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胡鳳樓很少夸人,夸誰說有點本事,那這句話的含量,一般都要擴大個十倍以上。</br> 不過胡鳳樓說酒吞厲害也就算了,又說人家變態,看著這酒吞長得也是秀色可餐的模樣,這么好看的妖怪,也變態不到哪里去吧。</br> 估計是怕我看上這酒吞,胡鳳樓這才跟我說:“秀秀,你要不要我跟你說說這妖怪的來歷,要是我告訴你了,你肯定趕他走都來不及,更不要說當他主人了。”</br> 好歹這酒吞也是認我做主人,按照胡鳳樓這脾氣,要是我什么都聽他的,他肯定到最后讓我一個朋友都沒有,于是我就跟胡鳳樓說我不要他說,然后就問酒吞:“雖然你認我為主人,但是我之前也并不認識你,如果你想跟著我的話,就把你的來歷跟我說一下,畢竟我要對你的底細有所了解,如果你不想跟我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也可以離開我。”</br> 雖然這酒吞原先是日本的妖怪,但在我們國家停留一千多年,隨著時代發展,他會說我們漢語也理所當然,只是他似乎并不是很愛說話,見我問他這個問題,就向著我走了兩步,將手伸向我,掌心朝上,看著我,示意我也將手放在他的手上。</br> 我覺得這酒吞對我也并沒什么惡意,于是我就將手向著這酒吞伸了過去,但是沒想到這會胡鳳樓在一邊看著,立馬就過來把我快放在酒吞掌心里的手給拍掉了,他自己把手放在了酒吞的掌心里,然后跟酒吞說:“我說你這妖怪怎么這么不要臉,你有話就說好了,非得搞這些有的沒的,你把想對韓秀說的,跟我說,我替你轉告她。”</br> 看著胡鳳樓這小氣吧啦的樣子,我真的是特別想揍他,但是他這小心眼我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也不是很影響,我就隨他怎么樣了。</br> 酒吞看了我一眼,然后再看向胡鳳樓,閉上眼睛,似乎在將所有從前發生的事情,都和胡鳳樓說。</br> 我就看著他們兩個人大男人手握手,胡鳳樓可能是在感受這酒吞的過去,開始臉上露出些不屑,然后有點同情,再然后又是不屑,他臉上露出來的這種不屑,直接就到酒吞放開了他的手,讓他跟我講。</br> “早聽聞過日本的酒吞,只說了他變態,現在他把他的回憶都給我看了,果然就是個十足的惡心人的東西,秀秀你還是離他遠點。”</br> 胡鳳樓說著這話的時候,伸手將我往著他的身后推了推,不讓我靠近酒吞。</br> 而酒吞這會就像是知道自己犯錯了的模樣,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靜靜的低著頭。</br> “你倒是說啊,他怎么了?”我問胡鳳樓。</br> 畢竟我們現在是在南方,根基不穩,并且如果再開堂口的話,沒有些有點實力的仙家,很難服眾,酒吞的力量強大,所以我還是希望他能跟我們在一起的。</br> 見我對著這酒吞還挺在乎,胡鳳樓就有些不爽的對我嘆了口氣,隨后也將不好的情緒給壓了下去,跟我說:“原本這酒吞,原本為伊吹山神明之子,化為小和尚,在日本的一座深山古廟里修行。”</br> “然后呢?”</br> 我見胡鳳樓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于是就繼續問他。</br> 此時胡鳳樓看了眼就站在我身前的酒吞,就對我說:“你先叫這個家伙下去吧,看他站在我們身邊,我就說不下去了。”</br> 胡鳳樓這臭狐貍,真不知道他從前的家人是怎么教育他的,每天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這個那個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什么是羞恥。