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嫵媚一笑,“確實很無聊,不知道鄭少愿不愿意陪我打發一些時間。”</br> “當然。”</br> 兩人摟著離開,我微微蹙眉,大概成年人的世界里,人與人之間大多數都是各取所需,大多數東西都可以給對方,但唯獨感情是奢侈品。</br> 我回到船艙內的時候,顧霆琛已經和人談完事情了。</br> 見我回來了,他滿臉笑容地朝我走來,“外面風那么大,怎么還出去了?”</br> 我淺笑,“我從來沒欣賞過海上的風景,趁這個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欣賞一下了。”</br> 顧霆琛握住我的手,輕笑著說道,“你要是喜歡,我就經常帶你來海上玩,現在我給你準備了一場好戲,就等著你過來看呢。”</br> 我失笑,“該不會是嚇人的好戲吧。”</br>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顧霆琛不打算多說什么,帶著我就去了上層船艙。</br> 這層船艙必須身價很高才能上來,所以來往的人并不多。</br> 我跟著走進了房間,臥室里面傳出來了女人的尖叫聲,還有男人粗重的喘氣聲。</br> 我嘴角一抽,下意識地看向了顧霆琛。</br> 這不會就是他說的好戲吧?</br> 顧霆琛微微蹙眉,淡淡開口,“鄭少好雅興。”</br> 鄭少?</br> 臥室里面是鄭天成?</br> “顧總,稍等片刻。”鄭天成喘著粗氣的聲音從臥室傳了出來。</br> 他也是太開放了,一點都不在意我和顧霆琛在外面旁聽。</br> 顧霆琛蹙眉,拉著我就要走。</br> 這個時候又進來了三個男人,其中兩個男人架著另一個看起來很狼狽的男人,那鼻青臉腫的樣子,應該是被人狠狠教訓過。</br> 不過怎么看他有點眼熟呢?</br> 我盯著他仔細看了兩分鐘,想起來了他是誰,唐辛的哥哥唐明。</br> 臥室里面女人的叫聲越來越高昂,唐明也被丟在了地上。</br> 他滿臉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看到顧霆琛,他爬過來抱住顧霆琛的腿求饒,“顧總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不要殺了我。”</br> “我真是服了,小爺辦個事都辦不消停,你們在外面吵什么呢?”臥室里面出來了鄭天成暴躁的聲音。</br> 隨后,他從臥室里面走了出來。</br> 他就穿了條褲子,上身的襯衫扣子也沒系,腳上也沒穿鞋,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br> 看了眼抱著顧霆琛大腿求饒的唐明,他走過去一腳狠狠踹了他一腳,“老子要被你吵死了,還有顧總的大腿是你能抱的?”</br> 這一腳踹得可不輕,唐辛嚎叫了一聲,然后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認錯。</br> 我看向鄭天成撇了撇嘴角,眼睛突然一黑,原來是顧霆琛捂住了我的眼睛。</br> 耳邊響起他低沉磁性的聲音,“不要看,容易長針眼。”</br> 他看向鄭天成,淡淡開口,“去把衣服穿好。”</br> 這話帶著命令的意味。</br> 鄭天成咂了下舌,不滿地說道,“老子就喜歡這么穿,再說她又不是沒看過。”</br> “……”</br> 我真是煩死他了。</br> 顧霆琛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聲音冰冷地說道,“去穿好。”</br> 鄭天成還不打算聽,正要說什么,顧霆琛冷笑了一聲,“鄭少身份尊貴,怎么能自己穿衣服,還是我讓人來伺候你穿吧。”</br> 話說完,他沖門口抬了下手。</br> 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立馬走了進來,“鄭少,得罪了。”</br> 兩個保鏢辦事利落,架著鄭天成就進了臥室。</br> 很快臥室里面就傳來了鄭天成的怒罵聲。</br> “顧霆琛,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老子這樣穿衣服礙你什么事了?你家住海邊嗎?管的也太寬了吧。”</br> “你是不是怕你女人看見老子完美的身材,迷上老子啊?我看就是這么回事,你就是自卑,嫉妒老子的身材。”</br> 顧霆琛捂著我眼睛的手放了下去,見他臉色陰沉的樣子,我抬手摸了摸鼻子。</br> 壞了,他生氣了。</br> 鄭天成還在滿口跑火車的亂說,我真想進去給他兩拳。</br> 他穿好衣服出來,滿臉幽怨地看著顧霆琛,那樣子瞧著像是受欺負了的小媳婦一樣。</br> 顧霆琛壓根不想理會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唐明冷聲說道,“你自己交代吧。”</br> 這個時候從臥室里面走出來了一個女人,她已經收拾好了自己。</br> 我本以為她會立馬離開,但沒想到她靠著臥室門笑著說道,“鄭少,你可不能提了褲子就不認人啊,你剛才答應我的事情要做到啊。”</br> 女人嫵媚妖嬈,渾身上下透露著風塵氣息。</br> 話音落下,她看向了唐明。</br> 我注意到唐明臉上的表情變了,雙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正在壓制著心里的怒意。</br> 他跟這個女人認識?</br> 鄭天成坐到沙發上,懶洋洋地說道,“我答應你放過他,可不代表顧總也答應你放過他了,他害顧總差點沒命,我想顧總可不要會輕易放過你男人。”</br> 我蹙眉,所以鄭天成剛才跟唐明的女朋友的發生了關系?而且唐明就在外面聽著,這兩人還能沒有絲毫心理壓力的繼續。</br> 貴圈好亂!</br> 光是想想我就感覺太離譜了,唐明太慘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腦袋上被種了一片青青草原。</br> 女人聽了鄭天成的話,氣紅了臉,不過她常年混跡燈紅酒綠的場所,所以還沉得住氣,她嫵媚一笑,“鄭少,您這是在耍賴啊。”</br> 鄭天成挑眉,厚顏無恥地說道,“你可不要冤枉我,我答應你不找你男人麻煩,但顧總要找他麻煩,我可管不了。”</br> 他眼珠一轉,肚子里冒壞水了,“要不你也陪陪顧總?反正陪一個也是陪,陪兩個也是陪。”</br> 這已經是羞辱了,女人的臉瞬間就黑了,不過她不敢發作,思考了一番后看向了顧霆琛,臉上露出了嬌媚的笑容,“顧總,你應……”</br> “我不碰垃圾。”顧霆琛冷聲打斷了她的話。</br> 女人臉變得通紅,差點沒尷尬死。</br> 顧霆琛看向鄭天成,臉色陰沉地開口,“你還真是不挑食。”</br> 鄭天成也不生氣,反而很驕傲地說道,“小爺這是想給所有女人愛,你不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