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又不是離家出走的小孩子了。”</br> 似乎在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簡單起來,我下定了決心不再和顧霆琛期間糾纏的那一刻,所有的思緒也都理清了。</br> 不用再顧慮其他,反而爽快了許多。</br> 送走了林煥,我正準備要回病房,在樓道上遇到了齊沈睿。</br> 他走上前,拿出一部手機遞到我手上,“林小姐,你的手機沒有辦法修復,和先生給你配了一個新的,和之前的一樣,所有的內容也都幫您轉移到這部手機上了。”</br> 我接過,“謝謝。”</br> 不得不承認,現在人離了手機是真的很不方便。</br> 之前的手機上也存了許多重要的消息,突然直接這樣扔了還挺麻煩的。</br> 我做好了心理準備,開機,然而屏幕上卻并沒有彈出顧霆琛的未接來電。</br> “關于陸先生的那一部分,我們已經幫您做了適當的處理,所有的消息都自動設置為了已讀不回復,如果您需要可以在設置里修改。”</br> 齊沈睿說著,眼神看向了我的手機又看看我,“不得不說,你們的服務是很周到。”</br> 我開著玩笑道,然而對方卻并沒有笑意。</br> 猶豫了一秒他才開口,“顧先生說他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書,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我們將他帶到了會議室,他在那里等你。”</br> 沒有想到,顧霆琛這一次動作這么快。</br> 不過也好,早點解決完,我早點帶團團離開。</br> “好,那你帶我去。”</br> 剛走兩步,我就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等一等,我還需要你幫我辦件事情。”</br> 交代完了齊沈睿,我先去了團團的房間,在出去的這么一段時間里,房間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br> 家具的擺放被重新設計,我的大床放在了團團的病床旁邊,和自己兒子當室友的感覺還真挺奇妙的。</br> 窗臺旁邊特地放了舒適的躺椅,可以讓我們倆在這里曬曬太陽,看看風景。</br> 床上的團團玩著魔方,“媽媽,你以后就要睡在我旁邊啦。”</br> “是呀。”我上前扭了扭他的小鼻子,“這回你踢被子,我可就好收拾你了。”</br> “才不會呢。“小家伙鼓著腮幫子。</br> 護士進來詢問我是否可以帶團團去檢查了,我點點頭,幾人上前來打開病床的剎車,直接推走了團團。</br> 我跟在后面,去到了檢查室。</br> 不一會齊沈睿回來告訴我顧霆琛還在會議室里等我,我卻不慌不忙的看著正在做檢查的團團。</br> “告訴他再等一會兒。”</br> 等我終于拿到了團團的檢查報告,看著所有項目后面都標寫了正常,這才放心下來。</br> 來到會議室,顧霆琛換了一身衣服,臉上的傷也已經處理過了,他臉色陰沉的坐在辦公室對面。</br> 手底下壓著幾張紙應該是離婚協議書,我走上前拿起那幾張紙。</br> 離婚協議書上赫然簽著的是李慶的名字,并不是顧霆琛的。</br> 我扯動嘴角,“沒想到顧先生這個年紀了還會玩這樣的把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