</br> 但是我又不能逆著他,于是就對酒吞說,他的事情,胡鳳樓會告訴我的,如果他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回到我鐲子里來吧。</br> 我對酒吞說這話還是很客氣的,生怕酒吞會不爽,但是酒吞似乎真沒半點的脾氣,叫他做啥就做啥,我讓他回到鐲子里去,他對著我又行了個禮,然后才變成一道白氣,向著我的鐲子里飄了進去。</br> 見酒吞這會走了,胡鳳樓這才伸手摟著我,跟我說起這酒吞童子的來歷。</br> “本來他去修行,也是件好事,哪怕就算是神明之子,生下來若不修行,也跟普通人無異。但因為他的容貌實在是過于俊秀,就招來其他和尚的嫉妒和陷害,一次又一次,就讓他心里逐漸產生惡念。這些惡念越積越深,最終讓他化為了妖怪,后來被他們寺廟里的高僧察覺出來了,就將他趕出了寺廟。被迫出走的酒吞,就去了丹波國大江山上,也就是現在的日本福知山市附近,糾集了一大幫惡鬼,建造宮殿,并以此為據點開始在周邊地區作惡生事,燒殺搶掠、還會吃婦女和兒童。”</br> 這本是神明之子,到最后竟然淪陷成為了吃人的妖怪。</br> 我聽胡鳳樓說這些后,心里有些感慨,人的善,滋生了神明,而人的惡,也能將神變成妖怪,到最終自食惡果。</br> 既然變成了妖怪,吃人就已經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于是我就問胡鳳樓他剛才怎么還說酒吞是個變態的妖怪呢,他也沒變態到哪里去啊?</br> 見我這會問道這個事情,胡鳳樓以為我在維護酒吞,于是就對我說:“那是因為我還沒說,你知道他從前是怎么殺女人的嗎?”</br> “你沒說我怎么知道。”我不滿的就回復了一句胡鳳樓。</br> 胡鳳樓見我不懂,還來幫酒吞說話,就鄙視了我一眼,伸著他的咸豬手,就往我胸口上一抓,跟我說:“他吃女人,只吃女人的胸,并且只吃胸尖,但凡是有女人被他抓了,他便下令將胸脯整個割掉,再取他所需要的部位,當他下酒菜。”</br> 我的天,當胡鳳樓不說這話的時候,我都還沒感覺到啥,但是他一說,我頓時就覺的胸都疼了,想著酒吞長的也這么好看,為什么專門干這種惡心的事情呢!</br> 估計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胡鳳樓跟我說:“你可別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了,這只是他變出來的樣子,他的原身是個三米多高,青眼巨頭的妖怪,難看死了,等你以后要是有機會看見他原身的模樣,恐怕會怕的連飯都吃不下。”</br> 現在先不說這酒吞以后是什么樣子,我光想到他還吃女人乳尖,就夠惡心害怕的了,忽然就覺的我以后要好好保護好我的胸了,而胡鳳樓見我此時不禁伸手護住我胸口,頓時就對我淫穢一笑,立馬就將我的手一拉開,直接就將頭往我衣服里鉆了進來,跟我說:“我也想吃吃,我也想把你的當成下酒菜吃。”</br> 本來就害怕,胡鳳樓還跟我說這種話,我頓時就罵了他一句是不是變態啊,說完使勁的推開他埋在我胸口的頭,我越害怕,胡鳳樓就越嚇我,害得我老擔心他是不是真的要咬下來了。</br> 好不容易才讓胡鳳樓不跟我鬧了,我這才把衣服穿好,再跟他出門。</br> 我們是去看房的,雖然我不知道胡鳳樓他到底有多少錢,但是看他一點都不擔心買不起房的模樣,我就放心跟著他走。</br> 胡鳳樓看中一個樓盤之后,叫售樓業務員帶我們看看。</br> 他選的這個小區還是很不錯的,位置比較中心,出入來往也方便,并且人越多的地方,就越能掩蓋我和胡鳳樓的氣息,就算是金花教主和那些天兵找過來,我們也有機會逃跑。</br> 不過就當這業務員帶我們去看樓的時候,一陣敲鑼打鼓像是喪樂的聲音,就從我們這個小區里傳了出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