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磕壞的邊角已經修復好了,我和李慶也就準備上二樓了。</br> 二樓棚頂正在安裝東西,為了安全我和李慶都戴上了安全帽。</br> 林玉心見到我們,冷笑了一聲,“李特助,你最近要負責的事情應該很多,研究所這邊顧總全權交給我來負責了,你還是多注意休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br> 這話說得也是夠直白。</br> 李慶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br> 林玉心看向我又說道,“這個項目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由林秘書來負責的,但是最近好像最辛苦的是方總,就連該林秘書負責的交接工作,都是方總來負責的,而林秘書每天只是來看一看就完事了,你們誰是領導,我現在有點搞不懂了。”</br> 她穿了高跟鞋,比我要高出半頭,再加上她是雙臂環胸的姿勢,難免會給我一種壓迫感。</br> 我不太喜歡這種感覺,語氣淡淡地說道,“領導自然是方總,負責跟你對接的人確實是我,這一點是我失職了,以后我會注意的,只是希望每次需要交流的時候,你都能只交流工作。”</br> 林玉心假笑,“這是自然。”</br> 我跟她翻過臉,怎么都沒辦法好好相處。</br> 不過她要是不挑食,面子上過得去還是可以做到的。</br> 李慶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可能時刻在我身邊跟著,所以很快就走了。</br> 方仲也要去忙別的事情,在研究所轉了一圈也離開了。</br> 就剩下了我和林玉心,有什么事情只能跟對方進行溝通了。</br> 論工作能力,林玉心是非常合格的。</br> 她的一些想法都很好,不過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并沒有因為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直接否定我的想法,而是進行了認真地分析,她覺得可以的話就會采納。</br> 跟她一起工作,無形中能激發人的斗志。</br> 一天很快過去,到了下班時間,林玉心直接收拾東西走人了。</br> 她工作是努力,但不是工作狂。</br> 研究所的工人都去吃飯了,我下了一樓。</br> 路過昨天機器撞到的那面墻,我停下了腳步。</br> 人有了好奇心的時候,不弄明白是不會罷休的。</br> 而且真的太奇怪了,為什么這么厚的墻還是空心的。</br> “林秘書。”身后傳來了張闊的聲音。</br> 我回過頭,笑著問道,“張總,你還沒下班啊?”</br> 張闊笑著點頭。“檢查一下就走了,你是還有事情沒忙完嗎?”</br> “沒有了,我也準備走了。”</br> “那正好一起。”</br> 我不好拒絕,便答應了。</br> 跟他一起離開研究所,我見李慶沒來接我,我就搭了他的車回去。</br> 上了車,我問道,“張總,我看研究所的墻很厚,這是特別規定的嗎?”</br> 張總啟動了車子,“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也發現了,研究所的墻特別厚,應該是為了保證安全性吧,畢竟這個研究所建的時候,規定了必須盡快完工,難免質量不會特別好,所以就讓墻厚了一點。”</br> 倒也能說得通,但我還是有疑問。</br> 不過我沒再問他,他可能知道的也不多。</br> 到了住所,天已經有點黑了。</br> 回到房間,我見程燦燦趴在床上玩手機,笑著問道,“跟床親密相處了一天開心嗎?”</br> “非常開心。”程燦燦把手機扔到一邊,笑瞇瞇地看看著我。</br> 我無奈一笑,“你吃飯了嗎?”</br> 程燦燦搖頭,“這不是等你回來一起吃嘛。”</br> “那你想吃什么?”</br> 程燦燦嘿嘿一笑,“我已經想好了,我點了披薩。”</br> “可以。”</br> 我不挑吃,她點什么我吃什么就可以了。</br> 忙了一天,我感覺很疲憊,就跟程燦燦一起趴在床上,坐等外賣送過來。</br> 沒多久我就感覺困了,就當我快要睡著的時候,程燦燦拍了拍我,“你把手機給我。”</br> 我將手機遞給她,“你又要做什么?”</br> “我把昨天晚上拍的照片發給你啊,我睡醒以后一直P圖到現在,你的照片我也都P了,我好吧。”</br> 我不累得不太想說話,就由著她去折騰了。</br>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響了。</br> 程燦燦:“應該是外賣到了。”</br> 我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下床去開門。</br> 果然是外賣到了。</br> 我把披薩放到桌子上,然后打開。</br> 見程燦燦還在拿著手機弄,我有些無奈地說道,“程燦燦,你先過來吃飯,吃完飯再弄。”</br> “馬上。”</br> 我笑著搖了搖頭。</br> 這話怎么那么像媽媽對女兒說的。</br> 聞著披薩的香味,我肚子叫了起來。</br> 不知道程燦燦要什么時候弄完,我也就不等她了,坐下切了一塊先吃了起來。</br> 程燦燦弄好以后,跑了過來,“照片我都發到你手機上了,朋友圈我也替你發好了,你就放心吧,絕對每一張都是令人跪舔的美圖。”</br> 想起上一次她拿我手機發的那一條朋友圈,我心中警鈴大作,“你發什么了?”</br> 我邊問邊拿過手機,打開了朋友圈。</br> 她一共發了九張,確實就像她說的,每一張都很好看。</br> 只是這個文案,真的讓她難以直視。</br> “希望我永遠是你的不可替代。”我咬著牙念了出來。</br> “怎么樣?”程燦燦挑眉,“我是覺得很不錯的。”</br> “你不覺得太矯情了嗎?”</br> 程燦燦蹙眉,“怎么會啊,這多文藝啊。”</br> “……”</br> 我無言以對。</br> 她發都發了,我也就不打算刪了。</br> 主要是我還能接受。</br> 剛想放下手機繼續吃飯,手機震動了起來。</br> 不用看來電顯示,我都能猜到是誰打來的。</br> 程燦燦也一樣,“我好慘啊,又要被迫吃狗糧了。”</br> 我白了她一眼。</br> 接起電話,我笑著問道,“你吃飯了嗎?”</br> “剛吃過。”顧霆琛聲音溫柔,“你下班了嗎?”</br> 我輕嗯了一聲,“正在房間吃飯呢。”</br> 他應該是在辦公室,能聽到敲打鍵盤的聲音,“今天忙嗎?”</br> “還好吧,今天我跟林總一起工作了一整天,她的工作能力方面,確實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研究所一樓已經弄好了,目前正在弄二樓,估計后天差不多就能弄好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