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太,我們暫時知道的線索就這么多,今天您先回去休息吧,有了新的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br> 我點點頭,麻木的起身,顧霆琛在身后想要扶住我,可下一秒謝警官又開口了。</br> “顧先生請稍等,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詢問你。”</br> 我警惕地回頭,不明白這些警官為什么單獨留他。</br> 我知道警察辦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我和顧霆琛是夫妻關(guān)系,而且我是團團的法定監(jiān)護人,為什么謝警官卻單獨有話和他說?</br> “顧太太請不要誤會,我們只不過是需要問顧先生一些事情,這是例行調(diào)查。”</br> 這就讓人更疑惑了。</br> “之前不是已經(jīng)了解過了嗎?為什么現(xiàn)在又要單獨調(diào)查一次?”</br> 謝警官的眼神稍有些恍惚,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顧霆琛似乎有些不太好開口。</br> “顧太太,請你不要著急,這只不過是走個程序罷了,每個人我們都這樣調(diào)查過。”</br> “可你們已經(jīng)問了不止一次了。”我已經(jīng)開始生氣。</br> “是的,但每個案件都向相關(guān)人員重復調(diào)查多次,這也是流程的一部分,還請顧太太你理解。”</br> 我開始有點討厭他這種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br> “理解?每次你們都在這讓我理解,除此以外你們還能干什么?為什么就不見你們出去找我的孩子,你們一直坐在這里調(diào)查這個,調(diào)查那個,現(xiàn)在反而還調(diào)查起我們來了?”</br> 謝警官沒有答話。</br> 我重新做回到座位上,“好,你要調(diào)查是吧?那就連我一起調(diào)查吧,反正我們就是一家人,你想問的問題就直接當著我問出來,也省得你后面再做轉(zhuǎn)轉(zhuǎn)述了。”</br> 顧霆琛也沒有見過我這個模樣,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br> “沒事的,晚青,他們只不過是走正規(guī)的程序辦事罷了,你別著急,先到外面等我。”</br> “我不想再等了,他們問完你,肯定也會問我的,要不然就一起吧,我沒有那么多時間了。”</br> 需要調(diào)查我也能理解,但我實在琢磨不透,為什么他們要來問顧霆琛?</br> 我們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br> 謝警官有些為難的嘆了一口氣,“如果顧太太你堅持的話,那就請到我身后的位置就坐吧。”</br> 我略有有些憤怒的走了過去,看著房間里的人開始忙活起來。</br> 謝警官攤開本子,旁邊的小刑警幫忙架起了錄像機開始又一輪對顧霆琛的詢問。</br> “顧霆琛,請問今天早上11:35……12:40期間你在哪里?”</br> 我有些無語的抱起了手臂,看起來警察真的是從頭開始詢問的。</br> “我在醫(yī)院前面的花園。”</br> “你在那里做什么?”</br> “什么也沒有做,就是想一個人冷靜一會兒。”</br> “也就是說當時沒有人能證明你在那里。是嗎?”謝警官像是找到了漏洞,追著詢問。</br> 但顧霆琛并沒有慌張,“從那里路過的人都可以證明。”</br> “但是顧先生,你肯定知道醫(yī)院的監(jiān)控都壞了,我們現(xiàn)在根本沒有辦法查到當時有哪些人在那里路過,而且就算知道,我們也不可能向路人取證,同理,我們也不可能監(jiān)控來證明你當時就在那里,我們需要你個人提供證據(jù)。”</br> 我的神經(jīng)開始緊繃起來,難道這就是他們要調(diào)查顧霆琛的原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