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寧靜不再偽裝了,那雙眼忽地凌厲,她伸手推開董良杰,“所以呢,你現在打算怎么樣?”</br> “第一次我不想你的才能被埋沒,所以放了你,這次你應該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我不再選擇做好人,她不珍惜機會,我又何必浪費。</br> 聞言,易寧靜放聲大笑,“你別說得跟自己很大度一樣,那哪是什么機會啊,你要真這么大度,怎么不真的把霆琛讓給我,說到底你不也是賤,現在知道真相揭開又怎樣,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一開始你大概是真的以為沈茜回來了吧,一想到你那時候的眼神和臉,我就想笑。”</br> 我喉嚨微動,心里有些不好受。</br> 她說的沒錯,剛見到葉琳兒時我真的以為是老天看我太可憐,所以賜了我一個跟茜茜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m.</br> 這也是我最痛恨她的一點。</br> “你千不該萬不該整成她的樣子,你不配。”我緊攥拳頭,用盡力氣道出這句話。</br> 易寧靜笑得放肆,妖冶如帶刺玫瑰,“我就是要頂著這張臉做惡心你的事,只可惜我的計劃終究還是沒能成功。”</br> 我抿了抿唇,內心顫抖不已,掃向易寧靜的眼里充滿怒意,“下半輩子進去過吧!”</br> 單憑她先前做的那些事,就足夠將她送進監獄。</br> 即便她現在懷孕了,也不能逃過懲罰。</br> “寧靜,沒事的,我會陪你。”董良杰拉住易寧靜的手,他大概真的很愛很愛她吧。</br> 可說到底都只是一廂情愿。</br> 易寧靜甩開了他的手,“跟你在一起不過是權宜之計,一開始也只是想寄托你生活罷了,何必認真?”</br> 董良杰擰著眉頭,語氣里滿是不敢相信,“不,你是因為愛我才會跟我結婚的。”</br> “醒醒吧,我只是利用你而已,沒有你我一個人在外面怎么生存,沒有你我怎么回來報仇,你就是一枚棋子罷了,而現在你連棋子都不如了,你這張臉讓我厭煩,要不是為了抓住顧霆琛,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我早就拿掉了,根本就不會留著。”</br> 易寧靜的每個字都像把刀直直刺進人的心臟,我聽著都覺得痛心,更別提董良杰。</br> 我輕輕搖頭,“你剛好懷孕,所以尼貝爾才會恰好安排慈善晚會上的酒,讓你成功上位,當初你離開京市去了國外,也是通過董良杰才認識了尼貝爾,沒想到你現在這樣對他。”</br> “人一旦沒了利用價值,就不需要再裝了,林晚青很好,這一次你又贏了,我再也沒翻盤機會了吧。”</br> “當然,我不會再給你了。”</br> 我閉上眼,易寧靜的事到這里該結束了。</br> 易寧靜被帶走審問,董良杰也隨之離開,辦公室里剩下我們三人。</br> “晚青,尼貝爾幫了葉琳……不是,是易寧靜那么多,那他……”</br> “對尼貝爾而言,易寧靜不過是跟他有相同敵人的合作伙伴,想剔除就能剔除,他能幫她,也能毀了她。”</br> 我轉向門口,尼貝爾出現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