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傳來一陣劇痛,我眼前也黑了。</br> 直到確保我沒了反抗的能力,他才停止了這場暴行。</br> 我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br> “這樣多好。”李鴻摸著我的臉,笑著說道,“只要你乖乖的,我就會對你溫柔一點。”</br> 我眼睛逐漸恢復了清明,看著他動了動嘴唇,“李鴻,你最好別讓我活著離開這里,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br> 李鴻不屑一笑,并不把我的話放在眼里,低頭咬住了我的耳朵,“時間不早了,讓我們珍惜接下來的時間吧。”</br> 我磨了磨后牙槽,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大卸八塊。</br>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br> 我眼睛一亮,大聲喊道,“救命!”</br> “你給我閉嘴!”李鴻死死捂住了我的嘴巴,神情緊張地看向房間門口,試探地問道,“誰?”</br> “是我。”門外響起了陌生的男聲。</br> 李鴻放開我,走過去打開了房門。</br> 看到來人,我和他都愣住了。</br> 張富貴!</br> 那個在地下停車場將我綁走的男人。</br> 張富貴看到我,眉心微蹙,“你叫我來是讓我看戲的?”</br> “我叫你來的?”李鴻面露不悅,“你開什么玩笑,我沒事叫你來這里做什么?”</br> 張富貴眉頭皺得更緊了,“明明就是你給我發短信說老板派任務下來了,讓我過來找你商談一下。”</br> “沒有這回事。”李鴻急聲說道。</br> 此時兩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看向了我,“你安排的?”</br> 我笑著點了點頭,“還算你們聰明。”</br> 張富貴知道大事不好,狠狠甩了李鴻一巴掌,“你這個蠢貨,你沒事招惹她干什么?她是你能動的人嗎?”</br> 李鴻被他打了,自然惱火,“她不就是顧霆琛的妻子嗎?有什么不能動的?”</br> “你家斷網了?”張富貴氣的眼冒金星,“她前幾天剛被林成昊認作了干女兒,林成昊要是知道你動了她,誰也保不了你,而且林成昊現在就在鹽城,你就是想讓方局幫你跑路你都跑不了。”</br> 李鴻愣住了。</br> “還愣著干什么?”張富貴又拍了下他的后腦勺,“還不趕緊走。”</br> “你們想走已經晚了。”我淡淡地看著他們,“我可不是你動了就可以逃之夭夭的人。”李鴻一聽我這么說,動了殺心,“那老子就他媽弄死你!”</br> 張富貴伸出胳膊攔住他,沉著臉說道,“你他媽想死別拉上我,你要是想殺她,我第一個先殺了你。”</br> “他媽的!”李鴻雙手狠狠砸向了墻壁。</br> 他又看向我,眼神陰狠,“林晚青,我到底怎么招你惹你了能讓你設這么大的局?”</br> 我輕嗤一笑,“原因很簡單,一是我跟劉光漢有仇,二是我想幫肖涵擺脫你這個人渣,鑒于你不是那種會聽話的人,所以我就只能下狠手了。”</br> “你他媽真牛!”李鴻氣紅了眼睛。</br> 既然事情已經到這個份上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李鴻拽下領帶朝我走來,“不行,她今天必須死,她死了我還有活路。”</br> “你真是瘋了。”張富貴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br> 看著李鴻逐漸逼近,我心里一點都不慌,在心里默默數著數。</br> 在我數到十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br> 張富貴看了我一眼,“林小姐,我也只是聽命辦事,并不想傷害你,這一點你也清楚。”</br> 說完這話,他沖進了浴室。</br> 我看到他一腦袋扎進了浴缸的水里,心里暗嘆這個男人真是太聰明了。</br> 李鴻意識到自己被賣了,破口大罵,“張富貴,你這個孫子。”</br> 警察沖進房間將他按在了地上,顧霆琛走到我面前把手里拿著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我看他臉色陰沉得可怕,隨后進來的林成昊和林煥臉色也很難看,輕嘆了口氣,“我沒什么大事。”</br> 方局看到我這副慘樣,差點當場腦溢血去世,他恨恨地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李鴻,一腳踹了過去,“禽獸不如!”</br> 我被送到了醫院,等我身上的傷被處理好顧霆琛就離開了,林煥在病房里面陪著我。</br> “青,我現在很生氣。”他面無表情地說道。</br> 我輕咳了一聲沒有說話。</br> “我真是不知道該夸你長能耐了還是該罵你蠢了。”林煥恨鐵不成鋼,“設局差點把自己設計沒命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br> 我尷尬地笑了笑,“反正目的達成了不是,結果是好的就行唄。”</br> “如果我和姑父不在鹽城,你這條小命今天可就要搭在這里了。”林煥毫不留情地嘲諷道。</br> 我撇了撇嘴角,“關鍵你們不是在嘛,如果不是知道你們在,我怎么可能會這么設計他。”</br> 林煥輕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訓我,坐到椅子上淡淡地說道,“李鴻想出來是不可能了,他身上背了不少條人命,又做了那么多違法亂紀的事情,之前有方局罩著他,他可以作威作福沒人拿他怎么樣,但這回方局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更不要說保他了。”</br> “庇護方局的人是誰?”我一直沒想明白這個問題。</br> “白蓓蓓。”林煥幽幽一笑,“白蓓蓓和他之間有賬目上的往來,證據確鑿,當然了其中自然有劉光漢的影子,只是他做事縝密,沒有與他相關的證據,不過他要不想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從今往后恐怕就要跟白蓓蓓和阮心恬保持距離了。”</br> “那也就是說我立功了。”我笑得開心,“最后的收獲遠比我想象得還要多。”</br> “別高興得太早,就憑這還不能拿他們怎么樣。”林煥還是打擊我。</br> 我點了點頭,“沒事,我不急,慢慢走著瞧就是了。”</br> 肖涵原本只是想借顧霆琛的勢力讓李鴻進牢里待著,但我不想,我不想讓他再有機會從牢里出來,如果這樣單單依靠顧霆琛的勢力是不夠的。</br> 可能上天都看不慣李鴻這種人渣繼續留在世上作威作福了,就在昨天林成昊來了鹽城,那我自然要玩盤大的。</br> 林煥走后,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