的內丹,要么就是換人心,給自己維持身體的機能,不然就憑著一幫活不過百歲的臭道士,怎么可能能活到修成正果。”</br> “那剛才張豐說如果是他的師叔們合力起來,我們恐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明天去的時候,我們要準備什么嗎?”</br> “你把文王鼓準備就好,既然那幫老家伙要來對付我們了,我們就先下手為強,為民除害,打的他們措手不及。”</br> 胡鳳樓這認真起來的模樣,都比他平時撒嬌麥萌的模樣要帥了不知道有多少,在我聽完他說這話之后,打算起身去準備好我的文王鼓,現在我們手里頭也有兵了,就算是再厲害,我也不相信我們一大幫的天兵天將,就斗不過這些臭道士。</br> 我把明天要用的,都準備好了,再回來想收拾餐桌的時候,看見張天昌這會吃的肚皮圓滾滾的,就癱瘓在椅子上,跟我說她不行了,她快要被撐死了,還問我這菜是誰做的,怎么這么好吃?</br> 是我們凡人的口味和神仙不一樣,還是張天昌比我底線還低,我都想象不出來,胡鳳樓做的這幾盤看著就不好吃的菜,她竟然說好吃,可是十分難得可貴了。</br> 于是我就跟她說這菜是胡鳳樓做的。</br> “沒想到啊,胡鳳樓你還有這本事!”</br> 張天昌轉頭看向胡鳳樓。</br> 胡鳳樓見這會張天昌還賴在我家,頓時就不爽了起來,跟她說吃完了趕緊走。</br> “吃了你們家的飯,我就是你們家的人了,以后你們晚上做恩愛是事情的時候,動靜可不要太大,不然我會敲門的。”</br> 張天昌不說這件事情我還沒反應過來,她一說,我頓時就頭疼起來了,胡鳳樓他做這事情完全就不顧忌場地,萬一到時候真被張天昌看到了,那就太尷尬了。</br> 晚上睡覺的時候,胡鳳樓就在怪我不該把張天昌留下來,她什么都不會做,留下來就是個麻煩。</br> 但是張天昌一直都賴在我們家里啊,我有什么辦法?</br> 見我這會對他都不好說什么了,胡鳳樓這才對我談了口氣,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兩瓣微涼才唇瓣就朝著我的唇上貼了過來,張手將我抱在他身上,跟我說:“為了懲罰你亂帶人進來,今晚換你伺候我了。”</br> 他可拉倒吧,說的他好像能趕走張天昌一樣,不過這會胡鳳樓情欲上漲,我也沒跟他說這么多的屁話,問他說想怎么來?</br> 胡鳳樓想了一下,忽然就拉著我向著他的身上躺下去,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才跟我說:“我想要冰火兩重天。”</br> “變態啊你。”我罵了句胡鳳樓,不過還是下床去端水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