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什么理由?</br> 我一時怒火中燒,想要發脾氣,卻都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br> “林小姐,我的故事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在國內我的處境并不安全,你也一樣。”</br> 我咬著牙,沒有說話。</br> “不瞞林小姐,其實我之前的確有些心急了,我以為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和顧先生離婚,這樣的話,只要你愿意,我們就可以登記結婚,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移民到國外去,而我們也可以共同照顧團團。”</br> 我聽他說了這么一堆,只想發笑,他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br> 而且,說到底他還不是想要團團的監護權,所謂共同照顧,其實就是借結婚的名義,把團團算作他的孩子而已。</br> 我知道,顧霆琛現在雖然已經主動放棄監護權了,但是和文清和我是完全陌生的關系,在法律上并不算是親屬。</br> 所以即便團團和他有血緣關系,但他也沒有辦法真正成為團團的監護人。</br> 和文清想達到他的目的,還是得從我這里想辦法。</br> 我冷笑著靠向椅背,“和先生是不是太自信了?我就算已經懷孕了,但也沒有傻到會被別人空手套白狼的地步,你應該很清楚,移民對我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br> 這并不是我逞強,而是事實。</br> 我知道和文清的意思,我在國內的確有很多麻煩事,但也沒有嚴重到非要移民去國外的地步。</br> 他所謂可以提供給我和團團的保護,只怕是為了方便他更好的軟禁我們母子二人。</br> “林小姐不必生氣,我的提議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br> 他頓了頓,就要繼續說道,“我承認前面的想法的確有些自私,因為就現狀而言,我的確急需要拿到團團的監護權,但對于你我并沒有非分的想法,之前的計劃也是建立在你自愿和顧先生離婚的情況之下,現在您不愿意,我自然也不會強迫你。”</br> 我偏頭看了一眼在玩具區的團團,希望我們做得足夠遠,這些話不會被他聽到。</br> “當然。您現在若是不愿意,我們自然也有其他的解決辦法,我剛才說了,您和您的家人都可以移民過去,即便我們不結婚,我底下的人也可以幫你們辦理好手續,這一點你不用擔心。”</br> “可是移民對我來說并沒有任何的好處,我也不需要移民。”這家伙怎么總是意識不到問題的重點呢。</br> 似乎是有些累了,他端起熱牛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對您現在來說用處不大,但是對于您的先生幫助就比較大了。據我所知,貴公司在國內娛樂圈發展的不錯,但競爭對手也很強大,正因如此,導致顧先生旗下的經紀公司處于瓶頸位置,雖然層次不會下降,但是想要往上走也比較困難。”</br> 不得不說,他分析的很對。</br> “可如果顧先生有機會接觸到國外的明星群體,那貴公司的發展前景,可就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br> 我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并沒有開口,想聽聽他還有什么好的借口。</br> “林小姐,你不必如此警惕,我想要的東西一早也同你說過了,我需要團團的監護權,來幫我奪回屬于我母親的東西,就這么簡單。”</br> “可是你這個人并不簡單。”我開口。</br> 拋開齊沈睿告訴我的故事不談,和文清的能力我也不去管,就他本人而言,我就覺得不簡單。</br> “方便告訴我您是怎么坐上輪椅的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